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317章 穆雪柔入宮

王府,雪苑

“穆小姐,奴婢有急事求見。”門扉外傳來一道略顯焦急的女聲,傳入耳畔,使得那對鏡描眉的女子輕擰起黛眉,她似是有些不耐。

“進來吧。”穆雪柔對著銅鏡展露一她瞧著甚是滿意的微笑,隨後才緩緩放下螺黛,衝著門扉道:“進來吧。”

秋榆推門而入,步伐略顯慌亂,她這副模樣落入穆雪柔眼中,又是叫穆雪柔覺得甚是不耐。

她微蹙著黛眉,斜倪了她一眼,眉眼間透著少許不悅,她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你跟著本小姐的時間也算不上短了,怎的還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秋榆微征,麵露委屈之色,卻也不敢頂嘴多言,她來至穆雪柔身側稟報道:“回稟穆小姐,皇上身邊的公公傳來聖旨,說是叫小姐您入宮一趟。”

“入宮?!”這突如其來的聖旨叫穆雪柔又驚又喜,要知道,入宮是何等的殊榮,更何況現下又是皇上身邊的公公前來傳達旨意,這更是無上榮耀,一時間,穆雪柔喜不自勝。

“是。”秋榆輕輕頷首,隨後又小心翼翼詢問道:“穆小姐可是要奴婢現下為您更衣?畢竟是入宮麵聖,小姐您還是穿得喜慶些好。”

穆雪柔早有此意,她嬌媚一笑,托著下頜沉吟片刻後才揚唇笑道:“給本小姐將那一套緋色抹胸曳地長裙取來,本小姐今日麵聖便穿那一套吧。”

秋榆歡歡喜喜地拿過那一條穆雪柔指定的宮裝,為她換上後,又細心地為她挽了個高貴雍容的發髻,簪上了足以顯示她身份地位的步搖。

待這一切完事後,秋榆才扶著穆雪柔上了馬車,與她一同來到宮裏。

“秋榆,你說皇上這一回召本小姐入宮,可是有何喜事?”穆雪柔顯然還不知京墨失手一手。

秋榆見自家主子難得這般高興,亦是笑著附和:“回稟小姐,皇上從不輕易召見人,此次特意召見小姐入宮,定是聽聞了小姐盛名。小姐可得好好把握著這次機會,若是能成功奪得聖上的歡心,他日得到世子妃之日指日可待。”

伴隨著一路上歡聲笑語,穆雪柔與秋榆便來至皇城。

一路上,皆是有著公公指引,倒是順暢許多,穆雪柔與秋榆兢兢戰戰,隨著引路的公公來至金鑾殿。

走入殿內,穆雪柔便瞧見了金鑾殿中那熟悉的身影,心下詫異的同時,不忘對著皇帝行禮。

穆雪柔盈盈一拜,她展露笑顏,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臣女穆雪柔叩見吾皇萬歲。”

皇帝輕笑卻又不失威嚴,他拂了拂袖道:“穆小姐不必多禮,起身,朕有些問題要問你。”

穆雪柔一時間也是捉摸不透帝王用意,一臉困惑道:“皇上有何要問,臣女洗耳恭聽。”

卻不曾想,皇上接下來一番話,仿佛是將穆雪柔打下地獄一般,皇帝說道:“你的嫂嫂寧森月告訴朕,你暗中與奸人勾結,偷盜佛門舍利子,可有此事?”說到這兒,皇帝的聲音亦是微微上揚,透著幾抹嚴厲。

這一聲質問一下,穆雪柔好似是愣了幾分,她微垂

著眼瞼,眸中暗暗掠過一道暗芒,隨後,她斂了斂神色,咬牙切齒的抬頭看著皇帝說道:“皇上,臣女冤枉,分明是她。”她突然又指著寧森月,說道:“是她冤枉的臣女,臣女萬萬沒有偷盜舍利子。”

寧森月勾唇冷嘲,好似早已預料到她有這一番辯解,她極為淡定說道:“若是我偷的舍利子,又為何會向皇上拱手奉還,穆雪柔,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願承認嗎?舍利子便是你暗中聯合京墨偷的。”

聰慧的穆雪柔並未與寧森月多做辯解,她深知,唯有皇帝是能夠掌控他們生死命運之人,她將視線落在老皇帝身上,對著他說道:“皇上,臣女冤枉,此事明明便是嫂嫂陷害於我,前段時日,臣女與嫂嫂前去道光寺祈福,嫂嫂施計叫的歡大師對她有些好感,隨後,嫂嫂便刻意與的歡大師接近,多次出入禁地,這都是道光寺的弟子親眼所見之事,而臣女卻因著不討的歡大師的喜愛,一次也不曾出入禁地,試問,臣女又哪裏來的機會偷盜舍利子?還請皇上為臣女沉冤。”

伴隨著穆雪柔這一番錚錚言辭,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她的答複超乎眾人預料,誰也未曾想她會將矛頭指向寧森月。

皇帝深深覺著自己被戲弄了一番,他緊皺著刀削般的劍眉,大掌朝著桌案狠狠一拍,厲聲一道:“此事前因後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二人好好給朕解釋清楚,若是膽敢欺君,朕決不輕饒。”

寧森月聞言,伏地朝著皇帝一拜,隨後直起背脊,她凝視著皇帝的眸子,看似極為真誠道:“臣婦敢對天發誓,以寧家榮辱立誓,臣婦先前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皇帝見她一臉真誠,倒是信了幾分,他又將視線落在穆雪柔臉上,沉聲道:“穆小姐又作何解釋?你口口聲聲說舍利子乃是寧森月偷盜,你可有憑據?”

