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圍捕（3）

聽到這兒，林祥把自己的凳子搬過來，和牛超坐在一起，很殷勤地給牛超敬了一杯酒說：“兄弟，我……今天可算遇到真人啦！你得也幫幫我的忙，可以麽？”牛超問：“啥忙？說吧。我盡力而為！”說罷一仰脖子，一杯酒一飲而盡。林祥低下頭，像是很神秘的樣子，小聲對牛超說：“郊區有個包工頭，欠我的工錢一萬多塊錢，就是不給。不過他就會來軟的，光說拜年的話，去他家他就給你來一桌子酒菜，讓你喝酒，你還沒醉他就先醉了，鑽在桌子底下大睡，幾乎次次都是這樣，我現在也不好意思再去。怎麽辦？”牛超哈哈大笑道：“小意思，我們現在就去，趕在十二點以前，我們還能回來喝酒，怎麽樣？”

林祥和牛超風風火火走出“格陵蘭飯店”，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郊外。林祥指揮著司機左拐右拐，三十分鍾後，在郊區大王莊的一個大門樓前停下來，林祥連忙付錢打發出租車回去。牛超連忙阻攔說：“別別，我們一會兒就要走，讓司機等一會兒，我們管飯！”剛才還有點吞吞吐吐的林祥突然變得豪爽起來，對牛超說：“既來之則安之，慌什麽？走跟我來！”一招手，林祥在前麵帶路就進去了。

客廳裏的擺設很講究，正廳鋪著深紅色的地毯，牆壁上巨大的玻璃風景畫，下麵擺放著全套香港大班沙發。一進門，林祥就大喊：“大哥，我回來啦！”一個高大肥碩的中年男子正好迎過來，指著牛超說：“這位是誰？”牛超連忙上前說：“老板，你認識他吧？他是我朋友。你包工掙了錢，應該把我朋友的工錢給了，今天我就是來幫朋友討錢的。”胖老板一怔，立刻恢複了笑臉說：“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來人，馬上準備酒菜招待朋友，錢是一定要給的，決不能讓你們再跑第二趟！”說著就要轉身走，牛超一把拉住胖老板，臉上露出不屑的一笑說：“老兄，別再來這一套了。你以為一頓飯就像抵上一萬塊錢？告訴你，今天這一招不靈！快拿錢！”

胖老板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雙手一攤說：“也行。你得叫我到銀行去一趟。”牛超霎時把臉變得凶狠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刀，往桌子一撂，“當啷”一聲，說：“我今天那也不讓你去，你現在就得給我把錢拿出來！”胖老板平靜地說：“我要是不拿呢？”牛超抓起刀子，“噗”地刺進左臂，殷紅的血立刻裏流了出來。牛超舉著胳膊說：“不拿，咱今天就來這個！”

林祥突然縱聲大笑，走扇前去，拍拍牛超的胸脯說：“大哥，你可真講義氣！好了，今天這個錢的事情不再說了，快坐下！”林祥又轉回身對胖老板說：“大哥，今天我交的這個朋友怎麽樣？哈哈……”又轉回身招呼人給牛超包紮。一邊對牛超說：“大哥，今天我們是演了一場戲，咱們是大水衝進龍王廟，全都是一家人！來人，上酒菜！”

牛超如墜五裏雲霧之中，稀裏糊塗被林祥拉著坐在桌子旁邊的一把椅子上，隻見兩瓶茅台擺上了，一盤盤香氣撲鼻的酒菜端上了。胖老板斟了一杯酒，端給牛超說：“今天咱們不打不相識，我先介紹一下，我就是公安局正在通緝的逃犯劉鐵錘！”牛超好像沒有聽清楚，半天才明白過來，連忙說：“劉董事長，原來是你呀！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隻是今天才認識！我不管什麽通緝不通緝，出門在外，我就看朋友的麵子！”劉鐵錘指著林祥說：“這位兄弟到鬧市區打探消息，不意中遇到你，覺得你夠朋友，想和你交個朋友，就編了一個假話把你帶來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以後就是兄弟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果不同意，你現在回去就可以去公安局報案，至少可以得到十萬元的獎金！”

牛超“霍”地一聲站起來說：“董事長，你要不相信我，現在就把我給廢了，我毫無怨言；你要是相信兄弟，以後赴湯蹈火，兄弟在所不辭！”劉鐵錘拍拍牛超的肩膀說：“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突然從裏麵出來幾個膀大腰圓的男子，都坐在桌子旁邊……

上午十時，牡丹市公安局會議室。

江夏正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諸位，盡管我們的偵破工作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我們也取得了不小的進展。這次連環爆炸案，我的車子被炸，人也差一點被廢掉，謝天謝地總算沒有被閻王爺惦記上。王市長的房子被炸掉，一家人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但是，今天我向大家宣布，為了保護牡丹市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為了嚴懲十惡不赦的罪犯，我和王市長都豁出去了！死了我一個，隻要能為人民做事，我甘願丟掉這顆腦袋！”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王敬國也深受感染，不由得眼圈發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王敬國點著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仰起頭緩緩地吐出一縷縷的眼圈兒。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事情的複雜。按照一般的慣例，被公安機關通緝的罪犯要亡命天下，迅速逃離其作案地，可是這個劉鐵錘卻一反常態守著作案地打轉轉。這裏有兩種可能，一是劉鐵錘在和我們警方打心理戰，他們信奉“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利用自己原來的比較成熟的犯罪網絡作掩護，和警方打“蘑菇戰”。第二種可能則是劉鐵錘在政府和警方內部有自己的內線，利用獲取的最可靠的情報，隨時決定自己的行蹤。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所以我們的行動總是落後劉鐵錘的行動。

