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在上

讓自己堅強……

顧惜玖先是愣怔了片刻,眼珠在眼皮下咕嚕嚕轉動,似乎在夢魘中尋找說話之人……

她手緩緩抬起,似乎想要抓握什麽,卻又抗拒。

帝拂衣抬手將她那隻手握住,她一僵,習慣性地和他十指交握……

這手勢對兩個人來說,是最熟悉的姿勢,幾乎是習慣成自然,交握住的那一刻他心頭溺水似的一窒,有一瞬間的恍惚。

手指習慣性的交纏,拇指親密相對,如同交頸而臥的鴛鴦。

她說他的心思太深,隻有這樣握著的時候才能讀懂他的心思,才能明了他對她的眷戀,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於是二人就習慣性這樣握著,這樣握著走過八年……

這些年他和她走過無數艱險,互相心靈相通,有很多時候不用話語,不用手勢,隻用手這麽互相握片刻,就能彼此明了對方的想法……

八年的時光對他漫長的生命來說不過須臾,卻是他活的最精彩,最自我的八年,仿佛他這一生的熱情都在這八年中釋放。

現在他又這樣握著她,是否能讓夢中的她不再驚,不再怕?是否能將她在噩夢的泥沼中拉出來?

他沒想到的是,這樣雙手交握了不過數秒,她就像火燙了一般將手抽了回去!

她抽的又快又急,似乎隻要晚抽片刻,她就會被對方殺個體無完膚……

他垂眸看著空了手掌片刻,目光又回到她的俏臉上。

她依舊緊閉著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頻繁轉動,似乎極力想要自己清醒過來卻又做不到,唇角抿的緊緊的,似乎她正害怕著什麽,卻又強撐著

她這是陷入夢魘之中了。

如果隻是夢中歌唱,倒是能消她胸中塊壘,但是陷入夢魘,對她的身體卻是有害的。

他抬手消掉加在她身上的昏睡之術,想讓她醒過來。

但她這次入夢太深,他接連呼喚了她幾次,她都沒有醒來的意思,反而把身子像蚌殼似的越縮越緊。

他皺眉,這種情景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上一次出現後,她陷入噩夢之中險些出不來!

隻是普通的一場醉酒,她怎會如此?

帝拂衣不顧她的掙紮幹脆將她拉著坐起來,也不給她灌醒酒湯了,直接將她強行按在自己麵前,用靈力消解她體內的酒精。

這種方法雖然極耗靈力,但也是最管用最快的,隻要她配合二三分鍾,就可以幫她徹底消除醉意。

但顧惜玖卻像是嚇慌了,在他掌下拚命掙紮反抗。

她這樣激烈的反應倒把帝拂衣嚇了一跳,忙鬆了手,她又躺下去,她倒是不再唱了,隻是僵著身子,掌心之中卻變幻出來利劍,衛護在胸前,像個刺蝟似的滿身戒備……

帝拂衣:“……”

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手指緊緊一握!

是他疏忽了!

她的魂魄剛進入這身體內不久,尚沒有完全融合,再加上他在她這具原身上使用過術法,她要想和這具身體完全契合為一體就需要完全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