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死亡遊戲

第三十九節 身死

周身的空氣有如粘稠的膠水,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多於平時幾成的體力,祭司的法術無時無刻不在限製著我的行動;身下的刺客化為一道暗影,貼地而行,絲毫不亞於我行動的度,以我現在的飛行高度,根本沒有逃出他的攻擊範圍;背後的騎士在我身體移動的瞬間就直衝而下,那電射而來的騎槍,將我周身的各處要害盡數鎖死。

但這一切都不如眼前的弓箭手給我帶來更大的威脅,那宛如一顆小型太陽的耀目光球從神箭手的身前開始綻放,向他突進的我加上更加高射來的光箭,我們之間本來就不長的距離,幾乎沒有消耗任何時間就碰撞在了一起,光華在綻放的那一刻就已經逼近了我的麵門,我根本沒有機會閃避,也不可能閃避,被百百中加持後的弓箭根本就不可能躲開,頭上的湛藍之盔遇到擁有巨大爆炸力的輝煌之箭,並不比一層薄紙更加堅固。

在心如止水不為我的攻擊所動,拚著受我一槍也要給我以重創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經有大半逃離了我的軀體。

轟然一聲巨響,光球在我的眼前爆,巨大的聲響讓我瞬間失去了聽覺,而耀眼的強光也讓我在幾秒鍾之內看不到任何東西,憑著剛才攻擊的慣性,我沒有改變自己的路線,僅僅在零點幾秒之後,給我造成重大傷害的神箭手被我一槍刺穿。

(雙方在這一次的交鋒中全部失去了過三分之一的生命,因為弓箭係對騎兵係的攻擊有加成,所以在正規決鬥中,騎兵是很難戰勝弓箭兵的,除非可以很快的衝到跟前,近身之後,弓箭兵就會死得很慘。)

騎兵和弓箭兵本來就是一對天敵,因為各自的特點,在不同的距離,雙方都可以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傷害,我從心如止水一側突圍,就是想趁他有一絲的慌亂,能夠少受到一次他的致命攻擊,可惜,他忘我的精神和對隊友的信任已經出了我的想象。

一招命中,我趕緊甩開神箭手,向上爬升,沒有能夠給神箭手造成巨大的麻煩,我自己的狀況就不容樂觀了,身下的刺客可不是吃素的,在我即將升空之際,身上又中了一次狼血,身下的黑影在做出攻擊的那一刻,總算露出了他的真身,一身藏藍色的勁裝,全身上下隻有眼睛**在空氣中,包裹的像個粽子的身體隱藏著強大的爆力,隻是短短的一瞥,就讓我感到了他身上的濃重的殺意。

生命差一點就見底了,匆忙之中喝了一個血瓶,生命一下回複到將近三分之一,這個時候,我都顧不上再次使用回城卷軸,敵人不會給我絲毫的喘息機會,我隻能不斷的靠喝血來維持生命,隻有逃離他們的攻擊範圍,我才可能真的安全。

沒有令心如止水犯錯誤,我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了自認為最正確的決策,向上突圍,雖然不能擺脫弓箭手的攻擊,但是至少可以不用再擔心刺客的偷襲。

他們畢竟是經過長期配合的獵殺小組,他們在對付飛馬騎士方麵也一定很有心得,看到我選擇從上方逃走在第一時間變換了進攻方向,直接向我上升的必經之路刺來,如果我繼續選擇爬升,必然會進入他的攻擊範圍。

本來就身在高空,所以我的升空,將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現在的距離已經可以用突刺攻擊到我,兩個飛馬騎士之間又恢複到在伏爾加河畔時的追擊狀態,隻不過,這一次可沒有魚精出來幫忙了。

就在我上升的途中,一旁的孤獨寰宇也並沒有閑著,“麻痹”,“混亂”……一幹中之必死的可怕招數不停的向我釋放,他在把我當成他驗證自己魔法的試驗場,幸運的是,這些利害的精神魔法命令率都偏低,除了又一次成功的將我的行動滯緩外,我並沒有受到其他的攻擊。

