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111章 宸妃邀她入宮

 正如之前景雲晟所說,梅花佳釀的後勁比一般的酒水後勁要大,寧森月灌了不到幾杯,頭一昏便倒在桌上。

景雲晟凝著她囈語不清的模樣,心下劃過一道異樣,他身體微微朝前傾,緩緩伸出手撫摸著她如剝殼雞蛋的彈性肌膚。

景雲晟竟是從不知女子的肌膚是如此的滑|嫩,觸感極好。

他伸出指尖,竟是極為幼稚的壓了壓她彈性十足的兩腮。

“唔,滾開——”

寧森月抬起手,直接將景雲晟像揮蒼蠅一般揮開。

幸虧景雲晟及時的躲向一旁,否則便真是中了寧森月的招數了。

也正是這一躲,他方才清醒過來,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懊惱而又尷尬,這算是乘人之危麽?

凝著寧森月那恬靜的睡顏,一秒,兩秒……他竟是不禁呆滯了三秒。

景雲晟意識到自己唐突的行為,颯然俊臉染上紅暈,他別開臉,卻依然難以平複心下情感。

他莫不是真的對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動了真情?

景雲晟先前原以為心下異樣的情愫是因著多年不曾接觸女子而已,但前些日子,他出入皇宮,甚至於為了某些公務,出入青樓,但,見著那些環肥燕瘦,不但沒有生出一絲絲對待寧森月這樣的情愫,反而心下越發厭惡。

盡管他不願承認,但事實似乎便是如此。

他對他名義上的世子妃,實則僅僅是利益夥伴的女子假戲真做。

將近一刻鍾過後,景雲晟才保持頭腦清醒,思路清晰,才算是徹底恢複了往常運籌帷幄的景王世子。

景雲晟緩緩邁步,來至寧森月身前,居高臨下望著那鼾睡著的女子,燭火跳躍著,借著燭光,景雲晟依稀可見她粉唇嘟著,杏眼微瞌著,與平日裏古靈精怪,狡猾刁鑽的她極為不符,現下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恬靜,如此安詳。

景雲晟吞了吞口水,視線下移,凝聚在她寬廣的水袖,那酣睡的女子枕著右臂,而紙條正藏於她水袖之中。

於是,品行端正的世子爺頭一回幹起了賊人所幹之事,他沉著寧森月安穩的睡著,伸手從她寬廣的水袖中取出之前被青蓧快速塞入的紙條。

借著燭光,他快速將字條展開,看清了紙條的字樣。

似乎是骨骼碰撞而引起的輕微聲響,隻見那站在燭光旁的俊逸男子,刀裁的眉緊蹙,薄唇抿得越發緊了。

捏著字條的手輕抬,他將字條放入燭火之中,眼睜睜瞧著它化為灰燼。

隨後,景雲晟輕柔的將手搭在寧森月的腰際,緊接著,玉指微微用力,便將鼾睡著小女子微微抱起。

他早有準備,畢竟這並非他第一次抱起懷中人兒,上次在醉仙居也是如此。

掂了掂雙臂承受的重量,入鬢劍眉緊蹙著,似乎,懷中人兒的重量又輕了些。

若是寧森月得知自己熟睡之時被景雲晟稱物般在懷裏掂稱著,隻怕得立馬氣得醒過來不可。

景雲晟將寧森月抱著便踱步走向床榻,將睡得一臉恬靜的女子緩緩放置在榻上,一時間也顧不上考慮她是否沐浴,直接便將她置於榻上,

為她攆好被角後,再為自己寬衣解帶,隻剩中衣後,這才躺在她身側。

感受著身側如暖玉般的嬌軀,輕嗅著縈繞鼻尖的,獨屬於寧森月的清新體香,仿佛給予了他足夠的安全感一般,景雲晟難得揚起唇角,淡笑著睡去。

一線晨光飛速暈紅了淺青的天際,驕陽似火,自東邊徐徐上升,灑下一片光暈,昭示著新一天的降臨。

和煦暖光透過雕花窗格映射入屋內,印著綻放蓮花的屏風,雕著碎花的紅檀木桌凳,以及桌上那碎成瓣兒卻還來不及處理的白玉瓷杯。

透過屏風,隱約可見那躺在榻上的女子。

寧森月此刻正躺在自家屋內的床榻上,她和衣而睡,身側的男子早已無影無蹤,而她此刻正恬靜的睡在裏側。

似乎是旭光過於明亮刺眼,寧森月翻了個身,柔柔朦朧睡眼便蘇醒過來。

剛一睜開眼,寧森月便呆若木雞的盯著頭頂淡紫色的床幔,朦朧睡眼微微眨著,緊接著,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猛地坐起,伸出手便朝著右臂的袖子掏了掏。

緊接著,她又是朝著左側水袖掏了掏。

但,結果均是令她失望了,兩側袖子皆是空蕩蕩的,毫無昨日青蓧送來的紙條。

正當她狐疑之際,一陣門扉被輕輕敲響的聲音傳入。

寧森月輕聲道:“進來。”

來人掀開屏風,正是青蓧。

隻見她手上端著金色臉盆,隨手將臉盆放在梳妝台上,緊接著,隻見她有些慌張的來到寧森月榻前,福了福身便稟報道:“世子妃,今兒個您可是要入宮的啊?青蓧趕緊伺候您洗漱吧。”

