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庶女冷情王爺

第155章 他讓人安心

掀開了床下的簾子。

卻發現下麵什麽都沒有。林南星桃花眸微微一眯,輕輕敲了一下地板,然後果然發現有一處的聲音跟別處不同。

她伸手,在那處仔細摸索著。

然後摸到了一處不同地方,順著掀開。寒氣撲來,下麵竟然直接連著一個地窖。

“這個地窖是做什麽的?”

林南星輕笑著回眸,嘴角掛著一抹嘲諷。

田霜兒的臉色已經蒼白得不行,磕磕絆絆地道:“那是易芳閣用來放酒的地方。”

“哦?”

她並不著急下去探個究竟,而是帶著那抹嘲諷的笑意看著田霜兒:“你這麽說,老鴇知道嗎?”

“她……”她狠狠咬了下唇:“你們到底是誰?”

“這話應該我問你。”

林南星寒意滿麵,收了嘲諷的笑意,步步逼近:“田霜兒,你到底是誰?”

不自覺的,田霜兒扶住了自己的妝奩,神色很是驚慌,她驀然張口:“我就隻是田霜兒而已。”

“你的另一個身份呢?”

林南星追問下去,她一定要這個女人說出事實。不然的話以後會更加麻煩。

“我根本沒有什麽另一個身份!”她忽然惱怒,將自己袖子拉了回來,穿好了衣服:“你們既然不是來玩的,那就請出去!”

“我們給過銀子了。”

林南星不吃這套:“開門做生意的,隻要我們給了錢,願意做什麽,你管不著吧?”

田霜兒被說得啞口無言:“你願意看,就進去看。這地窖是我挖的!那又能怎麽樣?誰不想有點地方存些自己的東西。”

“隻怕你存的東西太見不得人了。”

林南星冷笑。

說罷她轉身要進那個地窖之中,鳳宿離淡淡攔住了她的路:“我去。”修長的身材上一襲白衣宛若仙人。

邪魅的薄唇輕啟,語氣卻不容置疑。

狹長的鳳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隻有比黑暗更加濃鬱的黑暗。

地窖下麵的情況複雜,說不定有毒物或者是埋伏好的人,如果讓這個蠢女人貿貿然下去是有危險的。

林南星彎了彎唇,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抹邪魅的笑意浮現:“不要緊,我還有小白。”

聽到提起自己,小白從林南星的袖口探出了腦袋,看著鳳宿離。

綠瑩瑩的小眼睛裏滿是親昵。

“啊!”田霜兒看到了林南星袖口裏探出的那個小腦袋,嚇得掩口:“蛇!你的袖子裏麵有蛇!”

小白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齒來。

很是不屑地看著田霜兒,一副“沒見過世麵”的鄙視樣子。

“你想把全樓的人都叫起來參觀你的地窖嗎?”林南星不屑地說她,田霜兒閉上了嘴。

她摸到了一個梯子,拿著蠟燭順著走了下去。

鳳宿離站在地窖的邊緣,絕世妖孽的麵容上,眉頭淡淡地皺了起來,似乎很是不願意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然而林南星下去了之後久久沒有動靜。

他轉著自己手上的龍口血戒,有點不耐煩了:“有沒有什麽情況?”

魅惑的語調順著地窖的口到達了下麵。

林南星的聲音沉靜:“沒有。”她的眼前是一片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土地,空空如也,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小白從袖口當中探出了腦袋瓜,嘶嘶地吐著信子。

平時呆萌呆萌的綠眼睛,此時幽幽泛著綠色的光澤,宛若地獄冥火!

它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敵意!

而這種敵意,林南星隻在它麵對鬼陀羅的時候才見過。

順著梯子走了上來,林南星把蠟燭遞給了鳳宿離:“鬼陀羅已經被帶走了,下麵什麽都沒有。如果說非得有點什麽痕跡的話,大概就是那股腐爛的味道。”

鬼陀羅在生長的過程當中確實會把供給養分的血肉內髒吸食殆盡。

可是鬼陀羅畢竟是花,吸食得再快也得有個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內髒也是會腐爛的。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林南星逼問著田霜兒。

見他們如此了解那種詭異的植物,她終於忍受不住,使勁兒地攥緊了拳頭,驀然開聲:“我有什麽可說的?我要說的多了去了!我根本不知道那種破花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

她的肩膀因激動而顫抖:“我隻知道,隻要我挑選合適的恩客,在他們身上做標記就可以了。過段時間會有人送來奇怪的血肉和種子。我隻負責種在上麵!”

她攥緊的拳頭,長長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手心裏:“誰不想好好過!我也不想一輩子就在這青樓裏賣笑!可我有什麽辦法?賺來的錢永遠不夠我贖身的!隻能……隻能另外想辦法……”

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裏的吧……

田霜兒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卻仍舊不爭氣地落到了腿上。

一滴又一滴,最後落個沒完。

從她開始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大把的銀子不可能白白給她,既然這個事情容易,那麽就一定有更大的風險。

“那些花都哪裏去了?”

