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雄

第2章 婚約解除

吳昭欣作為黑衣和T恤青年決鬥的女主角,其實爭鋒伊始便已經身在現場,隻是她眸光閃爍,神思不屬,一直不言不語。

當然,如果在往常,清幽高雅豐姿卓約氣質的吳昭欣隻要現出芳姿,鐵定會吸引著浙大無數男生諂媚討好大獻殷勤,端茶倒水噓寒問暖不在話下。

但在見識到黑衣青年恐怖的背景手段後,挖空心思意欲奉承佳人的浙大男生不得不考慮是否會招來黑衣青年的嫉恨和報複。輕易不敢再越雷池,唯恐招惹黑衣青年的怒火。

所以吳昭欣在黑衣和T恤青年決鬥時亮相後,再也沒人試圖接近這位柔美與清純完美融合,身材高挑婀娜,渾身上下不停散發驚人魅力的大美女。甚而,隨著吳昭欣的兩隻纖足移動,周圍的男性人流會自動散出一定的空間,不敢像往常一般圍繞著讒好,他們無一不忌憚著黑衣青年的強勢,沒人希望引火燒身。

就這樣,此刻的吳昭欣就仿佛一株高貴豔麗的牡丹在人叢間孑然獨立,長發如瀑,冰肌玉膚,星眸如水,傲視群芳。五分袖荷葉邊配腰帶的印花雪紡衫緊緊包攏的玲瓏玉體,讓她透體露出一種不可褻瀆的端莊氣質。

而吳昭欣自己似乎也很滿意她這種令群芳失色,俯視百花的高貴。沒有蒼蠅阿諛,清冷的神色無所矜持地露出那股骨子裏極端的自傲。論容顏,論家世,論才華,在場的所謂高等學府天之驕女的確沒人可以與之媲美。

她有充足的理由驕傲。

微仰凝脂般的纖巧下巴,吳昭欣秋水清澈的眸子傲然盯著場中節節敗退,渾身血跡斑斑的T恤青年,在男人眼裏充滿著珊瑚露水皎潔的眼眸中的歡悅意味越來越濃厚,她心裏暗念:“若是這個廢物再同意解除婚約,那麽,一切都將會完美。”

從小到大,她都不覺得這個一歲大就與她訂下婚約的T恤青年有哪怕一絲的資格配上胸有鴻鵠腹有珠璣的自己。或許T恤青年在普通人眼中,是浙大這種全國名校的優等生,手裏注定獲得一張通往人上人大門的通行證,完全算是一位前途光明不可限量的高端人才。

可實際上,青年二十多年來的平凡庸碌表現,在吳昭欣高傲刻薄的眼中,也許隻比那些隻知聲色犬馬鬥雞遛狗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好一點點,除了不太敗家外,根本毫無建樹,沒有成就,不值一哂。因此她不屑一顧。

或許很多人會奇怪,吳昭欣她憑什麽如此苛刻,如此眼高於頂,連名牌大學建築係的高材生都可以蔑視?

但你隻要知道她有一個軍區中將的爺爺,一個政zhi局委員的外公,三個省部級的舅舅,四個將校級的伯伯,以及十幾個市廳級的叔叔,就很清楚她為何會如許藐視一個名牌高校的優秀人才了。換作任何人處在她的高度,都有足夠的底氣不把任何名校精英放在眼中。

不過,T恤青年到也不可能是大家想象中那種被女方嫌貧愛富勢利拋棄的草根精英。畢竟能和吳昭欣這樣擁有顯赫家族背景的女孩定下姻親關係的,絕不會是普通人家。不然吳昭欣可能會一點猶豫都沒有,早已一腳把她認為是廢物的垃圾踹到天外,哪會產生煩惱?

可即使如此,在身份地位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吳昭欣的高傲,使得讓她在懂事的伊始,就極端排斥這場貌似相襯的定親。她覺得像T恤青年這樣擁有這麽高起點的男人,不應該淪落到成為一名平平凡凡的勞力工作者。

這與他與生俱來的優勢是明顯的錯位,T恤青年現在簡直是大家族裏邊的恥辱糟粕。她吳昭欣天之驕女,誌比天高,她的男人應該是叱吒風雲,指點江山,雄霸天下的絕頂人物,怎能是這種甘於平淡不思進取的庸人?

