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99章 我不甘心
楚妖嬈在盧清風的視線中，一步步走進了墨清遠被困住的地方。
“小美人，等著我。”盧清風露出一副惡心的嘴臉，他本想摸楚妖嬈的臉，但是楚妖嬈卻是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盧清風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陰沉，可是他還要墨清遠身上的本源力量，美人嘛，之後自會得到。
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盧清風做了個請的姿勢：“是在下失禮了，姑娘請吧。”
楚妖嬈捏著拳頭，抑製住體內噴薄的殺意，慢慢地走向了墨清遠的方向。
子玉，子玉，她閉上眼睛，腦海中皆是子玉的模樣。
這個仇，她必須報！
從外形看上去，困住墨清遠的，是一塊黑紫色的半圓形罩子，雖說是透明，但仍舊可以看見裏麵的場景。
隻是因為境界的限製，看起來會很勉強而已。
穿過那黑紫色的透明罩子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楚妖嬈剛要踏步，卻是聽見裏麵墨清遠道：“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那些烏黑色的水。”
原來腳剛要踩進去的那裏，有一大灘烏黑色的水，沒有什麽味道，隻是看上去讓人有一種心悸之感。
而在這烏黑色的水上麵，則是露出幾塊石頭，楚妖嬈眉頭一皺，輕巧地踩著石頭走了上去。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暴虐，看向了墨清遠。
這一眼，更是讓她的眼神赤紅。
墨清遠整個人都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腐爛的傷口，連臉上也不能避免，當初那個貴公子墨清遠，現在狼狽地麵目全非。
楚妖嬈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是發現了更加惡心的事情，那烏黑的水流向處，竟是一堆堆積而來的屍骨。
那些屍骨最下麵都是烏黑的顏色，而且表麵似乎都被腐蝕了。
而上麵的屍骨，則是包裹著血肉的，新鮮無比的。
楚妖嬈內心深處湧上來一股惡心感，看起來，不像是什麽野獸咬出來的。
“這個被包圍起來的廣場之內，活下來的就隻有我一個了，屍體，就是你看見的那些。”墨清遠的聲音很是疲憊。
楚妖嬈連忙走到了墨清遠的身邊，探上了他的脈搏。
內耗嚴重，玄力散亂，身體被摧毀的不成樣子。
而且，還有毒。
楚妖嬈皺著眉頭，鬆開了墨清遠的手，仔細地看了一下他身上被腐蝕的傷口：“怎麽弄的？”
墨清遠苦笑了一下，在楚妖嬈的記憶之中冰寒一片的雙眼之中竟是有恐懼的色彩。
“這周圍的烏水，在午夜之時便會沸騰，而沸騰之後那些氣體就會鑽進人的身體之內，你的身體就會從外到裏，一點點地腐爛。”
他還有內容沒有告訴楚妖嬈。
那就是當一個人飽受了折磨，想要自殺的時候，盧清風就會出現，他把這飽受苦難而掙紮的肉體當做了美味的食物，一口口的生吞進去。
那種令人作嘔崩潰的場景，墨清遠不想要楚妖嬈知道。
“沒有解決的辦法嗎？”楚妖嬈皺眉，內心的暴虐之意越來越重。
墨清遠搖搖頭：“隻有等死。”
“那家夥想要你體內的什麽？本源力量？”楚妖嬈問道。
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妖嬈，墨清遠問道：“妖嬈，你是不是在怪我？”
縱使楚妖嬈什麽話都沒說，臉色也很平常，身上的氣息也很穩定，但是墨清遠還是知道，她在怪他。
楚妖嬈平日裏見到他，雖說不會有好臉色，但是身上的氣息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而現在的楚妖嬈，身上則是有一股濃重的怨氣。
這怨氣讓他無所適從。
楚妖嬈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既然你都覺得自己熬不過去了，還把我喊過來做什麽？”
墨清遠看著她，不說話，似乎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楚妖嬈終於低下頭，緩緩地道了一句：“我原以為自己可以在那個人身邊停留下來的，可是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他居然先我離開了，嗬嗬。”
那笑聲很沉，可以清晰地讓人感覺到，這不是什麽發自內心的笑意，而墨清遠看著楚妖嬈低頭捂臉說話的模樣，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楚妖嬈竟是動了心嗎？
對子玉？
“兩位，你們要抓緊時間好好聊哦，我的時間也不多的，明日午時，如果不能把最後的答案告訴我，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盧清風令人作嘔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響起，楚妖嬈抬眼望去，則是清晰地看見了那張蒼老的臉，站在這罩子外麵，看著他們笑。
