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千年折磨
話語過處，徑直紮痛了黑蛇妖的心，她的憤怒像是定格在了臉頰一般，愣怔地許久緩不過神來。
看著她這般模樣，即使她不對自己說心裏話，洛冰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能夠肯定黑蛇妖還愛蘇生，而且還如當年一般，那般地撕心裂肺。
她的聲音，溫柔地對麵前的黑蛇妖道：“既然你愛蘇生，就將他的心歸還給他，讓他免受不能夠輪回之苦，行嗎？”
地獄的規矩，就是那般地殘忍，沒有心，就隻能夠做孤魂野鬼，這條規矩，洛冰想，黑蛇妖不至於不知道，她隻是要這麽做，故意這麽做而來發泄自己的仇恨的。
話語落下，麵前的黑蛇妖，顫抖著手指，她的手心裏麵呈現出了一顆心髒，那是她愛人蘇生的心髒。
即使已經過了千年，但那心髒卻被保存地甚是鮮活，看上去，似乎剛剛從蘇生的身體當中取出來的一般。
看著那被精心保存的心髒，就能夠感覺得到黑蛇妖對那個男人的愛有多麽地濃烈。
“不要痛苦了，你痛苦，蘇生的靈魂也痛苦，你這又是何必呢？”
洛冰語重心長地在勸解著，話語落下，黑蛇妖盯著那心髒，目光變得柔和。
她的另一隻手裏麵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豔紅光暈，那光暈當中，出現了一個俊朗的男人，他蜷縮在黑蛇妖的光暈中，表情甚是痛苦。
“那是？”看著黑蛇妖手中淡淡光暈裏麵的人影，洛冰訝異不已。
“那是蘇生的靈魂，我怎麽舍得讓他做孤魂野鬼呢？我愛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千年萬年地不分開。”黑蛇妖目光柔和地道。
洛冰盯著她手中的光暈，然後道：“難道你沒有看到蘇生很痛苦嗎？他就這樣痛苦了一千年，你真的看得下去嗎？”
話語落下，洛冰抬起頭，發現麵前的女人又在不住地嘩啦啦地掉落著眼淚，她掉落著眼淚，看上去很是傷心。
“我當然不忍心，他痛我更痛，可是我一想起他當年那般殘忍地對待我，我的仇恨就不能夠釋懷。”黑蛇妖的話語顯得固執而難受。
洛冰沒有再答話，她的眼睛，盯著黑蛇妖手中的蘇生，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忽然間抬起頭，盯著黑蛇妖問：“你確定，你的恨意沒有辦法釋懷嗎？”
黑蛇妖沒有答話，目光盯著她的手心，盯著那豔紅光暈裏麵痛苦不堪的蘇生，許久地沒有說一句話語。
洛冰皺了下眉頭，在黑蛇妖看著蘇生失神的時刻，動作迅速地將她的手伸向黑蛇妖的手中。
當手指碰觸著那淡淡紅色的光暈之後，她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容器，一個存放蘇生的容器。
徑直將那容器給握緊在手裏，黑蛇妖揚起手，砸落在地上，很清脆的碎裂聲音落下之後，那豔紅當中的人影，嘩啦一下翩躚而出。
黑蛇妖著急不已地道：“不要……”
但是卻已經不能夠阻止蘇生的靈魂從那容器當中竄出來，他安靜地站在黑蛇妖的麵前，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就那麽安靜地站著。
時間像是定格了一般，洛冰看道了黑蛇妖的臉頰，淚水停住，她的眸光是溫柔的。
呆愣了許久，黑蛇妖回過神來，她奔跑著，企圖去將蘇生給抱住，卻被蘇生一個閃身，她的擁抱撲騰一個空。
蘇生的聲音冰冷地升騰了起來：“你真的覺得，你這樣做，我
就不恨你嗎？我恨你，恨你。”
蘇生的聲音很是響亮，他的話語，再一次地引起了雪崩，洛冰迅速地閃身躲在一旁，蘇生也閃身，那雪球直愣愣地衝黑蛇妖砸過去。
在雪球即將砸碎黑蛇妖的時候，她站在那氣勢洶洶的雪球麵前，衝著蘇生，深情地道：“蘇生，我愛你。”
話語落下，她閉上眼睛，一副等待著雪球將她給砸碎的神情，本來躲避開雪球的蘇生，忽然間停住腳步。
他動作迅速地折返回去，徑直將黑蛇妖抱在懷抱，他們已經沒有機會躲避開雪球，遠處的洛冰，焦急不已。
揮舞著手指，試圖用法力阻止住那雪球，卻發現她自己現在是靈魂，沒有辦法用法力。
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那雪球往抱緊在一起的兩抹靈魂砸落而去，卻在雪球，即將將他們給砸碎的時候，雪球刷拉一下消失不見。
純白的世界，出現了豔紅，豔麗明亮的紅，紅豔裏麵充斥滿了憤怒，憤怒的聲音升騰起來：“蘇生，你什麽意思？你為什麽還要救她？”
那人的聲音憤怒而冰冷，充滿了濃濃的恨意，恨意升騰不住地籠罩，那聲音很是熟悉，當洛冰的目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後，訝異地皺緊了眉頭。
那依舊是黑蛇妖，身著豔紅色的衣衫，和一直跟她較量著的女人是一樣的，洛冰訝異地將目光落在被蘇生抱住的白衣黑蛇妖身上，訝異地問：“你有兩個靈魂？”
白衣黑蛇妖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充滿柔和地盯著抱著她的蘇生，話語當中充斥滿了溫柔。
