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283章 圓房

寧森月將景雲晟扶至山洞內坐下,望著外頭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心下煩悶不已。

瀲灩清眸閃爍著憂慮眸光,如遠山般修長的黛眉亦是緊緊蹙著,此時此刻,她顯然正為著景雲晟之事勞心傷神。

她又是不禁斜眼倪了景雲晟一眼,見他麵色慘白中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額前冷汗淋漓,原先一絲不苟的白袍已是被塵土血液染紅,使他整個人瞧上去狼狽不堪,像是在泥濘地打撈出來一般。

他與殺手交手將近一個時辰,再加上先前為尋她的蹤跡必然是一路奔波而來,現下的他,定是饑腸轆轆。

可事到如今,自己竟是連為他提供一份果腹之食也是無能為力,寧森月心下湧起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與挫敗感。

瞧著他血肉翻卷的傷口,寧森月又是蹙了蹙眉,不知為何,她總是不願見著他身上出現任何傷痕。

好在景雲晟身手極好,身上僅除了先前替寧森月擋去刀刃的傷口較深較嚴重外,其他便僅是輕傷罷了。

“撕拉”寧森月毫不猶豫地扯下裙擺上較為幹淨的布料,隨後,掏出胸口的錦囊,取出其中一顆墨色丹藥,將其碾碎後平整地攤在布料中,隨後小心翼翼的替景雲晟包紮。

若有似無的體香沁入鼻尖,那熟悉的香味不似香粉濃鬱刺鼻,似是花香又不似花香,極為奇特的香味,卻讓景雲晟原先緊蹙的眉宇輕輕舒展。

他薄唇微張,隨後,又是緩緩睜開原先闔上的眸子。

眼瞼輕抬,露出一雙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孔,瞳孔倒映著眼前這一熟悉倩影。

她低垂著螓首,墨發散落在她肩上,麵頰上,熟悉的體香沁入鼻尖。

頓然間,景雲晟隻覺體內熱流加快流動,體內更是愈發燥熱。

寧森月不由得慌了神,忙趁著景雲晟存著一絲意識,問道:“你先前是否遇見可疑之事?”言罷,他又解釋道:“你脈搏紊亂,乃是服用了催情散一類亢奮性藥物……”

見她如此道來,景雲晟多半也知曉自己現下身體是何狀況。

他自是不信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暗算於他,若真是論起藥物,他倒是想起先前服用了寧森月給他的解藥。

景雲晟運氣調息,逼迫著使自己的神智清醒,他半眯著狹長雙眸,堅挺的鼻梁上盡是從飽滿額前滑落的汗珠,兩鬢間的發絲已因著先前與殺手交手變得稍顯散亂。

此時此刻的他,早無先前那般豐神俊逸,模樣狼狽至極的他,卻也絲毫不減他身上那股威儀,如君臨天下的王者,運籌帷幄的將帥。

薄唇微啟,沙啞沉重的聲音從薄唇溢出,“先前,服用了你的解藥……”僅僅是闡述這一事實。

寧森月聞言,心下咯噔一跳,麵色一僵,黛眉緊皺如山丘一般。

她所研製的解藥絕不會使人出現服用亢奮類藥物所產生的狀況。

寧森月托著下頜心下琢磨著。

景雲晟身手不凡,心思機敏,斷然不會輕易著了旁人的道,再

者他又身為雲升國景王世子,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他頭上搞事。

可若是無人暗中下藥,莫不是他當真是服用了自己的解藥才會如此?

可……

寧森月先前並非不曾將解藥在褚容身上試驗過,褚容尚且無事,更何況自小習武的景雲晟?

寧森月現下一門心思皆是念著景雲晟為何出現現下這般反常,神遊太虛的她直至肩胛傳來一陣涼意才恍過神來。

“你——”瀲灩清眸圓睜,死死瞪視著手腳遊離在她肩上的男子,盡管深知他此刻所為實屬藥物催化下的常態,可寧森月依舊無法接受異性在未經自己許可之下,試圖侵占她。

景雲晟這般行徑,於寧森月而言,便如侵占。

寧森月雖並非習武之人,可臂力一向大於尋常女子,她緊緊扣住景雲晟的手腕,製止他越發不理智的行徑。

“還請世子冷靜。”寧森月著實不知該如何製止已完全失去理智的景雲晟,此時此刻他便如同猛獸一般,拚了命在她身上汲取涼意。

景雲晟聞所未聞,不僅無絲毫收斂,反倒越發肆意,如鐵烙般的大掌熨燙著寧森月因被雨水沾濕的肌膚,她感受著來自他身上那滾燙中泛著涼意的溫度,她極力製止,可終究是女子敵不過男子的氣力,麵對景雲晟如此強有力的進攻,寧森月終究是無力應付。

