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希望和未來
海洋和楚楚相擁而眠，海洋的身體還是很強壯的，但“一夜五次郎”可不是這麽好當的。楚楚麵帶微笑一臉的滿足。兩人一覺睡到下午三點，起床，簡單的梳洗過後，兩人一起下樓吃東西。（做夜場的通常是不吃早飯的。晚上下班要到淩晨二三點，回家就睡覺，誰還再起來吃早飯啊？典型的夜貓子。）“把菜買回去我做給你吃吧，這個時間哪還有賣飯的啊！”楚楚挽著海洋的胳膊，一蹦一跳的，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開始有節奏的擺動。
“好，我正想嚐嚐你的手藝。不知道你的手藝怎麽樣啊？”海洋感到非常的幸福，輕柔地撫摸了一下楚楚的臉。
“哼！我的手藝那是相當的好。”楚楚昂著頭一幅驕傲的表情，抬頭望著海洋。
“那今天我的胃可享福了，還沒吃過第二個女人給我做的飯呢？”海洋故做沉思狀，喃喃自語。
“你說什麽？”楚楚猛地站住了，顯然是聽到了海洋的話。“沒吃過第二個女人做的飯，那你第一個女人是誰？”
“哈哈，傻丫頭，我隻吃過一個女人做的飯，那是我媽啊！”海洋用挑逗地眼神望著楚楚，一臉地壞笑。楚楚恍然大悟，張著櫻桃小口，用手指著海洋。“你真壞，你真壞。”邊說邊揮舞著粉拳去捶打海洋。
“哈哈，傻丫頭，吃醋了吧。”海洋大笑著躲開。兩人一路上打打鬧鬧，歡聲笑語，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兩人來到超市，要了幾斤西紅柿和雞蛋。海洋最愛吃的是西紅柿炒雞蛋，到現在也是，還有京醬肉絲。
海洋租的房子廚房用具都是全的，從來沒用過，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海洋躺在**望著廚房裏楚楚忙碌地身影，一種家的感覺油然而生。或許一個幸福的家庭就是這樣吧，老公下班回家，家裏的驕妻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老公的回家。孩子無憂無慮的跑著，跳著。海洋渴望平平淡淡的生活，回首這四年走過的路，一幅幅的畫麵像放電影一樣湧現在海洋的腦海中，父親為了讓自已上武校能有一個強壯的身體，為了3000元的學費說盡了好話，跑斷了腿。母親的病早就拖垮了這個家。而自已又幹了什麽！三年的武校生涯，除了打比賽獲得過不到2000元的獎金這外，就是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父母親操碎了心。如果不是小輝、大利和二黑的幫助我現在就應該在裏麵。“哎，他們三個的這份人情，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海洋一聲長歎！
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什麽都不去管，什麽都不重要，但這並不現實，公司裏麵內保虎視眈眈，咄咄逼人，幾個小仔子就夠我們受得了，況且還有馬濤和他後麵的大光哥。外麵有光頭亮，他的背後也是大光哥。想想真是點背，來了北京不到四個月得罪這麽一尊溫神。
海洋不是知難而退的人，他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北京的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一個月的收入要頂父母一年的收入，這對海洋充滿了**力，在這裏幹夠兩年，在那個小城市自已要少奮鬥二十年，並且還能積攢一部分資金。不能放棄這份工作，無論麵對何種困難，海洋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喂，想什麽呢？這麽入迷。”楚楚端著熱氣騰騰的菜笑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海洋猛地驚醒，快步走到楚楚身前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飛了一樣。
“你到底怎麽了？哎喲，你弄疼我了。”楚楚晃動著身子，眼睛眨啊眨的看向海洋。
“波”海洋在楚楚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沒事，飯好了嗎？我們吃飯。”海洋放開楚楚，一屁股坐到餐桌旁邊的座位上，嗬嗬的傻笑著。
“就等米飯了，馬上就好。”楚楚奇怪地看著傻笑地海洋，一臉地不可思議。
喝啤酒嗎？楚楚向海洋身後的冰箱走去。
“喝一瓶吧，晚上還要上班。”海洋夾起一塊雞蛋放進了嘴裏。
“哎，楚楚，我七點上班，你八點上班，一會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嗎？”楚楚放下啤酒已經走到廚房去盛米飯了。
“好啊，我很少去你們三樓，一起去，正好也去看看。”楚楚端著兩碗米飯，來到餐桌坐了下來。
“來，張嘴，吃塊肉。”楚楚夾著一塊肉，第一筷子不是夾給自已吃的，而是夾給海洋吃的。
“啊——”海洋張著嘴巴，把頭伸了過來。
