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再見通玄者
“你是故意的，氣死我了，這麽多年的交情，你就看著我的孫子送死。”軍裝老人憤怒的咆哮了起來，唐裝老人居然明知這一切始末，還能眼睜睜的允許它發生，軍裝老人耿直的脾氣受不了，怒不可遏。
“德彥兄息怒，聽我說。”唐裝老人仍然淡定，能在曾經百萬雄師中取上將首級的將軍盛怒下還表現出如此的淡定，這份修養和鎮定不一般。
“你說。”軍裝老人不忿的說道。
“紫薇星移、盛世可期，彈丸小國不過爾爾，跳梁小醜也，我們的敵人遠在大洋彼岸。”唐裝老人一臉的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說”聽了唐裝老人的話，軍裝老人渾身一震，眼中充滿了憧憬，一個沒有仗打的將軍是多麽的寂寞，就像一個槍手沒有了靶子，種馬沒有了對象，那種寂寞的煎熬也隻有當事人才了然，旁人無法體會。
“自然，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留給後代處理，趁我們還活著，老哥敢跟兄弟賭一把麽？”唐裝老人的眼中射出了精光，顯出了盛氣淩人的王者之氣。
“當然，你什麽時候看過我周德彥當孬種的。”軍裝老人一臉興奮，此人正是周皓雲的爺爺周德彥，唐裝老人的一番話激起了他骨子裏的血性，雖然已經是八十歲的人了，卻一點都不遜於年輕時。
“我今天來就是給你一個解釋的，不然你還真以為兄弟我位居至尊、六親不認了。”唐裝老人再次回複了那種雲淡風輕的飄逸。
“紫薇星移，何來盛世。”周德彥似乎想起了什麽，皺眉躊躇。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這是千古不亙的定律，任何國度都不可能逃過這個定律，華夏建國不到百年，剛剛起步，離盛世甚遠，我們都沒有信心，那些小輩們豈不更是五心不定。”唐裝老人微笑的將麵前的茶杯端起，棄棋局而不顧。
“你是將大治的希望放在紫微星上？”周德彥皺眉問道，問題很簡單，如果唐裝老者將大治的希望放在紫微星上，就基本沒他們周家什麽事了。
“我要是這樣做，德彥兄是不是會覺得我對令孫不公。”唐裝老人笑問。
“不會，國家社稷為重，即便是犧牲我周家所有兒郎，周德彥皺一下眉就不是娘養的。”周德彥硬氣的說道，顯示出了一個軍人為國獻身的氣度於胸襟。
“德彥兄，你知道我為什麽就隻有你這一個朋友麽？”唐裝老人莫測高深的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明白。”周德彥笑著說道，他跟唐裝老人的交情過命，但也不至於讓一個位居至尊的人對他推心置腹，古往今來的上位者皆是視人命如草芥蓋世梟雄，所以一條命不足以構成兩人的友誼。
“跟你做朋友，我沒有負擔，你是個大公無私的人，這些年為了社稷，周家犧牲太多，所以我決定給那小子一個機會。”唐裝老人有些內疚的說道。
周德彥驚訝的望著唐裝老者，露出內心的想法在這個老朋友的身上已經很久未見了，周德彥不禁產生了一些幻覺，似乎回到了金戈鐵馬的戰亂年代。
“如果不是博淵的退出，華夏也換不來著將近三十年的喘息之機，就這一點我就應該還你們周家一個公道。”唐裝老人堅定的說道。
“你太看得起博淵了。”周德彥笑道，他當然清楚自己兒子的能力，隻是麵對唐裝老者他不能將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完全展露，伴君如伴虎，兩人的友誼是建立在他的公正不阿上，他比誰都清楚。
“你以為我真的看上了慕容昊。”唐裝老人笑道。
“但事實是莫榮昊還是你的最佳選擇。”周德彥還是露出一絲不滿。
“德彥兄，這才像你嘛，如果在你的麵前我也不能一吐為快，我就真的沒有說知心話的人了。”唐裝老人的眼中射出了一絲真摯。
“如果當時我選擇博淵，雖然現在華夏不會有這份安定，但一定是震撼世界的強悍國家，但畢竟當時的國家剛剛經曆戰亂之苦，我不忍”說道這裏唐裝老人歎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周德彥也被唐裝老者的情緒感染，不由的跟著歎了一口氣。
世事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有了周博淵的強硬，華夏一定會變得強悍無比，但這些帶來的後果將會是再次給這個滿目瘡痍的國家帶來戰亂，但慕容昊雖然讓華夏喪失了某些尊嚴，但畢竟給國家子民帶來了安定的生活，二者不可兼得。
“讓我驚訝的是，博淵也看到了這一點，他知道自己不能控製自己的秉性，所以選擇了退出，給國家贏來了接近三十年的喘息時間，他真的是個不凡的人，如果他晚出生十年或者是十五年，現在的世界將會大不一樣。”唐裝老人淡淡一笑。
“我就說，以那孩子的秉性，怎麽會這麽輕易的退出，原來是為了大局，我還錯怪了他十幾年。”周德彥歎了口氣，一臉的落寞，周博淵當時幾乎是他的驕傲，可惜就是脾氣倔太有主見，所以承認之後父子之間經常會發生一些摩擦。