因而她有充分的理由斬釘載鐵,義無反顧,堅定不移把這樁婚約廢掉,她不容許自己的丈夫如此無能平庸,她需要可以給她帶來無限**舞台的丈夫,而不是撐死成就一個建築設計師的廢物。

握了握浙大無數男生垂涎欲滴恨不能盈盈一撫的柔嫩潔白粉拳,決心早定的吳昭欣秋眸如冰,冷冷盯著場中氣喘如牛,幾乎虛脫的T恤青年,心中暗哼:“敗吧,敗吧,你跌得越慘,就越不會拒絕我的提議。”

可能感受到了吳昭欣無邊的信念盼望,飽嚐了黑衣青年平拳擊、指擊、掌底擊、腳尖踢、腳掌踢、腳踵踢、膝撞等各種各樣空手道擊打的T恤青年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奮力躍出了黑衣青年的攻擊範圍,微微仰頭,吐出一口嘴角殷紅的淤血,麵無表情吐出三個字:“我認輸。”

黑衣青年硬生生**了T恤青年幾十分鍾,還想乘勝追擊,聽得他這麽一認栽,隻好緩緩收回了掃出的側腿,而冷傲的麵容閃過一縷輕蔑與得意,最後卻斂容作懇切狀,微微鞠躬道:“周少,得罪了。”心中卻蔑視譏諷不已:“哼,就這麽點本事怎配占有昭欣?若不是看在周家麵子上,至少弄你個半身不遂!”

仿佛感受到黑衣青年裸的輕蔑,T恤青年眼角微凝,寒光閃耀,掃了黑衣青年一記,但很快鬆開。

表情一派冷峻,也不顧鼻孔嘴邊奔流不止的鮮血,輕拍了拍白色T恤上橫七豎八的腳印掌印,又攏了攏被汗水濕透的淩亂頭發,才淡淡瞟向水眸中克製不住欣喜解脫的吳昭欣,沉聲道:“李少贏了。先前的約定起效,我與你再無瓜葛,我自會跟爺爺說明這個賭約。”

吳昭欣聽罷,一改冰霜冷傲,大喜過望,用力點點頭。雖然她不恥T恤青年的性格,卻不敢小覷他背後的家族,這樁婚約若由男方提出,那便沒任何阻礙了,心中壓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下。

心結一解,吳昭欣又轉念一想,這廢物被整得如此慘不忍睹,校友麵前顏麵盡失,卻好像沒有一絲怒氣,還唯唯諾諾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不敢稍有推搪為難,這種表現懦弱孬種之極,連男人都算不上。

她輕噓口氣,很是慶幸自己釜底抽薪,果斷斷絕關係,倘若與這種連未婚妻都輕易拱手讓人的廢物繼續糾纏下去,她還不如直接跳西湖喂魚。

掩飾都不用的冷漠,吳昭欣蔑然看著T恤青年,語氣不無譏嘲道:“周公子心地寬宏,解除婚約的事就麻煩了。”說罷眼神一瞥,昂著頭,再懶得瞧。這種沒點骨氣的男人,看一眼都穢氣。

T恤青年眼色隱秘地一冷,卻不言不語。

黑衣青年心中也是蔑然之至,不過想到這種廢物完全不能跟自己英明神武相提並論,又大感快意。他目光熾熱隱晦地掠過吳昭欣輕薄雪紡下那圓潤飽滿的酥胸,心頭火熱,但心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好轉而對T恤青年很是紳士的張手故作驚訝道:“咦,周少,你傷得似乎不輕呀。唉,也怪我力度控製不夠好,實在抱歉,要不要我讓我的專職醫師給你療養?”說著掏出純手工坊鑲嵌紫水晶製造的XT720摩托羅拉,便要按鍵的樣子。

麵對黑衣青年這種玩弄似的侮辱和炫耀,T恤青年神情依然平靜,無喜無悲,微微搖頭:“不用了,區區小傷而已。既然賭約履行完畢,我先告辭了。”不待黑衣青年拇指撥通他私人醫生的號碼,他直接轉過身扒開圍觀的人群緩步走出空手道館大門。

