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煉化師

第2章 驚變

徐小川推個車在市場上轉悠,中午這個點市場上人不是太多,他兜裏就揣著十幾塊錢,本來是想帶著那莉吃個快餐的,現在除了蘿卜別的菜也買不了什麽。

別看他吃飯拿手,但買菜挑蘿卜可是個門外漢,他就隨便找個看著順眼的攤子買了個大蘿卜。

土就更好解決了,他樓下樹坑子裏多得是。

其實徐小川也不知道市場買的蘿卜直接放到缽裏種能不能活,但他不管這些,種蘿卜也就圖著撒撒氣。

他倒是痛快,直接蘿卜一放,土一埋就算玩活,連水都懶著澆。

自己這一下午又沒事做了,徐小川覺得正好補補覺,一早上被銅缽鬧聽了一頓,中午又被那莉的事攪合一通,做人太辛苦,看開是關鍵嘛。

兵乓的一陣敲門聲把徐小川從夢境裏帶到現實中來,他覺得自己也就睡個五七分鍾的,但明顯實際睡得更長一些,窗外都已經一抹黑了。

他也不急著開門,光聽聲就知道是誰,老巴做人太有個性了,敲門都是獨此一家,重敲兩下再輕拍一下,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怎麽聽怎麽覺得像是特務聯係暗號。

老巴是個酒徒,雖沒到王大誌那種酒蒙子的境界,但沒事就愛找個人喝點小酒,徐小川心說昨個剛喝的難道又來?

他這次算是猜中了,老巴進來不幹別的,跟進自己家一樣,不客氣的把折疊桌一放,兜裏掏出來一隻燒雞,說了句,“兄弟,昨個沒喝好,咱倆再來點。”

徐小川這人對酒不**,但也不排斥,反正大晚上也沒事,哥倆啃點燒雞喝頓酒這生活也不錯。

但老巴把下酒菜拿出來後就大刺刺的坐下,沒後手了,徐小川一看這架勢明白了,合著意思是你弄菜我出酒。

大晚上的徐小川也不打算出去買酒,家裏雖然有些亂套,但弄點酒出來還不算困難。

徐小川平時懶了就吃方便麵,一箱一箱的買,弄得現在空箱子好幾個,就雜亂的磊在一個犄角,他也不管那麽多,伸手就挨個箱裏**,忙活一通,終於找出來半瓶白酒,一瓶啤的,還有點紅酒底。

他把這三瓶酒在桌子上擺成一排,反正每個瓶裏的酒高矮不齊,顏色不一,看著挺怪的。

這一出把老巴弄樂了,“我滴川爺爺,上次到你這喝酒,你就翻出來七八支半瓶啤酒,這次更牛,直接大三元都弄出來了,你這還有啥寶貝?”

“寶貝多了,你看那缽沒?”徐小川指著窗台的銅缽說道,“一會喝完了你就去街上捧著睡覺就行,等天亮了哥們我去找你收錢去。”

“我去你的球。”老巴罵了一句。

這哥倆一口燒雞一口酒的開始喝上了,缽的事也就提了一嘴就過去了。

但喝酒這東西最怕摻著喝,白的啤的一起還行,要是再加個紅的,不管多大酒量都得上頭。

反正老巴是最先醉了,一臉的豬肝色,暈暈乎乎的吹起大話來。

不過他的大話吹來吹去也無非就那麽幾樣,自己技術多好多好,把偌大一個網吧管理的井井有條,又說天天有多少個電話找自己去幫忙。

“行了行了。”徐小川擺手打斷道,這老巴實在不是個吹牛的料,自己捧他的場當個聽眾也都當的直膩歪。

“你就不能換點別的說說。”徐小川伸手一抓,最後一塊雞胸脯肉送到了他的嘴中。

老巴嘎巴嘎巴嘴,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杯中剩下的酒說道:“哥們還挺多能說的呢,但下酒的沒了,幹喝喝不出來什麽靈感。”

他又拿眼睛四處瞎看起來,“川小子,這可是你家,找點能吃的,咱倆就著把酒喝完了啊。”

這是徐小川的家,但也就因為是他家,他才知道家裏啥都沒有,估計卯大勁能翻出一包方便麵來,但也不能就著這個幹啃吧。

徐小川勾著老巴肩膀,一指銅缽說道:“咱家沒啥吃的了,就那裏埋了跟花心蘿卜,本來是與那莉鬥氣養的,看到你高興,你去揪出來咱哥倆吃了得了。”

“嘿嘿嘿。”老巴笑了起來,“花心蘿卜下酒,虧你想的出來,誰吃誰花心唄,好,咱哥倆也去花心一回。”

老巴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伸手抱起了銅缽,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別看銅缽不大,他抱著竟然有些吃不住勁。

老巴就背靠著牆,一點一點的蹭了回來,饒是這幾步道也把他弄得不住喘氣,“川小子,我才明白和尚為啥練武了,就一般體格子拿著這個缽都費勁啊,沒想到這化緣還是個力氣活。”

徐小川看老巴這架勢樂了,學著老巴的語調說道:“我滴巴哥,咋了?喝多了吧,連勁都喝沒了,真沒用,看我的。”

徐小川本來沒怎麽在心,心說這銅缽沒多沉,早上自己還拿在手心轉來轉去的研究呢,加上個蘿卜泥土能重到哪去?