林南星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田霜兒不是傻子,漸漸也能猜得出自己做下的標誌給那些恩客帶來了什麽。隻是她不想收手……

她蒼白著抬起頭來,剛抹的胭脂鮮紅如血。

顯得整個人像女鬼一般,桀桀地笑起來:“那些花,都送到黑市去了。想要它們的人自然會從那裏收到。你們再也找不到了。”

鳳宿離把蠟燭放到了燭台上,宛若黑曜石般的鳳眸裏不帶感情,對林南星道:“走吧。”

“嗯。”林南星摸著小白的頭,跟在後麵。

“你們、你們不殺我?”

她不敢相信,本以為他們知道這麽可怕的事情,一定會要自己的命!

“你好自為之。”

林南星轉身離去,最後一眼中。桃花眸裏是深切的冷漠。

走出了易芳閣,林南星在夜色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唔。今夜感覺好長啊。”

“先回去休息。”

鳳宿離往對麵的客棧走去。

他淡漠的聲音魅惑至極。上天給了他一副絕佳的容貌,又賜予了他如此令人沉醉的嗓音。

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當得起“完美”二字。

林南星看著前邊一襲白衣飄蕩的身影。長身玉立,走起來仿佛玉山將傾,怎麽看怎麽讓人花癡。

現在夜已經很深了,街上已經無人,夜色濃得化不開。

可是眼前的人卻在夜色中硬生生撐出一道白光。讓人覺得莫名的心安。

他們走後,田霜兒哭夠了,對著菱花鏡開始卸妝,鏡子裏的女人哭得臉上的脂粉攪在了一起,白一塊紅一塊。

真的跟女鬼一般。

她摸了一下妝奩下麵的小盒子,裏麵裝著她這些天賺來的全部家當,已經夠了。明天就可以去找老鴇贖身。從此離開這個破地方,再

也不想回憶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她抬眸,忽然發現菱花鏡上有一塊黑黢黢的東西。

用袖子擦了一下,沒擦掉。

那快黑黢黢的東西反而越來越大了……那不是髒東西,那是個人!站在她背後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後心忽然一冷!

刺痛的劇痛感遍布了全身!

田霜兒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有發出來。

眼角最後落下一滴淚珠,背後的血卻已經染紅了整件華服……

奢華的石室之中。

詭異的壁燈頭上燃著永遠不熄的火苗。絢麗的鳥毛大氅在燈火的折射下顯出了不同的顏色,千變萬化。

隻要人一動,立刻大氅就如同換了全新的華裳一樣,重新煥發不同的色彩。

那人不動。他靜靜地站著。

下麵跪著的人更是不敢動,他這次沒穿官服,但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此人的家境十分的實力雄厚。

“主子……”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次比較有了點底氣。

“嗯?”

喑啞的嗓音刺得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走到了跪著的人的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怎麽不說話了?”

他說話的速度很慢,似是慵懶至極。

可是下麵的人卻更加心驚膽戰:“鬼陀羅已經在路上了,不日便可到達,請主子放心。”

“嗯。”

他伸出自己的手來,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紫色的指甲。仿佛在欣賞什麽精美的瓷器一般,翻來覆去。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

喑啞的嗓音再度響起,緩慢而淒厲……

“屬下不敢隨便揣度主子的意思!”

下麵跪著的人隻能把頭深深地伏在了地上。

那人的眸光一冷,說的短促而幹脆:“最討厭光說不辦的人!”

聲音宛若尖利的石子在大理石上劃過!說不出是尖細還是渾濁!隻是讓人全身難受。

跪著的人拚命叩頭:“屬下保證,三日之內,鬼陀羅一定會送到主子的手上!不然屬下的人頭就……不要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麵前的這個人不相信自己的話,他的人頭現在就不用要了。

“嗯……”

那人似是很滿意,略略俯身,伸手抬起了那張臉:“這才像點樣子。”

跪著的那人控製著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主子露出的手臂,還是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

那手臂幾乎已經枯竭了!

完全是死肉貼合在骨頭上,肌肉的形狀一絲絲的,很分明!像是窮人家裏曬的臘肉一般,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紅色……

麵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具會活動行走的活幹屍!

可手臂下麵連接的手卻血肉充盈,跟正常人的手沒有什麽區別。

“很難看,是吧?”

喑啞的聲音淡淡響起,嚇得那官員立刻閉了眼睛:“屬下該死!”

“沒有什麽該死不該死的。”

他將自己的手臂伸到自己的眼前,看著那枯竭的死肉,嘴角卻漾起了笑意:“很快,我就不是這副樣子了。你說是麽?”

“那是當然!主子的心願都會達成的!”

官員戰戰兢兢地睜眼,看著麵前詭異的一幕,默默咽了口水。

“嗬。”

那人輕笑著。對著光,欣賞著臘肉一般的,自己的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