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愛人

167.單齊飛回來了

親眼看到心底猜測的卻不願去相信的那抹身影,風天奇不由自主地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蒼白更甚,嘴上毫無所覺地喃喃自語著:“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要回來?”

他的嘴一張一合地喃喃著,聲音低不可聞,單齊飛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究竟說了什麽,不過卻看到了他後退的一步,他不由地覺得困惑,忍不住向他靠近,笑著調侃道:“天奇,許久不見,怎麽你都變得生疏了?見到老朋友都不願意跟我來個熱情擁抱嗎?”

從剛才開始,雖然看不到風天奇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背後看到了他踉蹌的腳步,李菲晴就已經隱隱地有點擔心,聽到單齊飛的疑問,她更是忍不住擔心起來,忙擔憂地問道:“天奇,你怎麽了?”

突然,從風天奇的背後傳來一聲擔憂的詢問,單齊飛驚地愣了一下,他聽著聲音覺得有點耳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聽過,就想越過風天奇的肩膀去看。

單齊飛剛移動了一下腦袋,風天奇卻嚇得慌忙也移動了過去,擋住了他探尋的視線,倉皇地伸手固定住他的身影不準他再移動。這下,單齊飛更覺得奇怪了,他背後是藏了什麽寶貝女人啊,竟然連他這個老朋友也不能看?

看到他眼底的疑惑,風天奇也意識到了他的舉動未免有點太過突兀,不過即便已經意識到了他還是無法鬆手。他不能讓單齊飛看到李菲晴,他也不敢讓李菲晴見到單齊飛,好不容易遺忘的過去,好不容易求到的一個嶄新的開始,他怎麽可以允許“單齊飛”這個過去來破壞?

大腦瘋狂地轉動了一圈思索著支開單齊飛的方法,風天奇慌忙訕笑著說道:“齊飛,好久不見,咱們到客廳好好敘敘舊吧。”

人都是好奇心極重的生物,尤其是男人,你越是不讓他做的事他卻偏要做到,單齊飛更是如此。見到好友如此急切地趕他出去,不讓他看到那個女人的真麵目,單齊飛心底爬滿了名為好奇的蟲子。不過,看到風天奇環抱住他的肩膀逼著他轉身離開,單齊飛倒也順從地轉過身去,隨著他一起向客廳前行。

感覺到風天奇偷偷鬆了一口氣,緊握住肩膀上的手力道放鬆的瞬間,單齊飛卻猛地一個轉身,擺脫了風天奇的束縛又衝了回去,還邊跑邊向後轉著頭看向倉皇失色的風天奇,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是藏了什麽國色天香在家裏,竟然都不敢讓我這個老朋友看到。”說完,他就轉回了頭看向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想要一探究竟。

本來正目送著風天奇離開的李菲晴,看到單齊飛突兀的一個轉身就驚得愣住了,再聽到他的調侃後更是震驚地雙目瞪大地盯著他跑來的身影。

於是,兩個人不偏不倚地四目相對了。看清楚對方的一瞬間,單齊飛滿臉的笑容倏地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盯著正震驚地望向他的李菲晴,疑問喃喃出口:“你是……李菲晴?”

李菲晴被他臉上突然的風雲變色驚得呆住,聽到他這麽一句疑問,心底突然就竄起了一抹疑惑,於是不由自主地問出了口:“你認識我?”

你認識我?單齊飛趔趄著後退了一步,僵硬的臉上泛起一點蒼白,溢滿苦澀的喉嚨無法置信地溢出了艱澀的喃語,“你竟然……忘了我?”

看到他臉上閃過的一絲傷痛,李菲晴的心底瞬間閃過一抹愧疚和不安,以為他是自己曾經的朋友,慌忙想要解釋說“對不起,我失去記憶了”。

她的解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風天奇卻已經猛地衝到了她的麵前,阻斷了她的話語,“天麗,先推著你嫂……先推著她回臥室休息,我有話要和齊飛單獨説。”

風天麗早已感覺到了,單齊飛到來後三人間的異樣氣氛,不過她也不知道三人間過去的糾葛,所以怎麽去想她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聽到哥哥的吩咐,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慌忙聽話地推著李菲晴離開。

被風天麗推著,李菲晴卻不由地回頭望向一臉僵色的風天奇,忍不住出聲喊道:“天奇……”

她的呼喊裏透著一絲難掩的困惑和不安,風天奇自然感覺到了,卻故意撇開頭不去看,任妹妹推著她離開了。

瞬間,餐廳裏隻剩下了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徒留一室可怕的寂靜。良久的沉默過後,單齊飛一聲平靜的疑問終於打破了寂靜的氣氛,“天奇,我們……是朋友吧?”

直直站立的身影猛地一僵,風天奇僵硬著身體轉過身去看向單齊飛,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疑問。驀地,一聲難掩憤怒的大聲質問再次從單齊飛的嘴裏吼了出來,“你說啊,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

麵對著他逼視的目光,風天奇有些難堪地移開了頭,輕輕地吐出一句道歉:“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的解釋,我要聽你的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兩年前她狠心地拒絕了我,兩年後我再次回來,卻看到她已經投入到了你的懷抱裏?為什麽偏偏是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她選擇了拒絕我卻願意靠近你?”

單齊飛的嘶吼漸漸變得歇斯底裏起來,他控製不住地想要發泄心底的憤怒。被李菲晴拒絕後深埋在心底的傷痛,發現好友被判後無法掩藏的憤怒和傷心,一起襲擊著他還並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所以他隻能痛地吼了出來。

“她……失憶了。”死寂一般的沉默過後,風天奇喃喃地蹦出了這麽一句。他的聲音有點低,單齊飛好似聽到了,卻又好似沒有聽清楚,忙無法置信地又追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風天奇沉痛地閉上了雙眼,苦澀再次溢出喉嚨,酸楚了鼻尖,“她剛才不是問你‘你認識我’嗎?那並不是因為她忘記了你,而是……她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