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針鋒相對
裴淼心也伸手去指設計圖上的一處，“我沒有倒收錢就已經不錯了，就曲總你那點服務水平也配收錢，更何況剛才我們在法院門口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是你，我是我，除了芽芽的事情以外，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曲耀陽的唇角一抽，“心心，我總以為我們可以好好說話的！”
她放下設計圖，坐正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吧！我聽著呢！”
“你一聲不響地離開，又一聲不響地跑回來，就算你怪我同你爭奪芽芽的撫養權並且要你暫時留在a市不許走，可她到底是我的女兒，你有什麽權利剝奪我探視女兒的權利！”
曲耀陽優從座椅裏站了起來，看著站在門邊定定望住自己的小女人。
眼睛是盯著她的眼睛，說的話卻是對舒玲玲，“鑽石想怎麽切割是你們的事情，想做成什麽樣子也由你們決定，你之前發給我的設計圖，‘心之緣’那一個係列的產品我都看過，概念確實不錯。不過過程並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我唯一感興趣的，隻是東西做出來的樣子，以及，它們有沒有價值讓‘宏科’旗下的‘y珠寶’與你們合作。”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舒玲玲陪著笑臉，又慌忙轉對裴淼心所在的方向，“總之裴經理你聽到了，曲總將會是你這個主題的主要投資商和未來我們這邊最大的合作夥伴！如果設計圖的事情再確定不了，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因為什麽裙帶關係爬到曾經的位置而現在又摔下來，總之這裏是我的地方，我的地方就得由我做主，你要有本事，就讓總公司開除我吧！”
……
“曲總，如果您對我的這份設計再沒有其他異議的話，在這裏確認簽字之後，工廠立刻就會開始生產。”坐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裏，還是一身精致模樣的裴淼心低頭介紹著自己手中的設計。
說完了話抬起頭來看他，微笑的時候讓人琢磨不透她臉上的表情。
她發現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了，白天還和她在法院門口爭執不休的男人，這不一轉眼，已經殺到她工作的地方來挑戰她神經的底線了。
適才庭外和解的內容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為了不剝奪父母雙方探視孩子的權利，她必須保證自己可以留在a市並且擁有一份長期穩定的工作，一方麵保障孩子的基本生活所需，另外一方麵不能杜絕孩子爸爸的探視權。
她知道曲耀陽之所以會在最後關頭同意將芽芽交回給她撫養，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芽芽跟他的兒子確實是和不大來，而小家夥也明確表示更願意跟著媽媽。
裴淼心也唬了臉道：“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回了倫敦然後又回來，現在是幫跟你名正言順的太太設計超級大鑽戒的無聊設計師！”她惡狠狠看著他，一會一個模樣。
曲耀陽冷然盯著她望了數秒，還是伸手想要拉她，“這戒指的設計理念原意不是給她的，我……”
“你不用解釋！”她又微笑著將他打斷，“那是曲總你跟你太太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用不著解釋。”
“那你的解釋呢？不用一口一個‘紀總’叫得這麽生疏！這裏是你的辦公室，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鬧，可你是我的女人，幾天前我們才剛發生過關係！怎麽現在就想裝不認識我了嗎？我什麽服務你心裏不清楚嗎？要是嫌棄我服務不好，那有本事再來啊！看看那天到底是誰坐在我身上求我進去！是誰叫得嗓子都啞了！你要不想承認我就把門打開，讓你們全公司的人都過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想賴賬了！”
曲耀陽說完了立時起身就要去開門。
本來一臉淡定的裴淼心一掌猛擊桌麵，怒目，“曲耀陽，你神經病！”
“我是神經病！”他一本正經地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如果你試試被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而且還差點被人害死你仍能保持淡定，我服你！”
