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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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是這個城市的守望者，負責保護這個城市的人類。那麽隻要看到有侵害人類利益的人或妖出現，我都將盡我所能進行鏟除。”謝子言看著楚奇的眼睛，再次加重語氣：“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

楚奇聽完謝子言的話，從鼻子裏哼了聲，眼中的不屑直接呈現在臉上：“人間的法律，隻為掌握財富與權力者而設。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是朱雀的後代，卻與人類為伍，難道你就真的樂意成為人類的一條看門狗嗎？”

楚奇說到這裏刻意的停了下，然後用侮辱性地語氣，輕佻的說：“難道你真的願意和你師父一樣，成為人類的看門狗？”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尖銳刺耳的笑聲傳入謝子言耳中。

謝子言反而冷靜下來，他寒聲說：“我沒有忘記我是夜羽羅，可我喜歡人類並且我同樣知道，假若放縱你們不管，必將令這座城市產生更多殺戮！”

忽然間，他們再度沉默，話已說盡。然後，他們同時——出手！

寒光乍現，幽暗靈活的利刃憑借一式直擊切開空氣，無聲無息地直指對方咽喉要害。

楚奇後退中也亮出了他的武器，一把做工精美的左輪手槍。這武器一出現宛如蒼龍抬頭，楚奇如炬目光迅疾鎖定從黑夜中奔襲而來的戰刀，黑洞洞的槍口轟然吐出火舌，超壓縮的妖力閃電般射出，風馳電掣間擊中利刃。

謝子言的第一擊隻是虛招，連串的殘影從缺了一個口子的戰刀旁急掠而過。謝子言揉身逼近，刀光橫空，形成一片銳利無比的刀扇。

楚奇現在沒法後退，他身後已是牆壁。緊急中刀鋒即將臨體，那股股刺骨的寒意緊緊逼向他的臉頰。不過楚奇也不是泛泛之輩，臨危不懼。情急中他拿槍的手腕一豎，向前死命一推。

“當啷”巨響中火花四濺，謝子言的戰刀凝固在深紅色槍管上，再也不無法寸進。“這是什麽材料做的？”謝子言這一刀砍在鋼鐵上也能砍成兩截，可他卻像砍在鑽石上一樣！

由不得他多想，楚奇出拳，無堅不摧的拳頭化為一把尖刺，勢如奔雷朝著謝子言鼻梁刺去。

謝子言貓腰挨身，拳風從頭頂掠過，幾縷斷發紛紛揚揚落下。楚奇準備再次出拳，卻被謝子言自下而上急速劃來的利刃逼到一旁。刀光疾閃“鏗鏘”聲中，鋼筋混凝土牆壁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深痕。

絕對不能拉開距離，一旦拉開距離楚奇的靈彈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謝子言順勢兩手緊握刀柄，全身上下從頭到腳與刀連成一線，兩腳一用勁，疾刺楚奇眉心要害。隻要利刃從眉心刺入，便可以直接攻擊大腦，以最幹淨利落的姿態，一擊斃命！

可是這一回，謝子言卻在倉促下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窮奇並非僵屍異類的低級妖類。窮奇可是神獸，及時大腦被直接刺中，也絕對不會死亡，必須要刺破窮奇的妖丹，打碎它的靈魂才能徹底擊敗窮奇。

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攻擊他的靈魂之地！窮奇腹部最柔軟的肚臍。

謝子言疏忽了，楚奇可沒忘記。朱雀的弱點是喜熱不喜寒，隻要氣溫降到一定程度，那麽謝子言的攻擊就會變慢，雖然人世間的溫度對謝子言構不成什麽威脅。不過楚奇的靈彈可以任意改變五行之力。

所以楚奇及時改變槍口方向，扣下扳機，冰屑從槍口出噴湧而出，藍色的子彈朝著謝子言頸動脈勁射，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裏。謝子言幡然醒悟，可是要收回這錯誤的一擊，已經來不及了。

他唯有盡力側脖，扭腰，手臂微微一沉，刺向眉心的利刃轉而把目標移向咽喉。隻要刺中，他就可以順勢一切，讓對方腦袋搬家。

兩敗俱傷的場麵，出現了。

如同暗夜裏的幽靈，一合既分。霎時周圍的燈光，在這百分之一秒裏，兩股暗流相撞，頭頂上的霓虹燈呯然炸裂，四周刮起一陣割麵罡風。

黑暗再次籠罩狹窄陋巷裏，從開始到結束，這足以使任何旁觀者都為之驚心動魄的一戰，前後時間不超過十息之內。

滴答聲，不斷響起，地麵上漸漸被血浸染，空中飄落下一片紙屑，落在血泊裏，一股青煙後，紙片竟然被鮮血點燃。這是灌注了朱雀妖力的鮮血，裏麵的溫度足以使紙屑燃燒。

街邊一輛小汽車打著明晃晃的車頭燈，從巷口駛過。兩人同時驚覺，將後巷籠罩起來。不容任何物體隨意出入的陣法，已經消失。

謝子言體內的朱雀力量在失去人類的控製下，瘋狂成長著。謝子言不會死，卻會疼痛，當然也會受傷。雖然朱雀是天之靈獸，可他也需要血肉來支持受傷的身軀。

他強忍疼痛站了起來，滾燙的雙目此時也有點暗淡起來。不過他還是扭身回頭看著楚奇。暴露在人前的，是一張露出半邊牙齒盡露、血紅皮肉在雪白顴骨上翻卷的臉。

楚奇也不好過，本來握著槍的手，如今緊緊捂住脖子。藍色閃動著熒光的血仍不停的從指掌間的縫隙裏，噴湧而出。身上的灰色風衣，至少有一半已被然藍。他的脖子，已被切斷一大半。

右半身已經失去了一切感覺，無法再使用。哪怕是在妖力的修複下，也不見傷口愈合。

“十層功力。今天晚上，我用了十層功力。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謝子言眼裏掠過一絲敬佩的光。

“我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嗎？”楚奇不敢大聲說話，可就是這樣說話，脖子上的血液也加大了流量。

不過此刻楚奇可不敢停止說話，因為謝子言的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同歸於盡對守望者來說不是死亡，而是榮耀。

“赫赫，你很強。可你別忘記了窮奇的尖刺還沒有使出，否則的話。結局是怎樣的，我們都心知肚明。”平常很容易就能說出來的幾句話，這時卻顯得是那麽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