正文_第４４章 峰回路轉（１）
小雨，淅淅瀝瀝。
雨中的花園煙霧迷朦。
婉紫嫣紅的花朵越發鮮豔，靜靜的甜蜜地承受著雨絲的滋潤，一如含情少女微閉著美眸承接情郎的親吻。
涼亭內，小呆在看雨、賞花、想心事。
這雨絲纏纏綿綿一如地對唐歌的情絲。
未見唐歌，隻見雨中花。
花真能解語？
但小呆現在麵臨的難題還不止唐歌。
他要在信王和色魔之間做出選擇。
昨天晚上——他到信王府赴宴兩天後的晚上。
他又應邀白氏雙豔到護國一品侯府赴宴。
是柳飛和鄧海川兩人親自來府上送的請帖。
赴宴時，對方除色魔外，還有“東廠九魔”剩下的七魔。
“黑煞星”龍騰蛟；“撥雲手”蓋廣順；“逍遙王”柳飛；“神猿”段文功；“飛指留痕”朱天豹；“毒蜘蛛”杜聖；“無極劍”鄧海川。
席間七魔都向小呆敬酒，但卻有名堂。
“撥雲手”蓋廣順把酒杯輕輕一“撥”，便飛射向小呆。
小呆手剛碰杯，杯中便有一條“酒箭”射向了他。
他張嘴吸進酒箭，彈杯回射襲向蓋廣順。
蓋廣順伸手去接，酒杯觸手碎裂。
“毒蜘蛛”杜聖敬酒時悄無聲息拋出“斷魂絲”纏住小呆手腕。
小呆佯裝不知，舉杯一飲而盡。
杜聖猛的抽拉“斷魂絲”想把小呆拉翻椅下，誰知“斷魂絲”崩斷，他卻閃失欲跌，撞翻一把椅子。
而小呆穩坐如山，麵不改色。
“飛指留痕”朱天豹敬酒時暗自彈出指風襲擊小呆肘部，以圖讓小呆端杯時失手。
但小呆暗自運功反震，宛然無事一般從容飲下一杯酒。
色魔見三魔如此“名堂”，便知小呆確實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於是，色魔在敬酒時直言不諱地道：“燕公子，我知道你和小呆打了一架，為了救信王府八大高手之一的龍鬥狠。我也知道你招惹了信王府的刁小禿。
“我更知道你到信王府赴宴，信王和夏侯先生要拉攏你進信王府而你此刻正舉棋不定。
“坦白了說吧，本侯爺也很欣賞你。柳飛與鄧海川對我大力推薦你，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有意讓你到本府效力——為我效力就是為九千歲效力，為九千歲效力就是為當今皇上效力。
“你是人中俊傑，誰高誰底，誰大誰小，誰明誰暗當然是一清二楚。何去何從你自己拿主意。
“還有一點：明年清明節的精英大武會是皇上恩準，九千歲點頭，要我全權操辦。
“那是轟動天下的大盛會，屆時群雄爭鋒，英豪雲聚，正是好男兒大顯身手之良機。
“以燕公子文才武功就算不奪魁首，身列十名精英之內應該沒問題。
“到時功名成就，青雲得路，金銀美女，富貴榮華，一切的一切都會夢想成真。
“但，信王府雖明裏不敢反對大武會，但暗中一定搗亂，要千方百計搞破壞，以圖讓大武會失敗。
“他們的目的是削弱九千歲勢力。所以我們必須針鋒相對，不惜一切代價把大武會搞成功。”
神色陡然變得冷厲，盯住小呆又道：“我也可以這樣說，公子若不肯到我的侯爺府來，你不管進不進信王府，都是我們的敵人。後果你自己心裏清楚。”
小呆當然未能表態，隻是含糊其詞，說自己考慮一下，會作出選擇。
席間還穿插了助興節目。
也是天香樓、芙蓉院、翠紅閣和玉春堂的節目。
這四家青樓即京城最有名的四大青樓。
而表演的精彩節目也是
香香小姐的歌，柳芳菲的舞、上官翠紅的蕭和溫玉嬌的柔骨功。
與在侯王府表演的節目大同小異。
柳飛告訴小呆這四女便是豔蓋京城、色藝雙絕的四大名妓。
色魔還提議讓四大名妓每人敬小呆一杯酒。
柳芳菲敬酒時說：“芳菲有幸結識燕公子，歡迎燕公子有時間去芙蓉院給芳菲捧場。”
上官翠紅敬酒時說：“翠紅十分願意有機會也聽一聽燕公子的簫聲，那一定會像燕公子的風采一樣動人。”
香香小姐敬酒時說：“我們不是初次見麵，但燕公子每次都能給小女新奇的感受。
“不敢奢望能成為公子朋友，能常為公子唱唱歌，香香就心滿意足了。”
溫玉嬌敬酒時說：“玉嬌以前認定世上除了情帝沒有完美的男人，但見到公子，玉嬌知道情帝之後更有燕公子！
“所以，這杯酒我未飲便已先醉了。日後公子忘得了玉嬌，玉嬌又怎能忘得了公子。”
宴罷，小呆和白氏雙豔返回府來，途中，白豔豔笑道：“相公，看來我們嫁了你真是好大的福氣呀！不管真相如何，至少現在有許多人對我們羨慕得要死啊！”
白麗麗道：“知道相公真相，她們豈非更癡迷得發瘋！”
小呆笑道：“別逗我了，你們知道，我這回真的慘了。”
白豔豔笑道：“慘什麽，你說了，大不了離開京城，去浪跡江湖。”
此刻，小呆麵對煙雨朦朦，心中自然思緒萬千：何去何從？別人是瞎扯淡，關鍵主意還得靠他自己拿。
說是離開京城，可怎能放棄大武會？
素手仙姑又不在，又怎能搖身一變成為別人？
變回原形的小王子又虎視在側，況且很難混進大武會。
他真的有點犯愁了。
這時黑天鵝由兩名撐傘俏婢陪著走進涼亭。
黑天鵝坐到椅子上，歎道：“還沒想出應對之策？”
小呆搖了搖頭，道：“你幹啥來了？”
黑天鵝道：“人家不替你著急嗎？！”
投目涼亭垂下的雨簾，悠悠地道：“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也怨我，不讓你出去閑逛就好了。別人也不會認識你，免得你爭我搶……”
