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決鬥（五）
方元傑狠狠望著淩建：“你們竟敢買凶殺人。”
“不是我們。”淩建忙擺手否認，他又對孫虎喊道：“這位兄弟，你這
時候傷人，我們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孫虎毫不理會，他舉槍四周晃了一下：“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不然別
怪大爺我不客氣。”
孫虎顯然是久經沙場，他站在離人群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防止有人
突然襲擊。如此一來武功再高對他也沒有辦法。他對燕菲菲陰測測地說
道：“小丫頭別怪我，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做別人也會做。”
這時幾個人大步跑上來，為首一人正是上官義，他剛到麵前就大喝
一聲：“孫虎，放下槍，給自己留點後路。”
“後路？！”孫虎狂笑著說：“我還會有後路嗎！就殺人償命一條夠我
死好幾回。”
上官義明白和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談政策無濟於事，他一言不發，一
步一步向孫虎逼近。
孫虎突然感到十分壓抑，甚至有點恐懼。上官義全身散發出一種威
嚴的氣息，不再是那個靦腆的小民警，象一個正義的戰神，眼前哪怕是
刀山火海他也義無反顧。從他身上孫虎知道了什麽是害怕，他慢慢向樹
林移動。上官義看出他想逃跑，加快逼近的腳步。
啪！啪！孫虎抬手兩槍擊向燕菲菲，燕菲菲剛剛負傷，還沒緩過神
來，愣愣地站在當場，石天宇猛然把他向旁邊一推。子彈一閃沒入石天
宇的胸口。
孫虎一邊快速後退一邊把槍口轉向小玉，突然他嘴裏發出一聲慘叫
，手槍啪的一聲掉到地上，瞪大兩眼駭異地望著自己的右手，一根枯樹
枝貫穿了他的手掌。上官義立即上前，雙手一翻一扭把他按倒在地，順
手交給一起來的民警。回身向四周抱拳行禮，高聲說道：“多謝前輩援
手，如以後有讓在下效勞之處請吩咐一聲，絕不推辭。”他雙目巡視一
番，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淩鳳淩雲兄妹身上。
“你看我幹什麽。”淩鳳氣惱的說道：“我可沒那本事。”
上官義俊臉一紅，轉向石天宇那邊。突然發現石天宇不見了。
子彈進入胸膛，石天宇全身猛然一怔，天旋地轉，蹬蹬蹬後退幾步
，身子往後一仰向那個稱鬼眼的裂縫栽下去，燕菲菲心中一驚，回過神
來，迅速伸手抓住石天宇雙腳，用力上提，可惜她有傷在身，體虛力弱
，一個踉蹌自己也跟著栽了下去。
劉昊和小玉衝到近前，兩人已消失在陰森森的裂縫中。小玉呆呆立
在當場，許久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表姐！”劉昊在一旁緊緊
拉住她的手，以防她一時激動掉下去。
肖玥和楊喜貴夫婦，還有賣包子的爺孫兩也圍了過來。肖玥心中一片
黯然，短短的相處，石天宇雖然很普通，但他的針灸技術和淳樸善良的
性格深深打動了她，是良師益友，也是她心中最信賴的朋友。她不願意
失去這樣的朋友，但願吉人自有天相。她心中默默祈禱。
眾人沒想到一場比鬥會是如此沉重地結果，圍觀了很久，想不出好
辦法，大家漸漸散去，上官義去找消防隊想辦法。劉昊示意趙無雙幾人
也離開，隻留下自己和小玉守在鬼眼旁邊，等待上官儀的救援。
荷花嶺下，一處偏僻的樹林。
淩鳳淩雲和兩位老人相對而立。
“年輕人，為何擋我們去路？”個子高一點的老人問。
“你們是信字門的人。”淩鳳一臉寒意。
“當然，我東郭甲和我兄弟東郭乙可是兩大長老。”高個老人又補充道
：“你們小小年紀，不懂這些。如果想拜師就免了吧。我們不收徒。”
