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駙馬

第180章:一種煎熬

身披白色婚紗,步上紅地毯,是每一個女孩的夢想和期待。結婚又是人生一輩子的大事,誰不向往能擁有一個隆重而溫馨、浪漫而難忘的婚禮。

如今沐卉真的要做新娘了,但新郎不是我!

“她真的要結婚了……”這句話總在腦際回旋縈繞。昊宗的心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滋味。就像是失去了一件心愛的禮物,沐卉的影子永遠不會從昊宗心裏抹去。

腦際總要閃現沐卉的影子,一張桃花麵,一雙秋波目,一汪相思淚,沐卉生得讓人心有戚戚,“輕柔似水、靈氣逼人”真正的美麗是掩蓋不住的,這樣美麗的女孩本應該擁有光明璀璨的生活道路才對!

有一種愛,可以默默的愛,默默的理解,默默在心裏裝滿祝福,揮一揮手,讓春草綿綿,落紅成陣。昊宗隻有輕輕的歎息,把這種愛深深的埋在心底!

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傷感也隨著進入夢境,那是一個如此真實的夢,在夢中昊宗又見到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再想到過會再見麵,沐卉對昊宗那麽好,昊宗以為她會恨昊宗,恨得痛徹心扉。可是在夢裏昊宗見到她,一切如故,一切依舊,夢裏的她令昊宗自責得心痛。

很真實的痛,好象還在她剛離去的時候,陣陣心悸每每叫昊宗黯然無語,又仿佛曆盡了千辛萬苦終於得償心願,在夢裏,昊宗那麽迫切地朝她飛奔,“卉姐,你回來了?”

沐卉在夢中向昊宗攤開雙手,眼神仿佛欲言又止……

夢醒時分,時空在刹那間轉移,昊宗惘然地發現夢裏的心痛竟然延續著,是那麽久違的一種傷痛,那種傷痛隻屬於也隻會屬於,愛情。

我必須找她談一下,不然的話,我就要瘋掉了,昊宗下定決心,就拔通了電話。

“是昊宗?”沐卉的聲音,清涼如水。

“沐卉姐,我想見你。”昊宗說道。

“你有什麽事?”沐卉問道。

“見了麵我再說。明天我在濱海公園等你。”昊宗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昊宗估摸沐卉快要下班了,就來到濱海公園,濱海公園對麵就是3號地鐵站,他知道沐卉可能會坐地鐵過來。

昊宗走向人群,在那一片無情而冷瑟的麵孔中沒有發現沐卉的人影。昊宗的心在不停地顫抖。昊宗四處張望,時間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渡過,短短的半小時守候,讓昊宗望眼欲穿,恍若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終於,她出現在地鐵站的出口……笑臉依舊,身影依然。那雙眼睛依然美得讓人心醉。那張冰雕玉砌般的麵龐,的確精致得無可挑剔!如今,她似乎變得端莊而嫵媚,那萬種風情隱藏在骨子裏,但仍然能看出她的氣質亦正亦邪,宜古典宜時尚。上天的恩寵使她擁有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真是越成熟越經看!

昊宗心裏流淌著一股熱流,急忙繞過去,遠遠地看著她走在出站的人堆裏。“沐卉。”昊宗叫了她一聲,相視一笑。幾日不見,卻如隔三秋,她的笑容依舊,而昊宗的心難以平靜。

刹那間昊宗意識到昊宗的結局終於來到了。百感交集之餘,昊宗想哭,真的、真的好想失聲痛哭一場。鼻子酸酸的,熱淚不停地在眼眶轉悠。“我這是怎麽啦!男兒有淚不輕彈”,昊宗不停地告誡自己。終於克製住了自己的感情,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笑得如此蒼白無力,笑得如此勉強,也許笑得比哭還難看幾分。

“你早到了?”沐卉看到昊宗說道,她略顯驚訝。

“沒、沒有……剛到一會兒。”

沒有擁抱,沒有驚吒,象兩個多年的舊友一次稀鬆平常的見麵,飄蕩在周身的是一種久違的熟悉,就像是以往昊宗們回到了那個家。

沿著河堤一直向前走。它的前方是海。河堤邊是一片雨榕和各種草木。這個季節有飄飛的柳絮,當海風吹來的時候,那漫天飄飛的淺黃而柔軟的柳絮仿佛在唱著一首哀歌。透過密密的柳絮,是一片黃花映著水氣的太陽,悲涼,淒美。甚至撲朔迷離。

天氣漸漸暗了下來,整個天空透著深色的黃,一種代灰的很詭異的土黃。昊宗知道,雨就有來了。他已開始聞到了雨的氣息。

兩人仍然往前走著,走到了海邊。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沐卉凝視著大海,她就像一隻受傷的離群孤雁。無助、失望、害怕、思念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靈。她小心的靠近昊宗,偎依在昊宗的懷裏。嬌羞帶怯的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昊宗輕輕親吻她的雙唇,企圖吻去所有的痛苦與悲傷,但終究都是徒勞。

也許她突然意識到什麽,她從昊宗的懷裏掙脫開,她沒有看昊宗,她對昊宗說:“昊宗,難道這不正是我們真正的結局嗎。這就是我們的宿命,認命吧,命運總注定,我就是你的大嫂,從今以後,你必須忘了我們之前的一切,我們倆重新開始……”

昊宗卻倔強地說:“人的命運,要靠自己來掌握,沐卉,你現在已經不愛歐陽劍了,而且,她也不愛你了,可你為什麽還非得嫁給他?”

