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年
本來我覺得老頭和我非親非故，而且我已經求周胖子放了他，已經對他仁至義盡，不想再說什麽了，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頗為可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問了他一些話。當他說道：”他挨打都是因為一個年輕人時，我不禁有些好奇，問他道：“你怎麽會來這，周胖子請那個年輕人來做什麽？”
老頭咳了咳，說道：“唉，那日我像往常一樣在公園裏擺攤算命，賺點小錢，和我認識的張神婆聊天，那人也是和我們一樣，靠瞎蒙混錢的。她專靠一些什麽請鬼上身，邪驅除穢之類的騙術騙錢。我無意中聽她說，有人曾經來請過她，讓她去捉什麽僵屍。
她問過那些人，看清僵屍長什麽樣沒有？那些人說沒有。她又問僵屍有多少，那些人也不知道。她和那些人說她也不會抓僵屍，不過她介紹一個道士給那人認識，讓那人來請那個道士。其實那個道士抓鬼捉妖也全是假的，都是騙人的玩意。”
我一聽到這便知道自己剛才的推論是正確的，果然周胖子他們也見到了僵屍，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傷亡？
她和我說：“那人是個大主顧，手闊氣得很，抓什麽僵屍？還不是這些有錢人膽小，遇到點事便以為是什麽妖魔作怪，他們連僵屍都沒有看清楚，就開始瞎折騰，這世上哪有僵屍。她對那個打電話的人說她介紹一位法力高強的道長給他們認識，那位道長法力高強，專門替人捉鬼收妖，區區僵屍不在話下。”
我聽老頭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題上，不禁有些不奈煩，再看看老頭氣喘連連的樣子，我趕緊把隨手提著的礦泉水遞給他，讓他喝幾口。
老頭喝了幾口礦原水，頓了頓，說道：“但那日那個道士病了，去不了了，眼看著那些人就要來了，她卻一時找不到人，肯定這筆生意就要泡湯了。我一聽是這樣，便對張神婆說，讓她把我介紹給那些人。不就弄一些騙人的把式麽？我也會。
張神婆最後和我一商量，認為這事可行，事成之後得的錢我們五五分賬，那些人來了之後，張神婆便帶他們找到了我，那些人一共也就兩個人，是兩個中年人，看起來應該是司機之類的。他們一找到我便對我說，他們老板讓我去抓僵屍，問我會不會？我就自吹我修道多年，善抓鬼怪，凡是妖物，被我除掉的已經數不勝數。於是他們便帶我來了這，跟我在車上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青年。那青年和你差不多大年紀，比你高一點。皮膚很蒼白，而且一句話不說。”
我一聽老頭說到這，腦子裏頓時閃過一個人影，我趕緊問道：“你所說的青年是不是剛剛站在周胖子旁邊的那個？”
老頭有點暈乎，聽見我的話，他想了半晌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那周老板旁邊有人麽？”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就是那個長頭發，連眼睛都遮住了，看起來樣子很冷的那個，穿一身黑色運動服！”
老頭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說道：“就是他!”
我點了點頭，腦子裏回想著那青年的樣子，但除了我對老頭所說的樣子麵貌之外，似乎他沒有給我再留下什麽印象。畢竟我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但就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感覺他眼睛裏透著那股子冷漠，似乎能讓人打寒顫，所以我現在才能稍稍回憶起他的樣子。不過我當時隻是匆匆一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老頭接著說道：“我們在車上的時候，那青年一直靠著座位不說話，在車上也無聊，而且後排座位就就隻有我和他兩人個人。我曾經和他套過近乎，但他卻理都不都我，最多隻是嗯嗯幾聲。到最後我還沒有說上幾句話，他便靠著座位睡了過去。我有些覺得自討沒趣，便也沒有再和他說話。
等那個青年睡了過去，我從前麵開車的兩個人的談話中得知，原來他們一開始找到的是那個青年，但看著那青年太年輕，似乎靠不住，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真本事，便又輾轉找到了我。我一看那青年就想到了你，想著他肯定跟你一樣，也隻是騙子。”
老頭說到了我，竟然說我隻是個騙子，我翻著白眼橫橫的盯著老頭，想道：我是騙子麽？見過有我這麽帥的騙子麽？但老頭似乎心理素質很好，或者說他壓根沒有看我那極不友善的眼神，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等到了地方之後，我們見過了周老板，周老板便帶來我們來了之。我看到了你也在這，我遲疑了一下，想道：你都能在這，那麽抓僵屍這件事情肯定極好搞定，那時候我也不方便和你打招呼，便沒有說話。然後等我們看了鬧僵屍的地方回去之後，周老板問我可有什麽解決之法。
