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177章 陰狠的李家公子

寧森月剛好便接著敲門之際躲避此刻的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聲調上揚,衝著緊閉的門扉喚道:“請進。”

小二一臉諂媚,推門而入,隻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赫然放置著一壺梅花酒釀以及幾盤小菜。

小二一邊端著菜肴放置在桌上,不忘一邊介紹道:“梅花酒釀乃是本店的招牌,客官可真會挑。”

隨後,又將幾碟小菜放置在大理石桌上,笑著道:“木瓜燉雪蛤,秘製鴨掌,蔥花白斬雞……”一道道菜肴擺上大理石桌案上,而後,小二便對著二人躬身退下。

寧森月瞠目結舌,打量著擺放著一壺酒以及三爹菜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深刻質疑著自己與景雲晟二人能否用得下這一桌的菜肴。

“世子爺,你,你會不會點的有些多啊?”寧森月幹笑著表示質疑。

景雲晟眼也不抬,輕倪了寧森月一眼,隨後才道:“無礙,剩下便罷了。”

一時間寧森月可就尷尬到了極致,心下雖對景雲晟此等浪費糧食的行徑略微不滿,但轉念一想,若是自己出生皇家,錦衣玉食,估摸著也是不會覺得有絲毫可惜。

景雲晟貴為王府世子,盡管童年黑暗,不曾享受過真正的親情,整日在勾心鬥角中存活,可也算得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先前整日在府中閉門不出,每日晚膳午膳雖有剩餘,但多半是賞賜下人。

畢竟平日,景雲晟與寧森月所用食物,盡管是冷飯殘羹,但菜肴皆是上等,熱上一熱可比府中那些下人平日所用的飯菜要金貴的多了。

似是感慨一般,寧森月驀地輕歎一聲,眉梢染上少許惆悵,“世子爺你可知,偌大的雲升帝國,或許是有著許多貧苦的人,包括各地天災,戰爭之下的難民,多半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她不知景雲晟能夠會意到自己言下之意。

景雲晟剛想著倒酒的動作一滯,他轉而凝著近在眼前的女子,一雙修長的黛眉輕蹙著,似是感慨。

景雲晟的思緒有些縹緲,腦海中浮現出一衣衫襤褸的小女孩,麵黃肌瘦的模樣。

心下驟然閃過一陣刺痛,像是被人用尖銳的錐子狠狠刺入一般。

他幾乎難以想象,眼前傾城絕豔的女子,童年之時該是如何落魄,如何淒苦,她許是未能夠用上一餐正常的飯食,許是穿不上一件能夠抵禦風寒的衣物,許是日日提防著國公夫人的毒辣手段……

她貴為高門千金,卻落得個下人之女都不如的境地。

也難怪,她會有這般感慨。

薄唇輕啟,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言語,他終究不是擅長於勸慰他人之人,“過去的事就當是過去吧……”老半天,也不過是憋出這麽一句。

咦?

瀲灩清眸掠過少許困惑,寧森月托著下頜,直視著眼前看似平靜無波的瞳眸,不知是否是自己錯覺,她仿佛能夠隱隱感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怒火。

難道,自己勸他節儉食物他也覺得生氣了?

果真是不在同一頻道上的兩人。

見她眸帶困惑,景雲晟忙垂下眼瞼,卻不再多做解釋,而是端起酒壺,朝著那銀製酒杯倒了滿滿兩杯酒釀後,一杯放置自己跟前,一杯遞給寧森月,沉聲道:“喝吧,用膳過後,便直接回府。”

寧森月瞅著被他遞過來的酒杯,嘴角蕩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連帶著雙眸也眯了起來,宛若兩輪小小月牙。

“妾身遵旨。”隨後,便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驟然間,口腔中一陣梅花酒香蔓延開來。

——

與此同時,李太傅府中。

上藥過後,李軒傷勢也將近好了大半,他不得不感歎,行刑之人手法實在是高明。

門扉傳來一陣叩門聲,李軒心情差到極致,口氣也是惡劣至極,他道:“滾進來。”

門扉被輕輕推開,一腰配著劍的侍衛低頭走入房內,當即對著李軒單膝跪地道:“公子。”

李軒昂著頭,下頜微微抬起,猶如高傲的孔雀一般,他倪了侍衛一眼道:“讓你調查之事可有結果?”他並未示意侍衛起身回話。

侍衛也是不敢輕易起身,隻得單膝跪地,一副卑微姿態,垂著頭稟報道:“稟報公子,當日皇宮中,與連城公主有過較長時間接觸的唯有景王世子妃一人。”

侍衛恭敬稟報著所獲的線索。

李軒一雙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迸射出絲絲寒光,“景王世子妃?”顯然,他並不了解這一號人物。

