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六巨頭
隨著一道道可怖可懼的慘嚎哀呼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僅僅六秒過後，血色人影以常人駭異的速度像一束光線一般射過天穹，穿到了長廊人群的最末尾。
而他的身後，籠罩著一片血腥嗆人的氣味，應聲交疊，橫七豎八躺下了十幾條屍體。
“好可怕的身法和出手速度！”
青幫白眉長老魯鑫洋盯著地上額頭冒出一條條血線倒在地板上瞪大眼睛驚駭的漢子，原本不屑地的神色騰起無比的凝重和忌憚。他白眉深深往中央擰結，短須齎張，布袍輕震。
這樣肉眼難瞄的速度，縱然是天榜強者的他，也沒有避開的把握。
“這個人，很可怕！”
魯鑫洋身後的“狂屠”血紅色的眼睛交互相對，他們都從夥伴的眼神裏收到同樣駭懼的訊息。人命如草芥，血液如飲水的他們，也無法對這震撼的一幕表示無動於衷。因為換作他們處在這些黑幫大漢的位置，他們現在一樣變成了七具屍體！
“魯叔，你猜出他是誰了嗎？”
史語夢媚眸閃爍，她沒有因為周皓雲的速度而驚怖，反而妖嬈美麗的臉蛋上彩光瀠繞，露出了激賞仰慕的神態，對於從小在黑暗世界的殺戮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她妖媚若水仙，隻崇尚於他父親一般談笑間豪傑辟易群雄束手的強者。
而周皓雲方才一揮手，眾生匍匐滿地橫屍的強大絕倫氣概。無疑深深震動了她渴望翱翔天地，俯瞰芸芸的芳心。
魯鑫洋聽了小姐的話，鄭重的麵色晃過一抹慨歎，此刻，他看周皓雲的目光略顯不同。“除了玄山那些神人外，世俗裏，這麽年輕的人，隻有他才可能有這樣可驚可歎的速度和殺意。”他唏噓。
輪回，殺手界的傳奇神話，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而已。他的實力，足夠得到任何老一輩武者的尊重和正視。魯鑫洋明白，這個之前看似花哨好色的年輕人，其實擁有著整個世界都顫栗的戰鬥力！
“想不到他還這麽年輕，這麽英俊，這麽有味道。”
史語夢嬌眸略微迷醉地凝視著緩緩從十幾具屍體上踏回滿臉邪異淡漠的輪回。誰說十步殺一人彈指攝群宵的男人沒有肖邦演奏夜曲時那種孑然傲立天地淩雲蒼穹的魅力呢。
男人的味道，隻有在他專心致誌做一件事的時候，才能真正濃鬱的散發出來。
史語夢發現周皓雲的不同，便是在他談笑間屠盡人命的石破天驚驚豔一槍一刻。
她不是慕容嫣月，不喜歡什麽細膩的溫柔，浪漫的情話，而僅僅是殘暴得令人膽寒的武力！
這一刻，她注視周皓雲邪惡得蒼穹都退縮的氣勢，心中波濤洶湧，濁浪排空。
她，本身就是一個崇拜強者的黑道女孩！
“驚訝麽？史小姐。”
仿佛打了一嗬欠那麽簡單，周皓雲一個晃身殺了十幾個人後，漠然走到史語夢癡迷的眸光前方，他忽然覺得，女人如酒，一種韻味對應一個酒杯。至少麵對此情此景，她老實的激動膜拜與慕容嫣月佯裝的堅強便是一個截然相反的對比。
史語夢與對麵邪異的男人對視，癡傻地觀察了他一會，才緩緩平複芳心為周皓雲強大武力帶來的長空破水的悸動，媚笑道：“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連慕容嫣月都落入了你的魔掌，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帥，很酷哦。”
“這麽說史小姐也有投懷送抱的衝動？”
周皓雲淡笑。習慣於調戲美女的他心裏沒有這種場合能和史語夢發生點什麽的期盼。現在他滿腦子裝的都是楚楚可人寧願自己遭人褻瀆卻催促他自保的女神。
“如果慕容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史語夢盈盈嬌笑，麵對他的調笑，看了一道慕容嫣月，也是以一種玩味的口吻說道。
“史小姐身份尊貴，我恐怕沒有那個福氣。”周皓雲漫不經心地眼光掠過美豔臉蛋已經蒼白風韻身體略微發顫的白潔，沒有再和史語夢調戲下去。
“她隻是忠於其職，給我一麵子，好麽？”史語夢突然柔著嬌媚的嗓音道。
如果在周皓雲揮手屠人的瀟灑風姿展現前，史語夢絕對不可能對他這麽真摯的溫柔。甚至帶有了絲絲柔弱女人的哀求。
實在是，周皓雲殺人的樣子太符合史語夢白馬王子的幻想口味了。
即使不可能因為一個帥氣的舉動而對周皓雲產生什麽死心塌地的愛情。
可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許多時候難道不是一個寬曠的背影，一個飄逸的笑容，一個溫柔的扶手而產生的萌動嗎？