小呆道：“誰想到信王府和一品侯府是死對頭。朝廷裏的這些事太複雜，鉤心鬥角……”
黑天鵝眼睛一亮，投目小呆，道：我有個辦法；你不妨讓人去邊關問問袁大哥他們，讓他們幫你出出主意……”
小呆雙手一拍，笑道：“對呀，我怎麽沒想起來！他們若是讓我放棄參加大武會離開京城，我就溜之大吉。何必這麽傷腦筋！”
對旁邊俏婢道：“去叫七夫人和八夫人來。”
不多時，白氏雙豔應喚而至。
小呆未待雙豔在亭內坐下，喜道：“有辦法了。”
頓了頓又道：“咱們派人去邊關請教袁大哥，他定然有好主意。”
白豔豔道：“去邊關路途遙遠，來回必費些時日啊！他們能等嗎？”
小呆道：“我可以拖延時間。”
白麗麗道：“需派咱們十分信任的人去才行。而且還必須了解情況，到那兒能對袁大哥他們說明白。”
白豔豔道：“途中還得確保萬無一失，免得耽誤大事！”
黑天鵝道：“兩位妹妹，我看就你們倆辛苦一趟吧。你們快去快回，家這邊兒也不會有啥大事。你們走後相公就稱病在家，直到你們返回。怎麽樣？”
白豔豔道：“再不留麗麗在家照顧相公，他不出門，人家還不能進府找他？”
小呆道：“要去你們倆就一同去，我也放心些。你們的馬快，來回也用不了幾天。
“隻是怕道兒上
出意外。有你們倆在一起，我相信多大危險也沒事！”
頓了頓，又笑道：“你們別擔心我！本相公這幾下子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白麗麗道：“你可別趁我們不在身邊溜出去胡混。”
小呆笑道：“要殺最了不起的男人，必是最美麗的女人。
“可我不仍然從你飛刀下逃生了？而且還……”
白麗麗紅了臉，啐道：“遇上你，我是倒了大黴了！”
黑天鵝道：“兩位妹妹放心，你們走後，我啥也不幹，一天到晚不離他身邊兒。
“他出了事，回來拿姐姐是問！”
白麗麗就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去邊關見袁大哥！”
小呆道：“忙啥！這還下著雨呢！”
白麗麗起身道：“你要心疼我們，就好好在家呆著。
“別讓我們離開你，還惦記你。”
白氏雙豔離去之後，小呆心裏像搬去了一塊大石頭，輕鬆加愉快。
遂又有閑情逸致想唐歌了。對黑天鵝道：“你去繡樓上看看，唐歌老不下樓，別憋屈出病來！”
黑天鵝笑道：“剛才還愁眉苦臉的，現在卻有那份閑心了！你怎麽不自去？”
小呆道：“我怕一時憋不住暴露了身份。你就去看看，借口問候一下，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
黑天鵝起身道：“還用你教我？！”
領著兩個婢女沿花園甬道往繡樓走去。
小呆心中一陣歡喜，禁不住笑出聲來。
旁邊的一個俏婢忍不住竊笑，急忙掩住小嘴。
小呆轉頭見了，一把拉過俏婢在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笑什麽？笑本相公太風流？”
俏婢頰生紅霞，急忙掙脫，道：“相公，給夫人看見就糟了！”
小呆鬆開俏婢，道：“你們不知道，我與唐姑娘曾經……”
頓覺失言，幹咳一聲，又道：“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小丫頭片子！”
不多時，黑天鵝領兩個俏婢返回涼亭。
這時雨已經停了，但天兒還陰著。
風兒細細，花枝輕搖，承露鮮花嬌豔欲滴。
亭前雨簾已收，一切都清新中充滿了生機。
“她在幹什麽？”未待黑天鵝落座，小呆就急切切地道。
黑天鵝道：“在刺繡呢！”
小呆道：“繡什麽還沒繡完？”
黑天鵝道：“無非是找個占手營生。她對咱們的款待十分滿意。
“對侍候她的婢女也挺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你……”
“我？”小呆一怔，“我怎麽了？我又沒去騷擾她！”
黑天鵝道：“她說你再對她有非分之想，她就搬出府去了。
“你天天到涼亭來，誰還看不出你的心思。”
小呆笑道：“好，明天我不來了。”
投目黑天鵝狡黠一笑，道：“她肯定沒說，是你瞎編的。”
黑天鵝笑道：“不信你自己去問她呀。”
小呆起身道：“你明知道我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一揮手，道：“走。回去睡覺。”
小呆午睡正香，卻被冰清叫醒了。
他知道婢女不敢打擾他。
一看是冰清，揉著眼睛問道：“你有啥事？沒看人家睡得正香麽！”
冰清坐到床邊，道：“柳飛雪領了許多人來府裏，都在正廳等著見你呢！
“都是你自己多事，非要結交朋友，我看咱們府裏快成客棧了。”
小呆就起床，由俏婢侍候著更衣。
然後領著冰清和黑天鵝來正廳。
一走進正廳，目光所及，小呆的心就“格凳”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