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尋美記

第739章 :想是他的女人

“如果說京南是一座需要俯視才能夠令男人感受到君臨天下的城市,那麽京城呢?”皇甫楠站在窗前,眺望極遠處隱約可見的是,視野最下,被踩在腳下的便是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長安街。

“京城從來都需要仰視。在皇城牆根下長大的老京城人即便是再落魄但看外來人總是帶著一些天生的高傲的,這種老京城人骨子裏的高傲和上海那股子紙醉金迷的小資氣息幾乎如出一轍。”蘇沐並不算天香國色的容貌上有一種尋常女人身上絕對尋找不到的氣質在熠熠生輝,原本這個乍一看似乎有些平凡的女人那股在其他女人身上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出現的韻味便被輕而易舉地勾勒了出來。

而這一種令人看到了之後就會想要感慨甚至是想要告白的氣質,卻是蘇沐到目前為止最想要脫離開來的,或許是因為太優秀,太讓人看到了之後第一眼喜歡第二眼退卻,致使她目前為之,竟然還沒有找到一個讓自己心儀的男人,這是怎樣的一種無奈,與惆悵?

這其中的悲涼,或許也就隻有這個女人自己才能夠體會得到!

嘴角的苦笑,已經預示到了這個女人的辛酸。

微澀的笑笑,蘇沐已經將自己的無奈收回了身體之中,而是讓自己的臉上掛上了一種平和的微笑,似乎這種微笑是那一種與生俱來的一般。

站在皇甫楠的身後,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她沒有絲毫不適,即便是麵對這個在不管是在洪幫洪幫少爺黨內還是在偌大的皇甫家族之中都擁有絕高地位的神秘青年幾乎也是以一種平起平坐的姿態,這便是這個女人從不溢於言表的驕傲。

“特殊的地方養育出來的是一方龍鳳,遍布共和國功勳之後的北京如果不特殊的話,又豈能為首為都?”皇甫楠淡淡道,並不習慣一次說太多話的他今天很難得地有談性。

“共和國功勳之後?恐怕你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吧。”蘇沐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皇甫楠的身邊俯視京城,神色淡然若水。

皇甫楠眉頭微微抽搐,僅僅一瞬,但卻也有一股不滿泄漏出來。

“我知道,人人都有個忌諱,曾經的楊四郎所忌諱的是那個始終都要壓著自己的不算是親人的爺爺,而王瀟的忌諱是他的女人,至於你,皇甫楠,你的忌諱不就是你的身份麽?”蘇沐並沒有因為皇甫楠的不滿而有絲毫退縮,繼續以從某種角度而言近乎刻薄的語言處處爭鋒,忽然感覺索然無味的她搖搖頭,沒有給皇甫楠開口的機會道:“俯視天下也好,不屑天下也罷,這天下始終還是你們男人逐鹿的戰場,就算是女人不想要,你們又何嚐真正地顧及過女人的想法?因此,女人天生便不適合站在這樣的高位。”說完之後,蘇沐轉身靜靜走到休息室內,靜謐地擺放在一處角落的名貴鋼琴邊。

伸出如青蔥般好看的手指,緩緩撫過這架出自於大唐名為天風海濤的琴原本在故宮博物館被收藏,至於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原本陰沉下麵色的皇甫楠聽到這句話之後奇異地恢複了原本的平靜,轉過身來看著站在琴前若有所思的蘇沐,淡淡道:“蘇沐小姐對這琴感興趣?”

心中莫名之間就對那個喜歡聽小一葉彈琴的家夥給予了一份份的想念,心中的惆悵,越發的增多,嘴角的一抹苦笑,預示了蘇沐此時的心情,並不算是平靜,甚至來說,是有些個淒清的。

蘇沐搖搖頭,將手收了回來,淡淡道:“隻是睹物思人,想到一位故人而已,我對琴,沒有興趣。”

皇甫楠嘴角微微揚起,習慣性地沉默之後便沒有再開口,轉身,俯視大地。

其實在兩個人的心中,都是心照不宣,對於那個始終都在雙方心中出現的男人,他們自然都是緘口不言的隱瞞了對方的身份和姓名,不過蘇沐也明白,自從自己說出來皇甫楠的忌諱之後,自己的安危就已經不再是自己能夠控製得了的,即便這裏是洪幫俱樂部。

“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應該是這樣急功近利的人,你該知道,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對任何人真正信任過,你的行為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損害,而且,跟著他得到的永遠比你背叛他所得到的要多,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蘇沐忽然側過頭,看著站在窗前格外清奇的背影道,心中忽然間就已經閃現出來了無數皇甫楠對於心目中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無奈的想法已經不由得閃騰了出來,關於這個男人對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的詭奇不定的事情是相當的不解和痛恨,才致使她越發的衝動,說出了現在的一切。

神秘而高雅,這種謎一樣的男子的確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女人的毒藥,但對於蘇沐而言,他隻是一個比尋常男人更有資格和她對話的男人而已,若非這份視天下男子若無物的心態早在不間斷的工作裏麵被悄然之間消於無形,她恐怕就已經落入了王瀟那同樣是在無形之間,為了每個女人而編製成為的巨網,這樣的巨網,不管是曾經的女神蘇芸黎,還是之後的女王伊邪那美,都已經被王瀟所獵尋,所征服。

“人活著,總歸是需要一個目標的。正如你之前那樣,我便把我們三個人拿出來作為例子吧,楊四郎的目標是讓這個世界欠給他們兄弟幾個人的東西都還給他們。而王瀟的目標是君臨天下,用江山作為聘禮隻為博女人一笑也好還是他將這江山視作玩具也罷,而我的目標,則是讓我在剩餘不多的時間內尋找一點刺激,僅此而已。對於一個背負著這個代表著罪孽的姓氏包括子孫後代在內永永遠遠都不可以踏出京城勢力範圍的人而言,還有什麽比給自己找一個王瀟這樣的對手更加值得令人興奮的呢?”皇甫楠輕笑一聲,笑容極為純澈的他臉上迷霧散去露出極其稀少的真摯,而這份真摯是在任何人麵前都未曾顯露過的。

隻是他臉上的這一股真摯之後,卻還是有一份無奈與苦澀的合並體的!

