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謀權之王爺有點冷

第218章 挑撥離間

前往懷州的路上,數道黑影在草叢中穿梭著,沒過多久便停止了前進。

前方閃爍著微弱的火光,隱隱能看到不少黑影在黑夜中走動,交談。誰也沒有想到鹿邑帶著這麽多人馬前來攻打風雨城,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如今落荒而逃的眾人隻能在露天的雜草叢中靠著篝火取暖。

樣子倒是有幾分狼狽。

唯一一所亮著火光的營帳中閃著幾條黑影,抱著仇複的男子快速的走入營帳中,卻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

“殿下,屬下回來了。”落至鹿邑跟前,男子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眉目挑了挑,卻看到仇複陷入了昏迷,且她本該白皙的臉眼睛化為深黑色,“她這是怎麽回事?”淡漠的看了一眼仇複,男子說:“她也中了毒。”

追隨著男子的步伐,驚心膽顫的汝沒過多久便闖入了營帳中,正巧碰到鹿邑在數落那神秘男子,目光落在全身發黑的仇複身上,她扯了扯嘴角:“六皇子,再不拿解藥出來少主就沒命了。”

眾人目光落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上,鹿邑記得,他見過這個女人。哼了哼,將僅剩了一顆解藥塞入仇複的口中,鹿邑沒好氣的說道:“可我之前已經給過她解藥。”且看仇複那發黑的臉,鹿邑百思不得其解。

“你之前給的解藥已經掉了。”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行字後汝不在多言,看鹿邑斷了一條手臂她忽然覺得很開心,從未有過的興奮。

寂靜的夜除了冷風呼嘯聲外隻剩下人們以為寒冷的顫抖聲,抽氣聲。落坐在仇複身旁等著黎明的到來,卻不知她這麽一睡就是三天,整整三天。

或許是中毒得太深,仇複初醒時還是昏昏沉沉的神誌不清。當第一眼看到鹿邑時她居然沒認出對方,休息了好長時間才有那麽一點點記憶,也讓鹿邑笑得不行。

當第一抹陽光升起,鹿邑的隊伍已經從昏睡的欲望中掙紮而出,狼狽的身影遊移在前往懷州的路上,看樣子倒是顯得有幾分落魄。

帳篷內,鹿邑悠閑的翹起二郎腿,右手撐著桌子輕撫下顎上幾根胡子,看著眼前昏昏沉沉的女子笑得迷魅:“仇少莊主終於醒了,不知這些天睡得可好?”語氣帶著幾分冷嘲熱諷,眉眼中閃爍著的冷意似要將仇複碎屍萬段一般。

抬頭,四目相接,仇複勾了勾唇角:“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是嗎?可仇少莊主你答應過我的事還未兌現。”

仇複揚起的唇角僵了僵,隻是愣怔了半秒的她斯條慢理的站了起來,卻以為在昏睡了幾天渾身使不上一點力道。“少主,你體內的毒還未完全散去不宜走動。”汝接住仇複的身子好心的提醒道。

鹿邑聞言冷哼了一聲,從鼻子哼出一口氣:“愚蠢的女人。”殺個人都能讓自己也跟著中毒,真是鬱悶。

對於這個習慣了對別人冷嘲熱諷,自己又擺出一副不可一世模樣的男人仇複表示很鄙夷,她傻笑了兩聲,用著與鹿邑相同的口氣說道:“可在我看來你也聰明不到哪裏去。這次帶來的三十多萬人馬現在恐怕也隻剩下十分之一吧?”

“你這話是什

麽意思?”

“我的話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就你現在剩下的人根本不夠北冥王塞牙縫,我勸你還是回南蠻吧,畢竟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才屬於你們南蠻人。”嗤笑,她這是在嗤笑。

鹿邑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撫著胡子的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鹿邑怒言:“你個臭女人再敢說些詛咒我的話,我現在就讓你死。”

“讓我死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說實話鹿邑,你才是這一場戰爭中最愚蠢的角色,你才是那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人。你說我是該同情你,還是該可憐你,又或者是該嘲笑你?”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絲毫不懂得退讓的仇複緩緩的畢竟這個斷臂男子。

扶著仇複的汝冷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少主這是要幹什麽?這是鹿邑的地盤,難道她就不怕對方一怒之下殺了她嗎?

果然,暴怒中的鹿邑就如被激怒的野獸一般,揚起手對著仇複的側臉就是狠狠一記,清脆的撞擊聲在讓略顯嘈雜的營帳寂靜了。

右手是刺痛的。

沉眸,卻見眼前的女子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紅的臉,她微揚起的嘴角卻如罌粟綻放一般美得迷人:“你以為打我有用嗎鹿邑?”

“少主你沒事吧。”汝擔憂的問道,而仇複卻推開她撫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鹿邑靠近。雙手緩緩的附在鹿邑的胸口為他順了順衣角口齒清晰的道:“你錯就錯在不該相信別人,否則你也不會斷了一隻手。如今的你,若是再遇到北冥王還翻得起浪嗎?”