她發誓，自打重生以來，從沒有動過這樣強烈的殺意。
隻是，為什麽呢？為什麽她的力量這麽突然地就失去了呢？
感受著體內充盈，甚至於沸騰的雷電之力，楚妖嬈的雙眸之間閃過紫光，而這光也被墨清遠捕捉到了，他失聲叫道：“妖嬈，你的眼睛？”
楚妖嬈疑惑地看過去：“我眼睛怎麽了？”
說的時候她順勢摸了一下自己的雙眼。
“沒事……沒事……”看到楚妖嬈的雙眼字瞬息之間恢複了黑色，墨清遠收回了自己的話，淡聲道：“沒事，是我看錯了，你的眼神方才，著實有些可怖。”
見他還有心情說笑，楚妖嬈的心立馬就被憤怒所充滿，她一把抓起了墨清遠的衣領，眉目中有一抹煞氣：“你現在覺得很輕鬆對不對？因為死的那個人不是你對不對？”
因為楚妖嬈這樣子做，墨清遠劇烈咳嗽起來，他蒼白的，遍布腐蝕醜陋痕跡的臉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
見他這樣，楚妖嬈鬆開了手，很是挫敗的閉上了眼睛。
她要怎麽做？
“聽著，小表妹，我沒有輕鬆，”墨清遠的聲音很是沙啞，他慢慢道：“因為死在你麵前的人，我也見過，他是逍遙世家的家主對不對？”
楚妖嬈抬起頭，雙眼通紅，看著墨清遠說。
“逍遙世家的人是修傲大陸的守護神，他出了事，整個大陸都會遭殃，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睫毛微微地顫動，楚妖嬈問了一句：“墨清遠，你相不相信，子玉是從上古活下來的人？”
墨清遠聽到這句話，微微驚訝，然後他道：“這不可能。”
“為什麽？”聽到墨清遠這麽肯定的語氣，楚妖嬈瞪大了眼睛，她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為什麽不可能？”
墨清遠不知道楚妖嬈情緒這麽激動的原因，可是他仍舊道：“我雖然不是逍遙世家的人，可是四大世家對於逍遙世家的了解也不會少，逍遙世家的家主每隔五百年才會換一次，所以他們的壽命都很長，但是五百年和上古比起來，還是太短了，不是嗎？”
“你有什麽證據？”楚妖嬈死死地盯著墨清遠。
“五百年，逍遙世家家主死亡，修傲大陸則會發生巨大的震動，日月無光，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墨清遠看著楚妖嬈，凝重地道。
楚妖嬈渾身一凜，然後跌坐到了地上。
子玉，不是上古的人？
那她的記憶為什麽是他和修傲？
如果他不是上古的人，那她這段時間和子玉之間的別扭又算什麽？
楚妖嬈的內心居然蔓延上了惶恐之色。
墨清遠看著楚妖嬈的樣子，內心竟是有點不忍，他和楚妖嬈認識到今日，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絕望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竟是這樣愚蠢，這樣愚蠢，”楚妖嬈捂著臉，聲音竟是帶上了哭腔“一個連真偽都無法確定的記憶，為什麽我會當真呢？而且，和他相互猜忌……”
在這一刻，楚妖嬈終於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對子玉，動了真心。
墨清遠則是看著楚妖嬈的樣子，手足無措。
他不知道楚妖嬈會和子玉扯上了關係，而且看起來這關係並不淺，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我沒有事情，你不用擔心，”就在墨清遠手足無措的時候，楚妖嬈忽然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麽出去？”
“不。”出乎意料地，墨清遠卻是道：“不是我們出去，是你。”
楚妖嬈扭過頭，看著墨清遠：“你是什麽意思？”
“我們一起，是走不出去的。”墨清遠看著她，輕輕地笑：“你以為我可以送你離開的話，隻是簡單地送你走嗎？”
“如果我出去的話，那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子玉死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麽？”楚妖嬈一字一句：“墨清遠，你就算甘心，我也不甘心！”
“可是如果你不走，那麽你也會死在這裏。”墨清遠沒有被楚妖嬈所影響，他冷靜，鎮定地說出了這段話。
楚妖嬈的眼角泛出了淺淺的紅。
“聽著，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我很感激，你能來救我。”墨清遠苦笑了一下，“而且妖嬈，活下去，才能有希望，逍遙世家的家主如果死透了，那麽山河都會變色，可是現在還沒有動靜，就表示那個人可能還有救。”
楚妖嬈聽到此話，眼睛亮了一下，還有救？
“還有，這本來就是我自己作繭自縛，什麽替你來找二師兄，都是假的，我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私欲，所以一切都和你五關。”墨清遠道：“如果你從小在我的身邊長大，我這個表哥可能還有臉要你為我做什麽，但是你不是。”
“你隻要保全自己周圍的一切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