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常九刀的回憶
第一百八十章 常九刀的回憶
血雷麻痹的作用已經過去，常九刀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他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或許，能死在少爺他的手上，是我常九刀的宿命吧。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常九刀發現在自己非但沒有死，反而思想越來越清晰，因血雷而略有混亂的靈魂也恢複如常。
“怎麽回事？”
常九刀疑惑地想道，睜開了雙眼,他發現，月陌塵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我。。。我沒死？”
常九刀終於可以開口了,疑惑地問道。
“暫時沒有，但是，快了。”
月陌塵淡淡說道：“知道我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你嗎？”
常九刀艱難地搖了搖頭，心下卻狂喜不已！
“我問你，你們莫家是不是曾經捉回一名女子？她叫獨孤荷！”
常九刀按住心下的興奮，顫抖著說：“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這關係到一個，值得讓我自毀容貌的秘密。”
月陌塵顯得有些驚訝地看了常九刀一眼，他留著對方的姓命就是想知道一些關於母親的線索。
但他沒料到常九刀會如實交待的，而世界珠也未必可以從比自己修為高上這麽多的人的靈魂中獲得到記憶，他也隻是賭一下而已，他有把握，在這種狀態下，即使對方寧死不從，他有把握製住對方。
然而，聽常九刀的意思，他卻是準備卻開口，而且這還牽涉到一個極大的秘密，這顯然是出乎了月陌塵的意料。
“我。。。我並非是，莫家的人，跟你一樣，莫家，也是我。。。的仇人，因為，我也是獨孤世家的人，但是，莫無星，卻是我。。。要保護的人，因為他是你的親人！”
常九刀艱難地說著，聲音有些斷續。
但這斷斷續續完的聲音，卻如同誅心的利箭一般，直射月陌塵的內心！
“你在說什麽！”月陌塵失聲道，家人？自己的家人！？
如果常九刀在正常狀態的話，不難發現，月陌塵此時的語氣，竟然帶著驚慌！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嗎？”
常九刀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加通順一點，強行按下那份興奮，他必須在說清楚所有事之後，才能死去。
月陌塵沒有回答，而是深深地呼吸著。
“少主，你沒事嗎？”
紅月第一次發現月陌塵如此的驚慌，不由問道。
“我沒事，紅月，我隻是。。。”
月陌塵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紅月理解地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看似堅強的少年，一直在追尋著自己的身世，而如今，他的身世更深一層地剝開在他的眼前，無論是真是假，難免會有些思潮的起伏。
“少主，你需要冷靜。”紅月安慰道。
月陌塵默然地點了點頭，從織空戒中取出一把恢複的靈藥，強行塞進了常九刀的口中。
後者服下靈藥後，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而被月陌塵造成的傷口也不再滲出血液。
感受著體內傷勢的平複，常九刀驚喜地消化著靈藥帶來的奇效，不一會，他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了。
“你姓月，是因為你的父親乃淺月宮的宮主月邀羽，你叫陌塵，是因為你在陌字輩，而你，出生在炎陽之地的某個大漠，因為塵起之時你開口大笑，所以，三小姐她，給你起名為塵。”
站起來的常九刀並沒有急著繼續恢複，而是第一時間說道。
月陌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盤坐在地，道：“將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若是有半句假話，我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讓你後悔！”
月陌塵說著，手中的單鋒劍一直沒有離手。
“噬日無天獨孤劍，泯月無影劍無情。我知道這些，是因為，你是我的少爺。少爺，你既然得到了劍典，那麽你必然認識獨孤陽吧？”
常九刀試探地說著。
聞言，月陌塵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但隻有紅月知道，月陌塵的心遠沒有外表那般平靜。
他已經猜到了常九刀的身份，在遇到夢無劍之後，月陌塵當時就多了個心眼，在那之後，他就曾問過夢無劍，跟隨自己母親一起下來的那批人，分別長什麽樣，就是怕像遇到了都不知道，甚至可能像今天這般，生死對決起來。
夢無劍將包括月陌塵母親獨孤荷在內，當時一同下來的所有人都詳細地描述了一遍，當中就提到一個用刀的高手，人稱老九，在獨孤家的供奉中也算是很特別的存在，因為他用的不是劍，而是刀。
而這常九刀，大概就是夢無劍所說的那個刀客吧。
隻是，當時夢無劍對常九刀的形容是，一個俊朗的刀客，但眼前的常九刀，卻是麵容盡毀，月陌塵又怎麽會將兩者聯係到一起呢？
看月陌塵平靜的表情，常九道也漸漸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的身體已經平複下來，可以很流利地述說著當年的一切，那些滿布傷痕的臉上露出了追憶的神色。
“我跟獨孤陽一樣，是獨孤世家的供奉，當然，他的地位比我高多了，我連被賜姓的資格都沒有。十多年前，我們接到家族之令，讓我們跟隨著烈少爺還有三小姐，進入這裏。。。”
。。。。。。
常九刀將當年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就這樣，我們相約去到月靈之王的地盤，本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但是，天殺的莫家，居然。。。”
說到這裏，常九刀臉上露出了深切的仇恨，倒不像作假。
“為了不連累你們淺月聖地，你的父親月邀羽沒有選擇回到淺月宮，而是跟著我們一行人四處流亡。堂堂的聖地之主，跟著我們亡命天涯，過起了漂泊的日子，在這過程中，你父母的感情漸深，最終結為了連理。”
月陌塵還是安靜地聽著，雖然，常九刀他說的多數是月陌塵已經了解的細節，但並沒有出言打擾。
“後來，少爺你便出生了，少爺你的降臨是那段黑暗的日子裏，最美好的事情，但是，也就是因為少爺的出生，我們拖慢了腳步，以致遭到莫家高手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