“寧森月,你我本是夫妻,事到如今也該是你履行妻子職責之時。”她脫口而出的聲音沙啞至極,略帶一絲磁性,挑撥著景雲晟的心弦。

聞言,寧森月先是一怔,隨後麵上掠過一絲不自在,“自我初入景王府那一夜,你我便已約法三章,人前恩愛,人後涼薄,雖是夫妻,卻絕無夫妻之實,待我為你製得解藥那一日,便是你我形同陌路之時。”

現下景雲晟已是服用了寧森月的解藥,她與景雲晟先前所謂的夫妻關係也就不複存在。

那原先熱情如火的男子聞言,原先遊離於寧森月身上的手一滯,他微仰起頭,這一仰頭竟是令寧森月愣住。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深邃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般,醞釀著電閃雷鳴,仿佛下一秒便要將寧森月生生吞食入腹。

寧森月許是未曾見景雲晟露出這般可怖的眼神。

景雲晟緊扣著映入眼簾的女子,恨不得將她攬入懷中與自己融為一體,又愛又恨的情愫攪得他煩躁不已。

他怎的不知這女子如此惡毒,如此無心……

他雖算不上待她推心置腹,可每當寧森月遇難之時,他總是挺身而出為她掃除障礙,甚至不惜公開與景王妃為敵。

可現下,她竟是三言兩語便將斬斷他們之間一切情義。

就算自己在她心目中,算不得夫君,可好歹相伴將近一載,同一戰船之上。

可現下,她竟是三言兩語便將自己與她的情義一筆勾銷。

盡管現下景雲晟已將近失去理智,可現下卻依舊強迫著自己冷靜與清醒。

是此刻身旁是尋常女子,他早已無暇顧及對方是何感受,可他無法強迫自己忽略寧森月,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

“若是你信我,我或許能替你暫且緩解……”寧森月微蹙著黛眉,她不敢直視景雲晟那滲滿寒芒的雙眸,她雖說現下還不知如何麵對景雲晟的感情,可若是眼睜睜看著他在痛苦中煎熬,卻是寧森月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

景雲晟伸手鉗住寧森月單薄的下頜,令她迫於與自己對視,她澄澈如黑寶石一般的眸子映入瞳孔。

寧森月不知,正是她從旁坐著,才使得景雲晟越發難以控製住身體的燥熱。

對於景雲晟而言,緩解痛苦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寧森月離開此處,離開他的視線,可這等法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告知寧森月。

一時間,也不知是何處而發的念頭,使得景雲晟一把吻住了寧森月的紅唇,動情的他幾近是忘乎所以,甚至於忘卻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他的吻如烙鐵般灼熱,如猛獸啃食著獵物一般,從他熱情而又瘋狂的吻中,寧森月感受出他身上的饑渴。

她並非未曾想過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可無奈女子的氣力總是比不上男子,掙紮片刻後,渾身無力的隻得漸漸放棄了抵抗。

甚至於,漸漸迷失、且沉淪於他的攻勢之下。

迷惘間,衣衫褪至胸前,單薄的肩胛映著一處處令人麵紅耳赤的印記,胸前春光外泄,女子麵色漸漸染上潮紅,一聲聲輕吟聲從那飽滿的紅唇溢出。

‘撕拉’一聲,男子徹底撕裂了與身下女子唯一的障礙,二人皆是**身軀,緊密貼合,他們進行著人類最親密無間的交接方式。

夜,雨淅淅瀝瀝,卻絲毫未曾影響山洞內熱情似火的二人。

夜裏涼風攜著冬意的凜冽卷入,攜帶著一絲春意而出。

雖無紅燭細軟,鴛鴦被褥,更無合歡美酒,可這一夜,二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結合,成親一載的夫妻真正結為一體,結成伉儷。

——

寧森月甚至不知自己何時醒來,亦是不知昨夜究竟發生何事,她隻曉得自己稍有意識那一刻起,便覺骨頭散架了一般,身體像是被馬車軲轆重重碾過,酸痛難忍。

她緩緩睜開眸子,映入眼簾是女子單薄而纖細的脊背,她身著水碧色海棠短襖,如墨洗滌般的綢發散落在女子頭下枕著的包裹上。

寧森月登時一驚,眼前一幕叫她不由得美眸圓睜。

誰人會著一襲水碧色襦裙短襖,現下除卻夏侯緋月外還有何人?

可,她明明記著自己昨兒夜裏,印象中似是到過密林尋過褚容與歐陽紫鳶……

後來,後來發生何事。

腦海中隱隱閃過那一張熟悉的麵孔,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堅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

景雲晟——

記憶好似泉流一般,一瞬間湧入腦海,跌入捕獸陷阱,景雲晟相救,遭遇殺手,最後山洞迷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