幾秒鍾過後,我已經距離我剛剛所在的位置幾十米遠,身後的飛馬騎士成為我最致命的敵人,每一下突刺都會帶走我大量的血肉,而遠在幾十米遠的心如止水仍然彈無虛的射在我的背心,加、鐵壁、熱血,有用的輔助魔法能用的我都用了,可是仍然無法擺脫生命值飛下降的命運。

還有3oo米才能逃脫心如止水的攻擊,在這段距離之內,我至少還要承受它5次以上的攻擊,這個時候,我隻能乞求防禦可以為我爭得一點點的時間,隻要逃出它的射程,我有信心拚血抗住

此時的我,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活下去……”

因為我一連串緊湊而迅的逃跑動作,加上老天對我的眷顧,讓我沒有被孤獨寰宇的可惡招數命中,現在的我極有可能打破絕殺四人組手下無人生還的神話,今天隻要讓我活下去,讓我開開心心的執行完自己的任務,這份血債,我一定加倍奉還。

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隻要逃離了心如止水的攻擊範圍,小小的有能耐我何,這裏終歸是我的地盤,不消半分鍾,就能碰上自己人,看著自己的國王被人像過街老鼠一樣的攆,隻要是我國的公民都會拔刀相助的,因為國王戰死,他們的經驗也會相應下降的(好變態的設定,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忠君愛國)。

所以我在選擇逃跑路線的時候,並沒有逃往遙遠的古列城,而是朝最近的我軍陣地,東北海岸的防線飛去,在那裏不僅有我軍大量的有生力量,還有那些忠於我的部下,隻要到達那裏,我就安全了。

事情在按我的計劃一步步地展,絕殺四人組能夠給我造成傷害的隻有兩人了,我不惜血本的喝著血瓶,如果我的計算沒有錯誤,我剩下的2o個血瓶足夠堅持到達我的目的地。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我絲毫沒注意到,在我行進的前方,密林之中,一雙布滿血絲,充滿邪惡的眼睛已經在黑暗中窺視我很久了……

前方已經能隱約看到人頭攢動的城頭,勝利大逃亡的終點即將到達,我不由得熱血沸騰,身後的比我還了解目前的狀況,如果不能在我到達陣地前將我解決,不僅無法完成任務,他自己能否逃出生天都還是未知數,所以他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攻擊到我的機會,飛馬騎士的高度、高穿透性在他的身上揮得淋漓盡致。

原本我砍樹的地方就距離防線不遠,所以等我奮力向哪裏逃命的時候,很快就到達了他的跟前,在我逃出包圍圈的時候,我就向氣死你他們出了求救信號,相信他們已經在向我趕來了。

就在我開始慶幸自己即將脫險的時候,突然,一絲警兆在我的心頭出現,警兆來自我前方的密林,而不是身後的騎士。

一絲微風從我的身旁吹過,風中的落葉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像慈母的手撫摸著愛子。

“嘶~”一絲血線從剛剛落葉劃過的臉上迸射而出,由於傷口太細,我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

落葉當然不會劃破我的臉頰,那麽,這是……風刃,獸族風係地精的招牌魔法。

就在我驚愕萬分,尋找魔法釋放者身影的時候,身下的空氣突然起了變化,我身下十幾米高的樹叢中憑空出現了一股旋風,從樹冠的頂端飛射而上,樹冠上密集的枝幹在強風的吹動下出悲慘的斷裂聲,樹葉在狂風的撕扯下還沒有吹上天空就變成了細小的碎末,將原本沒有顏色的風龍染成了黃綠相間的顏色,這條高運動的龍卷風就在我的身下幾米處產生,頃刻間與高運動的我碰撞在了一起。

周圍的空氣形成薄的刀刃,從任何一個方向襲來,每一下攻擊都會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原本就已經危在旦夕的軀體在千萬把風刃的密集攻擊下從四麵八方向外噴撒著鮮血,頃刻間將整個風龍染成了血紅色。

我在一瞬間變成了血人,其形狀極其可怖,就連一直僅僅追趕在我身後的也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霸者大6對人體構造和受傷後效果的渲染太過逼真,以至於我這個受害者到沒有受到怎樣的震撼,而距離我最近的獵殺者卻因為這一幕而留下了深深的心靈創傷。

‘風刃亂舞,1o級地精才可以使用高級風係魔法,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敵人怎麽會繞過我軍的防守?’一連串的問題已經來不及細想,眼前一黑,我最終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