溫柔地問麵前的蘇生：“你為什麽會救我？難道就不怕我被砸碎嗎？”
蘇生的手，顫抖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他衝她道：“難道你還真的要恨我，恨我千年萬年嗎？”
蘇生的話，讓白衣黑蛇妖痛的捂著了臉頰，紅衣黑蛇妖站在遠處，冷冷地衝白衣黑蛇妖道：“你別傻了，別被他的情話而迷惑，都已經過了千年了，你該死心了。”
但白衣黑蛇妖，並沒有搭理紅衣黑蛇妖，她的目光溫柔地盯著蘇生，溫柔著聲音問：“如果我不是蛇妖，而是人間的女子，你回不會愛我，會不會愛我一輩子？”
話語裏麵，裹滿了溫情，蘇生的手指顫抖地撫摸著黑蛇妖的臉頰，他溫和著聲音道：“其實這千年，我都在痛苦和內疚當中，如果當年，我不做那麽狠心的決定的話，我們會不會相守到老？”
蘇生沒有正麵回答，而白衣黑蛇妖，卻像是知道了什麽一般，她的臉頰後桑洋起了笑容，帶著滿臉的開心，徑直將蘇生抱緊在懷抱當中。
聲音溫柔地道：“蘇生，我愛你。”
蘇生輕輕地將她給抱著，沒有拒絕她的愛意，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
洛冰靠近他們，用溫柔的聲音勸說著黑蛇妖：“既然都已經痛了千年了，就給彼此一個愛的機會吧，你們一塊兒去輪回，說不定，下一世，你們就是幸福恩愛的小夫妻。”
洛冰的話，讓白色黑蛇妖有些動心，她問洛生：“你願意跟我去輪回，下一輩子我們做夫妻嗎？”
蘇生溫柔地點頭，溫柔著聲音道：“我願意。”
卻在這話語落下之後，遠處紅衣黑蛇妖冰冷著聲音道：“我把你冰封在雪山千年，你怎麽還這麽任性，還這麽固執，你早就不愛他，在他決定用火燒死你的時候
，就不愛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隻會換來一場疼痛。”
紅衣黑蛇妖憤怒地嚷嚷著，但是白衣黑蛇妖，卻像鐵了心一般，她的手中出現了蘇生的心髒，她揮舞著手指，正要將心髒還給蘇生的時候，純白的雪地，被豔紅籠罩。
紅色黑蛇妖，身形輕盈地將蘇生的心髒搶走，惹得白色黑蛇妖生氣地大聲嚷嚷：“你要做什麽？”
但是紅色黑蛇妖並沒有搭理，而是徑直將那心髒捏在手中，用冰冷的聲音衝白衣黑蛇妖道：“我告訴你，他不可能再愛你，不可能，你們之間隻能夠有仇恨，有的隻能夠是仇恨，我要把他的心髒捏碎，我要捏碎。”
話語落下，紅衣黑蛇妖手掌用力，在白衣黑蛇妖身旁的蘇生，徑直跌倒在地上，他顯得很疼痛，臉色慘白成一片。
洛冰看著這一幕，冰冷著神色，她衝紅色黑蛇妖道：“你放開那心髒，捏碎了心愛男人的心髒，你就能夠開心了嗎？”
紅色黑蛇妖的力道，在洛冰的話語裏，鬆懈了幾分，卻很快恢複過來，她哈哈哈地大笑著。
笑聲淒厲，聲音冰冷：“我和這個男人，之間，沒有愛，沒有愛。”
話語落下，紅衣黑蛇妖的手不住地加大力氣，地上的蘇生，痛的蜷縮在一團，慘白著臉頰難受不已。
白衣黑蛇妖焦急不已，她輕輕地在蘇生的臉頰落下一吻，用溫柔的聲音對蘇生道：“我們一定要相愛一輩子。”
疼痛不已的蘇生，額頭不住地掉落著冷汗，他躺在地上，不安地蜷縮著，不安地盯著白衣黑蛇妖，卻一句話語都說不出來。
白衣黑蛇妖的目光緩緩地從蘇生的身上移動開去，她的目光轉移到了紅衣黑蛇妖的身上，冰冷著聲音衝她道：“你以為你能夠長久嗎？你不過是我的仇恨衍生出來的靈魂，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導。”
話語落下，白衣黑蛇妖一瞬間就化作了一團白霧，濃烈的霧氣，徑直衝紅衣黑蛇妖而去，而紅衣黑蛇妖也化作了一團濃霧。
白與紅，纏繞道了一起，不住地紛飛，不住地環繞，天空被紅色和白色籠罩。
洛冰收回目光，盯著地上的蘇生，他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許，卻在盯著天空，不住地焦急擔憂著。
那神情，足以說明，他對黑蛇妖的愛，就在他抬起頭焦急不已的時候，天空當中忽然間竄出一個心髒。
不偏不倚地，正好鑲嵌在了蘇生的身體當中，然後很快，那團白色的迷霧幻化成白衣黑蛇妖，她的手握著蘇生的手，話語溫柔地道：“我們走。”
然後白衣黑蛇妖和蘇生，一瞬間消失不見，冰冷的雪地上，響亮起了砰的一聲巨響，聲音落下，沒有引起雪崩。
洛冰往著聲音的來源，看到了躺在雪地上的紅衣黑蛇妖，她摔得不清，臉色慘白不已。
卻在冰冷著眸子，帶著滿腔的恨意，瞪大眼睛盯著洛冰的，大聲地咒罵：“都是你，都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愛管閑事兒，為什麽？”
洛冰已經知道了，紅色黑蛇妖，不過是白色黑蛇妖的仇恨衍生出來的生靈，她其實並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隻不過將身體本來的主人給趕走，而自己霸占了而已。
“你給我閉嘴，你不懂得愛，就不要分開相愛的人，你這樣的做法，隻能夠說明你害怕沒有人愛你。”洛冰很是生氣地衝著紅衣黑蛇妖大聲地嚷嚷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