寧森月一下子便懵了,凝著青蓧半響回不過神來。“入宮?今早上傳來的消息?”皇宮裏究竟又出了何事,才叫她三天兩頭往裏麵跑……

青蓧眨了眨杏眼,失笑道:“世子妃,您莫不是睡糊塗了,昨兒個青蓧親手將紙條塞入您袖子裏的。”原本她和青筠是不打算三更半夜驚動世子妃的,但就是害怕第二日世子妃又睡到日上三更。

雖說宸妃娘娘邀請世子妃入宮的時間乃是午後,但,若是按照世子妃之前的習慣,早上過辰時方才起身,洗漱換衣梳妝用早膳,最起碼得忙活上一個多時辰才成。

她與青筠擔心著宸妃娘娘怪罪,便在昨兒個晚上趁著世子妃還未入睡,將紙條塞入世子妃袖子裏。

寧森月眨了眨朦朧清眸,視線落在青蓧身上,她問道:“你是說,昨兒個你給我紙條的內容是,宸妃喚我今日入宮?”

青蓧點頭。

寧森月咬了咬牙,貝齒映襯著紅唇分外妖嬈,粉拳緊握,憤恨道:“好你個景雲晟,偷看我的信也就罷了,事後居然還把東西給毀了,豈有此理。”

字條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昨日也隻有景雲晟在她房中,那麽便隻能是景雲晟看了字條的內容,並事後將其燒毀。

也隻有景雲晟才如此反對她與宸妃娘娘結交,換做是旁人,哪有如何大的膽子在世子爺的眼皮子底下,闖入毓秀閣拿走放置在她水袖的紙條,並且事後悄無聲息燒毀。

青蓧見寧森月一陣麵容猙獰,也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目不轉

睛盯著寧森月,詢問道:“世子妃,那您如今是打算……”

寧森月瞥了眼放置在梳妝台上的臉盆,沉聲道:“給我洗漱梳妝。本妃要去找那罪魁禍首算賬!”她將‘罪魁禍首’三字咬得格外重。

青蓧聞言,便頷首道:“是。”

半個時辰後,寧森月端坐在梳妝台前,凝著銅鏡中那姣好的瓊姿玉貌。

三千墨發挽成流雲髻,發髻上點綴著嵌玉鸞鳳鎏金步搖,海棠血玉發簪以及叫不上名字的金釵。

隨後,青蓧便拿出昨日她和青筠精心為世子妃挑選的女裝。湘妃色軟羅煙拽地長裙,外罩一襲雪色紗絹,將寧森月襯得仿若下凡的仙女。

用過早膳,寧森月便衝著景雲晟的書房前去,麵色惱怒,一路上丫鬟家丁見此,竟是無一人敢靠近這本就脾性不佳,如今更是如餓狼猛虎一般的世子妃。

寧森月一踏入書房,入目便是景雲晟端坐在桌案後處理公務的模樣,依稀可見那白皙俊逸的臉孔,入鬢劍眉輕擰著,鷹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奏本,一線薄唇輕抿著。

隨著門被寧森月猛地推開,那原本集中精力處理朝中公務的景雲晟亦是被驚動。

他微抬眼簾,凝著寧森月那神情憤懣的模樣,饒有趣味一笑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寧森月見他明知故問,一時間越發氣惱,步態生風一般行至桌案前,她雙手按壓在桌案上,逼問道:“我問你,昨晚上青蓧給我的字條可是你拿走的?”

景雲晟先是一陣靜默,緊接著才淡淡道:“此行皇宮你不可去。”沒有任何前奏,甚至不曾說明是何原因,直接便下了定論。

寧森月怒極反笑,反問道:“那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

景雲晟垂下眼瞼,繼續掃視著手中的公務,淡淡解釋:“宸妃與皇後皆是不好對付之人,本世子不希望你丟了小命。”

依舊是這番解釋,寧森月怒了,直接抽出他手中的奏本,緩緩蹲下身,視線與他對視著,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你憑什麽篤定我一定不是她們的對手,我早已對宸妃用了毒,她的命此刻掌握在我手中,即便我討不著好處,卻也性命無憂。”

她十分不滿景雲晟所謂的擔心她丟了小命,難不成她看起來竟是這般羸弱,他真以為她的朱砂是吃素的?她手底下的毒蛇毒蠍都是溫順的不成?

景雲晟對於她任性的行為不置可否,也未曾奪過她拿著手中的奏本,而是抬眼與她對視,眸底閃爍著凜冽寒光,他道:“你如何知曉宸妃便不會用毒?”她真以為全天下便隻有她一人會用毒不成?

果不其然,景雲晟瞧見了麵前人兒眼底充斥著的驚疑。

他輕蔑一笑道:“本世子曾調查過宸妃的身世,隻是隱隱得知她來此伽納國,其餘便一無所知,很顯然她的身份背景被人有意遮掩,此人並非如你所想的簡單。”

寧森月不解道:“來自伽納國又如何?”

“伽納國以蠱毒出名,來自伽納國便等同於她必然也是用毒高手。”

景雲晟一怔,眸底的凜冽瞬間被驚訝所替代,他緊鎖著寧森月略帶疑惑的清眸,看起來,她確實不像是在撒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