整整五秒鍾,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震撼的無法說出話來,在黑暗中,原本輕柔舒緩的安魂曲再也無法安撫我的情緒,隻有視野左上角不斷減少的數字,將我的一顆心緊緊抓住。

我真的以為他永遠不會停下來,而我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等待最終的判決,直到最後,我的視野恢複了正常,我再一次出現在古列城的複活點,死亡遊戲的數字顯示為

我還有一刻鍾的時間來成任務,決定我的生死的最終時刻就在這一刻開始。

我的大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清醒和高運轉,種種的可能都在我的腦海中一一閃過,我根本沒有心情去找這些暗殺我的人算賬,我也沒有閑暇去向全體國民解釋我陣亡的原因,現在的我必須用一切精力去找到完成任務的辦法。

像計算機一樣計算著種種可能需要的時間,和完成任務的可能性,一個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被自己排出,我沒辦法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候讓人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就為我賣力砍樹,我也沒有可能再用我的個人技能完成任務,我的效率無法保證我在15分鍾時間內完成4oo棵的數量,除非用更強力的技能,可騎士沒有針對大範圍敵人的技能,我又不是法師,不可能用大範圍的魔法,除非……

腦中在飛快的運轉,我的腳步可沒有絲毫的停歇,用比平常快三倍的度跑進了古列皇宮的皇家專用道具商店,上下其手,用最短的時間往自己的儲物袋中裝填著血瓶、魔法瓶還有各種屬性魔法卷軸,比如土係的隕石,冰係的冰錐等等,在霸者大6中,有幾種經典的屬性魔法是可以通過魔法卷軸來使用的,即使不是魔法師也可以使用,但是魔法的攻擊效果是和個人的精神力成正比,同樣的魔法在魔法師和普通人使用出來,效果就會差很遠,但是我現在並不是要用它來殺敵,我隻希望能夠在伐木上助我一臂之力,沒有選擇火係的魔法,是因為,我不敢確定把樹燒得連渣都不剩算不算數。

五個、十個,十五個,電腦補充物品的度都趕不上我取貨的度了,因為度太快,差點讓道具店的店主npc以為近來搶劫的了,仔細看才現是自己敬愛的國王大人。

突然,我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儲物格最頂端的一排小格子上,安靜的排列著三個古樸的魔法卷軸——國王專用皇家魔法天災卷軸。

和一般的魔法卷軸相比,它簡直樸素得不能再樸素了,不僅沒有屬性魔法特有的三色絲線土),也沒有輔助魔法的銀色絲帶,他就跟一塊卷起來的羊皮沒有任何區別,可我卻知道他對於一個國家的意義,這三個魔法卷軸,隻有國王才能使用,也隻有國王才能看見,而他的價格,是所有卷軸中最貴的,每一個都價值幣。道具店老板見我看著天災卷軸愣愣的呆,以為我還在猶豫是否要不要購買,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對我說:“國王大人,這幾個卷軸可是由係統提供給國王特有的魔法用品,您看看,他的做工精細,威力巨大,價錢公道,童叟無欺,您可以付現金,也可以刷卡,如果您實在覺得貴,還可以從國庫撥款,反正也不需要花您自己的錢,您說這何樂而不為呢。”

國庫還不是我們的錢,這賺錢賺到骨子裏的遊戲運營商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推銷自己的商品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不過現在別說就算要1億我也不會有太多的反應,命要緊啊。

“說,這三個都是什麽魔法?”我一把拎起道具店老板的領子,就任國王以來,我從來沒有機會使用這些大型的天災魔法,所以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哪幾個魔法,我隻知道,各國的天災魔法各不相同。

“地震、流星、龍卷風。”

‘龍卷風!’我一下子又想起置我於死地的獸人地精,如果不是他的風刃魔法,我根本不會這樣狼狽,風,我要讓你們也常常風的滋味。

“龍卷風!我要十個!”

