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情緒病
曲耀陽趕忙在她摔倒以前一把將她扶住，打橫將她抱起的時候，直接尋著樓梯上樓，等到將情緒已經有些失控的曲母安撫好時，天色已經極盡了黑色。
曲耀陽掛著一臉疲憊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身旁有傭人經過的時候，他轉頭問道：“我爸呢？他什麽時候回來？”
“老爺的司機剛才來過電話，說他今晚約了梁董和梁夫人敘舊，晚了自會回來。”
曲耀陽一聲冷笑，走到裴淼心的身邊，攬腰抱了抱，“怎麽樣，累不累？”
裴淼心搖頭，“你媽還好嗎？耀陽，自從上次她進醫院以後，我就總覺得最近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嗯，其實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自從我們家出了那麽多事，她又在非常突然的情況下知道了我爸外麵有女人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對她或多或少都會有打擊，可是她從來都不跟我們說，所有的事都悶在心裏，久而久之肯定會出問題。”
“那怎麽辦？大叔，你媽媽今天的狀態真的讓我很擔心，你都沒有看見，那麽滾燙的茶水，她說站起來就站起來了，被燙到了也是麵無表情。”
曲耀陽擰眉，深深地擔憂起來，“我最近公司裏的事情也多，本來一直想找機會跟媽談談，可是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看來是時候將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關心一下我媽了。”
裴淼心點頭，又覺得萬分內疚，“其實，你媽今天還在怪我，沒有在她出事的第一時間通知你，我本來想著你正在工作，所以隻給刑秘書說了一聲，讓她等你開完會後再告訴你。我……是不是做錯了？”
曲耀陽拉著她的手起身，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這個時候外邊天色已黑，他們是該回家去了。
聽到裴淼心說的娿，曲耀陽隻是勾唇，“沒有，小乖，今天一天我實在是太忙了，都忽略了家裏的人，要不是有你在這裏，我媽可能被燙傷了也沒有人管，真的，謝謝你。”
裴淼心被他哄得開開心心，乖乖窩在他懷裏，“大叔，你媽媽不就是我媽媽嗎？我知道你在外工作辛苦，平常肯定會有照顧不到家裏的時候，既然我在，能幫你分擔就幫你分擔一點，更何況，你媽其實也並不是這麽難相處。”
兩個人正說著話往外走，突然有傭人從樓上房間衝了下來，說太太剛才想去洗手間，結果在門口滑到了。
曲耀陽跟裴淼心兩個人隻好快步奔上了樓梯，前者將曲母從洗手間門口抱起，曲母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不對，窩在他懷裏哭出了聲。
裴淼心看著他將曲母放上大床，又輕聲在床邊哄著，自己則悄悄退出了房間。
等了好一會兒後，曲耀陽才從臥室裏邊退了出來，看到坐在樓梯拐角處沙發上已經昏昏欲睡的裴淼心，趕忙快步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抱歉，小乖，剛才我媽心情不好，所以我陪他聊了會兒天。”
她看他的眉眼裏盡是疲憊，於是自自然伸手牽住他的大手，站起身撫摸他的臉頰，“大叔，你累不累？”
“還好，我先開車送你回去……”
她搖了搖頭道：“不用回去。下午你媽媽才受了傷，剛才又滑到，其實她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關心，大叔，你是她的兒子啊！也是她在這世上最想要和最需要的倚靠，如果這個時候連你都不在她的身邊，那她該有多難過啊！”
裴淼心的話說得動情動景，曲耀陽本來疲憊的心，因為她說的話，瞬間溫暖了起來。
捧住她的小臉，又親又吻。
他說：“好吧！如果今晚你想留下來的話，我們就留下來吧！”
晚上，為了暫時避嫌，裴淼心跟曲耀陽分做兩個房間就寢。
夜裏，這膽大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抹黑竄進了她的房間。
蝕骨的纏綿，從暗黑到天明，他似乎不管有多累，都舍不得放開她一分。
裴淼心在載浮載沉的歡愉裏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回身的時候被他緊緊攬在懷裏，說：“大叔，我擔心。”
“嗯？”
“我總覺得好像馬上就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我很害怕，我怕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其實都不該是我擁有的東西。我怕自己犯了錯，也怕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曲耀陽還在纏纏綿綿地吻著她的身體，從額頭到眉眼，再到鼻尖、嘴唇，那種小心翼翼的親吻，仿佛她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貴的人。
他說：“有我在這裏，你什麽都不需要擔心，有任何問題交給我處理就行。”
