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廉泠的請求
“小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抱著這個小妮子可能失戀，想找自己傾訴心思的周皓雲，絕然不可能猜到廉泠會突然冒出這種讓輪回山崩不驚心境都翻起巨浪的驚世之語。
不僅是佩服這個小妮子敢愛敢恨即使兩人鴻溝存在天壤之別的勇氣，也震撼她隻見過自己一麵，幾乎沒有絲毫了解自己的情況下大膽的表白。
難道現在的90後都彪悍到了這個程度？
周皓雲心中湧起一股慚愧，枉費自己自稱泡妞大師，混跡學校十幾年，也難以有這小妮子露骨的直白。
“你一定是覺得我異想天開，攀龍附鳳，想麻雀變鳳凰，是一個勢利庸俗的女孩吧？”
聽到周皓雲不可置信的聲音，廉泠百靈鳥嬌柔悅耳的調子籠罩著一股憂傷失落的意味。
“小泠，你是認真的？”
周皓雲迅速平複了心中匪夷的震驚，驀然閃過那首《myall》，歌詞裏對愛情的渴望又絕望的愁緒，頓時令他奔騰更加古怪的思緒。
“我知道在你這種尊貴人眼裏，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身份卑賤低下，甚至連充當玩物的資格都沒有”
麵對周皓雲再次的質疑，廉泠在電話裏顯得十分寧靜。
似乎已經排練過無數次。
“你確定你認清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了嗎？”
周皓雲皺著眉頭打斷她自傷的語調。
不是他矯情，麵對女孩子的主動表白假裝淡然正經，可他總覺得這事詭異的很，事先完全沒有半點征兆，他和廉泠僅僅是一麵之緣。
他還沒有自戀到一個笑容，就認為真能讓萬千少女心甘情願撲向他的地步。
他琢磨著這女孩在盲目愛慕。
“你讀過神雕俠侶嗎？”
周皓雲的不認可，讓廉泠在電話一頭沉默了會。最後她沒有回答周皓雲的疑問，反而凝音說了一句不相幹。
“算看過吧。”周皓雲英挺的眉毛糾結了，這少女的思維完全無法捕捉嘛。
不得不像逍遙公子秦逸陽一樣感歎，現在的女人怎麽都那麽強悍。難道他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那.你還記得郭襄這個人物嗎？”
在周皓雲迷茫費解之際，廉泠夜鶯似的婉柔玉調終於飽含著一絲絲的羞怯，嗓音微抖。
周皓雲一陣錯愕。
郭襄？那個天真活潑卻不失江湖草莽豪氣行事怪癖的小東邪？那個癡癡愛著比她大了二十歲男人矢誌不渝的小姑娘？那個愛人遁世執迷不悔追求風陵渡刹那溫柔的小癡女？
廉泠自比郭襄？
“小泠，你這是少女崇拜，情竇初開，不是愛情。”
周皓雲晃了晃一晚上打坐有點僵硬的脖子，吐出一口悶氣，尋思了一遍神雕俠侶的情節，終於語重心長勸道。
不是他正人君子，也過了謙謙守禮的年代。
美女送上門不動聲色，實在是，這個小妮子這純粹是對於危難之際遭遇平安的少女癡迷。跟眾多的英雄救美橋段一樣，美女對於困厄幫助自己脫離險惡的人總會有強烈的感激，這種感情也許還帶有點淡淡的喜歡，但離愛情那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他雖然無恥，也不屑於接受這種可以量產化陰謀化作化的所謂“愛情”。
那樣愛情太掉價。
“你你一定是嫌棄我讓那個人侵犯了吧，其其實，他雖然撕爛了我的衣服，可是我.我還是盡力遮住了自己，沒沒有讓他碰到。”
廉泠完全沒有理會周皓雲什麽態度的模樣，自己在一頭囁囁嚅嚅地解釋。
周皓雲揉著微酸的額頭，無奈道：“噢！小泠，我不管你怎樣，現在問題是，你不愛我，隻是有點感激我，你明白嗎？”
他極力喚醒這個還有點純潔的女孩。
“我不在乎。”
哪知回答他的是廉泠毫不猶豫的堅定。
周皓雲吸了口清晨的露水氣息，苦笑道：“你最好考慮清楚，愛情不是你理所當然的那樣。它需要背負很沉重的枷鎖和堅持，不僅僅是甜蜜和浪漫。”
“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是我也清楚你說的這些，的確，愛情需要雙方無休止甚至是一生一世不間斷的付出，相濡以沫，可現在我不要求你能愛我，隻是希望你能做我男朋友。”
對周皓雲的百般推脫勸阻，廉泠平靜中，有些低落。
“做你男朋友，不愛你？”
這個強大的理論讓周皓雲哭笑不得。
90後的思維真的是讓人舌橋不下。也不懂得這個小妮子又受了什麽叛逆非主流的洗腦。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可以享有做我男朋友的權力，卻不用承擔任何義務。”廉泠清淡淡解釋道。
好像這種在男女心念裏最為神聖聖潔的感情隻是一場單方麵贈送的交易。
“你到底想幹什麽？”周皓雲刹那沉聲。
享有男朋友權力，就是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可這樣，這個少女把她當成什麽了？報答他救命之恩的禮物？
他周皓雲還沒有那麽庸俗的這個程度。
心下有些不悅。