“枯通”老板一**坐到了地上。還沒見過有人把皇家卷軸當廢報紙買的,一下買十個,估計係統設定的時候也沒想到過這種情況。

“這個,對不起,國王大人,這種天災魔法一天隻能用一次,要不您明天再來,我給您留著。”

‘廢話,到明天,我早玩完了。’也顧不了那麽多,隨手從最右邊的方格中拿下了龍卷風的魔法卷軸,個人帳戶裏自動扣掉了幣(死亡遊戲中資金使用是平時的三倍)。

‘成與不成,隻能聽天由命了。’

正在這時,突然火柴從門外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一身魔法袍比剛才見到的時候更加破爛了。

“老大敵人,敵人……”

“邊走邊說。”我的時間已經不是寶貴可以形容得了。

“你怎麽死了?敵人攻上來了,太猛烈了。”

‘什麽?敵人按照我的計劃不是應該撤退了嗎?怎麽會突然來攻擊呢?我不由得想到剛剛暗算我的獸人地精,難道從剛才起敵人就已經成功的越過了我軍的防線?’

“媽的,被人暗算了,快,傳送我去防線那邊。”顧不得多解釋,我現在必須抓緊一切時間。

有了氣死你這個免費的傳送機器,我很快的出現在我軍西北的防線裏側,這一次,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自己高高的飛在空中,有過1o名的三級兵種在我的身下進行護衛。

我一邊不斷地朝身下不遠處的密林中扔著魔法卷軸,一邊觀察著防線外邊那如潮水般攻來的獸人大軍。

數量眾多的隕石、冰錐像暴雨一樣的向身下的密林呼嘯而去,樹木在一人多高的巨石和鋒利無比的冰錐攻擊下成片的倒下,我的任務完成數字在飛快的增長,已經達到每分鍾6o棵的度,按照這樣下去,幾分鍾之後我就可以完成任務。

總算有希望順利地完成任務,我才有時間也有心情分析敵軍的動向,僅僅幾分鍾,敵人的攻擊就給我軍造成了重大的傷亡,剛才藏身於弓箭手背後的獸人大軍此時已經出現在我軍城下,我軍的火槍手和神箭手射出的槍彈根本不能給他岩石般的皮膚造成任何傷害,而經過了血係地精熱血狂歌的加持,敵人的血限更是上升了足有兩倍。

堅固的城牆在敵人小山般的撞擊下出令人生畏的震動,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塌。敵人的半人馬部隊和地精已經向前移動了近五十米,他們的攻擊範圍進一步加大,已經可以攻擊到我軍城牆上的任何一個位置。稍有不慎,暴露在防禦之外的火槍手和牧師就會遭到致命的打擊。

剛剛在伏爾加河邊境的守衛部隊經過2o分鍾的休整,此時已經大部分移師到此地,整個防線的總兵力比半小時前增加了足足有一半,可是就這樣還是無法頂住獸人族的猛烈進攻。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我猜錯了?他們在一開始就在保存實力?為什麽他們剛才不這樣拚死的攻擊,如果剛才他們就這樣進攻,我軍還有可能同時兼顧兩線嗎?在我國已經穩定了南部戰線後,現在再來攻擊,這並不符合兵法的常識啊。’

突然想到剛剛置我於死地的獸人地精‘它是怎麽繞過我軍的防線?沒有可能啊,上千人的眼睛難道都瞎了不成?’

我分析著獸人地精出現的所有可能,逐漸的,兩種令我不寒而栗的可能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不想承認其中的任何一個,卻又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而無論哪一種,都有可能對我國的帶來滅頂之災。

如果我的猜想被證實,那我國,懸了……

一種就是,那個獸人根本就不是從這裏繞過我軍的防線的,而是從納塔斯方向混在在難民中進來的,能混在難民中,那說明……那絕不是簡單的難民。

另一種可能就更加讓人生畏,那就是,那根本就不是獸人,而是像我一樣使用了隻有在獸人大6才可以買到的風係魔法石,他根本就不是獸人,而是人類,他早就埋伏在那裏,等待這唯一的出手機會。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告訴我,我已經料到的人類與獸人的勾結現在已經滲透到我國的境內,而我,就成了這交易的第一個犧牲品。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麽現在獸人的進攻就可以解釋了。能夠讓唯一讓他們在此時投入大量兵力對我國進行猛攻的理由就是:將我國的主要兵力全部吸引在這裏。

望著古列城的方向,我的眉頭皺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