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到底選擇跟誰走
安天見北慕寒沉默，笑得迷魅，“看來北冥王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了解複兒，或許你們當真不合適。”
“這不關你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北慕寒麵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轉身上了二樓直接尋找仇複。
於北慕寒而言，除了皇宮中那把鳳椅，仇複要什麽他都能盡量滿足。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活得那麽累，所以他寧願隻給她一個王妃的名分。若說，仇複留在他身邊隻為了能陪著君臨天下，那北慕寒也隻能說聲抱歉。
幾經輾轉來到仇複所在的雅間內，站在門外的北慕寒還能聽到裏邊傳來的吵鬧聲。推開門，看到一對母子正在互相對打，看起來逗人極了，北冥王勾起了嘴角。
“你來幹什麽？”仇複微揚眉，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冷著張臉沒好氣的吼著北慕寒。
“來看你，跟本王回去。”
“開玩笑，讓我跟你回去我就回去？”這樣她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仇複聳著肩，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北慕寒，很傲慢，很狂妄的說：“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王爺罷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北慕寒有一瞬愣怔。這是仇複第一次嫌棄他的身份。一個王爺很丟人嗎？可是他卻是明國真正的掌權人，他才是明國最富有最具實力的男人。
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很丟人嗎？
北慕寒心中升起一團疑惑。
“我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安天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們兩之間的關係，想必你也知道了。憑什麽我還要留在你北冥王身邊當一個小小的王妃？任人羞辱，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回到南蠻，畢竟那裏才是我自小生長的地方，畢竟也隻有在哪個地方，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餘光落在那英俊的側臉上，才發現北慕寒的臉色很難看。仇複笑笑，不再多言。低著頭和懷中的孩子繼續吵鬧。
北慕寒沉眸，目光很柔和，卻又帶著幾分感傷。“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一切都好，不管你要什麽。”他走近仇複，抓住她的肩膀，很堅定。
“我要的除了你別人也能給我做到，北冥王，別再糾纏我了。”她與他擦肩而過，走得很瀟灑。卻沒有人知道在她甩開北慕寒的手時，他的心有多痛。
別再糾纏她了，早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又怎能不再糾纏呢？
失落的回到冥王府，北慕寒一人靜靜的站在月光下，任著呼嘯而過的寒風吹過他的臉頰。
“不要再糾纏我了……不要再糾纏我了。”如今，他又怎麽才能不要再糾纏她呢？
夜火闌珊，在黑夜吹了幾個小時冷風的北慕寒忽然聽到傳報聲，緊接著袁術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神色複雜。
“怎麽回事？”
“王爺，仇複跟安天貌似要回到南蠻，就在明天一早。”袁術沉聲，似乎很不可思議。
北慕寒沉默良久，無聲道：“那就讓他們回去……”如果她真的要走，真的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那就讓她回去……
天知道北慕寒在說出這一句話時胸口有多痛，可他又能怎麽樣呢？
轉身入了房，北慕寒的選擇卻是一覺睡到大天亮。袁術撇了撇嘴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終究他還是回過身，離開……
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深冷的黑夜中，偌大的床卻空了一邊。
直到黎明的到來北慕寒卻還是無法入睡，依舊對那個女人心心念念。
無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裏自己過得有多麽艱辛，無法想象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後，他會變成什麽樣。
複兒今日就要走，追還是不追呢？
可就算追了，她還會心甘情願的陪在自己身邊嗎？
可如果不追，他一定會痛苦後悔一輩子。
手掌緊握成拳，北慕寒掙紮著，幾次有要放棄的念頭。一味的欺瞞著自己，告訴自己習慣了沒有仇複的存在，到最後才發現，真的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徹夜難眠的北慕寒在天色灰蒙蒙的時候便起了身。穿著一件蓬鬆的外衣走出了寢宮。走到大殿時廚娘便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還熱乎乎的冒著熱氣，看得出是剛煮好的。