他一隻手握到了銅缽的邊,就打算這麽舉起來,可隨著他不斷的加大力道,銅缽一點起來的架勢都沒有。

“呀?”徐小川對著老巴驚奇道,“一天沒見這缽長脾氣了。”

老巴也沒說話,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徐小川。

徐小川有些沉不住氣了,剛說老巴癟勁,自己怎麽也不成了?他也沒多想缽怎麽變得這麽沉,倒是想招把缽舉起來別丟人是真的。

徐小川這回用上了兩隻手,使了足足十成的力道,才總算勉強把銅缽抬了起來,就憑抬缽的力道,他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個缽,而是一口大水缸。

也就舉著一會,徐小川兩個胳膊就抖了起來,他又費了不小的勁總算才沒把缽丟下去,平穩的放到桌子上,這回輪到他自己喘氣了。

徐小川還沒老巴的壯實勁,他累的有點接不上氣的說道:“完了,這都什麽年月,一個缽都能欺負到我身上。”

老巴點了下徐小川,說聲“你小子”後,就伸手扒拉缽裏的泥土。

別看他是個網管,但這手上長的全是厚繭子,指頭又粗,跟個小鏟子似的,幾下就扒拉出一個小坑。

小坑裏露出了一小節蘿卜,隻是這節蘿卜看上去不怎麽像蘿卜了,外表皺了吧唧的,就像一個九十歲老太太的臉那般。

“川小子,你買的是蘿卜還是蘿卜幹?”老巴問道。

“蘿卜,正經的花心鮮蘿卜。”徐小川說道。

老巴用手摸了摸,一臉的不信,“你別蒙我了,當我喝多了好騙是不?你家水蘿卜長這個德行?就算哥們再不懂農業,但也敢較真你這蘿卜沒個十天二十天絕不能抽巴成這樣子。”

徐小川本來沒向缽裏看,一個蘿卜,還自己埋進去的,能有啥好看的,隻要一會吃著脆生就行,但被老巴這麽一說,他倒不相信了,也向缽裏瞧一眼。

光是看一眼,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買的那個蘿卜,別說外表皺不皺的,就顏色都不對,蘿卜青色的,但缽裏露出這一截東西明顯是深黃色的,他可沒聽說過蘿卜埋土裏能變色的說法。

“這,這……”徐小川氣的有些急,指著缽說道,“他奶奶的,我被騙了,這蘿卜明顯是打了藥的,我剛種下去不到一天的功夫怎麽就成了這德行了,那個賣我蘿卜的胖老娘們,看我明天找她要錢去。”

老巴一臉不甘的歎了口氣,他又雙手一推,將土把壞蘿卜給埋了起來。

“川小子。”他說道,“明兒去要錢的時候找我,我當見證人,咱們消費者是有保障的,敢蒙咱們一根蘿卜,哼,咱們要十根回來,夠再喝一頓酒的。”

但說歸說,蘿卜沒吃成也沒啥下酒的,倆人胡侃了一陣後,老巴搖搖晃晃的走了。

徐小川這次沒喝多,反倒被酒精弄得有些亢奮,屋裏就他自己一個人了,這小子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缽上了。

他又試著抬了抬,雖然知道結果,但打心裏還是不敢相信這事。

一個缽能有多沉?就算是個鐵疙瘩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徐小川心裏琢磨不透。

但他就有毛刨根問底的勁兒,直接找了個鏟子過來,他可沒老巴的鐵指功,能空手鏟土。

他幾鏟子下去後,蘿卜還沒被挖出來,就嗤的一聲,從缽中噴出了一股股的氣。

徐小川沒尋思有這變化,冷不丁的吸了兩口,這氣有股子幽香的味道,但既不是香水的味也不是花的味,說不上來,而且他以前絕對沒聞過。

也說這氣挺神奇,徐小川吸了兩口後就覺得自己酒醒了,脹乎乎的腦袋也好多了,身子裏喝完酒的那股子酸麻勁也消失了。

徐小川被這怪事弄得一愣,就傻站在原地好一陣子。

他又抬起那個缽,這回缽輕巧的,他可不信是自己酒醒了的原因,該是那股子氣在作怪。

這下徐小川也不鏟土了,直接把缽倒扣在桌子上,他想把裏麵的蘿卜和土弄幹淨後看看到底有什麽玄機。

隻是這一扣,扣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花心蘿卜。

徐小川看著土裏那皺皺巴巴的,長了密密麻麻須子的東西,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就算自己再老土,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道麽?眼前的明明是一支成了氣候的老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