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雄

第167章 洞庭老怪

雅迪蘭斯身後,跟著的是六個紫發,騎士裝的俊逸青年。

蒲葵的手印掃向那一張傾國臉蛋霎那,青年們怒聲大喝,垂於身側的雙手豎二中指,相柱上節,屈如劍形,二食指伸付二中指背。

然後腳步急速轉動,以一個玄奧的步伐成圓桶的陣型圍住自己的女皇。

怪影與六個雅迪蘭斯的“紫色騎士”硬捱了一下,發出牙疼的悶響。

六個騎士束發爆破,騎士裝鼓脹如同吹風機在吹,身形隻是輕輕一晃,陣型絲毫不亂。

“桀桀,是印度禪宗的金剛界自在印,威力果然巨大!”

怪影一擊不中,似乎礙於身份,也不再追擊,怪笑一聲,借勢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雲,泛起一大股灰氣,然後緩緩降落在公羊禹之側。

“洞庭老怪,你也來了?”

公羊禹斜睨這個一頭蓬亂白發遮住大半張臉,兩眼仿佛老鼠骨碌亂轉,滿臉猥瑣相的老頭,神色略感驚異。

“青岩老頭,你都來了,我為什麽不行?”

怪影一掃紊亂的白發,一身打慢補丁的灰袍隨便拖在地上,也不管滿地塵土。

桀笑一聲,環顧左右,沉臉道:“這是怎麽回事,老夫隱居洞庭湖多年,到沒有想到今日出山,這個聖湖賭局,都是外來人,難道我本土的古武高手死絕了嗎?”

“你們中國古武,青黃不接,這幾年根本沒有什麽晃眼的後起之秀!早晚有一天會被我大日本的武士橫掃!”

高野原希觀摩了會怪老頭,輕蔑地笑了笑。

盡管他已經認出,這個老怪物,就是天榜第二的洞庭老怪。

可是緣於對自己忍術逃匿工夫的自信,他怡然不懼。

“這小子是誰?”

洞庭老怪淳於瘋冷冷地掃向這位日本最傑出的年輕太子。

“伊賀流的傳人,日本年輕一輩,第一人。”

陳政翰淡泊的眼眸濃鬱著黯淡的落寞。

高野原希的話雖然很狂很自傲,可是那是建立在一個事實的基礎上。

誠然,這十年來,中國古武,未必是後繼無人,但是比起日本幾十個忍術流派雨後春筍星羅棋布冒出來的強者,那就天淵之差。

而在這之前,日本是什麽?

東瀛之地,蠻夷之所,向來為華夏古武所輕視不恥,可如今,就連這個千百年來都踐踏不屑的彈丸之地,都能咆叫囂到自己頭上,那是怎樣一種被螻蟻唾棄的悲哀?

“日本青年第一人麽?”

淳於瘋霍然獰笑,怪影如龍蛇鶴舞,長芯橫空,幻化成一道灰色的光線射向高野原希胸口。

“不過是倚老賣老之輩。”

高野原希無所畏懼蔑笑,身側陡然升騰起一股晃眼的濃霧,整個人離奇地消逝在位置。

“區區霧隱術,想在老夫麵前賣弄!”

淳於瘋冷笑,電閃的怪影驀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完全物理常識倒退到左上方,變抓為拳,砸向天空。

“霧隱術不行,分身術又如何?”

啪的勁氣飛濺,淳於瘋的拳勁擂中了那一道急速逃匿的影子,可是沒有碰撞的感覺,影子在一擊之下煙消雲散。

而高野原希的實體已經落在淳於瘋的身後,手握鬼丸,一臉譏笑。

“好小子,想不到這幾套忍術練到了這個地步,看來老夫不拿點看家本領,還擒不住你!”

淳於瘋不怒反笑,細眯的眼珠子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布袍一振,周圍強者感官裏,一水灣狀的氣流開始一圈圈以他身體波射而出。

霎那,完全沁透周圍十數米的範圍。

“老家夥,你晉升聖域,就隻會對付一些晚輩麽?”

