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241章 坦白身份

 道光寺——

如此熟稔的寺廟稱謂傳入耳畔,穆雪柔當即微征,晶瑩水眸掠過一道深意,隨即見她揚唇一笑,口氣略帶討好,“敢問公主殿下,我與秋榆能否與公主殿下一同前往?”

連城聞言,先是一怔,她微挑著黛眉,眼中眸光微閃,她本也是擔心著將穆雪柔與秋榆留下不妥,便囑咐無雙留在此處照看著,可若無雙留在此處,她便等同於與青蓧這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前往道光寺,若是出了意外,自保的同時還得保護青蓧的安危。

既是如此,倒不如將她們二人一同帶去道光寺,索性便多了能夠保護他們安危的無雙。

思索了一陣,連城便對醉歡提議道:“大師,我這兩位朋友有意隨同,不知大師您看是否可以?”

醉歡靜默不語,他眼簾輕抬,黝黑的眸子閃爍著一道意味不明的眸光,他將視線落在靜立在連城身後的無雙身上,許久後才見他收回視線,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看著連城道:“公主請便。”

連城頷首一笑,安排著小二為還未用過早膳的穆雪柔秋榆二人準備早膳,待二人用過早膳後,才乘坐著馬車離去。

車廂內的氛圍異常怪異,醉歡僧人始終保持著打座冥想的姿勢緊靠著車廂內側,仿若與世隔絕一般,不與人交集。

連城倒是時不時於青蓧嬉笑幾句,以及對無雙時不時調侃幾句,車廂內的歡聲笑語皆是由她三人口中傳出。

穆雪柔與秋榆本是嫻靜之人,一路上皆是保持著得體的儀態,讓人一看便知曉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

“醉歡大師芳齡幾許?”穆雪柔眸光柔和,嘴角噙著一抹親和的笑,她驀地問向一旁靜默許久的醉歡僧人。

一時間,車廂內原本還嬉笑著的二人頓時如被雷劈中了一般,頓時呈現一副頭發豎起,瞳孔散光,外焦裏嫩的狀態。

芳齡幾許?

難道眼高於頂的穆小姐試圖對一出家人以身相許?

連城與青蓧皆是詫異得想著,視線時不時徘徊於穆雪柔與醉歡僧人的身上,眼底又是探究又是曖昧。

穆雪柔此刻還未知自己在旁人眼中已是如此不堪。

醉歡僧人微微睜眼,狹長的鳳眸凝聚著一抹熠熠光輝,他輕輕瞟了穆雪柔一眼,可令人直歎不公卻是,哪怕是如此邪佞的舉動,他都能做得如此優雅高貴。

“貧僧年過三十。”他神色淡漠,語氣淡淡。

穆雪柔眸光微閃,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得追問道:“既是如此,不知小女子可否向大師打探一人?”

醉歡失笑,輕搖了搖頭,“貧僧早已斬斷與紅塵一切藕斷絲連,女施主隻怕是問錯了人。”穆雪柔乃是高門子女,而他乃是墮入空門的僧人,二人便如兩條反方向的直線,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

穆雪柔眸色堅定,看似柔和溫婉的語氣卻透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堅定,“不,小女子所打探之人,大師定然有所聽聞,此人與大師一般,同是道光寺修行的僧人,他墮入空門前乃是雲升異性王景王爺

。”

微閉著雙眸的醉歡僧人,健碩的身軀止不住一僵,可他掩飾得極好,最起碼車廂內無一人察覺他的怪異,醉歡微微睜開眸子,視線落在穆雪柔那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奪人眼球的臉孔,他久久凝視著,似是透過穆雪柔的臉看向他處。

許久,甚至於穆雪柔都生出幾分惱怒之意之時,醉歡僧人終於是閉上眸子,他麵無異樣,口氣淡淡,“姑娘為何打探此人?姑娘與此人是何種關係?”

此人一出,反倒是令穆雪柔越發篤定他必然是知曉景王爺的下落,若非如此,他定然不會多此一問。

思及此,穆雪柔更是神采奕奕,她與景王爺雖無血緣關係,可依母妃所言,景王爺當年離開王府,心下對母妃存有幾分愧疚,而母妃自小又是將她捧在掌心,若是搬出母妃的顏麵,相信景王妃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屆時,若是能順利見著景王爺,她便無需再如現下這般窩囊,行事皆是得看著連城的臉色。

穆雪柔垂下眼瞼,掩飾著眸底一閃而過詭譎,她緊接著抬起眼簾,笑靨如花,“我的娘親與景王爺乃是至交,此處,小女子便是奉家母之命,前去道光寺探望,若是師父能夠為小女子引薦,小女子感激不盡。”

醉歡黝黑的雙眸依舊平淡如一汪死水,薄唇輕輕揚起一抹弧度,他輕笑著道:“若是王爺願意見你,貧僧自是榮幸為姑娘引薦。”

他雖未直接應下,可既是如此道來,便是給了穆雪柔極大的希望,穆雪柔頷首一笑,言辭得體,一言一行皆是透露著賢淑的氣質,“既是如此,那便謝過大師。”

