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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 汪曉棠的瓷畫

0018 汪曉棠的瓷畫

衛老頭身後的年輕人搶先一步從逢俊山手裏接過盒子,親自打開不著痕跡的檢查一遍之後才放在衛老頭的麵前,然後又不動聲色的退在身後。

衛老頭兒和逢俊山對此都見怪不怪,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老頭兒沒看字畫,直接捧起盤子研究起來是,半分鍾之後忽然問道:“你怎麽知道這盤子是汪曉棠的?”

周一鳴愣了一下,扭頭望向逢俊山,卻見他使勁兒的擠眉弄眼跟他示意,顯然是他跟這衛老頭兒周一鳴知道這是汪曉棠的作品。

周一鳴自己確實是知道這是汪曉棠的作品,但他沒有跟任何人,也沒打算,可沒想到不知不覺間被逢俊山給坑了一把。當然,逢俊山應該不是有意的,或許隻是想在衛老頭兒麵前炫耀一下而已,估計他也沒想到衛老頭兒會因此就要見兩個人。

想明白這,周一鳴暗暗苦笑,但臉上卻帶著一絲無辜的表情連忙搖頭,“衛先生,我可不知道這是汪曉棠的作品,隻是覺得這兩個仕女畫的確實是好,然後就收了下來,要不是您這是汪曉棠畫的,我都不知道汪曉棠這麽個人。”

“哦?”衛老頭兒不置可否的聳聳眉毛,“這畫哪裏好?”

周一鳴心裏一動,抬頭再看衛老頭兒,見對方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心裏暗叫不妙,難道是自己的把戲被看穿了?可是不應該啊,自己得到造化玉筆的事兒才兩天而已,也沒在瓷器項目上表現自己的能力,這衛老頭兒就是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一樣精通瓷器。

想到這裏,周一鳴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回答道:“這畫中的侍女身形纖細,氣度嫵媚,姿態輕盈,一動一靜兩位仕女相得益彰,構圖非常巧妙,特別是這畫的技法很嫻熟,線條流暢柔和,設色精細而淡雅,是瓷畫中的精品之作。”

聽到周一鳴的話,衛老頭兒嗯了一聲,這才頭,“的不錯,這正是汪曉棠的作品特,不過要是精品之作未免有誇大了,隻能算是不錯。”

周一鳴聞言果斷搖搖頭,“這畫豈止是不錯,而是非常不錯,是精品也不為過,隻是畫在了盤子上所以顯得有些不夠高大上,如果是畫在瓷板上或者瓶子上,立刻就能上一個檔次。”

周一鳴的意思是盤子拉低了這一幅仕女圖的水準。事實上也差不多如此,盤子畢竟是實用器,不能當做裝飾品,所以市場價值略低,人們更青睞可以裝飾用的瓷瓶、瓷板一類。載體檔次不夠,載體上的內涵被人低估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周一鳴敢當著衛老頭兒的麵出來,還是讓逢俊山為之捏了一把冷汗。

衛老頭兒的反應倒是沒有那麽強烈,沉吟一下頭算是同意了周一鳴的看法,“也是,這盤子雖然也不是完全的實用器,但也確實沒辦法擺設,隻能陳列在博物館或者私人收藏櫃裏,終究不如瓶子一類的賞玩物件更受歡迎。”

周一鳴見狀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頭道:“正是如此,但如果隻論這盤子上的仕女畫,確實算的上是精品畫作。”

“哈哈哈,”衛老頭兒聞言大笑,“算,算,算,”一連了三個算,然後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周一鳴兩眼,“長得挺俊,沒想到竟然還挺有膽識,而且眼光也不錯,還行,”著扭頭朝逢俊山道:“以後多帶帶年輕人,不要隻顧著自己賺錢。”

逢俊山聞言使勁兒頭,像是得到了什麽聖旨一樣,“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嗯,年輕人你叫什麽?”衛老頭兒滿意的頭,跟著問周一鳴

咦?這老頭兒什麽意思?難道要跟自己做朋友?周一鳴心裏一邊暗暗瞎想一邊了自己的名字。

“周一鳴,一鳴驚人,名字不錯,你之前做什麽工作的?”衛老頭兒似乎對周一鳴的來曆很感興趣。

周一鳴聽到這裏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了,這老頭兒到底是對他感興趣還是對盤子感興趣?怎麽抓著他問個沒完了?幸好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因此周一鳴簡單的將自己這賣字賣畫的事情了一遍。

“咦?你是美術畢業生?那所學校?”衛老頭兒很驚訝,以為周一鳴是美術學校畢業的。無奈周一鳴隻能繼續將自己的情況了一遍,不過也沒的太詳細,隻是告訴對方自己無父無母沒有上過學,從記事起就跟著戲班子跑,從戲班子裏學到了這一手字畫。

“哦?”衛老頭兒輕輕敲著沙發扶手,忽然反問道:“那你從哪裏學來的古玩鑒定技巧?”