裴淼心怒完了又多少對那天的事情表示一絲淡淡的歉意，恢複一張笑顏，“是啊！好不巧啊！曲總，真是辛苦你了，又被我騙了！不過你再辛苦又怎麽比得過你老婆可憐？真是誰做你老婆誰倒黴！以前是我少不更事，老實巴交地待在家裏麵等你回來，卻等到花兒也謝了，你跟你外麵的女人一起來欺負我，我真是活該！”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跟你現在的老婆一定生活得非常開心非常快樂！可是怎麽辦呢？就像你說的似的，我們幾天前才發生過關係，是我跟你，我們兩個人！你說這要是讓那個天天在家裏麵老實巴交等著你回去的女人知道，她該有多麽的傷心？！”
裴淼心說完了就是一副萬分同情的模樣。
同情完了端起麵前的一隻小茶杯喝了一口，轉眼又是一副冷漠到極點的樣子。
曲耀陽看著裴淼心的模樣，她現下的態度當真是惡劣到了極點，似乎不管他說什麽，她都能不痛不癢地給他反擊回來，還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心上。
“心心……”
“別叫我！”她側眸，放下茶杯，“別弄得我們好像有多熟似的，曲總！你當我還是曾經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人嗎？不過就是發生過一點關係罷了，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但不是唯一！‘不是唯一’的意思你懂嗎？就是我今天高興就找你玩玩，不高興你就擱一邊涼快去，總之愛哪哪去，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曲耀陽瞪大了眼睛，仔細梭巡過這小女人麵上表情，明明容顏還是她的容顏，笑靨也還是她的笑靨，怎麽現下這個精致到極點的小女人說出口的每句話都這麽傷人？
她說“不是唯一”，這四個字像極了一把穿心的利劍，帶著見血封喉的氣勢，一下劃過他的喉頭和心髒，梗得他喉嚨幹澀全身上下都疼，從皮囊一直疼到骨子裏，疼得他呼吸都急促起來。原來就算共度了那場短暫擁有的夜晚，她仍然並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怎麽了，曲總？門口在那邊，如果你還想跟我收錢，ok。”她說著就從包包裏麵摸出十元錢人民幣放在桌上，“請笑納，謝謝。”
曲耀陽的唇角一抽，強烈壓下心頭的疼。一年前那種好似心肌梗塞的毛病又來了，如果不刻意壓製，他直覺痛得就快要昏厥。
拉開她麵前的座椅坐下，“孟經理，如果你非要跟我劃清界限，那麻煩把你的錢收好，我們來談談與這枚戒指有關的一係列設計方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它完成之前，你還是我指定的設計師，你有義務根據我的意見來修改設計圖，直到我滿意為止！”
裴淼心皮笑肉不笑地將設計圖一拍，“它就是這個樣子，改不了了，你愛要不要，就這個樣子！”
他雙手環胸冷睇著她滿臉的冷漠，沉默了須臾，起身，“那我看我們沒有什麽談下去的必要！有什麽事我會跟舒總監說，不是要讓工廠停工嗎？那就無限期停著好了，至少這筆錢我還付得起，‘宏科’跟‘y珠寶’也都耗得起！”
“你！”裴淼心驚著一跳，趕忙抓起桌子上的電話給工廠打。
可好家夥，那男人的動作也是極快，也不知道給工廠的師傅都灌了些什麽迷湯，當真把她手上的設計全部都停了下來。
舒婷婷又衝進來開罵：“我看沒搞錯吧你，裴淼心！不是讓你根據客戶的意見更改設計圖嗎？怎麽曲總這就被你氣走了啊？你那麽激動幹什麽啊？那批鑽石是他的不是你的，他想怎麽弄是他的事情，誰要你操那麽多心啊？”
裴淼心霍然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兩把撕了原設計圖。
“如果你非要照著他的意思來改我的設計圖，那我情願不做，我不幹了！”
“你說什麽？”舒婷婷一怔。
可裴淼心早就沒給她其他的表示，直接衝到門前拉開辦公室的門衝了出去。
……
曲耀陽傍晚約了陸離，在a市最繁華的酒吧一條街上，一群兄弟朋友先在會所裏聚餐，然後再到常去的哪家bar裏喝酒瘋玩。
曲耀陽本來不想參與，陸離那死家夥在旁邊不停地鼓動，說：“來吧！哥們兒真不騙你，你已經夠宅了，我們的曲大總裁。你說我嫂子的魅力就算再大吧！也不可能把你一直鎖在家裏不是？我跟你說，做男人可不能這樣，成天地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再說了，你的‘宏科’發展得不錯啊！早就到了你什麽都不做也每年很多錢進賬的地步，你把你老命都拚進去了，是打算衝出地球走向宇宙？”
曲耀陽黑臭了臉，“閉嘴，烏鴉！”
晚間的飯局被安排在酒吧一條街附近的“uneplacedeisabel連鎖餐廳”，這裏是曲臣羽的地方，全市那麽多間餐廳，每間餐廳的裝修風格都不盡相同，唯一一樣的就是同樣的奢華，菜品也以精致完美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