淩鳳哼了一聲。淩雲接著問：“既然是長老，信物能否拿出來給我開
開眼。”
“什麽信物，我們到哪都無需證明，難道你們懷疑我們老哥兩有假。”
“不是懷疑。”淩雲臉色也冷下來：“你們本來就是冒充的。”
“有何憑證。”高個老人語氣變得陰冷，他發現來者不善。
淩雲掏出一塊古樸的翠玉牌，上麵刻著一個古體字——信。大聲說：“
你們對著玉牌再說一遍你們是誰。”信字門的玉牌有它的特異之處，如
果有人說謊它就會變色，同時能控製對方的心神，玉牌的來源淩雲的父
親也不大清楚，似乎它有靈性能感覺到人的情緒波動，一如現代的測謊
儀。
兩位老人對視一眼，突然向淩雲衝了過來，伸手搶那塊玉牌，一道
寒光，淩鳳抽出長劍擋在淩雲麵前。高個老人手一翻手衣袖中滑出一根
短棍，向淩鳳的手腕點去，淩鳳一招蜻蜓點水躍到一邊，順手一劍風卷
殘雲挑起多多劍花。老人短棍向外一擋，另一手變虎爪撲向淩鳳麵門。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淩雲的形勢卻十分不妙，他不像淩鳳那樣經常帶著劍。隻好赤手空
拳對付矮個老人。矮個老人練的是鷹爪功，出手凶猛狠辣。拳術並非淩
雲特長，幾個回合，淩雲的身體已幾處被抓傷，血跡斑斑。矮個老人高
聲叫道：“大哥加把勁，拿下這兄妹，他們有點來頭。”
淩雲心中暗暗叫苦，原以為這兩位隻是騙吃騙喝的主，順便教訓教
訓他們，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
“交出玉牌，讓你們離開，否則要你們小命。”高個老人惡狠狠叫道。
玉牌是淩鳳偷拿出來的，知道玉牌的分量，父親曾經說過牌在人在、
牌去人去的話。兄妹兩自然不會放棄。咬著牙拚命廝殺。
高個老人冷哼一聲，手中短棍象雨點一樣打來，淩鳳躲閃不及右臂
中了一擊，嘡啷一聲，劍落在地上。淩雲心神一分被矮個老人一掌擊在
胸口，一口鮮血噴灑出來。兄妹二人呆呆站立眼看著對手慢慢逼近。
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大漢，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好像喝醉了酒
，搖搖晃晃地來到林中，自行車恰好停在淩雲兄妹麵前，擋住兩位老人
。中年人踉蹌地從車上下來。歪著腦袋對兄妹兩大聲叫道：“誰家的孩
子，天都快晚了，怎麽還不回家。”說著向兄妹兩揮揮手：“快滾。”
淩建拉著妹妹慢慢向後退，兩位老人哪能讓他們脫身，伸手抓住自
行車舉了起來，準備扔到一邊。大漢兩手死死抓住自行車把，嘴裏念叨
著：“別動我的車，別動我的車。”說著雙手一轉，兩位老者隻覺得雙手
發出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立即發覺不對勁，兩人同時出掌打向中年
大漢。大漢雙手用力，自行車旋轉起來，擋住對方的進攻。
自行車不停地旋轉，兩位老者不停地變換手法，卻毫無效果。十幾
分鍾過去，大漢突然扔掉自行車，兩手在麵前一陣纏繞，兩位老人覺得
一股吸引力把他們的雙手拉了過去，急忙用力回拉，大漢手突然一停，
兩老者立足不穩，向後連退幾步。
“你是什麽人。”高個老人狠狠盯著中年大漢，今天沾不到便宜，他打
算以後以後再尋機會報仇。
中年人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全身流露出奪人的霸氣，聲音低沉冷冷
地說道;“上官連山。”
兩位老者扭頭就走，毫不停留地消失在遠方。
夜幕低垂，劉昊和小玉呆呆地坐在荷花嶺上，消防隊天黑沒法采取行
動，要等天亮。
這一夜竟如此漫長，秋風蕭瑟，月色淒慘。寒鴉點點發出陣陣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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