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最後的決定
曲市長重擊一掌桌麵，伸手去指曲母的鼻子，“慈母多敗兒啊！老三今天有這樣的爛毛病全是你給他慣的，好吃懶做也就算了，還不學好，我怎麽會生出這麽個邋遢東西？作孽啊！”
曲子恒冷笑一聲，還要往門外麵衝，曲耀陽恰在這時候從沙發上起身。
“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那我先回公司了。”他態度冷凝。
“耀陽！”曲母趕緊去看兒子，“這事兒咱們全家還得商量著來，我跟你爸的意見就是，那孩子到底是咱們曲家的骨肉，你不能任由她在外麵這麽野著。現在孩子年紀還小也就罷了，怕就怕她再大一點，到時候指不定裴淼心又想怎樣，萬一突然來拿這件事情要挾我們，或是十幾二十年後再來讓你們相認，到時候被外麵的媒體一曉得、一攪合，我們家有理都說不清了，這事兒不能這樣！”
“淼心姐她不是這樣的人！”曲婉婉急得都快要跳起來。
“怎麽不是這樣的人？當初你三哥出了事故，她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跑到醫院來照相片，還在我跟你爸爸說話的時候錄了音，用這件事來要挾我們，你怎麽就敢保證她現在不會用一樣的手段？怕就怕她比當年還要黑心，我們家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她這麽多年，她不但不懂得珍惜，還對我跟你爸倒打一耙，你就好好回答我，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曲婉婉紅了眼睛，“那、那也是因為我哥不對在先，是我哥先在外麵有女人，淼心姐又沒有做錯什麽事情，是我哥先提出來要離婚，她是為了成全我哥才……”
“哼！我說婉婉你是怎麽回事兒啊，這個家裏你不幫著自己人也就算了，還盡幫著外人！還有昨天一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好好地跟我在商場裏待著，突然說走就走，你是不是被那裴淼心灌了什麽**湯，胳膊肘向外拐也就算了，現在還變著法兒的來氣我！”
“媽，我沒有！”曲婉婉簡直欲哭無淚，氣得眼淚直在眼珠子裏打轉。
“你會沒有？你是因為我先前反對你跟你們學校的那個窮學生往來，你心裏不高興，你誠心跟我對著幹！你就是想氣我！”
“我沒有！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曲婉婉厲聲回了幾句，側身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咬著下唇就掉下眼淚來。
曲母又氣又怒，指著曲婉婉的方向，“婉婉，你從前還小媽不想說你，總以為除了你大哥，你就應該是這個家裏最懂事最知道分寸的孩子，可你看看你幹的都是些什麽事情！還有你那日記裏寫的什麽東西，我看了都替你害臊得要命！”
曲婉婉一怔，掛著滿臉淚痕側身，聲音都有幾絲顫抖，“……你偷看我日記？你偷看我日記……媽！你怎麽能這麽做！你怎麽能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看我的日記！”
“我怎麽就不能！我是你媽！你是我生的！我看眼你的日記怎麽了？還是你上麵寫了什麽不害臊的東西，你怕我看了說你！”
“行了！”曲耀陽厲聲打斷，不想再讓母親跟妹妹爭執下去，“如果現在大家聚在這裏是為了討論我的事情，那麽現在就請隻說與我有關的，不要扯到別的事情上去！”
“對！這不剛才還在說我哥的事情嗎，怎麽東拉西扯的越扯越遠？趕緊的，決定下來後我好回去睡覺去！”曲子恒到底不忍心曲母將曲婉婉給惹哭，趕緊幫忙打圓場去。
曲市長從頭到尾都坐在書桌後的大班椅裏，冷眼看著麵前的妻兒鬧做一鍋粥，眉頭皺得死緊。
“耀陽，關於你的事情你想怎麽處理，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曲市長沉穩出聲。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何況這事兒我已經想好了，芽芽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讓她獨自一個人流落在外。過去那幾年，我已經錯過了她太多太多，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裏把對她的愛給補回來。”
“對！”曲母第一個附和，“我也讚成先把咱們家的孩子要回來！”
曲耀陽瞥了一眼曲母，“可是把孩子要回來也得分方式方法，爸，這次我是想先征求您的意見，您看這件事就交給我自己來辦，你們誰都別插手行不行？”
曲耀陽誠懇地望向曲市長，冷漠了這麽多年，這也算是他第一次這樣懇求自己的父親。就算當年，曲裴兩家商定，讓他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娶一個他根本不愛的小女人，他也是一切都咬牙忍著，從沒這麽認真。
曲市長沉默了一下，書房裏的曲母等人想要插嘴，卻又礙於他的威嚴。