穆雪柔亦是對著皇帝躬身一拜,她道:“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臣女先前與世子妃嫂嫂一同前去道光寺祭祀,親眼所見世子妃嫂嫂隨著的歡大師自由出入方丈,隻有世子妃嫂嫂有偷盜舍利子的機會,再者,此次皇上您出動這麽多的禁軍都不曾尋到丟失的舍利子,單憑她一人,又豈會這般輕易便尋得舍利子的下落?”

她眸含堅定倪了寧森月一眼,言辭篤定道:“真相便隻有一個,定然是世子妃嫂嫂暗中命人將道光寺的舍利子盜走。”

聽她這般道來,似乎也有著幾分道理,皇帝托著下頜思忖著。

可凡事皆是講究憑證,穆雪柔僅僅是片麵之詞,尚且不足以為證。

將近一盞茶功夫過後,才聽見皇帝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在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不足以妄下定論你。”

寧森月忙道:“皇上您想,若真如穆雪柔所言,既是臣婦偷走了舍利子,如今又為何會親自將舍利子歸還?”

穆雪柔反唇相譏,“自是你見事情鬧大,惶恐被關入大理寺監獄中,這才將舍利子歸還。”

寧森月冷嘲一笑,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如此大費周章,動機又在何處?”言罷,她又對著皇帝說道:“啟稟皇上,臣婦並非信佛之人,佛門舍利子於我而言毫無用處,我又為何要如此冒險,便為著盜走舍利子?”

“若

是為著錢財,臣婦現下身為王府世子妃,已是不愁錢財之事。”

穆雪柔咄咄相逼,絲毫不願退讓,“這一切不過是你片麵之詞,不足為信,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揉了揉眉心,神色略顯疲倦,他將視線落在寧森月身上,出聲詢問道:“你揚言說舍利子乃是穆雪柔所盜,那她動機在哪,又有何憑證?”

寧森月驀地揚唇一笑,唇邊綻放著的笑意略含一絲詭異,紅唇輕啟,脫口而出的話錚錚有聲,“穆雪柔一直覬覦我的夫君,也正是她並無血緣關係的兄長,世子殿下,自從我嫁入王府以來,她幾次三番陷害,屢屢想取我性命,毀我聲譽,我一次又一次隱忍退讓,看在她與夫君一同長大的情分上隱忍不發,卻不想她變本加厲,這一次竟是設下舍利子失竊一局,實在是心思惡毒。”

言罷,殿內的宮女太監皆是麵麵相覷,登時,訝異、震驚、不屑、厭惡的神態各異,而穆雪柔顯然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穆雪柔何止是臉色慘白,她險些起身與寧森月爭辯,若非看在皇帝鎮場的分上她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這一刻,羞憤難當的穆雪柔確實不知會做出怎樣離譜的舉動。

“寧森月你信口雌黃!”穆雪柔怒目而視,可下一秒,當她將目光轉移至皇帝身上之時,那美眸卻是瞬間含著涕淚,她拾起手絹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臉上盡是委屈的神情,她說道:“還望皇上能為臣女沉冤得雪,此事全是寧森月冤枉臣女,臣女雖對義兄有好感,可僅僅限於兄妹間的情誼,卻無半點逾越,更不是如同她所說,我屢次三番陷害她。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傳母妃前來對質。”

寧森月勾唇冷笑,心下暗自腹誹,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景王妃將穆雪柔撫養成人,對她疼愛有加,從小便將她捧在掌心,勝過一切,再者景王妃一直針對著她,此次舍利子失竊,她猜測著多半是穆雪柔與景王妃暗中蓄謀,現下讓景王妃前來對質,莫過於為穆雪柔尋了幫手。

正當寧森月思忖著該如何阻止這一切發生之時,皇帝已是吩咐宮人前去王府傳旨,將景王妃傳召進宮。

寧森月自知無力回天,心一寸寸往下沉。

時間在煎熬中緩緩流逝,待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殿外的太監總算是走入殿中向皇帝稟報景王妃在外求見。

大約過了一刻鍾,李公公就帶著景王妃走了進來,她好似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樣,絲毫不顯慌亂。

她先是對著皇上行了一個宮廷禮,然後站在一旁,等著他們來問自己。

皇上首先問道:“景王妃,你說你是看到寧森月拿舍利子,那麽你先說說你看到她拿舍利子的具體過程吧?”

“是,臣婦知道了!”景王妃標準的行了一個禮,對皇上說道:“那天臣婦在府中舉辦家宴,森月由於多喝了些,酒量不勝,便下去歇息,而臣婦因為多喝了一些茶水,所以便想去如廁,於是臣婦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說到這兒,景王妃還刻意瞧了皇帝一眼,見他麵色冷凝,一雙犀利的眸子瞧著她,好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景王妃清了清嗓子,將那一夜之事娓娓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