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殺人藝術
子夜的京城，星羅棋布，無雨，微風。
琉璃廠文化街除了街頭逐漸沉重地蕭殺氣氛，萬籟俱寂。
本應該甕中捉鱉穩勝券的四大猖獗狂妄雇傭軍，也因為驚聞屋頂那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就是梵天神女迦葉慧琳後，四個老大俱皆遭受晴天霹靂地空白駭懼！
迦葉慧琳代表不僅是一個超越神榜的蓋世強者！
還意味著一個龐大得世人都不知道它究竟多龐大的勢力。而這個勢力隻有梵蒂岡，希臘卡俄等極少數的宗派可以分庭抗禮！
雇傭軍是凶暴殘忍的亡命之徒沒錯，可沒有聽說過雞蛋為了證明自己比其它雞蛋堅硬，就要去撞鐵球的。
詹姆斯四人心中的震驚，並不會因為自己在雇傭軍界赫赫有名而稍有減弱。
不過在坐以待斃獵物輪回怪異消失地刹那，多年掙紮在死亡邊界線鑄就的敏銳神經，還是讓他們無論內心充斥多少震撼，也紛紛起了警覺。若是命都保不住了，還怕什麽婆羅門？
沒有什麽東西比失去生命更嚴重，槍林彈雨頑強爬出來的狂屠，心誌的堅毅，絕對有那種山崩於前我自安然不動的沉穩。
強行把迦葉慧琳帶來的威懾壓製，他們獵豹的感官散開到最大化，銳利地觀察周圍。
“雇傭軍最不希望執行任務的地方為什麽是華夏？”
清醇磁性的音調帶著玩味緩緩飄渺傳出，可惜沒等雇傭軍們分辨出方位，就閃到另外的位置，自問自答冷聲道：“那是因為進入華夏，政府對於槍支管理達到了苛刻的地步，所以你們能發生大規模槍戰的機會很可憐。”
驟然在詹姆斯方陣大作，周皓雲鋒芒大笑：“即使像今晚這種月明星耀好日子，你們也隻有拿著軍刀做出做原始的搏鬥。”
“這就注定了你們史無前例的悲劇！”
喝聲一頓。
嗖！
詹姆斯雙手持刀，瞪大銅鈴眼珠子死死地感受周圍的空氣波動。多年徘徊在死亡邊境，讓他心裏感覺情形不妙。
陡然，一道颶風從他臉孔邊上箭矢吹過，他身後一個鋼盔重甲的雇傭軍成員猛然感覺手肘的骨頭哢嚓的斷成了兩截。
慘呼聲中，手裏的瑞士軍刀已經被一股巨力扯飛。
“詹姆斯，在我秒殺了撒旦和蠍子後，你還僅僅把我當成一個殺手，這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清朗的聲音近距離在詹姆斯警惕的大耳邊上炸起！
華麗的一刀。
月光下，仿佛嵇康在生命絕唱前，泣血地彈奏自己廣陵散最後一記音符。
傲岸狂放的淩空一刀！
詹姆斯犀利的觸覺剛剛發覺死亡危機的降臨，那一道不可描述速度的刀氣已經從他的額頭沿著鼻梁直到咽喉，劃出了一條血線。
至死，他都不明白他在黑暗世界威名不再輪回之下，為什麽輪回可以一刀將他收割！
他還沒有玩夠各個國家的女人，殺夠那些自以為高貴尊貴的王子公主。
為什麽就交待了？
他不清楚。
刀是百兵之祖，雖然沒有劍的輕靈飄逸，可霸氣和殺氣猶有過之。
一刀之威，山巒披靡，泗水斷流，再淩厲的劍氣也達不到。
何況是輪回的刀！
更是霸道得無可匹敵。
他死得不冤。
“冬風吹，戰鼓擂，不是馬革裹屍，就是大殺四方！”
周皓雲身上的熊皮大衣不知為什麽就飛到了飛簷上的淩波仙女纖手上，上身隻剩下一件黑色的襯衫。
可沒有任何身外之物的滯澀，此時他挽袖的身法運轉到了一個雇傭軍們恐怖的地步。
隨著詹姆斯不甘心地瞪著巨眼雄壯的身軀一晃後幡然倒下，黑影再一次在所有人的瞳孔內消逝。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奧克雇傭軍的方陣。
“嘿！”
塔倫蒂諾驚震之下，意識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激發了骨子的凶性，獰笑，鋼刀沒有一絲技巧，以他能夠最快最狠最直線的角度直劈黑影的胸膛。