馬歇爾黑臉沉鬱如碳,手裏的酋長拐杖一揮,斬空極波的氣息阻隔在淳於瘋的氣流紋前,好像一襲輕紗飄舞,猛然被鋒利的剪刀截斷,劃破了一長道的撕裂口。

“哼,非洲土著,想不到還能出現像你這樣高手。”

淳於瘋身形驀然一震,整個氣流波像碰到的海綿,啵的盡數收攏了回來。

“雖然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要戰勝我,你至少要花費一半的力量!”

馬歇爾黝黑的臉孔掠過一紅漲紅,可是隨著瘦弱的胸腹一鼓一縮,漲紅消失,再次恢複那一份沉凝。

“你這土著到也實誠,也罷,看在你麵子上,我饒過這個口出不遜的小子一次。”

淳於瘋拍了拍自己的布袍,囂笑一聲,不再理會神色凝重,滿臉戒備的高野原希,卻看向陳政翰,皺眉道:“這幾年,我們華夏真的沒有出現什麽拿得出手的後輩?”

陳政翰苦笑,搖首道:“有自然是有,可是一部分是隱入山居閉關,一部分是被慧圓大師,衝虛道人,華山老祖這些前輩召入門下傳承衣缽,一部分是遊蕩四海曆練,所有今晚都沒有出現。”

“雖然有原因,不過終究也是太乏善可陳了。”

淳於瘋歎氣搖頭,終於承認了中國古武已經日漸式微如今寥若晨星的事實。

雖然也知道隱藏的巔峰強者還有許多隱世不出的,可誰又能保證其它國度的強者已經傾巢而出?

這也不過是一個相性比例的問題。

你有,人家自然也會有。

窺一斑而知全豹,便是這個說法。

“洞庭老怪,你並不符合參與賭局的資格。”

雅迪蘭斯在淳於瘋一巴掌未遂後,背負纖手盈立在六個騎士守候之中,雪山的臉蛋自始至終沒有任何顫動,此刻猶然冷冰冰地說道。

“哼,青岩老頭有準備,你以為我沒有?”

淳於瘋一哼,噓手指一卷打了一口哨,從太和殿頂部的屋簷黃瓦上,應聲滑下了兩男兩女,都穿著藍色的古樸衣衫。

女的粉白黛綠,男的飄逸從容。

“徒兒們,來給青岩老頭見見禮。”

淳於瘋猥瑣的臉孔難得透出和藹慈和地微笑。非常高興地招呼四個徒弟。

“藍琴,藍棋,藍書,藍畫,給師伯請安。”

四個年輕人卻完全沒有師父的邋遢古怪,很是恭謹有禮給公羊禹鞠躬。

“罷了,想不到你老怪人不怎樣,教出的徒弟卻如此俊秀優雅。”

公羊禹點頭微笑。

他何等銳利的眼神,一瞧就看得出這四個年輕人,無論心境身法,沒一個比自己徒弟差勁。

麵對公羊禹的揶揄,淳於瘋也不動氣,反而眉開眼笑,一拂亂發,洋洋得意道:“不錯吧,自從知道你有梅蘭竹菊四大可愛嬌俏的弟子後,我就琢磨著怎麽也不能落後於你,就特地挑了他們四個,合成琴棋書畫,如何,可不差於她們四個小女娃?”

他審視著公羊禹背後的四個嬌鶯初囀,花顏月貌的綠衣少女。

滿臉自得。

公羊禹頷首,笑道:“你跟我爭這些滑頭有什麽用,關鍵是能把這些小師侄帶好,別把他培養成像你這樣齷齪的怪老頭就成。”

“我呸,什麽齷齪,老頭雖然人見嚇人,鬼見驚鬼,但是還算幹幹淨淨。”淳於瘋呸了一口,不忿。

“那也由得你自賣自誇。”

公羊禹搖頭,也不跟他多做辯論。

因為他了解這個老頭,鑽牛角尖,他可以跟你喋喋不休一整天。

“兩位敘完舊了?那賭局可以開始了嗎?”

對話兩句,雅迪蘭斯那一抹冰得原本悅耳動聽這時變得刺耳破膜的聲音又不給人喘息的時機冒了出來。

“煩不煩啊!你這個小女娃,不要以為身邊有幾個印度佛印守護,就敢目中無人,華夏其實大得你小腦袋不敢想象!”