北慕寒正納悶著廚娘今日為何如此勤奮，卻看到袁術從不遠處走了出來。他走近北慕寒，站在北慕寒身邊，淺笑著，並未有過多的話。
應著北慕寒的話袁術坐了下來與他一同用餐，期間還偷瞄過北慕寒幾次。見北慕寒十分鎮定，袁術困惑了。
“王爺你當真不追嗎？仇複如果這一去就永遠也回不來了。”袁術低著頭，話說的酸溜溜的。
“用膳時嚼舌根，你就不怕被噎到。”北慕寒冷颼颼的吐出一句話。
“好吧，不追就不追。王爺財權萬貫富可敵國，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既然王爺打算放棄那也行。反正王爺還年輕，以後多納幾門妾室為王爺傳宗接代這也好。”袁術點點頭然後又開始嚼舌根了。
北慕寒斯條慢理的用著膳，並未回答。
“看來王爺是當真不在乎那個女人。說來也可憐，若不是當初王爺中了安琳的道，仇複也不會流產，以至於落了個終身不育的下場。如果我是女人，似乎也不太願意回到王爺身邊。”
抓住筷子的手緊了緊，北慕寒忽然抬起了頭，“你剛才在說什麽？”什麽流產？什麽終身不育？他怎麽什麽也不知道？也沒有人跟他說過。
“我沒說什麽，用膳時不能說話，會被噎到。”袁術咧嘴一笑，剛咽下的飯卻卡在喉嚨上。他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把卡在喉嚨內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本王問你剛才在說些什麽。”得不到答案的他嘶吼道。
袁術卻擺擺手，淺笑，“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望了眼殿外，天空依舊敞亮了，“或許現在仇複已經跟著安天走在前往南蠻的路上了吧。”
北慕寒忽然站了起來，手中的筷子卻已被他折成兩半。再也沒有心情吃東西的北慕寒衝出了冥王府
，才發現袁術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切。
回首，卻見袁術在朝自己招手，北慕寒心中一暖，策回了馬頭朝著仇複所離開的地方追去。
長風呼嘯，吹散了他的長發，風衣飄飄蕩蕩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袁術欣慰的笑著：王爺，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在一起。
長路漫漫，八輛花轎緩緩的往南方靠近。喜氣洋洋，鑼鼓喧天的道路上出現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人們可以看到數千人護在花轎身旁，以最為莊嚴的姿態包圍著裏邊的女人。
一席紅衣，一頂鳳冠，她閉著眼睛聽著外邊喧鬧的聲響。心中不知是何感覺，隻知道，這麽回去，她便不再是北慕寒的女人。
安天曾問過自己，這麽做會後悔嗎，仇複並沒有回答。其實，她更後悔自己沒能愛上他，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一心一意的在意別的男人。
如果能夠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或許，她不會活得這麽累。
一身華麗的鳳衣讓仇複挺不直腰杆，她靠在車被上，睡得昏昏沉沉，以至於安天進入了花轎她也不知道。
“複兒？”安天拍了拍仇複的臉將她搖醒。
“怎麽了？到了？”仇複伸了個懶腰，小聲的問道。
安天搖頭，掀開車簾的他淺笑了聲，嘴角微揚，“有人來搶婚了，複兒你說該怎麽辦？”
仇複尋著安天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北慕寒騎著一匹深黑色的馬立在冷風之中。北慕寒深深的望著花轎上的女子，心如刀割。
“他來幹什麽？不是說不來追的嗎？怎麽又搞這樣的把戲？”仇複苦笑了聲，淚水卻在不經意間滑過了臉頰。
安天心疼的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我最後問你一遍，究竟是嫁給我還是跟他走。”安天很堅定，很認真。
仇複張了張嘴，卻沉默了。
“我要你做我正在的妻子，而是讓你做我的妹妹，或者是恩人。當初你救我一命，這些年來我卻把能還的都還了。如今我們已是兩訖了，互不相欠。我不想一輩子護著一個傀儡。”
“你這是在逼我做抉擇嗎？可你當初說過不會逼我的。”仇複咬著牙。她又怎麽能夠做安天的妻子？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
她心裏，從頭到尾也隻有哪一個男人罷了。
“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就快點回答。如果你真的這麽隨著我回到了南蠻，那就必須成為我的女人。”
“好，我跟你走。”仇複撇過頭，吐字艱難。
安天心中趟過一絲熱流，暖暖的。他欣喜的望著仇複還想說些什麽，卻在下一刻，歡喜的他卻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他掐住仇複的下顎，眯了眯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再回答我一遍。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仇複神情飄忽不定，幾次想要撇過小臉，可安天卻不如她的意。“回去，我跟你回去。”她很心虛，可安天卻在這一刻鬆開了手，失望的望著仇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