“皇甫家,共和國建國以來,有幾個戰功彪炳的皇甫家?從原本的副接班人到叛徒僅僅是一夜之間,因此受到波及的你們雖然沒有被連坐,但皇甫家的人卻被規定了永永遠遠都不能夠踏出京城,盡管你們在京城之中的勢力已經大的無法無天,但還是一些個坐井觀天的家夥,這種事情固然可悲可歎,但這是共和國未來永遠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因此,你有怨氣吧?當其他的功勳之後可以堂而皇之地招搖過市時,你顯赫一時的皇甫家後代竟然隻能過著如同老鼠過街的日子?不管是從林風華所代表的林家,還有王瀟背後那已經功德圓滿走上天堂的王老上麵來看,你們心中的怨氣,都無以複加吧?無論是對黨,還是對國家,你始終都有一股沛然高傲的怨氣吧?若非這股怨氣,你這樣的男人興許永遠都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吧。”蘇沐清脆而空靈的聲音在裝飾豪華到近乎奢侈的休息室內回蕩,伴隨的還有皇甫楠越發陰沉的臉色,“不管是誰,在擁有著這樣不堪的家世之後,都會在心中有股怨氣的,就算是林家的那個林東流,也難免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皇甫家何曾比楊家蘇家洪家遜色過半分?憑什麽我皇甫家就要卑躬屈膝?即便是他,那個被你們冠冕堂皇地背負上叛國者罪名的戰神,亦何曾不是政治犧牲品?再者說了,就算是我那名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老者是我們家的,又與我們何幹,他造下的孽,就應該是我們所理應被埋下的炸彈?”皇甫楠麵容瞬間扭曲狠聲道,說完之後便察覺到蘇沐嘴角的一抹狡黠,感歎這個女人智謀竟然如此的令他苦笑無比,竟然會落入這樣一個淺薄的激將圈套。

“你似乎絲毫沒有一個被綁架者應該有的覺悟。”皇甫楠淡淡道,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但還是在最後一刻,將那一股扭曲給鎮定了下來,不再是如此的痛苦加上鬱悶,而是一臉的沛然與淡定。

似乎這個男人,是從王者到下人再到王者三種身份之間,已經著急忙慌的走了一遭!

“被綁架者?”蘇沐似乎對這個形容詞很感興趣,斜斜地看了皇甫楠一眼,輕笑道:“那麽你這個綁匪綁我要的又是什麽呢?”

皇甫楠豁然轉身,很有王瀟風格地微微眯起眼睛,同樣輕笑道:“當然不是為財,既然不是為財,自然是為了你這個人了。”

皇甫楠走到蘇沐麵前,修長而詭秘的身體帶著一種難以想象的壓迫力,蘇沐的笑容依舊如同她的名字那般淡然,輕輕道:“你敢碰我?你不敢!”

皇甫楠搖搖頭,仿佛覺得索然無味的他毫無征兆地轉身,站到他之前所站立的地方,雙手抱胸,臉上原本詭秘的笑容消失無蹤,淡淡道:“的確,我不敢。王瀟的逆鱗就是他的女人,我可以愚蠢到毫無理由地跟他做對,但是我沒有愚蠢到去碰他的女人。”

“我是王瀟的女人?”蘇沐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原本清淺安靜的笑容滿是不屑。

但是在她的心中,卻有那麽一種無奈,似乎,這句話在自己的心中,總是有那麽一種無奈與悲涼的!

其實,在自己的心中,是多麽的希望,自己就是王瀟的女人的啊!

“能有這樣的態度,也恰好證明了你的心虛不是嗎?如果外人說你是我的女人,恐怕你隻會付之一笑不會如此動容吧。”皇甫楠轉過身看著蘇沐,淡淡道。

蘇沐淡如遠山的眉毛微微蹙起,顯然,皇甫楠的話對於她而言所造成的影響並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沒有幾個女人能夠逃脫王瀟這樣的男人,所以我奉勸你還是認清你自己,無論如何,一旦是被他看上的女人,你以為可以逃脫嗎?”皇甫楠往門口掃了一眼,說完之後便離開了休息室。

輕輕的關門聲傳來,休息室內重新回複了原本的安靜,眉頭依舊微微皺起的蘇沐坐在能夠被稱之為西方的天風海濤的名貴鋼琴之前,伸出雙手,十指之間,圓潤輕靈的琴聲如水銀瀉地,隻是在空靈的琴聲中怎麽都舍不去一抹極淡卻纏綿的愁緒。

轉身來到樓下,皇甫楠來到一間在金色大廳下一層的茶社內。

作為洪幫俱樂部的本部所在,大廈內所有的設施自然是一應俱全的,無論是什麽樣的消遣幾乎都是一應俱全,而王瀟每年花費在這座大廈裏的資金高達數個億,收入的會費卻少之又少,幾乎是以一種燒錢的速度在虧本經營這家俱樂部的王瀟所得到的好處卻遠遠地超過了金錢的範疇。

畢竟這家俱樂部,為王瀟所招攏而來的,並非是金錢這樣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