淳於瘋惱火瞪著雅蘭迪斯那一張冰川的美臉,很想在上邊印出兩個髒兮兮的巴掌印,可是一來自重身份,二來十分忌諱那一招號稱龜殼的金剛印。

“華夏怎麽大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三十年,聖湖有八次是掌握在你們眼中這些化外蠻夷手裏。”

被一個聖域強者敵視,雅迪蘭斯豔麗的臉蛋不為所動,淡淡說道。

“那是你們運氣好!這一次老夫徒弟各個學有所成,就要來讓你們見識什麽叫華夏古武!”

淳於瘋氣得指手畫腳!

什麽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都可以這麽藐視華夏了!

“就看看你們所謂的天朝上國,是不是連我們這些蠻夷都不如了。”

雅迪蘭斯傾世玉容冰淡,不過冷酷的眸子終有了一絲誚色。

淳於瘋怒極跳腳:“哇呀呀!徒兒們,一定要幫師父把這個女娃揍成一個豬頭,太可恨了!”

他捶胸頓足,瘋狂扯著自己已經蓬亂的頭發!

“既然你迫不及待。那開始吧,我也要瞧瞧,這幾年,你們中國這些青年俊秀還是不是幾十年前一樣兩腳羊的任人宰割烹煮。”

雅迪蘭斯紫色宛如藍色妖姬的不知什麽沙質的長裙一掃,蕩起一陣蠱惑人心的香馥之風。

在一群人稍稍恍惚沉醉的頃刻,纖麗的影子晃出六個騎士的守護,一個縱躍,如同鳳凰展翅,又如彩蝶翩躚,飄到了象征華夏皇權至高無上的玉石台上,俯瞰著浩大的廣場。

“華夏,嗬嗬,好一個讓人滿足踐踏的詞匯!今天我雅迪蘭斯,就站在你們的脊梁上,好好享受你們匍匐的快感。”

雅迪蘭斯修長圓潤的一踩,把麵前漢白玉鐫刻成神龍龍頭的一角踹開,隨即冰顏一笑。

不過傾世臉蛋那一種諷刺的神色卻比那一抹顛倒眾生的風韻更惹眼。

而陳政翰這些華夏人,見此臉色俱皆大變。

華夏神龍,這可是華夏人心中最為神聖最為自豪的尊嚴!

如今卻在一個小國少女的腳下慘遭踐踏!

這一腳,仿佛讓已經神魂永逝的華夏骨髓,感到恥骨的疼!

難道華夏已經衰落道任人欺淩的地步了嗎?

公羊禹光潤的麵容湧起駭人的殺意,就要壓製不住怒意以大欺小給這些視華夏龍脈如垃圾的蠻夷一次深入靈魂的教訓。

可這時,

一道異常陰冷,也異常邪異的聲音猛然從太和殿大殿裏暮鼓晨鍾如天外隕石飛速砸落,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如同隕星入海,驚起翻天浪花!

“雅迪蘭斯小姐,作為華夏血脈的我,真的很想體驗一下,在這明成祖揮舞軒轅劍,下令鄭和帶領幾百艘龍艇遨遊四海君臨四方的丹墀上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就地強暴了,那種感覺是什麽樣的!”

邪異的嘴角掛起最為熟悉淡漠的笑意。

可這時卻多了一道殘忍的快慰,如流星趕月,無法言語的影子襲向了雅迪蘭斯高聳被無數臣民膜拜為聖潔不敢絲毫褻瀆的胸口。

“我要看看,像你這樣冰塊凍成的女人,構造跟別的女人有什麽不同!敢在我華夏的龍頭上搔首弄姿!以為我華夏沒有敢將你壓在**的男人嗎!”

“我告訴,今天你必須得為你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周皓雲邪惡狂笑。

恐怖的殺氣漫天蓋地,全部撲向了這個雅迪蘭斯的高傲女皇!

華夏是積弱數百年!

可是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站在這條曾經王者金龍身上吐口水的!

犯我華夏龍威者,雖遠必誅之!

何況這個小女人就花枝招展扭站在自己麵前!仰著下巴藐視你,敢來cao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