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揀寶

0044 霽藍釉梅瓶

0044 霽藍釉梅瓶

所有的銅錢加上值錢他撿到的那一枚,總共是二十枚,全都是寶福局的鹹豐重寶,不過具體品類還是不太一樣。

其中有六枚是計重一兩當二十的,也就是他之前撿到的那一種;另有十一枚是二錢五分當五的,還有一枚雖然也是二錢五分當五的,但卻是母錢,也就是模板錢。

普通銅錢是用模子鑄造出來的,而母錢卻是直接雕刻出來的,是用來印刻錢模子的,放在現代那就是印鈔機一樣的存在。而且母錢不流通,又是直接手工雕刻的,工藝非常精致,材料也與一般的銅錢不一樣,所以價值自然不能以一般的銅錢來衡量。

周一鳴算了算,如果普通的二錢五分當五的寶福錢能賣到五六萬一枚,那母錢的價值最少在二十萬。也就是這十二枚二錢五分當五的銅錢,成品帶母錢加起來市場價值最低都有八十萬。

而他前撿到的六枚的計重一兩當二十的銅錢,是試鑄樣品,流通非常少,單純一枚的市場價值就在四十萬左右,六枚加起來市值在二百四十萬左右。

這樣一來,十八枚銅錢加起來總價值達到了驚人的三百萬。

不過這十八枚銅錢還不足以讓周一鳴太驚喜,更不值得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撿,最大的驚喜還是最剩下的兩枚。

這兩枚銅錢的品類是一樣的,正麵依然是鹹豐重寶楷書字,背麵則是滿文“寶福”二字加楷書“大清一百”四字,看起來似乎平平常常的,但周一鳴的心髒卻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像是汽車的馬達一樣幾乎壓製不住,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眩暈的感覺。

幸福來得太快會讓人無法接受,而對周一鳴來,這幸福則是來得太輕鬆了。

這兩枚銅錢的字體依然是是寶福局最典型的山穀體,字體清秀絕倫,錢體形製規整,布局合理大方,不管是從正麵看還是反麵看,這錢幣都給人以異常莊重而沉穩的感覺,確實無愧於清錢之罕珍稱號。

沒錯,這兩枚銅錢就是號稱為“清錢之罕珍”的“大清一百”銅幣。這種“大清一百”銅幣是試鑄樣錢,在市場上根本沒有流通,甚至都沒鑄造過多少,在古錢市場上也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在拍賣會上的拍賣價格屢創新高。

零九年的時候一枚寶福局的“大清一百”就能賣到一百多萬,到了一三年的時候更是翻了一番,最高拍賣價高達二百五十多萬。現在的話,品相好上三百萬肯定輕輕鬆鬆的,這兩枚加起來最少五百萬。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周一鳴吃個燒烤逛個沙灘就撿回來了一千萬的身家。

這二十枚銅錢的最低市場價合起來最低都在八百萬左右,再加上那一隻原本沒有被周一鳴看在眼裏的霽藍釉梅瓶,身價分分鍾過了千萬。

坐在座位上呆了好大一會兒,周一鳴才回過神來。扭頭再看逢俊山,正抱著那隻霽藍釉的梅瓶愛不釋手呢,於是忍著心裏的激動,咽了一口口水打趣道:“逢哥,這麽喜歡啊?送你得了。”

逢俊山嘿嘿直樂,“這可是你的,不能反悔啊,”著是視若珍寶的將瓶子心翼翼的用坐墊包起來,然後才笑道:“不過哥哥也不會白要你的東西,再給你一百五十萬,怎麽樣?”

周一鳴當然知道逢俊山不會白要他的東西,不過一百五十萬這個價格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想了想搖了搖頭,“別,太高了,這瓶子雖然不錯,但畢竟也屬於海撈瓷了,釉麵在海水的侵蝕下看上去不如正常瓷器那麽光潤,市場價值也沒正常瓷器那麽高。”

逢俊山卻搖了搖頭:“看上去是沒那麽好,但畢竟沒有任何缺損,自己好好保養一段時間肯定能恢複如初,到時候誰知道這是海撈瓷啊?”

周一鳴不由分的擺擺手,“哪有逢哥你這樣買東西的,生怕賣家要價不夠高。”

“哈哈哈,也沒有你這樣的賣家啊,多給錢你都不要,”逢俊山哈哈大笑。

周一鳴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跟性情中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非常舒心,難怪逢俊山朋友那麽多,較有那麽廣,光是這種拿錢不當錢的氣勢就足以折服恨多人了。

這時坐在駕駛位上的雨扭頭捂嘴偷笑,“你們哥倆也別推來讓去了,周大哥有心便宜你,山哥你拿著就是了,大不了就當是周大哥還你的錢了。”

周一鳴聞言連忙頭,“就是就是,昨天剛借了你二百萬,但是香爐還沒給你呢,現在正好,香爐和這個瓶子加起來湊個二百萬,怎麽樣?”