“我今天宿舍要聚會，她們都會帶著自己的男友，隻有我是單身的，所以”
廉泠沒注意到周皓雲什麽反應，自顧說著。
“嗯？你就是因為這個，然後大清早給我這樣的電話！”周皓雲溫和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去。
有一種被耍了惱怒。
他驀然覺得這個女人虛榮。
“我明白你這樣的人物一定很忙，也沒有必要理會我這麽低的生活，所以你可以拒絕。”
廉泠沒意識到周皓雲為什麽突然語氣冷漠，以為他在輕視自己的身份，自個落寞孤苦道。
周皓雲已經滿臉的陰鷙，直然冷聲道：“廉泠，你明白你是在用你的尊嚴，來換取一夕的虛榮嗎！”
本來他還覺得這個女孩純澈，現在看來，不過是貪慕虛榮之輩。想利用他在舍友麵前炫耀。而代價，就是她的身體。
“你說什麽？什麽虛榮？”
廉泠渾然不知為什麽周皓雲忽然冒出這麽尖銳刻薄的冷話。孤寂裏有了困惑。
“嗬，你不是想借用我，好好在你室友麵前宣揚一番？”周皓雲譏誚一笑道。
“宣.虛仰？在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的人？”
廉泠的畫眉柔美的聲音顫抖糅合著深深地絕望。
“難道不是？不然為什麽找我當你男朋友？”周皓雲冷笑。
原先對她的好感急轉而下。
這女人，不過碌碌人世的庸脂俗粉。
“你誤會了，我我根本從沒有在她們麵前提過你，可.可是今天的聚會，她們夥同那些男生硬要介紹一個家世不錯的男人給我，我推辭不了，隻想讓你幫幫我，難道這也是愛慕虛榮嗎？”
廉泠終於察覺到周皓雲的含義，哭腔地音調充滿了徹骨的痛苦，急忙辯解。
周皓雲心一顫，這麽絕望的哀傷似乎不是佯裝，莫非是誤會她了？
“我哥哥她們都認識，其他男人我又不熟悉也不放心，我實在沒辦法了才鼓起膽氣找你。對不起，是我癡心妄想，打擾你了。再見。”
廉泠壓抑著被人冤枉的淒婉嗚咽，最後說了一句，便要結束通話。
“等等！”
周皓雲趕忙叫道。
“還有.有什麽事嗎？”廉泠泣聲道。
一席話，周皓雲消去了對她的誤解，歎氣道：“哎，既然要我假冒你男朋友應付那些蒼蠅你就直說嘛，彎彎繞繞的讓我雲裏霧裏，差一點錯怪你了。”
他此刻才發現，這一通震撼了他的電話，原來是這個原因致使。
“可我什麽也不能報答你，除了做你女人。”
廉泠捂著自己一時半會停不下的啜泣，哀哀怨怨道。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就算花錢請一個男人也能解決這個問題，何況你覺得我是這樣挾恩的人嗎？”周皓雲擰眉道。
類似的情況不是沒遇到過，不過對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一女生，一時間找不到可靠的男人，可以在一些專業租賃的公司去聘請，這年頭，別說男朋友可以聘用，丈夫，老爹老媽各種設施一應俱全，隻要你有錢，瞬間可以從一個單身漢變成一個子孫滿堂的大富豪。
包裝而已，這時代裏無處不在，各種手段讓你目瞪口呆眼花繚亂。而且價格公道，還很便宜，簡直是薄利多銷。
何況廉泠不願意出租，還可以讓她哥哥找人，她是鎖在籠中金絲雀，他哥哥可是龍蛇混雜都打過交道。沒道理兩個信任的都沒有。
何必這樣吊在他身上？
甚至要付出自己的身體？
“如.如果我說前麵的話，都是真心的，你信嗎？”
說清來龍去脈，廉泠冷悶了會，又扭扭捏捏道。
周皓雲搖頭笑道：“小泠，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都受不了了，好了，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我特地騙哥哥說要感謝你才問到你的號碼，就是想跟你說這些心裏話的。”廉泠見他仍人不肯忍痛，慌忙結結巴巴道。
周皓雲撫額：“你怎麽這麽固執呢。”
不欲在糾纏這種問題，直接霸道道：“好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這種事我可是很有經驗的，從高中就經常冒充我妹妹的男友不知道幫他攔截了多少蚊子，你完全可以放心。”
周皓雲溫馨地笑了笑。
這種套路他還真輕車熟路，有個花兒一樣嬌豔的妹妹，他這個哥哥向來一物多用。
“你.你既然不願相信，那那你來的時候能穿的普通點嗎？我會在學校門口等你。”廉泠幽幽歎了口氣，終究沒再執著。
周皓雲根據與以往事例不合的不解道：“既然要掃清你覺得煩躁的蚊蠅們，我不是越囂張越華麗越好嗎？為什麽普通？”
“我不想讓她們覺得我是在炫耀。”廉泠自嘲笑道。
周皓雲略微歉然：“剛才是我**了，你可以不用這樣證明自己清白。”
“不.我從來就沒有向別人吹噓的心思，我隻想讓他們明白我心裏已經有人就夠了。”廉泠低聲道。
“你罷了，在校門口等我。”
這淒兒怨女的，周皓雲頭疼不已。
心想，這個小妮子，莫非還真喜歡我了。
心裏也不知是該興奮還是該苦惱。
但願她能認清自己內心感覺就好。
我周皓雲，卻是不恥挾恩求報，周皓雲伸個懶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