“嗯，真香。你的手藝不錯，可以和我媽媲美了，嗬嗬。來，你吃這一塊。”海洋夾著西紅柿往楚楚嘴裏送。楚楚張嘴想去接的時候，海洋又往回縮了縮手。楚楚瞪了她一眼。張嘴再去接的時候，海洋又重複了做了一次。
“你這人真壞，我不吃你夾的。哈哈，這一盤全歸我了。”楚楚把海洋最愛吃的西紅柿拉到自已的旁邊，幸災樂禍望著海洋。
說說笑笑，兩人很快吃完了飯。“這是我來北京吃得最香的一頓飯，真希望天天都能吃到啊！”
“想得美，你這麽壞，我才不天天給你做呢。”楚楚心裏清楚，海洋這是希望她能搬過來和他同居。她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海洋何等的聰明，已經感覺出來了，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大富豪餐廳的上班時間是上午10點到下午2點，晚上6點到11點。如果有客人還沒吃完飯，就會有人值班。
安子手臂骨折肯定不能來上班了，海洋帶著楚楚來到餐廳，找了一個熟悉的服務員問了一下，安子確實沒來上班。但海洋相信交代給安子的事他一定能辦妥。
來到三樓，路過內保的休息室，海洋瞟了一眼，裏麵沒人，還沒上班。海洋沒有感覺到異常，稍稍放心了一些。三樓已經來了幾個服務員，有的正在打掃衛生，有的在調試話筒。
“喲，我們的大明星來了，三樓真是蓬蓽生輝啊！”趙小宇不知何時發現了楚楚，楚楚很少來三樓，平常看到她都是在二樓的演藝廳裏，唱歌很好，不太愛說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自從成了海洋女朋友和別的服務員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也敢開玩笑了。
趙小宇手裏拿著拖把，笑眯眯的看著楚楚。
趙小宇，河北人，來到三樓快要一年了，也算是老員工，為人和氣，愛開玩笑，與世無爭。海洋還是不反感他的，所以麵對他的開玩笑，海洋笑了笑。
“一邊去，該幹活幹活去。”老相站在另一個包房裏，喝斥著趙小宇。趙小宇灰溜溜走了。
海洋看到是老相，便和楚楚快步走進老相所在的包房，老相趕緊關上了包間的門。
“誌輝有消息了嗎？”海洋扔給老相一支煙。誌輝和老相住在一起。
老相點上香煙。“下午三點就出去了，到現在沒消息，估計也快了。”老相吐出一口香煙問道：安子這邊怎麽樣？
“馬濤他們馬上就來上班了，9點左右安子的人肯定會過來，差不多10點就該有消息了。”海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袁偉和劉濤來上班了嗎？”
“都來了，袁偉買了十二把鋼刀，開過印的，很鋒利。6把刀放在後門廁所裏，另外6把放在了袁偉值班的包房裏，都很隱蔽。”
“嗯，很好，告訴他們，在沒有消息之前老老實實上班。有了消息馬上通知他們。”海洋掐滅了手裏的香煙。“老胖這邊也要注意一下，很多事情還需要他多支持啊！”海洋和楚楚站起了身，向門口走去。
“嗯，我明白。”老相跟在海洋的身後。
海洋來到自已值班的包房，準備打掃衛生。楚楚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
這時門口突然站了兩個人，正是過來上班的內保，任星和張華，兩人滿臉的憤怒。直勾勾的盯著海洋。“三樓的包房，外人可以隨便進嗎？”較胖的任星不屑的看著海洋。
“放屁。”海洋知道他們這是故意找茬來了，當然不會相讓，大聲的吼到。兩人聽到這裏明顯的一愣，他們沒想到海洋這麽不給他們麵子。他們已經橫行霸道慣了，很少碰到硬茬子，兩人惡狠狠地盯著海洋。
海洋同樣滿臉殺氣地望著他們，一步步走了過來。“兄弟，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老板都沒有這樣說過，你們管得太寬了吧！”海洋離他們越來越近。
兩人感覺到了海洋的殺氣，竟然不自覺得往後退了兩步。他們被海洋的氣勢震懾住了。
“幹什麽呢？你們倆個，沒事幹了是吧！”馬濤突然出現在包房門口對他的兩個手下喝斥到。
任星和張華看到是馬濤來了，膽氣又壯了幾分。
“馬哥，你看，是她。”張華用手指向楚楚。
“出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馬濤的火氣明顯又大了一分。
張華和任星看看馬濤又看看海洋，正要說幾句找回麵子的話，馬濤的聖旨又來了，馬濤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聖旨。
“你們兩個沒有聽到嗎？”這句話馬濤簡直是在吼！
兩人再也不敢停留，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包房。馬濤轉過身來，笑嗬嗬地看著海洋。“兄弟，你忙你的。”
說完這句話，馬濤扭頭出了包房。
剛剛發生的事，海洋完全沒有反映過來，愣愣地站在那裏，大腦高速的運轉。他意識到自已不了解馬濤，小看了馬濤。世界上有這種人，打架之前喊得比誰都厲害，吹噓自已以前多牛B，一人能幹倒好幾個，但真正打起架來，這種人跑得比誰都快。他一直認為馬濤是這樣的，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打手而已。
