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心間的一粒砂
“怎麽可能不拖？沒見這大馬路上停著的車都給拖了嗎？我告訴你，這裏就不能停車！別以為自己開的是什麽好車就能滿大街地亂停，這樣是不對的，阻礙正常交通！”
“是是是，您訓話得是，可是您看，我剛才跟我女朋友吵了兩句，她一不高興就往前衝，我隻好把車撂這兒，奔過去追她。您看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了哄回來了，馬上就奔過來開車了嗎？您看看，您要是把我的車給拖走了，待會她一定又找著事兒跟我鬧，那我這……您也一表人才，肯定也有個特相愛的女朋友啊！您也不會願意見到她再跟我鬧，我倆鬧掰了您就滿意了是吧？”
交警半信半疑地順著翟俊楠手指的方向望著站在不遠處的裴淼心，又看了一臉誠懇外加可憐到家了的翟俊楠一眼，終於還是揚手讓前麵的拖車把車頭放下，隻開了張罰單。
遞過去的時候說：“自己到附近的交巡警平台去登記，讓後上銀行去繳罰款，兩百塊。”
翟俊楠一喜，“謝謝啊！謝謝您嘞！”
“還有，我給你說，這女朋友下次要再鬧脾氣往前衝，你也不能隨便把車撂這就往外追，這裏是禁停路段，是禁停，知道嗎？若是下次再讓我把你逮著，甭管你什麽原因，我說拖就拖。”
“是是是，您教訓得是。”
“還有小姑娘，下次別在大馬路上鬧什麽脾氣，這跟男朋友吵架也要分個時間地點，別拿自己跟別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就是！下次懂事點兒，聽話。”翟俊楠趁機對裴淼心說道。
等到交警好不容易離開了，裴淼心才湊上前來，“剛才你跟誰說話呢？讓誰聽話啊？”
他忍不住輕笑了半天，“剛才那不是緊急情況麽，我壓不那麽說，我車早被拖走了。”
“沒看出來你說謊都不帶眨眼的啊！”
“開玩笑，也不看看我們家是做什麽生意，無奸不商你懂麽，就是專騙你這種小白兔的！”
他說著就伸手來勾她下巴，裴淼心還沒適應過來怎的一下變得這樣親密，趕緊向後躲了一下。
翟俊楠到也不甚在意，轉身係好安全帶準備出發，“我告訴你，這人生在世就得吃喝玩樂，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結過婚又有什麽孩子，這跟你我有什麽關係啊？我是跟你交朋友又不是要把你怎麽的，再說了，你要突然愛上我我也是不反對的。”
“滾！”裴淼心一個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
從會議室裏出來，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曲耀陽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曲母和聶皖瑜。
“你們怎麽來了？”
曲母笑嘻嘻地拉著聶皖瑜的手道：“再有幾個月皖瑜不是就要大學畢業了嗎？她爸媽這次回北京去張羅你們倆的婚事，就等咱們這邊把事情敲定了，兩邊就可以開辦了。”
曲耀陽沉了臉色，把手中的件往辦公桌上一丟，兀自繞到大班椅前坐下，辦公。
曲母見兒子沒多大反應，趕忙拉著聶皖瑜上前道：“耀陽啊！你可別忘了先前你爸爸跟皖瑜他爸媽是怎麽說好的啊！還有當時你也是在場的，你說年前不登記就不登記，可是該給的名份你還是得給，不然你看皖瑜一個小女孩，這今後，可咋整？”
一說到日後她可能再無法生育的問題聶皖瑜就紅了眼睛，可看到曲耀陽一副並不怎麽高興的模樣，還是隻有低著頭默在那裏。
曲母讓婚紗店的人送來了一些圖片，陸陸續續又有珠寶店送了設計圖過來，就當著曲耀陽的麵挑選東西。
他不耐與她們說話，起身借口開會就往外走。
“耀陽！”聶皖瑜輕叫一聲追出門口，“最近你有見到淼心姐嗎？”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用拐彎抹角的。”
聶皖瑜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看了半晌，“我知道，你現在惱我了，惱我不該撒謊。”
他一陣冷笑，抬表看了下時間，“你還有五分鍾，我馬上就要開會了。”
“是，咱們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是從來都沒有碰過我，包括上次在你房間的浴室裏麵，你也是到了最後關頭便著急將我推開。”
“你還有四分鍾。”
“可是你究竟有沒有碰過我，這個問題隻有我跟你兩個人知道，你爸你媽還有我爸我媽他們都不知道，現在他們所有人都隻會以為，是你讓我懷了孕後又因為你的前妻害我流產。所以，你看，現在好了，你爸媽趕了你前妻出門，一家人也沒有什麽往來了，咱們以後就可以好好在一起過日子了，這樣不好麽？”