半晌之後，曲市長才沉著聲音，“我想先聽聽，你初步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我會先跟裴淼心商量一下，二四六接芽芽過來，先讓她熟悉一下咱們這個家庭，也讓爸跟媽先見見芽芽、了解芽芽，先培養一下她跟我們這個家之間的感情。而且芽芽是個特別懂事特別聽話的孩子，我暫時不想太嚇著她，想一切先慢慢來，至於以後的事情，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不著急，循序漸進。”
“嗯。”曲市長點頭，“這樣做，是個辦法。”
曲母插嘴道：“可是夏芷柔那邊怎麽辦呢？兒子，你看看你這娶的到底是什麽好老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算了，我簡直懶得去提！可她那性格不行，有問題！我以前就覺得裴淼心已經夠討厭了，就她那樣的根本配不上你！可這夏芷柔更是過份，做過小姐不說，心還不好，動不動就裝柔弱，動不動就哭，哭完了她還要暈倒，好像我成天沒事兒做盡欺負她似的！”
曲母說著都想要吐血，敢情這天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誰也別拿誰不當幹部。
“關於這個問題，我私底下會再跟芷柔談談，我想她應該能夠理解，當初我跟裴淼心離婚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懷了孩子，而作為一個父親，我對芽芽有不可磨滅的責任和義務。更何況我相信芷柔不會完全是個不講道理的女人，軍軍現在還小，有個妹妹幫助他一起成長，說不定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我會想辦法讓她接受。”
曲母搖頭，“可她那脾氣不行。不管大事小事，她總喜歡扯上孩子，你爸平常工作那麽忙，這個家還得我來顧著。耀陽你是不知道，你那老婆啊，天生就有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一個做小姐的，我都快管不住她了我！你要再讓她曉得你在外麵還有個女兒，你還要接她回來住，她心裏得怎麽想？還不得成天地使壞！”
“媽！您別總拿我嫂子以前做過小姐的事情出來說行嗎？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再說我哥自己都不介意，她也已經過了門了，您還老說，也不怕我哥聽了心裏難受……”曲婉婉先前再是生氣，現在為著大哥，也不得不趕忙出聲叫了一句，隻是最後那一句，聲音越說越小，說著，還不時去望一望大哥。
再說了，這夏芷柔就算再有什麽不是，也不管大哥現在對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可作為曲母，就不應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在大哥跟前數落他的媳婦。自己沒結過婚都知道，不管當初這兩個人是因為什麽才結的婚，可夏芷柔到底跟隨大哥多年，又為他們曲家生了個孩子，不看僧麵看佛麵，要是讓軍軍曉得奶奶這麽看不起自己的媽媽，還成天的鄙視加數落。這孩子長大了，今後他得怎麽想他們這個家？得怎麽看待自己的媽？
曲婉婉側眸望了一眼曲耀陽，見他沒有吭聲，這才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難受？”
曲母有些尷尬地望了望曲耀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子才道：“兒子，媽也不是故意……不是故意想要數落你，你辦事知道分寸，又本事又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媽不反對就是了。”
……
商討完一切，所有人從書房裏出來，獨留曲市長跟曲母在裏頭商量事情，曲耀陽才在走廊上叫住弟弟，“子恒！”
曲子恒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正打算回房繼續睡覺，聽到大哥的聲音，眼珠子軲轆了幾下，這才有些不太情願地回身，“大哥。”
“嗯。多餘的話我不想說，我也不想像爸那樣教訓你，隻是如果你幹公務員幹得並不開心，有什麽想法你可以提前跟我說。”
曲耀陽不虧是曲耀陽，一眼就看出弟弟早無心在現在的工作上頭，所以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曲子恒抬眸瞥了瞥書房，這才偷偷摸摸拉著曲耀陽進了自己房間。
“哥，其實關於這事兒我早就想跟你說了，隻是我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有什麽事兒，你說。”
“我想……辭職不幹了。嗨！你也曉得從前，我剛畢業那會，對自己的人生根本一點規劃都沒有，是爸非要讓我去考什麽公務員，也是他非要我去走他的老路從政，還說以後要把他肩上的擔子都交給我。可是你也知道我，我壓根兒對這破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當初要不是我自己弄不清楚，爸又非要我這麽弄，我現在也不會這麽痛苦，一想到每天都要去單位報到，我就想吐！”
曲子恒皺眉，他是真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