綜合分析，無論如何，第一種可能性不是太大，因為這起案子畢竟是受公安部關注的大案要案，即使我們牡丹市警方無能，他劉鐵錘也不能小覷中國公安部的能力，所以這樣做的保險係數並不大。第二種可能性最大，因為警方多次行動都告失敗，其原因絕對是我們的行動唄泄露出去了。原來根據自己的直覺，感覺王市長和江夏有最大的泄密嫌疑，但是一場連環爆炸案很明顯地昭示，王市長和江夏既然受到劉鐵錘的毀滅性襲擊，足以說明王市長和江夏的清白。那麽，這個泄密者到底是誰呢？唉，我們公安係統要做事真難啊！

讓王敬國感到最欣慰的是成剛和李彬兩個弟兄還活著，憑著他們的應變能力，不僅能夠脫離險境，而且很可能在將來的偵破工作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有一點必須牢記，一定要嚴守這個機密，否則讓劉鐵錘知道，說不定會立刻對成剛和李彬下毒手。另一個讓自己欣慰的是，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會有一個女子及時提供很準確的情報。這一點也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因為這是一個對付泄密者的最好的克星！想著想著，王敬國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而且青筋突起，暴跳不停，一切思緒都被迫停了下來。就在他想出去散步的時候，手機鈴聲驟響，他迅速接聽，還是那個女聲：“王隊長，晚上十一點前，在上海飯店對麵的‘禦茗軒’布控，監視上海飯店的動靜。最多再帶一個人！”

聽到這裏，王敬國的頭腦突然清醒了許多，根據這個情報，劉鐵錘今天很可能在上海飯店活動。我們隻用兩個人監控，這說明什麽？王敬國想到這裏恍然大悟，原來在暗中已經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偵破這起案子了！是誰呢？在我們的轄區，不可能是兄弟城市的警方，極有可能是公安部派遣的特偵組之類的組織！好吧，今天的戲一定精彩。他立即撥通了李林的電話。

在上海飯店的五樓一間豪華客房裏，昏暗的燈光下，正舉行一個小型會議。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超豪華的小型會議室，但奇怪的是人數隻有三個，而且燈光布置的十分昏暗，以至於誰也看不清對方的麵孔。聲音也壓得極低，外人站在門口傾聽是絕對聽不出任何內容的。隻聽中間的那個形體微胖的男子壓低聲音，舉起一杯酒說：“為了我們的勝利幹杯！”三個人舉杯一飲而盡。坐在一隅的另一個男子說道：“王老板，這得感謝您的一箭雙雕計策！來，我們為王老板的高招幹杯！”忽然門鈴響了，王老板說道：“請進！”一個人鬼頭鬼腦閃進來，是五樓客房部經理，他神秘地說：“諸位，小姐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吧！”王老板點點頭，一擺手示意他照辦。一會兒功夫，三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來到客房，每人攙扶一位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陪王老板的是一位個子高挑，臉龐俊俏，身板強健的姑娘，據經理介紹，這是一位曾經當過芭蕾舞演員和運動員的女子，剛來沒有多長時間，據說她的要求是絕對不接待一般的官員或富人，要接就接高官！今天是她來到上海飯店的第一筆生意。王老板用胳膊攬著女郎，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進臥室，王老板一下子像猛虎下山一般，抱起女郎凶猛地扔向巨大的席夢思，席夢思的床墊被這個巨大的衝擊砸得劇烈地波動著。女郎輕捷地翻轉身體又從**跳下來，用十分沉穩的語氣說：“王老板，在公共場合是女士優先，可是在**應該是男士優先。還是你先上床吧！”王老板欲火中燒。急不可耐，三下五除二就脫了個精光，在柔和的燈光下，肥胖高大的身軀，橫臥在**活脫脫一個北極熊！

等王老板再睜開眼睛看這位女郎的時候，女郎正在擺弄一個小玩意，對準王老板。王老板一激靈從**爬起來，想去奪取女郎手中的東西，女郎輕捷後撤一步，閃出右手就扭住王老板的手腕，痛得王老板齜牙咧嘴地說：“你想幹什麽？”女郎悠閑地拉一把椅子坐下，用命令的口吻說：“王市長，我們的戲還是到這裏結束吧。請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吧！”啊——原來這位就是堂堂的牡丹市副市長——王市長！王市長結結巴巴地說：“你要幹什麽？”女郎麵沉似水，眼睛射出一股殺氣說道：“王市長，你應該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我的身份是什麽。”王市長哆嗦著問道：“請問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