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196章 草草斷案?

寧森月瞧著雖覺著不忍,可麵上亦是毫無表情。

現如今,凶手是誰終究無法確認,若是凶手真是沈碧珊,她便是罪有因得。

寧森月半蹲著身子,瀲灩清眸盡是森冷之意,她道:“你可知我是誰?”

沈碧珊登時便蒙圈了,美眸微眨,視線先是轉移至雲逸風身上,隨後再是落到寧森月身上,迷茫著道:“夫人乃是太子妃?”

瞧著寧森月與雲逸風一塊前來,下意識便誤以為她是雲逸風的太子妃。

寧森月險些被口水噎死,嘴角微抽著,無奈解釋道:“本妃乃是景王世子妃,與太子爺無半分關係。”幾近是咬牙切齒般道。

沈碧珊見自己竟是誤會了二人關係,又見寧森月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忙道:“奴婢該死,奴婢不知竟是世子妃……”說著,又跪下狠磕著額頭。

寧森月見她一副兢兢戰戰的模樣,估摸著這女人該是被壓迫得不輕才會如此。

忙出聲製止她這般自殘的動作,“不知者無罪,起來吧。”聲音透著一絲輕柔,叫人不免放下心中防線。

沈碧珊並未起身,而是保持著原封不動的姿勢,微抬著頭倪了寧森月一眼,見她麵色平靜,無半分暴怒的征兆,這才踉蹌著起身。

經過一番刑罰,她已是疲倦不已。

寧森月緊接著審訊道:“昨個兒辛瑤所借助的紅菱可是你先前所準備?”

沈碧珊十分順溜點了點頭,從昨日進入這暗牢之中,已是無數人尋詢問過她同樣的問題,現下已是回答自如。

寧森月見她倒算得上乖巧,緊接著詢問道:“辛月依與她指正你在紅菱上動了手腳,可有此事?”寧森月斜眼瞧著辛月依身邊的舞姬,由於不知此人性命,寧森月隻得以‘她’來替代。

沈碧珊聞言,登時大驚失色,指著辛月依與那舞姬謾罵道:“她們血口噴人,辛月依和夏青衣這兩個賤人,早就瞧著奴婢不順眼,如今分明就是想著將禍水潑在我的身上。”

辛月依見沈碧珊胡言亂語,直指著她,憤懣咒怨道:“我二人汙蔑你,你敢對天發誓,你當真不曾做過傷害辛瑤之事?”言罷,她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捂著心口道:“我可憐的瑤兒,她及笄還不足一載,乃是二八年華,可如今卻遭這賤人殘忍殺害,實在是冤呐。”她似是認定了沈碧珊便是殺害辛瑤的凶手般。

寧森月微垂著眼瞼,掩飾著眸底一閃而過的深意,心下思忖著,她雖不知沈碧珊與辛瑤是否有著深仇大恨,可辛瑤與辛月依乃是母女關係,按常理而言,辛月依定是不該親手殺了自己養在身邊的女兒。

而那名喚夏青衣的舞姬,既是關鍵時刻不惜犧牲性命,也要為辛瑤討回公道,為辛月依洗清冤屈,想來她也並非凶手,否則,她定不會希望案件繼續調查。

經過一番分析,凶手似是已然確認,定然是沈碧珊無疑。

難怪雲逸風已無審下去的心思,而是吩咐獄吏嚴刑逼供沈碧珊,叫她擔下罪責。

可寧森月卻覺著這一切並非表麵上瞧著如此簡單,她總覺著,沈碧珊好歹沉浮於宮中多年,盡管心思愚鈍,卻也不該傻到在自己所管轄範圍內做手腳,這豈非自斷後路?

再者,她就算想暗中殺害辛瑤,也不該挑著如此重大的祭祀大典之上,她常年受著宮規拘束,又豈會不知祭祀大典一旦出現狀況,

也許牽連得也許是聲樂坊所有人,同時也包括她這一副坊主。

結合種種,寧森月總覺著此案不能夠如此定下結論。

寧森月驀地倪向另一側的夏青衣,先前正是她指認殺害辛瑤之人乃是沈碧珊……

“你口口聲聲說凶手便是沈碧珊,你有何證據證明?你要知道,僅僅是憑借著作案動機無法斷定此人便是真凶。”寧森月並無偏頗之意,僅僅是闡述著這一事實。

夏青衣嬌軀一顫,下意識垂下眼,她遲疑一陣後,才結結巴巴道:“回稟世子妃,奴婢也是臨近祭祀大典前,見沈坊主鬼鬼祟祟趁著無人僅需道具間,隨後又鬼鬼祟祟出來,在聯想著她先前與辛瑤種種不快,才斷下定論……”似乎按著這世子妃的標準,自己這一番言辭,並不能夠證明沈碧珊便是真凶。

寧森月不禁勾唇冷笑,質疑道:“你可有人證證明你所言句句屬實?”若是無人為她證明,她的供詞便算不得數。

夏青衣本就白皙如玉般的小臉更是驟然一白,頓時如死人一般。

“沒,沒有……”麵對著寧森月那尖銳的視線,夏青衣戰戰兢兢。

還不待寧森月言語,倒是沈碧珊暴躁如猛虎一般,徑直起身,作勢要掐住夏青衣的脖頸,好在辛月依起身攔著。

“你已是殺了瑤兒,難道如今你還想著殺了青衣不成,沈碧珊,你怎能如此歹毒?”辛月依紅暈著眼眶,凝向沈碧珊的眸子盡是怨恨。

“世子妃與太子殿下都不曾下定論,你憑什麽說我就是殺了辛瑤的凶手?難道你有人證或是物證,若是沒有,辛月依你便是血口噴人。”沈碧珊倒像是學乖了一般,借著寧森月一番言辭,駁斥著。

