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族老
第七十章 族老
當獨孤森再次說出獨孤厘的確是死在一名煉魔境武者的手中的時候，大廳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有人開口道：“阿森，這笑話並不好笑.”
“我倒是希望這是一個笑話。”獨孤森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顯得十分疲憊。
聞言，整個大廳中突然變得沉默了下來，大家都看得出來，獨孤森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氣氛在這瞬間變得沉重而詭異，良久之後，方才有人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那你到是說說，那名煉魔境武者是誰？”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定格在獨孤森的身上，隻見後者一字一頓地開口道：“邊家，邊雲海。。。”
“什麽？”大廳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但這一次，卻遠沒有之前那般難以致信，當然，還是有人提出了疑惑：“就是那個比阿烈還要出色的邊家天才？”
“他不是失蹤了嗎？”
“怎麽回事，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以煉魔境的修為殺掉阿厘吧？”
“他是不是用什麽卑鄙手段了？有沒有下毒？”
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獨孤森卻一臉的疲憊，直到有人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區區一個邊家也敢跟我獨孤世家叫板了？”
獨孤森盯著他，苦笑道：“邊家？如果是那麽簡單就好了，就算我也打不過他邊雲海，我隨時可以發信號讓大家出動，可是，這邊雲海，我們現在卻碰不得。”
“碰不得？什麽意思？”
“現在的邊雲海，已經不隻是邊家的那位絕世天才，他還多了一名隱世強者的師尊，隱世強者，你懂嗎？”
“嘶~”當獨孤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廳中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某個強作鎮定的人問道：“你見到那個隱世強者了？”
獨孤森搖了搖頭，道：“隱世強者哪是那麽容易見的？這是邊雲海自己說的。”
“你傻啊？他說你也信？被嚇破膽了吧？”那人一聽，頗為不屑地說道。
“我們最先就是不信，所以獨孤厘死了，你們不在現場，現在還不信很正常，但他的死力就是最好的證據，不由得我不信！”獨孤森環視一周，冷冷道：“你們見過誰能在煉魔境就能與世鳴境巔峰的強者對轟的存在？在這裏的每一位，在坎水域也是有點名頭的大人物了，你們能做到嗎？”
“這話有道理，如果那邊雲海的實力真有這麽厲害，也隻有那種隱世強者能培養得出來了。”這句話向自大廳的盡頭，也是整個大廳的最上方，這話響起之後，原本顯得有點吵雜的大廳肅然一靜，所有人都望向了聲音傳來的言向，聲音的主人是一名看上去年邁不習已的老者。
老者滿臉皺紋，一頭銀發顯得有些幹枯，連那眼神都不帶半分神彩，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死去一樣，但他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
接著，這名老繼續道：“阿森，這次你做得很對。現在的獨孤世家，的確不應該再得罪任何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對手了。”
“話雖如此，但是，這一次我還是感覺做得不夠。”獨孤森十分恭敬地說道：“因為這事情還沒有表麵那般簡單，最不妙的是，這一位隱世強者，跟我們獨孤世家像是不怎麽對付，那邊雲海說，他的師尊吩咐過他，對我們獨孤世家的人，那是寧殺過，勿放過。。。”
接著，獨孤森便當著眾人的麵，將發生在混亂之域的一切，都告訴了那名老者。
良久之後，獨孤森終於“詳實”地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說了清楚，當然，他已經很接近現實地將一切陳述了出來，隻是在他心裏已經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月陌塵的身份，所以在說這一切的時候，不自覺地為月陌塵定入了這個身份，不然的話，會不會有人發現月陌塵身份的隱秘還不清楚，畢竟獨孤世家可是對月陌塵有著足夠的資料的，雖然那都是在神之遺境時的資料。
聽獨孤森說完這一切之後，那名老者不動聲色地暗歎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為何而歎息，歎完之後，向獨孤森問道：“阿森，你是說他離開前並沒有對你出手的打算？”