她不知道什麽情緒突然翻天覆地湧來，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
悄悄抬起小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
“大叔，你不明白，我有多痛恨自己當初沒有堅持到底，其實你媽媽討厭我是應該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明明那麽愛你，我一直以來都隻愛你，可我還是義無返顧地跟你分開，然後再嫁給了臣羽，我……也對不起臣羽。”
他知道她又想起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尤其是臣羽的事情，當時他滿嘴滿身都是血的場麵，到現在仍然悸動著他們的心。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說：“小乖，沒事了，已經都沒事了。你要這樣想，臣羽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遺憾，因為在他短暫的生命裏麵曾經真真實實地擁有過你，他一直愛著你，也一直希望能夠跟你生活在一起。你讓他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感覺並不孤單，我跟他都要謝謝你。”
情緒一上來便似怎麽都下不去，裴淼心兀自輕泣了一會兒，便覺得無邊的困意襲來，再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清晨的時候床頭櫃的手機鬧鈴開始大響，她迷迷糊糊準備伸手去接，已經見那男人穿著整齊地從浴室裏出來，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伸手去拿她的手機。
他趕在她碰到手機之前吻了吻她的額頭，“今天你不用去公司，我會跟婷說，讓她幫你請假，你好好在家休息。”
她迷迷糊糊掙紮了半天，也沒能從**趴起，看著他喋蠕了半天，“大叔……我、我去公司……”
“乖，昨天你也辛苦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好嗎？”
沒有抵擋住強烈的睡意，不到一會兒她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快過了中午，偌大的臥室裏邊早沒了他的身影，隻剩下她一個人。
還是決定梳洗一下去公司，就算整個“宏科”的老大是他，她也不能仗著跟他的私人關係說不上班就不上班，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是他的誰。
梳洗完下樓，一眼就看到正在餐桌前吃午餐的曲母，和坐在旁邊萎靡不振的曲子恒。
見是她，曲子恒歪了頭道：“二嫂？昨天你跟我大哥在家裏睡的？”
這句話引得周圍好幾名傭人紛紛側眸，尤其是他話裏的那句“二嫂”跟“大哥”，兩個詞頓時引得整間屋子裏的人都陰陽怪氣地看了她一眼。
裴淼心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衝他們點了下頭，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就準備從房子裏出去。
“準備了你的午餐。”
沒來由的一句話，突然在她身後響起，等到她回頭的時候，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曲母正坐在位置上，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好似漫不經心的話語。
站在曲母身後的陳媽似乎有些不情不願，回身的時候從廚房裏邊拿出一副新的碗筷，往座椅前一放，又繼續麵無表情站在旁邊。
裴淼心看了眼跟前的狀況，還是邁步上前，在位置上坐下。
曲子恒的精神狀態大抵並不怎麽好，黑眼圈深得好像都快掉到了下巴一樣，吃個飯從頭到尾地打哈欠，整個人比起她先前見到他時的精神狀態差了太多。
幾個人正認真吃飯，曲母卻敲了敲自己的碗筷去提醒曲子恒，“好好的，大中午還這麽困。”
吃不到兩口飯曲子恒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算了，我還是不吃了，我約了朋友，就先出去……”
“你爸他快天亮才回來，也就休息了兩個小時就到辦公室去了，待會你要讓他看見你這幅模樣，不是成心找抽是什麽？”曲母也罷了筷。
曲子恒一副特無所謂的模樣，吸了吸鼻子道：“您跟我爸最近應該都挺忙的，我哥的事情你們都顧不過來了，還管我做什麽啊？不跟您說了，我先走了，哈……”
打了一個大哈欠的曲子恒話也不聽，說著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又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往回走，“媽，給我錢，我錢花光了。”
曲母氣得雙眸紅紅，恨恨站起身就往樓上走，“我沒錢，要錢你管你爸要去，別找我！”
眼見著曲母並不想搭理自己，曲子恒連番打著哈欠，一副萎靡到極致的模樣去看裴淼心，“那你呢？我哥平常一定沒少給你錢花，除了我二哥的財產不說，以後我大哥的財產肯定也是你的。現在咱們全家，最有錢的就是你了，嫂子，分我點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