寧森月見二人作勢爭吵,頓時嗬斥一聲:“夠了,都住口!這裏是暗牢,並非你們的聲樂坊,都給本妃閉嘴。”聲線較之平時高昂許多,瀲灩清眸迸射出一縷寒光。

辛月依,沈碧珊二人隻得齊齊住嘴。

一旁見著心中煩悶的雲逸風百無聊賴打了一個哈欠,詢問道:“世子妃審問得如何?若是實在不成,便動刑吧。”或許對於雲逸風而言,殘酷的刑法永遠都是叫嘴硬之人開口最好,也最有效的方式。

寧森月嘴角一抽,微抬著眼簾,斜眼瞧著一側已是萬分無奈的雲逸風,輕嘲道:“若是臣妾不曾記錯,此次乃是太子殿下要求臣妾前來,難道如今太子殿下便是審的不耐煩了?”

雲逸風一怔,眸底迅速掠過一道異樣,隨後才側過頭,凝著寧森月的鷹眸卻早已尋不見那異樣的痕跡。

他道:“本太子先前也如同世子妃般覺得此案諸多疑點,可經過昨兒個晚上一番查問,卻發現這一切或許並不像本太子與世子妃所想般複雜……所以,本太子覺得此案大可不必接著審查。”

寧森月略微錯愕,微張著紅唇,眼底盡是詫異,似是想不通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這雲逸風的態度竟是天差地別。

先前還是一副殷勤的模樣,如今卻是覺得查與不查對於他而言都無從相幹。

難道……

寧森月微垂著眼瞼,掩飾著眸底一閃而過的深意,心下思忖著究竟是何等緣由叫雲逸風如此快便改變了心意。

也不知是否是她多想,總覺得此次舞姬死亡治安,並非表麵上所瞧著這般簡單。

或許,這不僅僅是聲樂坊

之事,更甚者,牽扯後宮……

寧森月驀地一笑,“皇上給了太子殿下五日期限,難道太子殿下是打算如此草草結案?”

雲逸風眸光一凜,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草草結案?世子妃多想了,本太子隻是覺著案情真相已是漸漸浮出水麵。”末了。似是覺著不妥,又接著道:“不過許多細節還得細細查證……”

寧森月輕點著頭,笑著道:“臣妾也是這般覺得。”

此次案件本就非她分內之事,既是雲逸風無心查下去,她大可不必如此費心。

之後,寧森月已是無心在盤問,做做樣子後便與雲逸風一道離去,出了暗牢,寧森月便與雲逸風分道揚鑣。

“世子妃,您當真對此事置之不理?”青蓧性子單純,瞧著沈碧珊被打的傷痕累累,一時間也是心生不忍,正如世子妃先前所言,或許他並非真正的凶手,如果真如世子妃所言,那此次豈非冤枉一個好人?

寧森月依舊眸色淡淡,麵上毫無表情,“難道,這件事情是我想管,便能夠管得了的?”

青蓧一怔,不禁嘟了嘟唇,話雖如此,可世子妃好歹也算是皇親國戚,再者世子爺為她撐著,若是她強行調查,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會拂了她的臉麵。

青蓧顯然是無法從表麵這起案件參透掩藏於其後的深宮權謀爭鬥。

青筠輕蹙著黛眉解釋道:“世子妃的意思是,這起案件並非表麵上所看著如此簡單。”

青蓧又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眨了眨美眸,說道:“哦……”

青筠一陣失笑,不由伸出手掌,撫了撫青蓧的秀發,嘴角擒著一抹寵溺的笑,這便是她的妹妹,單純天真,擁有著一顆不曾被陰謀所玷汙的心。

“姐姐,你又將我當做孩子了,真是,青蓧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青蓧明年便及笄了。”青蓧跺著小腳,兩腮微微鼓著,嬌嗔著道。

“對於姐姐我而言,你永遠都隻是一個未曾長大的小孩……”青筠一聲失笑。

“才不呢,等青蓧及笄了,便是大人了。”青蓧像是有些自豪一般昂著頭。

嬉笑聲不絕於耳,寧森月心下卻盡是陰霾,隻怕此刻的青蓧還未知,及笄後,伴隨著她的不僅僅是成人短暫的歡喜,更多的是無盡的煩擾。

剛一回到西廂,寧森月一身疲倦,褪下外衣,著一襲中衣便躺在榻上,望著淡紫色的床幔微微失神。

不知過了許久,外室傳來一陣輕盈腳步聲,寧森月起身定睛一看,竟是青筠踱步而來,她手上拿著一朱漆盒子,盒子緊閉著。

寧森月笑得略微勉強,“你怎的突然便進來了?”

青筠微垂著螓首,像是有些不自然一般,將手中的朱漆盒子放置在榻上,輕聲道:“是京墨大人讓奴婢將此物交於世子妃。”指著榻上朱漆盒子。

寧森月先是一怔,隨後心下便是隱隱冒著怒火,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哦?他回來了?讓他過來見我。”

青筠竟是下意識問:“他,是京墨大人?”

寧森月咬牙切齒道:“當然。”

在青筠傳話之下,京墨最終來自廂房,他衣冠楚楚,瞧著似是滿麵春風,寧森月僅僅是瞧著,便覺得難掩心下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