“我不會跟你結婚。”曲耀陽冷眉去望，“你大可以讓你爸媽繼續在北京準備咱倆的婚事，可是也別怪了我沒提醒過你，隻有新娘沒有新郎的婚禮到底有多麽令人難堪。”
聶皖瑜的小麗顏終於掛不住了，扯了扯唇角道：“無所謂，反正你爸的事業還得我爸在北京罩著，大家半斤八兩，到時候一塊兒難堪。”
“你還有兩分鍾。”
聶皖瑜著急，咬了唇，“耀陽，咱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就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是你說過我天真活潑又可愛，是你先讓我愛上你的，可你現在心裏老惦記著那個與你根本就再沒可能的女人，這樣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你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知道她是你們曲家的二媳婦，還有芽芽，你們家的關係已經夠亂了，難道你還想讓別人把你們都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嗎？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有多難堪嗎？”
“時間到。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的話早點收拾東西離開，交代我的秘書把辦公室打掃幹淨。”他說完了話就轉身。
她突然笑嘻嘻在背後又補了一句：“聽說淼心姐最近跟一個公子哥關係挺要好的，兩人還到處去吃飯呢，你知道嗎？”
曲耀陽理也不理她，繼續邁步往前走。
“而且，還聽說那男的你也認識的，就是你們那個圈子的朋友，花花公子翟俊楠。”
……
會議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長長的會議桌兩端，各部門主管依次報備著本部門的情況，企宣部和企劃部的人做了份報告，常規而冗長的會議，拉扯得在座諸人一個個疲憊得都變了臉色。
刑俞晴敲了門進來，俯在曲耀陽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他便側身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會議秘書，“明天上午把整理好的會議記錄放我辦公桌上，還有電子檔。”
會議秘書點了頭應，刑俞晴便大快步到門邊將會議室的雙開門一拉，曲耀陽不由分說說了句“散會！”便急衝衝向外走了。
今天晚上有幾位遠道而來的合作商要招待，為了作陪，他的助理還專程從各大影視學院招了些漂亮的校花，等到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裏頭已經花枝招展地坐了一堆姑娘。
生意場上他一向是個懂得逢場作戲的男人，醉酒美人，例來是談生意的好作料。
酒過三巡，曲耀陽才脫身去了洗手間。
出來正在洗手，洗手間的門又被外麵的人給推開，進來兩個年輕氣盛的男人，也沒看現在裏頭是否有人，張嘴就道：“嘿，我看今天翟少怕是喝高了，待會還是別再灌了，不然真給丫整出毛病來了。”
“嗨，你懂什麽啊！人那叫酒不醉人人自醉，那麽一大美妞在旁邊坐著，你就是不勸他他自己都得喝，沒事兒。”
“不過說真的，剛才那女的到底誰啊，以前沒見翟少帶出來過？”
“喲，這你都不知道你到底咋混的啊？那是人翟少的新女朋友，就前段，陸大少喝醉了在童南路遇見一美女，要那美女載他回家的時候被翟少給撞見了，後來可不就落入了他的狼爪嗎？”
“原來是從陸離手上搶的啊？哎喲，真看不出來，陸離那小子不是說要結婚了麽，還上哪去弄這麽一美妞啊！”
“你管人家從哪裏弄來的啊？反正現在人都已經是人翟少的了，我看啊！待會你們還是少給人灌點酒，沒聽見那美妞說困了，想回家睡覺了嗎？你這萬一把人給灌醉了，晚上要是不能，這不害人嗎？”
兩個人相視一笑，不過瞬間，曖昧盡顯。
曲耀陽把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撂下，隨手掏出幾張毛爺爺當小費，轉身就出了洗手間。
年婷這時候正好等在洗手間外邊，見他出來了便道：“西遠那塊地咱們拿下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現在指標就在你爸他們市政府裏卡著，看怎麽把它下放……”
見曲耀陽皺眉捂著胃部，她才又道：“你怎麽了，耀陽？”
“沒事，繼續。”
進了包房免不得又是一頓胡吃海喝，那幾名合作商都是從東北過來的，從小喝白的起家，幾斤酒下去也是麵不改色。
曲耀陽喝了一會兒，人不舒服，最重要的是胃疼得厲害。
年婷見他皺眉坐在一邊沉著臉也知他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