今天他明白他錯了，錯得很厲害。馬濤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得不僅僅是身手好，聰明的頭腦必不可少。從他兩個手下對他的言聽計從和剛才一係列表現就能看一二。馬濤剛才的笑讓海洋不寒而栗，他開始重新給馬濤定位。
“會咬人的狗不叫。”
“人前盡歡笑，背後下刀子。”
“沒事吧，海洋。”老相拍了拍海洋的肩膀。“馬濤這人很不簡單啊！”不知道老相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海洋的身邊。其實兩個保安一出現，他就看到了。看到兩人和海洋起衝突，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直到馬濤的出現。
“都怪我，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楚楚走過來搖晃著海洋的胳膊。
“不怪你，他們故意找茬。沒有這件事，他們肯定還會在別的地方挑刺。”海洋安慰著楚楚。
“海洋，海洋，老胖叫你去他辦公室。”這是袁偉的聲音，話音未落，袁偉進入了包房。突然發現氣氛不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怎麽了？你們怎麽都這樣啊？”
“沒事。”海洋拍著袁偉的肩膀。“老胖叫我去辦公室幹什麽？”
“沒說，隻是說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嗯，我這就去，楚楚在這等會。”海洋前腳出了門，老相便把門關上了。
“到底怎麽了？”袁偉盯著老相問到。
“一點小事，起了個小小的衝突，已經擺平了。”說著話老相看了一眼楚楚。袁偉旋即明白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老相繼續說到。
“OK了，一會我帶你們去看看放刀的位置。”袁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老胖辦公室在三樓的最西頭，40多平米，裏麵裝修的不錯。海洋來到門前輕輕地用兩根手指叩響了門。“進來。”裏麵傳來老胖富有磁性地聲音。
“胖哥，你找我！”海洋是所有服務員當中唯一一個叫他胖哥的人，別人都叫經理。不知為什麽，海洋看到老胖就有一種親切感，這難到就是所謂地“緣份”。
“嗯，坐吧，小海！”老胖難得親切一回。但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海洋聽到有人叫到小海就渾身難受。老胖叫的，沒辦法隻能忍著。
“你來了也快半年了吧！還適應不？”老胖操著SD味的普通話笑嗬嗬地看著海洋。
“挺好，同事相處地也很好，非常感謝胖哥給我這個機會。”海洋掏出懷裏的香煙，遞給老胖一根。
“我抽這個。”老胖晃了晃手裏的中南海煙盒。海洋點燃了香煙，他感覺到這隻是一次普通的談話，因為老胖並沒有坐到他那個寬大的辦公桌後麵，而是和海洋並排坐到了外麵的沙發上，所以海洋很放鬆，毫無顧忌地抽了起來。
“叫你過來是有點事。”老胖站起身慢慢走向辦公桌後麵，可能是發現海洋太過隨意了，要敲打敲打他。
海洋是何等的聰明，發現了老胖的動作，暗罵一聲“老狐狸”，趕緊掐滅了香煙，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老胖的辦公桌對麵。
老胖看到海洋的動作，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在海洋的這些動作，他感覺到了兩個字“尊重。”
“我回家一趟，要一個星期左右，這幾天你來管理。”老胖恢複到了工作時的狀態。
海洋一愣，來之前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打架的事、和內保的衝突，就是沒想到是這個事。他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他明白老胖的一番苦心，這是往領班方麵培養。老胖接下來的話讓他更是驚訝。
“整個公司最賺錢的就是我們三樓，老板要移民，打算把二樓和三樓全部承包出去，我打算包下來，我回家也是為了籌錢。這幾天你辛苦一下，有事找劉副總，我跟他溝通好了，回來後我自有安排。”
“機會，很好的機會。這幾天老胖是在檢查自已的管理能力，雖然隻有幾天的時間，但是也能看出一二”海洋在心裏默默地思考著。“如果自已做的好，有可能以後整個三樓都交給自已來做管理，這意味著自已不用再像以前隻能進出自已值班的包房，而是可以自由進出任何一個包房，那自已拿小費的機會將會大大提高，還能認識很多上層社會的人。”想到這裏海洋興奮極了。“老胖啊老胖，你這個老鄉真是太地道了。”
“放心吧！胖哥，我全力以赴。”
“嗯，通知所有服務員晚上兩點開會。先回去吧！”老胖站起身，海洋看老胖起來，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我去上班了，胖哥。”海洋轉身出了辦公室，輕輕地代上房門。
門外的海洋一蹦三尺高，狠狠地揮了揮拳頭，他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