“我跟博淵之間的確有份默契，心照不宣，這也是博淵看著皓雲來京城並不阻止的一個重要原因，我想他是想讓我看看他教出來的兒子。”唐裝老人滿臉微笑，甚是欣慰。
“差點丟了小命，要不是博淵及時出現，我現在一定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周德彥一想起那晚皓雲帶領著龍門大戰中外的壯舉，心中還有些後怕，東方傑為了阻止周皓雲甚至連玄榜的神人都請了出來，要不是周博淵力挽狂瀾，他現在估計要到八寶山才能見到自己的孫子了。
“你以為要不是我放風出去，這些京城的事情，你遠在滬東的兒子能知道，在說你想要他跟紫微星競爭，總得拿出些實力來吧，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唐裝老人微笑道，也隻有在這個老兄弟的麵前，他才能放下自己的威嚴，將全部心事拿出來與人分享。
周德彥忽然有種明悟，這些年來華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逃脫身邊老友的掌控，他甚至能深深的感觸到老友心中的孤獨。
“哼哼，我就知道事有蹊蹺，博淵很久都沒有回來了，那天卻突然出現在我的書房。”周德彥一臉的笑意，似乎那天跟兒子的相聚十分幸福。
“嗬嗬，這也算是我給你們父子的一件禮物吧，至於紅鸞鳳後的事情，我就不能幫你們任何了，如果紫微星能得到紅鸞的協助，天下必定是他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這是命數。”唐裝老人眼中煽起一道精光，似乎是在給老友最後的提醒。
“他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周德彥擔心的說道，如果事情按照唐裝老人說的發展，往後紫微星必定是皓雲的敵人，而得到了紅鸞星相助的他定然會斬盡殺絕，幹掉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敵人。
“答案，玄山！”唐裝老人微笑的吐出了四個字，手起棋落，“將軍！”
H州，醉江月。
周皓雲跟慕容嫣月準時赴約而來，而此時的葉惜水早已在醉江月二樓的包間中等著了，對她來說跟慕容嫣月的競爭已經結束，跟周皓雲的糾葛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的周皓雲和慕容嫣月才剛剛到達醉江月的一樓。
“這丫頭還真是華夏文化的忠實簇擁，請客都選在這種華夏味十足的地方。”周皓雲將眼神落到了醉江月的裝修上，竹桌竹椅，青花小蝶，淡淡的茶香，旗袍侍應，牆壁上的山水畫，臨摹的名帖墨寶，處處都透露著古色古香。
“是不是有什麽想法？”慕容嫣月撅起了驕傲的小嘴，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意。
慕容嫣月這麽問，反而讓周皓雲想起了在火車上的那場妙辯，無礙的機鋒之下，他差一點馬失前蹄，招架不住。
看著周皓雲嘴角的淺笑，慕容嫣月知道自己男人的心已經飛到了樓上。
“該死！”慕容嫣月見到周皓雲心不在焉，小聲清罵，生怕旁人聽見辱沒了她京城第一嬌女的名聲。
“小月月，別生氣，為夫是在考慮等會如何應付這丫頭，要知道她見聞之廣博，學識之淵厚乃我平生僅見，不準備準備等會失了麵子，羞憤跳江就麻煩了。”慕容嫣月的清罵將周皓雲的思緒從火車上那場辯論的回憶中帶到了現實，見到玉人嬌歎，急忙安撫。
“什麽為夫，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嫁妝都預支給你了，也不知道顧及一下人家的感受，在我的身邊就想別的女人。”慕容嫣月俏臉嬌紅，心中不忿。
“什麽時候將小月月完全占領，我才真正的大功告成。”周皓雲的眼神落在了慕容嫣月胸前的挺秀處，弄得慕容嫣月又是羞怯，又是欣喜。
“算了、算了，不追究你了，葉惜水是個好女孩，她跟了你以後你也要好好對她。”慕容嫣月輕歎一聲，雖然大度，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糾結。
“我的大小姐，你想到哪去了，我隻是感覺到這丫頭有些不同尋常而已。”周皓雲笑了笑不以為然，知道慕容嫣月誤會了他的意思。
“什麽地方不同尋常？”慕容嫣月好奇的問道。
“她是璿璣，天生的通玄者。”周皓雲終於想了起來，他今天在會場內就感受到了一個若有若無的氣場，十分熟悉，但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腦海盤繞，直到剛才踏進醉江月的第一步，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南宮哲，天生的通玄者，周皓雲在葉惜水的身上感受到了跟南宮哲一樣的通玄者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