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王

五十三章 這是男人的欲望

陳清揚所生活的年代有很多十足的案例,當時最火的行業算得上是房地產,可是想要做房地產就先要買地皮,當年甚至流傳一個說法,一萬平米的房子,地皮用掉五千,建築費用用掉兩千,剩下的才是房地產商所得。由此不難看出一點,地皮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一套地產方案能否最終實施,最關鍵的一點則是怎樣從那些散戶手裏以合適的價格買到地皮!

不錯,以錢景圖為的三巨頭們瞬間從嗅到了一絲錢的味道,他們無法插手歐陽碧華的具體投資,但是卻可以用擴地囤地的方式,以低價購買,高價售出的方式從賺取巨額利潤!打個比方說,潁上鎮現在一片荒蕪,尤其是太子河流經的地區皆是大片的耕地。當時很多農民已經開始產生外出務工的想法,東北談不上風調雨順,莊稼收成本就不高,再加上要交一係列的農業稅,因此很多農民已經逐漸生出厭倦的想法。

在當時這種情況下,一畝地的價格撐死三千元左右。歐陽碧華想要大規模建廠,一次性擴張到一定的程度,那這個企業少說要上千畝,甚至數千畝的耕地。按五千畝來算,歐陽碧華可以用不到兩千萬的價格買來這些耕地,但是倘若錢景圖存心囤地,隨後歐陽碧華來談買地事宜的時候,錢景圖將地價抬升到上萬元一畝,甚至數萬一畝。那轉眼間錢景圖將會從牟取到上億的暴利。這是一種怎樣的概念?當足夠的利益擺在錢景圖眼前的時候,也難怪他會鋌而走險了!

陳清揚將件所表達出的問題以及自己的分析講述給楊軍正聽後,楊軍正對此連連點頭。楊軍正雖精通於官場的爾虞我詐,但畢竟在這條道上浸**十年之久,錢景圖能想到的,楊軍正自然也能猜出個**不離十。但是他心一直有個疑問,這也是他一連兩晚失眠的主要原因。

眼前的陳清揚實在是太對楊軍正的脾胃,起身到儲藏室取出一瓶貴賓茅台,茅台係列實在太多,迎賓茅台雖然與茅台酒同是貴州酒廠出品,可實際上無論是品質還是口感上都有著天壤之別。迎賓茅台價格不到百元,不過這卻是楊軍正在極其興奮的狀態下所開的酒水,算得上是他私人的珍藏,由此也不難看出這個縣太爺究竟清廉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

一盤油炸花生,已經有些回潮,一盤蘿卜絲,這就是兩人的下酒菜。陳清揚以前並不嗜酒,但卻喜好喝北京二鍋頭,因此對五十六度的迎賓茅台並不是太過反胃。

楊軍正親自為陳清揚斟滿,一兩的瓷杯,一聲清脆的碰杯聲,楊軍正一飲而盡。興許是喝得太過猛烈,也可能是因為酒過心腸後的舒暢,楊軍正舒了一口長氣,自嘲說道:“我喜歡茅台,身在這個位置想喝極品醇正的茅台也算不得是難事,但是如果僅憑我那點財政補貼,真的喝不起!這迎賓茅台雖然口感不行,味道卻相差無幾,濃烈,灼熱,奔放,有一種陽剛意蘊。”

楊軍正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不停地摩挲在酒瓶邊緣,白瓷壺,入手冰涼,顯然不是珍品。陳清揚望著眼前這個即將知天命的漢子,心竟然生出一絲感慨,倘若全國上下的官員能趕得上這位縣長一半廉潔,國想要幹掉美國佬,又豈會是一件難事兒!

“幹!”兩人一次次舉杯,一個心滿懷滄桑,夾帶著一絲無力之感,一個心滿懷激蕩,對未來充滿無數遐想。一老一少,在酒精的麻醉下,愈迷糊了起來。

“小陳,叔想不通一件事兒!這他媽地錢景圖是不是太多此一舉了?他既然掌握了這條重要的信息,又何必將這張件藏匿起來?更讓我想不通的是,藏匿起來之後,為何還不趕緊銷毀?這錢景圖葫蘆裏究竟賣的啥藥?”

陳清揚哈哈大笑:“錢景圖並未多此一舉,這隻老狐狸很精明。他想要圈地,肯定不會當麵參與買地的事宜,到時候一定會有心腹或者遠房親自扮演一個買地的商家。錢景圖之所以多此一舉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將自己漂白,與這件事情撇開關係,造成一個是他人撿到件後萌生囤地的念頭。實際上來說,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這是想要做婊子又想要立牌坊。他以為這樣會和自己撇開關係,實際上隻會讓人更加懷疑。現在有門課程叫逆向思維學,稍微懂些心理學的人都清楚,純粹是畫蛇添足的舉動。”

“逆向思維學?啥玩意?”楊軍正灌了一杯烈酒,瞪大了眼睛問道。

陳清揚自然不會說這是五年後出現的一門課程,打了個哈哈道:“錢景圖之所以不銷毀這張件也是有緣由的!”

“哦?啥緣由?”

“通過我對錢景圖的了解,他是一個心腸極其狹隘的人,很細心,甚至到了讓人指的地步!他之所以保存這張件,一是因為想不到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並且找到這張被他藏匿極其隱蔽的件,其二是因為他心理上的問題。他是個妄想者,表麵上不狂妄,心裏卻剛愎自用到了極點。他甚至一定做夢都在想著自己賺了歐陽碧華上億後,極度狂喜的模樣。典型的心理有病,珍藏這張燙手件,實際上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心的虛榮心。或許您會以為這很難理解,就像有些人會將自己的妻子和別人交換一樣。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理渴望,可能是他們難以滿足自己的女人,卻渴望見到自己的女人在別人的摧殘下婉轉求繞的模樣!這是男人的征服欲。”

楊軍正拍了拍手,對於陳清揚的回答顯然甚是滿意,“不錯,男人的**,有時候看起來確實駭人之極!**,一種可以讓人變得忘乎所以的東西。”

和一個大老爺們談論**,這讓陳清揚微微有些不爽,淡然一笑,說道:“楊叔,先前我曾問你究竟有何打算,你說算了,你這是出於好意我懂。但是,你覺得他們三人會輕易放手嗎?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即將接觸到數億資產的男人,碰巧這個男人還有這無比強烈的**,你覺得他會輕易放手嗎?我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還認為,他們心認定既然和你撕破臉皮,甚至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去做這件事情!”

楊軍正歎息一聲:“我不是不敢和他們撕破臉皮,隻是不想,畢竟是同事多年,有些時候雖然彼此心生不滿也都會在台麵上解決。私下裏的恩恩怨怨決計不會帶到工作,他們會怎樣我不知道,回頭我和上麵領導反映下好了。”

“上麵領導?張市長?楊叔,張嘉源可是個落井下石的主兒,他不背後捅刀子,您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您還指望著他幫您說好話?這不現實,真的不現實。其實我真正想說的和您想做的一樣,您什麽都不要做,維持原狀!”

“維持原狀?”楊軍正詫異地問道,對於陳清揚的話,他差點跌破眼鏡,他實在想不通費了大力氣試圖勸說自己的陳清揚為何突然變卦,他葫蘆裏究竟賣著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