浴火重生，他早已摒棄了一切不實際的花招和試探。
戰場上，什麽姿勢能讓敵人在最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這是每一個肉搏士兵都要用生命代價去錘煉的本領。
戰場不允許仁慈和飄逸，一擊必殺是戰鬥最為崇尚的法則。
“雇傭軍的使命就是戰鬥，然後.死亡！塔倫蒂諾，我宣布，你完成了使命。”
冷酷威嚴的審判。一隻猿臂突然以一個詭異的弧線，穿過揮舞的鋼刀，一指點到了塔倫蒂諾猖狂的額頭。
輕微的爆破，一道熱氣騰騰的血線從這個手裏不知道沾了多少公爵王爵部落首領鮮血的醜臉男人迸出，像沸騰的茶壺，傾瀉地水。
而黑影一指之後，悠然地收縮回來，在那一柄鋼刀的刀麵了優雅地輕彈了一下。
叮。
脆響響起，鋼刀宛如被一股倒江的大力撞擊，嗤嗤的破開空氣轉了一個方向，飛速旋轉著，卷過了塔倫蒂諾背後幾個小弟唯一出來的喉嚨。
咕嚕。
血水迸裂，聲帶同時被割斷，連慘叫都沒有發出。
塔倫蒂諾！
世界第四雇傭軍老大，不可置信的芒光，倒下！
“敢打我女人的主意，真他以為殺過幾個貴族，就天下無敵了？”
周皓雲鄙夷大笑：“雖然知道你們這群畜生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但我華夏畢竟是擁有五千年文明的禮儀之邦，臨死前，還是可以給你們一個人性化的忠告。”
周皓雲終於在不知敵蹤不敢輕舉妄動的雇傭軍麵前重新現出了那一道不羈清逸的身影。
嘴角牽著邪異的笑，月光下，他挺拔身軀，左手擎刀，右手卻輕輕揚起那隻修長如玉的五指。動作輕柔緩緩就象是撫摸情人的臉頰，那隻仿佛應該是彈奏鋼琴而不是殺人的手在抬起的過程中似乎隱藏著巨大的玄妙，
狹光一冷：“非我族類卻敢踏足華夏挑釁，我告訴你們，無論是誰，從來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狂笑中“死”字脫口，他那隻原本隻是輕薄玉人臉頰的手已經尖銳如刀，在雇傭軍們身體被暴喝巨震的時刻，穿豆腐一般插入一個最近雇傭軍的喉部。
朝那雙痛苦而絕望地眼睛露出一個殘酷譏誚的笑意。
周皓雲單腳彈地，一個後翻躲過兩側兩把軍刀的偷襲。
“就讓你們這些人屠的鮮血，付出侮辱我輪回的代價，滋潤我華夏的土地吧！”
周皓雲身形帶著穿雲之勢，鬼魅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那個還沒有喪失勇氣偷襲他的雇傭軍身後，雙手成爪狀輕輕捏住那個在他看來無比脆弱的脖子微微扭動，清脆的骨折聲在沉寂的氛圍中格外怵目驚心。
少林龍爪手！
隻有那晚在夜鷹百會穴使用的少林最為霸道陰毒的招式，敬送給了這個敢於出手混不畏死的雇傭軍。
他也沒有逃離被輕鬆捏死的命運。
輪回的逆鱗是女人。
從來沒有侵犯了他女人的人，還能乞求有一個好下場！
輪回用最為霸道，最為直接的方式，向周圍所有隱藏強者宣告，侮辱他女人，就要像螻蟻一樣被秒殺！
詹姆斯，塔倫蒂諾，獰笑邪還沒結束，就變成窩囊的冰冷身軀，就是這一切的明證。
或許是被連續的鮮血和躺下的同伴影子刺激，無法判斷敵人蹤跡而無奈守株待兔，枕戈待旦的雇傭軍們終於被胸口的怒氣和血氣給蠱惑，身體都動了！
屠刀霍霍，非常有特種兵素質的移動腳步，岔開了一道道整齊的裂隙，擺出了接近百人，都可以同時出刀的犀利陣型！
兩個老大的死。
沒有崩潰他們的意誌。因為雇傭軍強者為尊！
死了一個老大，還有無數後備的老大。
他們沒有傷心，見識了太多死亡和殺戮，他們心性早已麻木。
情感作為奢侈品毒劑早被拋棄。
一度的殘酷，機器！
電光石火，兔起鶻落之間，眼睜睜看著己方頃刻損失兩個大佬無能為力，剩下的凱瑟琳和賈森反應過來驚懼地同時，也激起了兔死狐悲的殺意。