至少，史語夢覺得現在周皓雲比太多追求她的帥哥**都俊逸得多。
非常適合她從小就憧憬了無數次的英雄形象。
所以發自芳心深處的，她對周皓雲的感覺對其他男人已經大為不同。
第一次見史語夢這強勢有主見的青幫大小姐以這種小女人姿態對待自己，周皓雲濃密的劍眉一抽。
他很少會為女人而改變性格心意，可是史語夢與慕容嫣月一樣，對他來說，影響力不小，稍稍有點例外。
所以此刻他有些遲疑。
可是他沒有表態，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驀然又在附近的樓梯口響起。
一瞬間，隨著下方吵鬧的喧嘩聲，嘩啦啦的，幾個貌似黑道有頭有臉的大佬領著一大群西裝革履墨鏡高大的小弟蜂擁而至，沒有任何遲鈍地匯集到狹小的二樓長廊。
率先的幾個形貌迥異的大佬來到場內，卻是謙卑地目光在場中逡巡，其中中心那個手持一杆銅黃色鼻壺嘴煙鬥的老人更是帶著諂媚的語調抱歉一揖對著沉默的眾人道：“不知哪位是史語夢史小姐？京城煙鬥葛，菜刀胡，鉤子陳，六指毛，天珠白，鐵球成六人前來拜見。”
言罷，炯炯目光環視一周。
“葛老，這位就是史小姐。”
美豔女人在周皓雲陰冷目色投注下變得灰白冷鷙的臉蛋在看到這些風風火火聲勢浩大的人物到來後，略微緊張的神色立時露出了欣喜輕鬆的笑容。她急匆匆就避開周皓雲，快步跑到煙鬥老人身邊那一個長得跟她有些神似的冷傲女人身後，然後謙謹地指著史語夢介紹。
煙鬥唐裝老人稍微點頭，就帶著身邊連帶美豔女人在內六個人一同來到史語夢跟前，團團鞠躬，甚為奉承道：“不知史小姐大駕光臨京城，葛灃招待不周，還請史小姐見諒。”
原來這老人便是京城六巨頭之首，海沙幫幫主葛灃。
史語夢蹙起纖眉瞧了瞧這些號稱京城地下社會六大巨頭的黑道魁首，再看看神色波瀾不驚的周皓雲，終究還是正色道：“我今天不過是想湊湊一年一度拳王爭霸賽的熱鬧，幾位這樣的排場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她並不是非常高興地掃視了一圈六大巨頭身後密密麻麻像蒼蠅一般遍布的彪形手下。
這陣容，怎麽像在她青幫大小姐麵前顯擺京城的地下勢力。
況且她低調入京，也不想跟這些京城巨頭關係過於密切。
不過既然他們接到了訊息前來拜訪，也不好閉門不見，以免給巨頭們造成孤傲的姿態心存不滿。
所以見到這場麵，她也不好嗬斥，勉強反對了一下。
“這”看到史語夢不快，煙鬥老人一陣遲疑，與身邊的幾個巨頭相識一眼，然後畢恭畢敬道：“史小姐若不是不喜歡吵雜，那老葛把他們趕下去便是。”
說罷手裏的煙鬥朝後一揮。對一種西裝墨鏡極具黑幫專業化的手下做出一個驅散的命令。
後邊劈裏啪啦湧上來的一大群黑衣小弟立馬整齊劃一地喊了一聲是，接著就要唰唰地倒退，就要迅速的撤離走廊。
“且慢！”哪知這時，躲在冷傲女人身後的美豔女人白潔卻突然高聲叫了一聲。阻止了黑幫成員的撤退。
“小潔，你幹什麽！”煙鬥老人在史語夢麵前孫子一般的謙恭，可是轉過頭，鷹銳的目光透出一抹惱怒和噬人的淩厲殺氣。
他是京城六大巨頭之首，在京城黑暗社會德高望重，輩分尊崇，享譽多年，可下的命令卻讓美豔女人當場截斷，大感羞惱，若不是史語夢在場，他已經一煙鬥甩過去。
美豔女人明顯看到煙鬥老人幹癟老臉的怒意，可她還是硬著頭皮道：“葛葛老，他們暫時不能走。”
“為什麽！”煙鬥老人桀驁的老眼怒氣漸熾。這女人不僅反駁了他的命令，還敢跟他抬杠，葛灃養尊處優，在京城黑道受人尊敬多年的臉色陰沉無比。
美豔女人知道惹怒了這個老人掃了他自視甚高的顏麵所產生的淒慘後果，顫聲道：“他們.這.”
美豔女人忌憚地往周皓雲方向瞄了一記，最後還是生命危險占據了老人威勢的上風，她抓著身邊不停撚著一串據說經過班禪活佛開光的西藏法相天珠冷傲女人的手，有些慌亂道：“姐，有人要對付你我，你看看他們。”
她畏懼地指了指狂屠成員之後東倒西歪被周皓雲秒殺的十幾具屍體。
拈著天珠的冷傲女人保持虔誠謙恭的神態刹那一冷，白玉手心轉動的天珠戛然而止，她抬了抬始終有些低垂的眼眸，望向煙鬥老人。
煙鬥老人不得已，麵對這個冷傲女人也不好發作，吐出了一口濁氣，老臉隱含的怒意漸消，不情不願地對美豔女人沉聲問道：“小潔，這是怎麽回事，誰吃了豹子膽敢對付你，難道他們不知道對付你相當於挑釁我們整個京城‘地下盟’嗎？”
他陰鷙的目色略過史語夢，陰狠地目光落在光頭佬和周皓雲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