——道光寺

自從昨兒夜裏得知自己確實身中劇毒之後,寧森月便不再拒絕醉歡僧人托人送來的藥。

今日一早,寧森月漱口後便靜坐於黃梨木桌上,等待著醉歡僧人的前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算準時辰的寧森月總算是聽見一陣扣門聲,她忙起身踱步前去開門,不料映入眼簾又是昨日那張臉孔。

“大師您好。”寧森月頷首一笑,舉止得體弓了弓腰身。

來人又是昨日那一位僧人,他依舊身著一襲與昨日瞧著無異的袈裟,手肘上掛著食盒,臉上洋溢著親和慈祥的微笑。

“女施主多禮了,今日醉歡又吩咐貧僧來為女施主送上膳食以及湯藥。”他邊說著,邊朝著黃梨花木桌走去。

寧森月見他拿出與昨日早膳無異的白粥與饅頭,有些無奈的咽了咽口水,頭一回吃那白粥與饅頭的時候,她覺得新鮮,可若是讓她日日吃這些毫無葷味的白粥和饅頭,現下便覺索然無味。

她雖不是貪戀葷食之人,可至今三四日,她已是不沾半點葷食,每日除了白粥便是素麵。

心下輕歎著,麵上卻不敢展露半分不悅與無奈,現如今她好歹是寄人籬下,再者行動不便,連走出這一狹隘的木屋都是難事。

有那麽一刹那,寧森月憎恨自己的無能與挫敗,她身中五毒宗劇毒,可現下連何時中毒都不知,她枉稱‘毒娘子’這一稱號。

嘴角輕扯出一抹微笑,寧森月款款落座,拿起放置在食盒中早已洗淨的木勺,拌了拌碗中的白粥。

“不知醉歡大師今日又在忙何事?”寧森月微抬著眼簾,輕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冥想的僧人。

那僧人眼簾未掀,口氣淡淡解釋道:“醉歡師兄自從昨日下山後便不曾回寺裏。”言罷,他似是覺有不妥,又道,“醉歡師兄他有自保的能力,女施主不必擔憂。”

見他貌似不願多言,寧森月自是不敢多問,席間沉默著吞咽著幾乎不費力氣嚼咽的米粥。

瓷碗逐漸見底,寧森月拭了拭嘴角,眼簾輕抬,她輕瞥了僧人一眼,試探著詢問:“小女子能否見見貴寺方丈?”

僧人聞言,麵上染上少許困惑,他出聲詢問:“方丈多年前便獨自一人雲遊,至今未與我等聯絡,寺內事物皆是交由監寺師兄代掌,若是女施主有要緊之事,貧僧可為女施主引見,可女施主現下身體不便,一切還得等身體無恙後再細談。”

事已至此,寧森月也無意隱瞞自己的來意以及身份,她輕咬著木勺,思索一陣後便道:“不瞞大師,小女子此次得醉歡大師相助並非巧合,小女子此番前來,便是代表著雲升景王府前來祈福,祈祐雲升風調雨順,景王府家和安泰。”

那僧人聞言,稍才微睜開眸子,眼底閃爍著令寧森月瞧不明的眸光,半晌後才見他道:“景王府?女施主是世子妃寧森月還是穆郡主穆雪柔?”

雲升帝國異性王景王,由於助雲升開國皇帝打下江山,功勞無限,享受著無上尊榮,在雲升境內更是享譽盛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景王府中,登得上台麵的女子除了景王妃,便是嫁入王府未過一載的世子妃以及自小養在王府,享受著郡主待遇的穆雪柔。

他打量著寧森月的模樣,不像是年過三十的景王妃,如此一來,便該是穆雪柔或是寧森月其中一人。

寧森月莞爾一笑,“小女子寧森月見過大師。”她微微頷首,玩笑般施了一禮。

見她用過早膳,冥想後的僧人又重複著昨日的場景,起身為她收拾瓷碗,隨後不忘囑咐寧森月喝藥之事。

寧森月自然再不敢如前幾日一般將藥液倒在菩提花下,她將令泛著作嘔氣味的藥液咽下後,便將瓷碗擱置在旁,隨後,來至床沿,從枕頭下摸索出昨日僧人為她帶來的銀針。

將銀針刺入肌膚,取出一些毒血,寧森月進行著下一步的化驗。

五毒宗?鎮宗之毒?她倒是想會會這傳聞中五毒宗教徒,此人究竟與她有何深仇大恨,竟是不惜花費各種手段從五毒宗竊取此毒。

更令人不解卻是,依照醉歡僧人所言,她身上所中之毒不會對她造成生命危險,既是如此,那暗中下毒之人為何如此大費周章?

亦或者是,他原先便是五毒宗教徒,製取此毒對於他而言輕而易舉?

寧森月一時還真是猜不透這一問題,她現下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快得知她身上所中之毒,以及醉歡僧人為她提供的藥物是否對於解毒有所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