“不錯，的確沒有，而且還說如果需要，可以借助我們的幫助。”獨孤森點頭回答道，語氣與神態皆是恭敬之極。
“那麽說來，這事情也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麽壞。”老者沉吟道，說完，雙眼微微閉合，像是睡了過去一般，但在場的眾人卻沒膽這麽想，他們知道，老者這是在思考，而且思考的東西可能關乎於獨孤世家的死生存亡，所以一個兩個大氣都不敢出。隻有獨孤森是例外，不是說他膽子特別大，而是因為他覺得接下來這句話有助於老者的判斷。
“族老，您看會不會是當時他已經沒有能力向我出手了？畢竟他隻有煉魔境的修為，能夠戰勝阿厘他已經是奇跡了。。。”
獨孤森這話說得很小聲，也很小心，但在場的人都是什麽修為？隨便放一個出去都能撐起南域半邊天的存在，自然不會聽不到這句話，聽到這話時，眾人都是認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們都很克製，依舊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那些隱世強者的傳人，都十分自傲，應該不會不戰而退，而且，在那種情況下，他明知道你不敢對他出手，就算他真的沒有餘力再戰，也會羞辱你一頓，然後再離開，但他卻沒有那麽做。”
老者微微睜開雙眼，依舊是那無神的目光，但聲音卻多了幾分輕鬆：“這說明，他也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畢竟，就算他身後的師尊再強大，遠水也救不了近火，他不想將我們得罪得太狠，隻要我們不動他，他就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
獨孤森想了想之後，回憶道：“也對，他當初雖然說不喜我們獨孤世家的人，但是也說恨到要趕盡殺絕的地步，當時要不是因為夢無劍他們的關係，可能獨孤厘也不會死了。”
“夢無劍。。。既然這事情夢無劍跟華劍飛而起，而那個邊雲海也說過，他們師尊跟他身後的那一位有舊，那我們能不能從當年獨臂劍尊的身上去查出那一位的身份？”大廳中其中一個人突然提議道。
此言一出，馬上有人附和道：“好辦法，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那麽被動了。。。”
但那老者卻搖了搖頭，再次歎息了一聲：“唉，看來你們還是沒有習慣。。。”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老者所指為何，沒有習慣？沒有習慣什麽？什麽是跟這件事情有關的？
但是，老者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要知道，我們已經不是當初的獨孤世家了，小烈那小子的離開，現在整個獨孤世家的實力起碼損空了三分之一，就算查到那名隱世強者的身份又能如何？難不成去拚個你死我活嗎？”
老者的話說得很慢，但當他提到獨孤列名字的時候，眾人還是聽出了一絲婉惜。
聞言的眾人一陣默然，他們知道，老者的話都是事實先不說自己這些人不可能對隱世強者造成什麽威脅，就算真的能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那又有何意義？
就算出現最好的結果，那拚完之後，獨孤世家元氣大傷那也是肯定的，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家族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之中嗎？這不理智，也不可能，除非被逼到極點，那樣才會拚個魚死網破，不然的話，那就是傻瓜所為了，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是啊，先不說獨臂尊者已經死去那麽久，根本就無從查起，就算查清了，我們還是改不了現在的局麵，難道說主動去拚不魚死網破？那不可能！甚至，我們在查的過程中，可能會觸怒那隱世強者的底線，那我們就更被動了。”
獨孤森顯然也是支持老者的意見的，不然的話，當初在麵對月陌塵的時候，他就選擇出手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那邊雲海都說了，那隱世強者對我們十分不待見。。。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一個向來跟獨孤森不和的人開口道，這人是獨孤厘那一脈的，自然不會認同獨孤森的意見。
“那倒不見得是坐以待斃吧？”獨孤森沒有說話，但他身邊的一名目光如劍的青袍人卻悠悠開口道：“我們都被不待見了這麽久了，卻不是一直都相安無事嗎？”
聽了這句話，那名老者也點了點頭：“說得不錯，隱世強者雖然強大，但不是說隨便就能出手的，不然的話，大世界早就被弄到天翻地複了，所以我們大可不必說這樣的傻話。”
在大世界有個古老的約定，在一般的情況下隱世強者是不能對世俗的一切勢力出手，曆史上出現的隱世強者都是在特殊情況下才出手的。
這是一個約定，也是一個規則，至於製定這規則的人是誰，那就無眾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