沐卉苦笑了一下,“不嫁他,我還能嫁誰?”

昊宗的心忽悠一陣,他意識到,歸根結底終究還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不能給她避風的港灣,如果自己能夠將結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相信她一定會勇敢地追隨自己。“

“沐卉……“

沐卉仰起臉,平靜地看著昊宗,突然說道:“忘了我,好好對待小姿,她比我更值得你去愛。”

“要下雨了,昊宗,們走吧。”說完後,轉過身來,往回就走。

走出幾步,見到昊宗沒有動,沐卉停了一下,但是終究沒有回頭,隻說一聲:“好好保重!”

昊宗就這樣望著,望著她的背影,看她走遠。

暴風雨終於來了,吹的海浪嘩嘩直響,昊宗迎著風,任雨水冰冷的打在臉上。

在海邊屹立了許久,長歎一聲之後,徒步往回走,一個人走在車流滾滾的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都知道何去何從,而昊宗卻不知該走向何方。你的承諾,你的熱情已經幻滅。

昊宗感到自己如潛在水裏快要窒息的感覺,亦無力探出頭去呼吸。冷風中,昊宗的心在刺痛。黑暗裏的昊宗屏住呼吸,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昊宗覺得自己就象沼池裏的白花,再柔軟,再潔白。也隻能是自生自滅。

沐卉比昊宗到家還晚,昊宗心中難過,她的心中更是時時刻刻在流血。

她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躲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一直看著昊宗,一直到狂風暴雨來到。

狂風四起,頃刻下起暴雨來,看著昊宗的身影,沐卉卻不肯轉身,也不再前行,呆立在天地間,幽幽吐出一句“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她那帶有一絲蒼涼的聲音,從那豐富的心靈世界飄然而出,讓你頓感穹天之蒼蒼,大地之茫茫……

無情的冷雨把她澆濕,沐卉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任憑閃亮的雨水打在臉上,海風吹動昊宗的發絲,亦全然不知。一直看著昊宗從暴風雨中憂慮地走遠,沐卉這才邁起沉重的腳步,蹣跚而去……

回到家中,歐陽莉姿看到昊宗淋雨回來,說道:“你傻啊你,這麽大雨,跑出去幹什麽?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快去衝澡吧,小心感冒。”

“那,我去衝一下。”昊宗機械地把歐陽莉姿手中的浴巾接過來,走進了衛生間。

昊宗站在水龍頭下,任那溫熱的水柱從頭上澆下來,昊宗想把那在重壓下無力丟棄的沉重、傷感和無奈都衝刷幹淨,以便使心情輕鬆起來。

但是昊宗做不到,昊宗總是感覺到自己和沐卉在冥冥之中有種息息相通的感覺。她現在幹什麽?一種不祥的預兆,飛上心頭。

昊宗從衛生間出來,歐陽莉姿已經早已把昊宗要替換的衣服準備好了,她幫昊宗穿上,還幫昊宗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最後又用手理了理昊宗的頭發。

吃晚飯,睡覺,今夜,昊宗徹夜難眠,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一早,就聽歐陽莉姿再打電話,昊宗正看眼睛,歐陽莉姿掛了電話,對昊宗說:“大嫂昨天淋雨了,現在發起了高燒。”

昊宗的心猛然覺醒,悔恨地對自己說:“我真是笨死了,沐卉一定是因為自己,昨天才淋了雨,我就猜她沒有走,她明明就在遠處看著自己,同時也是在等著自己,我真混啊,讓沐卉姐為我受罪了。”

“什麽怎麽了?怎麽不說話?”歐陽莉姿質問。

“我沒事,沐卉姐怎麽了?發燒?”

“恩,現在她病得很厲害,發燒39度多。”昊宗聽出了歐陽莉姿的焦灼心情。

“啊?”昊宗一聲驚訝,緊接著說:“我們現在過去看她。”

“她已經在醫院了,我哥哥在那兒,你最好不要去了,他還是不歡迎你。”

“沐卉姐病的這樣厲害,婚禮是不是要延期?”昊宗突然想起來問道。

“不行啊,喜帖都發出去了,而且有很多的重要人物,政府官員和大型公司的總裁參加,變更時間是不可能的了。”歐陽莉姿解釋得很誠懇。

“……”昊宗無語。

歐陽莉姿開車去了醫院,剩下昊宗一個人留在房間裏。

聽說天空的藍是一種疾病,昊宗說深海的藍是一種寂寞。於是,疾病跟寂寞糾結為一種宿命。從春天的青澀,經過夏天的驕陽和風雨,秋天的樹葉,呈現出了她獨特的顏色。秋天的顏色,美麗得令人眩目,卻自然沉著,讓人感受到豐實的恬然和成熟的寧靜。

時間無情地流逝,沐卉的婚事在如期的進行,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歐陽莉姿的伴娘禮服也做好了,試了幾次,極為滿意。她好象對這些很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