“勇士們，為了榮耀，為了生命，我們要將敵人消滅！”
凱瑟琳從吃驚中驚醒，心知不能束手待斃，首先嬌怒，彎刀高高揚起，身先士卒，帶領後邊裝備精良的雇傭軍們，沒有任何猶豫衝鋒了過去。
曆經生死存亡，隊友的慘死雖然給她造成震懾，可是還不足以擊潰她鋼鐵的心誌，她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利用人數優勢，發動圍殲！
“夥伴們，看到了嗎，敵人的頭顱就在我們前麵，我們要把他摘下來！”
賈森一舔鋼刀，怒喊了一句，生命的危險，跟凱瑟琳一樣，果斷朝周皓雲包抄。
吼！吼！吼！
老大的命令下來，而敵人就在眼前，雇傭軍們瞬間激發了無窮的戰意，一聲聲咆哮從喉嚨裏瘋狂嘶喊，保持著威武的陣型逐漸朝中心擠壓。
良好的素質，殘酷的訓練，讓他們在衝擊時，依然保持完美的陣勢。
這是一次地毯式的緊密推進，聲勢是座山都要推倒！
“不愧是排名靠前的雇傭軍，單從這臨危不亂的陣法來看，幾千的散兵遊勇還未必是你們的對手。”
周皓雲輕描淡寫一笑。
兩爪抓爆兩個雇傭軍的喉嚨，眯眼看到四個方陣緊鑼密鼓像一座座推土機壓榨過來，其勢要把他擠在中間碾成碎末。
沒有任何驚慌。
“從沒有聽說過一群羊就是陣法再凶悍，還能圍殲一頭老虎的。”
周皓雲憐憫的笑了笑。
雇傭軍最強的不是個人戰鬥力，而是那一種團體親密無間，如臂使指的配合。
可那僅建立在對手實力相當的基礎上。
當敵人強大到無視他們整個團隊出神入化搭配的攻擊時，陣型便隻是累贅，一個可以讓人輕易全殲的累贅。
“今夜，就向世人證明吧，輪回不單單殺手！”
周皓雲全身的氣勢攀升。
五指撫過刀背，情人囈語了一番。
驀然，衝天戰氣飛濺。
長刀再沒有取巧地揮舞，一個360度的翻轉，衝到附近的十幾個雇傭軍琤琤的刀毀頭斷。
同樣是質量的軍刀，可是在周皓雲手裏，卻可以砍瓜切菜。
“先在你們這些早該死上千百次的人身上熱熱身！”
周皓雲嗜血一笑，如同下山的猛虎，躍進了綿羊群裏。
讓這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雇傭軍首次見識到了什麽叫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什麽叫虐殺！
刀起頭落。
那一道似乎夾帶了整個蒼穹威勢的身影，每一記樸實的刀揮出，旁邊就會有十幾個在常人眼中戰爭機器的身體分成兩半。
伸手，舞刀，抬腳，爆裂，一係列動作好像電腦程序啟動，一遍遍循環得讓人眼花繚亂。
而那一道瘋狂殺戮裏猶然呈現出清逸氣息，沒有招數。
可他這一場風驚世駭俗的屠殺仿佛隻是在做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殺人是一種藝術。
周皓雲用幾百條凶名的雇傭軍的生命事實證明了這一點，殺人可是媲美小提琴演奏的藝術。
行雲流水，婉轉優美！
“哈哈，敢到華夏來圍殲我！都該死！”
而隨著周圍降落的一片片殘汁斷臂血雨，周皓雲好像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全身心的暢快。
旋律的奏響，也在這種酣暢淋漓的渾然天成的殺人手法中，漸漸達到了高chao。
“輪回六道，你們都將墮入餓鬼道，從此萬劫不複。”
抱著周皓雲外衣的迦葉慧琳靜靜在屋頂站立，相容像一個賢惠溫柔的小妻子在一旁默默守候注視著忙碌的丈夫。
可是眼眸漠視下方迅速消失的一片片人命，她神色卻湧現一種類似於超凡脫俗的九天玄女。
仿佛底下雇傭軍們恐懼哀嚎的失去不是生命，而是靈魂永將墮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