我就誇誇其談的向他吹噓道：”剛剛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的風水，發現這個地方風水有問題，乃是大凶之地，容易產生邪穢之物，也就是僵屍，隻要把這個地方的雜草鏟除，再修建一座廟宇，供奉道家三清祖師，便可消除邪穢。
至於這些僵屍，隻要我明天用些符水傾倒於這個周圍，便可以保佑這個地方不被僵屍侵害。本來我說這些那周老板都已經相信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年輕人發話了。也就是因為這個災星，還害我被打成這個樣子。”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唉聲歎氣。
“哦，是嗎？那他都說了些什麽？”我頗感興趣的問道。
“我一說完話他便冷笑了兩聲，抱著手說我胡說八道。他說此地一馬平川，風水中大凶之地所應該有的這都沒有，這裏根本就是一處平凡之地，和風水扯不上關係，然後他又說了一大堆，並問我什麽是僵屍，僵屍是怎麽形成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還說他推論，這的僵屍肯定是有人所養。我自然是不知道，然後便被那周老板打了。最後我也承認是來騙錢的，沒想到那周老板打得更狠，幸虧有你來了。”
我心想道：照這麽說，那青年還真有些本事，也不怪老頭會被他揭穿打了了頓。我扶起老頭，對他說道：“你要不要和我們回去休息一下？”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沒事。對了，你怎麽會來這的？”
我把高老頭請我們來抓僵屍的事情大致和他說了一遍。沒想到我剛說完，老頭便說道：“我們還是一起走吧！那青年說這個地方真的有僵屍，看來不像是假的，你們倆跟我一起走吧，萬一你說的那個高老板知道你是騙他的你就完了。趕緊走，趕緊走。”說著，老頭強自站了起來。但是似乎好頭的傷過重了，老頭掙紮了一下，竟然沒站起來。
杜麗趕緊走過去扶他起來，說道：“老大爺，要不我找張車送你去醫院？”
老頭斜眼瞅了瞅杜麗，指著我說道：“姑娘，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杜麗臉紅了紅，低下頭，沒有說話。我白了杜麗一眼，心想道：“我靠，平時對我那麽凶，現在竟然還會臉紅，真不容易。”
老頭笑了笑，說道：“哦，我明白了！我不是說啊，這地方可能真的有僵屍啊，我們還是走吧，騙錢到哪都可以騙，不要在這把自己小命搭進去了，你們還年輕！”
我和杜麗笑了笑，沒有說話。老頭還真急了，說道：“我說的你們還別不信啊，那周胖子對我們說過，他工地都失蹤了四個了，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啊！”
我和杜麗麵麵相覷，怎麽會這樣？失蹤了四個？我對老頭說道：“他真是這麽說的？”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切啊！”
我皺了皺眉頭，扶著老頭，說道：“我先送你去醫院，我們一會和那高老板說一聲，也不幹了，行吧？”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我身上沒錢啊，不去醫院了！”
我皺了皺眉頭，翻了翻白眼，說道：“行了，行了，我付錢還不行麽？”
老頭歎了口氣，說道：“唉，我當初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才收你為徒啊，我知道我們有緣份啊……”
嗯，嗯，我一邊聽老頭在那瞎說，一邊點頭，然後上了公路，我向高老板說了一下，說要送個人去醫院，他也沒有說什麽便點頭同意，一揮手讓一個司機開車送我們去。
讓老頭坐上車，掏了些錢給老頭，對他說道：“您老人家以後少出得來算命了，在家安享晚年吧！這點錢應該夠你看醫生了，我還有點事，我會來看你的！”
老頭神色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以後常來看看我吧！”說著便掏出個紙片遞給了我。我接過紙片，點了點頭，對司機說道：“送他去醫院。”
我看著車子走遠了，我低頭一看老頭遞給我的紙片，那是張名片，很常見的那種，我心想，嘿，老頭可真是夠時尚的，連名片都弄了。上麵一行是一串頭銜，什麽麻衣神相，周易大師，排滿一排，嘿，還跟我的挺像。下麵是老頭的名字和電話。我歎了口氣，才想起來，認識老頭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麽，隻是叫他老頭老頭的。
名片上麵寫著老頭的名字是“毛三立！”這名字可真夠好記的！我把名片裝好，心想，有時間還是去看看老頭吧，不，是毛師父，他也真不容易的。隨即我向杜麗揮了揮手，說道：“走吧，我們去燒行屍。”
麗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走！”
拉起杜麗，向南灣路47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