周一鳴聽到這裏,心裏一下子警惕起來,這可涉及到了他最大的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出去。這麽想著,臉上卻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算是自學的吧,主要是利用自己對書法和美術的鑒賞能力去鑒賞古玩,因為絕大部分的古玩都離不開這兩,所以相對來比較好上手。”

“這樣啊,難得,難得,”衛老頭兒眯著眼睛不住的頭,著跟周一鳴握了握手,“我叫衛子和。”

周一鳴這一下真的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伸手跟對方握了一下,“衛先生好,”也算是正式認識了。

“嗯,中午了,就留在這裏吃飯,”著回頭對那個警衛道:“王,今天中午加菜。”

“是,首長,”那個警衛低聲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聽到這話,逢俊山有些遲疑,“首長,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你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衛子和兩眼一瞪嗬斥到。

逢俊山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

“那不就得了?”衛子和輕哼一聲,“我孫女在這邊上班,你們認識一下,以後也好有個照應,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聽到這話,周一鳴沒什麽感覺,逢俊山則一下子激動起來,連忙頭,“謝謝首長。”

“謝我做什麽,”衛子和老頭兒擺擺手,“我再看看你這兩幅畫,”著將那兩幅畫拿出來,跟著朝周一鳴招招手,“你講講這兩幅畫好在什麽地方?”

周一鳴看了看逢俊山,見他一個勁兒的朝自己揮手,示意自己上去,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總覺得今天這事兒不太對勁兒,但見逢俊山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隻能硬著頭皮挪到衛老頭身邊,簡單的談了談這兩幅畫。

不過談了兩句之後,周一鳴發現這衛老頭兒這方麵的能力一都不弱,見解很獨到,是真正懂得藝術的那種人,比逢俊山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衛老頭兒這麽懂,那他還講解個什麽勁兒?很顯然衛老頭兒的目的並不在此。但琢磨了很久,周一鳴也沒能想明白自己跟衛老頭兒之間能有什麽交集?難道衛老頭兒知道自己身懷秘寶?周一鳴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否定了。

不過再談論的時候,周一鳴一直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露出太多的破綻和鋒芒,避免真的引起這衛老頭兒的關注,他雖然不知道衛老頭兒什麽身份,但有資格配警衛而且能住這種別墅的人,能量顯然不。

當然,拋開其他事情,單純的談論字畫,衛老頭兒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夥伴,能談得到一塊,相互之間能跟的上對方的思維,不至於對牛彈琴,比如跟逢俊山談論這些。

是對牛彈琴可能略微有一過,但也差不多。逢俊山雖然懂一字畫,但也就是他自己練過一段時間,也見過一些好字好畫,僅此而已,真談到字畫的賞析,他跟衛子和比還差得遠呢。

周一鳴跟逢俊山談論這些的時候,逢俊山雖然也能懂一些,但基本上是周一鳴自己唱獨角戲,剛開始可能滔滔不絕的會有成就感,但三番五次之後就覺得索然無味。

而跟衛老頭兒在一起則完全不同,雖然意見或者見解有的時候可能會有偏差和衝突,但都能理解對方的是什麽,也知道為什麽要那麽,特別是兩人以不同的角度和人生觀看待一幅畫一個字的時候,那種對撞的感覺還真挺奇妙的。

周一鳴從剛開始的滿心戒備,慢慢的竟然也放開了心思,跟衛老頭兒相談甚歡,直到警衛員過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交談。

衛老頭兒滿意的嗬嗬一笑,“夥子真不錯,”著扭頭對警衛員道:“打電話催一催曉曉,讓她快回來。”

“是,首長。”

警衛員王去打電話,衛老頭兒嗬嗬一笑,“我孫女,叫衛曉曉,才分配到青市來上班,等會兒你們認識一下,”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跟著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孩子衝了進來,“爺爺,我回來了。”

“曉曉,過來,給你介紹兩個人,”衛老頭兒滿麵微笑的招招手,“這是你逢叔叔,這是周周一鳴,你們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