逢俊山聞言嘿嘿直樂,“行,那哥哥我就不客氣了,”一邊一邊搖頭晃腦,“這個便宜可是占大了。”

周一鳴暗暗心道我也沒少占你便宜啊。

這也是事實,周一鳴從認識逢俊山開始,雖然看上去沒有占他多大便宜,但逢俊山給他的幫助可真不,之前從他手下買下幾件東西,都是不講價的那種,甚至給錢還不少呢。而且要是沒有逢俊山帶領,之前的銅香爐、還有汪曉棠的瓷瓶以及今天的銅錢和霽藍釉梅瓶都不可能就這樣落在他的手裏。

另外像是劉曉雅轉讓店鋪那事兒也是逢俊山主動提出來的,這可是一個天大的便宜,相當於讓周一鳴每年平白無故的每年多出了幾千萬的收入。很明顯,逢俊山就是看出了博古軒的價值,然後有心成全他周一鳴多,要是逢俊山不提這茬兒,周一鳴自己也想不到接手博古軒這事兒。

有這麽些人情在,周一鳴自然不可能跟逢俊山太過斤斤計較,反正想要從逢俊山身上賺錢並不是什麽難事兒,而且他從逢俊山身上賺到的也不少了。

所以周一鳴也趁機還了逢俊山一個人情,將這件霽藍釉的梅瓶以一個相對低廉的價格轉讓給了逢俊山。

逢俊山喜滋滋的將梅瓶收起來,這才看到周一鳴手裏的銅錢,好奇的問這銅錢的來曆。

周一鳴也不藏私,將這些銅錢的來曆一一講解一番,包括市場價值。

聽完周一鳴的講解,逢俊山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老弟,你是怎麽發現瓶子裏有這麽值錢的銅錢的?”

周一鳴心裏一動暗暗警惕了一下,心道可不能漏了嘴。想到這裏,笑著解釋道:“散步的時候這瓶子順著潮水滾落在我腳下,然後從裏麵掉出來一枚銅錢,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挺值錢的然後就急忙去追那瓶子,誰知道那瓶子在潮水的裹挾下竟然往深水滑落,一直追到好幾十米外才將它追上。”

著訕訕一笑,“所以逢哥你才看到我進水那麽久,嘿嘿,還讓你白白擔心了一下。”

“這也行?”逢俊山使勁兒咽了一口口水,“不會是龍王爺看上你了,所以給你送錢來了吧?”

周一鳴哈哈哈笑著掩飾了一下臉上的慚愧,心道有沒有龍王爺我不知道,有個神秘的老道士卻是真的,但這事兒真不能跟你啊。想到這裏,苦笑著搖搖頭露出一臉的無奈,“估計是輪到我轉運了,窮苦了二十年了,總該有否極泰來的一天,對吧,哈哈。”

逢俊山連連頭,“是這個道理,哈哈,老弟你現在鴻運當頭,看來哥哥我得多跟你親近親近了,好跟著你沾福氣。”

周一鳴心到福氣什麽的肯定是縹緲之,但捎帶發財倒是沒問題,不過轉念一想,他逢俊山估計還看不上這錢,有機會弄兩件他喜歡的寶貝倒是真的。

得到這麽一些寶貝,原本還打算衝個澡的周一鳴也沒了興趣,直接讓雨將自己送回到玉園區,分手跟他們道別,然後揣著二十枚銅幣往回走。不過在走到二單元樓下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自己,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看到三樓的窗口有人在看自己。

是劉曉雅!周一鳴一下子就認出了劉曉雅,於是揮揮手打了一個招呼。

“你,怎麽在這裏?”劉曉雅在樓上輕聲問到,聲音雖然不高,但因為也夜晚,而且這裏環境好,並不噪雜,所以即便是隔著差不多十米高,周一鳴還是能聽得到。

看到劉曉雅之後,周一鳴原本就很興奮的心情就更好了,似乎是能夠一下子飛躍到三層樓一般,笑著指了指四單元的樓層,“我就在那邊住著,”著又笑道:“倒是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下午六多吃晚飯的時候劉曉雅還在別墅那邊,這才幾個時過去竟然跑到這邊來了,所以周一鳴隨口一問,倒也不是真想知道原因,就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誰知道劉曉雅遲疑一下還真的回答了,勉強一笑道:“不願意在那邊住了,”然後招了招手,“上來坐一會兒吧。”

聽到這話,周一鳴也沒覺得不妥,反而興奮的頭大踏步衝上樓梯,一口氣衝上了三樓站在劉曉雅家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輕輕的敲了敲門。站在門口的周一鳴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斷的加速,而且無緣無故的有的緊張,有像時候第一次登台亮嗓之前的感覺。

難道自己真喜歡上這個劉曉雅了?想到這個問題,周一鳴自己也一下子淩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