黑衣青年嘴角一翹,英俊的麵容露出一抹戲謔的笑,踐踏人尊嚴的快感一覽無遺。

由於沒有止血,緩緩離開的T恤青年沿路滴下的殷紅血液,泣血杜鵑一般,一瓣瓣鋪灑著淡黃色的槐木地板,蜿蜒綿長,狀如一條即將翻騰咆哮,直衝雲霄的血龍。

而人群目送著T恤青年獻醜了接近半小時後黯然離去的略微瘦弱背影,不屑,同情,諷刺,鄙夷,冷漠等表情不一而足。對於失敗者,中國人的目光曆來均是如此。

黑衣青年負手走近如今無人再敢褻瀆的吳昭欣身邊,盯著T恤青年蹣跚離開的步伐,譏嘲道:“想不到這麽輕鬆,我還以為要多費手腳呢,看來這位周少不過如此,周博淵這一脈,徹底是衰落了。”

“這又關我們什麽事呢?”吳昭欣絕美玉顏噙著一抹輕蔑的冷笑,眸光掠過遭受羞辱的T恤青年,眸子接著眺向窗外的碧藍天空,道:“從此以後,更廣闊的世界更豐富的地域將等著我去開拓,我吳昭欣又豈是庸庸碌碌默默無聞的平凡女人?”

黑衣青年眉毛一挑,豪氣大增,揮手昂然道:“昭欣說的是,那從今往後,就讓我李思源陪著你斬除絆石踏上巔峰,攜手俯視這個世界吧。”

吳昭欣玉眸轉瞥,冷傲不可親近的眸光現出了幾縷柔情,輕輕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黑衣青年瞳孔驟然精光大作:“失望?哈哈,不會,這個世界從今天我腳踏周皓雲開始,一定因為我的存在而顫抖,我會讓世界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王者!”

冰冷的眼神掃過周圍神情迥異的浙大精英們,如主神俯瞰螻蟻一般。這些人,或許過個幾年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現在,他們比螞蟻強不了多少,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精英能稱精英,自然比常人多了些理智明悟。他們有足夠的智慧分辨出李思源的眼神含義,那是一種上位者審視品評下位者的威嚴冷酷。高高在上如天塹般的巨大鴻溝,幾乎沒法追趕,更遑論超越。

裸的位麵差距啊,精英們俱皆心歎,都是一臉茫然悲哀,有心攀援,奈何起點太低,數十年後,雲深不知處,恐怕還得仰視。想起踉蹌離開,狼狽不堪的T恤青年,這些精英們第一次有了一點同病相憐,兔死狐悲的悲哀。

黑衣青年很快失去俯視這些學子的興致,回身滿臉深情凝望著身旁瑰姿豔逸嬌柔媚惑的吳昭欣,攥拳道:“不用在浙大浪費時間了,昭欣,跟我進京吧,那裏風雲際會,群英薈萃,才是屬於我們大施拳腳一展抱負的地方。”

吳昭欣傲雪如蓮的麵容終於燦然一笑,容光煥發,主動伸手挽住了黑衣青年的手臂,眸光四射,重重點首道:“好,我吳昭欣從今天起,屬於你。”

“哈哈哈哈”

黑衣青年眾目睽睽霸道地將吳昭欣這個校花攬入懷中,納為己有。跟著昂著頭,一道張狂無所顧忌的笑聲頓時遠遠傳出了空手道會館。

似乎,這一刻,他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以絕對王者的姿態摟著自己的女人俯望芸芸眾生。肆意表達他的得意,他的成就,他的高貴。

走出會館百米開外的T恤青年聞聲搖晃的身形一頓,平靜得近乎不是男人的麵容陡然透出一抹邪異得陽光都不敢視的笑容,喃喃道:“嗬嗬,笑得真夠誇張的,李思源,跳梁小醜而已,難成大器。”言畢回頭瞥了瞥會館大門,冷峭一笑:“吳昭欣,多謝你千方百計殫精竭慮地為我解除了這樁無聊的婚約,做我周皓雲的女人,你其實還沒有資格!”

滿臉血汙,頭發淩亂,全身痕印,形如路邊乞丐的T恤青年無視身邊行人對自己形容的指指點點,喁喁私語,眯著狹長的黑眸麵對頭頂似乎萬年不變的和煦陽光,腦海中閃過了一張隻有謫落凡間仙女才可能擁有的傾城容顏。“或許,隻有她,才真正值得我去愛吧。”

T恤青年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如妖冷寒如血的笑容。

京都,中國,世界,誰才是它們真正的主角?

T恤青年精光如電!心潮澎湃!

我周皓雲,絕不會屈居任何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