“殿下我並未騙你,也兌現了我的諾言。可就是因為你的愚蠢注定會讓你失敗,如此這幅模樣你覺得你還有臉回到南蠻嗎?”右手無意間觸碰到鹿邑的傷口,看著他緊皺起的眉頭仇複不禁啞然。

她可以想象得到,一個自小傲睨一切不可一世的男人失去了一隻手臂後的心情,也可以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激憤與憎恨。可是他該恨的不是仇複,不是北冥王,而是他自己。

“仇少莊主,就衝著你現在的話,我可以讓你死上一百甚至一千回。”激憤的抬起頭鹿邑咆哮道,然而仇複卻後退了兩步,沉聲,她笑得邪魅:“看來你還是未能想清楚,這一場戰雖然是預謀已久,可你卻未琢磨得出,這一場陰謀究竟是為了除掉誰。”

“這是個親生母女都能刀劍相向的時代,你以為一個與你留著同樣的血的手足,會在乎這可笑的親情嗎?還是你以為,自己的弟弟會一輩子受你掌控助你登高直上讓你奪得皇位,然後自己跟隻狗一樣跪在你麵前,俯首稱臣。”

“你覺得會嗎?”

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一些話卻深深的烙印在鹿邑的腦海中,他愣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才發現她的雙眼中透著的隻有真摯與同情。

她在同情自己嗎?

可自己是南蠻的皇子,是未來南蠻的君主,他如此高貴的存在用得著一個低賤的私生女同情嗎?

不,她不配。

“想要挑撥我與北蕭之間的關係,仇複你還嫩著點,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還是你以為我會跟北慕寒一樣愚蠢到任人愚弄後才後知後覺的,難道你以

為,像北慕寒那種愚蠢的人類世界上還多嗎?”

就算真的還有,至少不是他鹿邑。

聽著耳邊的嗤笑仇複忽然大笑了起來,她漫不經心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微抿唇,明眸中閃著電異樣的光彩,微揚起手抿了一口鹿邑剛喝過的茶,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北冥王?可在我看來你比他還要遜色幾分。”

眉目沉樂成,鹿邑並未想到仇複會喝他喝剩的茶,這一舉動或許在明國那是不講禮數,可在南蠻卻不是如此。

南蠻人是高傲的,尊卑等級森嚴不說還非常的講究禮數。如果有一個人會喝掉另一個人剩下的茶水,或者是食物,那就代表這個人會效忠他,會追隨他。

心中震撼無比,鹿邑以為這隻是仇複一個手誤,可當對上仇複那雙閃著異樣光彩的雙眸時,才發現對方的眼中除了真摯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信任?這兩個字本不應該出現在兩人之間。

可仇複卻說了:“我小時候在南蠻生活過,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喜歡被人操縱也不喜歡過著那種任人魚肉的日子,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或許在我看來,隻有我們才能成為真正的盟友。”她笑得迷魅,“最起碼,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隻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有些差距罷了。

高傲如他,鹿邑搖了搖頭輕挑著唇角,雙眼中寫著的隻有嘲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要利用我對嗎?可你不要忘了我不是北冥王。”

“如果你是北冥王,那麽現在在我跟前的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一具腐爛得看不清麵容的屍體。”她的話,輕輕柔柔的,可話中卻隱隱透著殺意。那雙銳利的雙眸中是冷漠而嗜血的。

鹿邑緊緊的皺著眉,良久他調侃道:“我一直以為你與仇殤不同,在我看來仇殤是一個隻會耍陰謀詭計的蛇蠍女人,可現在看來,或許你的城府比她還深,或許,你跟她並沒有什麽不同。”從北蕭的話中來看,他所描述的仇複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小人。

可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我說過你不應該相信北蕭,因為我會告訴你,在你還未攻打風雨城之時你的軍隊布局圖就已經被北蕭抄了樣本,送到北冥王手上。如果北冥王沒有那張布局圖恐怕如今你已經占領了風雨城,取下了北冥王的頭顱。”

“可惜,你信錯了人,可惜你還太愚蠢。”仇複的話就跟刀子一樣絲毫不留情麵,鹿邑臉色顯然很不哈看,但是,仇複的話他又不能不信,畢竟他與北蕭分別多年,還有太多他不了解。

汝努了努嘴,看仇複冒著冷汗的臉,她快速朝前走去:“少主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他既然不相信你,你也不用浪費口水。”冷哼一聲,冰冷的視線與鹿邑撞了撞,汝哼了哼然後擋在仇複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卻在轉身的那一刹那,鹿邑開口了:“你還知道些什麽?”

仇複並未回頭,“我知道的還有很多很多,隻不過你不會相信,我又何必浪費口水。”

鹿邑聞言陷入了沉默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