侍衛嘴角微抽,心下瞬間湧上一陣無奈與不屑,眼瞼低垂著,眸中盡是難以遮掩的厭惡。

李太傅一生功德無量,為官清廉,甚至為了輔佐當今聖上,年輕時候也沒能多娶幾個夫人,如今便落得個隻得一子的下場。

若是李軒能有些出息也就罷了,可李軒不僅僅是不學無術,整日流連花叢間,可謂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若非那張皮囊生得較好,再加上攤上一個太傅爹爹,他早被那些個被他得罪的王公貴族給火火絞殺。

“本公子問你話呢,聾了?”李軒見侍衛低頭不知沉吟何物,又不曾回話,不由得提高音調,口吻中滿含怒意。

侍衛緩過神來,趕忙對著李軒叩頭回話道:“屬下該死,景王世子妃乃是國公夫庶女寧森月,據說此人容貌絕色,冰雪聰慧,賞花宴上曾得到皇上親口讚譽。”

能得皇上親口讚譽,即便此人算不上聰慧絕頂,但冰雪聰明四字也是能擔當的起。

李軒雙眸眯起,眼底掠過一道殺意,那微抿著的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幾乎是不多加推斷此人是否是真正主謀,僅憑著侍衛片麵之詞,李軒幾乎便斷定了乃是寧森月在背後出謀劃策。

“好一個寧森月,好一個連城公主。”李軒登時陰陰一笑,銳利鷹眸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凜冽寒光。

連城公主乃是皇上掌中寶,心頭肉,自己自是不能夠與之抗衡,可寧森月便不一樣,不過是國公府一小小庶女,盡管如今嫁入王府,也是小小世子

妃,即便無法與她正麵抗衡,但來陰的,可是他李軒最擅長之事。

李軒驀地對侍衛喚道:“你,上前來。”

侍衛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便是一陣猶豫以及忐忑,凝著李軒的眸子似有似無含著一絲俱意。

李軒見他遲疑,眸底寒光更甚,他緊接著道:“難道希望本公子請你不成?”

無法,侍衛隻得冒著一定跪行上前,可,剛膝行一步,頭頂卻炸響一道冷嘲聲,“等等,誰讓你跪著來的?”

侍衛原以為李軒示意他站起身,剛想著謝恩起身,不想頭頂又是炸響一道令他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穀底的男聲。

“本公子要你,趴在地上,一步步,爬到本公子麵前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透著十足篤定。

李軒雖是半趴在榻上,卻宛若皇者一般一副發號施令的做派。

侍衛登時便覺著恥辱難當,幾乎想著摔門而出,可礙於李軒乃是李府獨子,又是嫡長子的身份,若是見罪了他,隻怕日後自己在府中才是真正生不如死。

思及此,侍衛便隻得深處雙手,姿態卑微伏在地上,匍匐著前行。

一步一步,都深深烙著侍衛無法言語的恥辱與難看,他咬著牙,閉著雙眼。

雖僅有幾步之遙,可於侍衛而言,匍匐著前行的時間卻仿若度過幾輪春秋,直至來至李軒身前,侍衛才緩緩抬起頭,垂著眼瞼,不敢與李軒直視。

不想,迎麵卻是左邊臉頰一陣刺痛,他下意識睜開微閉的眸子,微微一滯,可等待著他的又是響徹在右邊臉頰的耳光。

兩道脆響炸響耳際,這令人難堪到了極致的聲音幾乎令他恨不得鑽入塌下,可他知道,他不能。

居於人下,便注定了很多時候肢體行動與內心想法無法相符,侍衛此刻亦是如此。

李軒見眼前那原本如冠玉般的白皙臉龐高高腫起,甚至能夠清晰瞧見一絲充血的毛細血管,心下別談有多暢快。

無緣無故被杖責的怨氣一直堵在心間,李軒幾近抓狂,如今,總算是能夠逮到一個人出了一口惡氣。

雖說此人與他無冤無仇,但將眼前卑賤的侍衛想象中寧森月那賤人卻是再好不過之事,而他同樣深信著,寧森月如眼前這卑賤的侍衛一般,匍匐自己腳下的日子不遠了。

“今日本公子便不再與你計較,若是下次再敢忽視本公子的問話,便不是區區兩個耳光如此簡單了。”李軒陰狠一笑,若非此刻自己躺在榻上不便,幾乎是想著一腳將這人踹出去。

侍衛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溢出,“是。”

隨後,見李軒懶懶擺手,他這才敢轉過身,重新匍匐著來至門檻,最終直立著走出這令他尊嚴盡失的煉獄。

雙頰上的紅腫刺痛著他的神經,一雙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充斥著仇恨,他有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盡管此刻那眸子已被仇恨所覆蓋。

李軒不知的是,無形之中,他徹徹底底得罪了他這輩子最不該得罪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