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死亡遊戲

第十九節 不戰而勝

在我們互相釋放武將技的這段時間,敵人的先頭部隊已經和我的右軍交上了火,近身的肉搏戰一躍成為戰場的主流,和遠程兵種的互射相比,肉搏戰少了一絲觀賞性,卻比遠程攻擊更加的激烈和殘酷。

原本因為雙方武將技造成的部隊真空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周圍跟上的士兵所填補,除了隊伍總體體積的相應減少,根本沒有人會記得有過兩位數的士兵在同一刻倒下。

在剛剛的遠程部隊的較量中,我略微占到了上風,畢竟我的王牌就是弓箭兵,可是進入肉搏戰的階段,我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從敵軍士兵手中握著的長槍的製作工藝就能看出,那絕對不是1級長槍應該有的長相,他竟然同時擁有兩支2級的兵種,這仗還怎麽打。

這麽近的距離,靠弓箭兵的攻擊和兵種變化根本不足以為我提供勝利的保證,加上我在剛剛比敵人消耗了更多的技能值,這場決鬥的結果真是不容樂觀。我隻能繼續依靠我多變的戰術,盡量消耗敵人的兵力、敵將的體力,甚至是敵將的技能值,隻有這樣我才有希望在武將單挑中戰勝對手。

在第二輪武將技過後,男霸天又再次在人海中失去了蹤影。為了不給我的弓箭部隊當靶子,他選擇徒步戰鬥是可以理解的。但因為放棄了武將身份的坐騎,他也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優勢。

徒步戰鬥是我最常使用的戰鬥方式,對他的優缺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和騎在馬上相比,徒步戰鬥更加的靈活,可以使用的招數也更多,除了逃跑,看不出騎馬有什麽實際意義,但是騎馬有一個最重要的、卻被大多數人忽略的優勢,就是他的視野極為廣闊,在周圍全是步兵的時候,自己騎在馬上當然可以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如果棄馬而行,就會因為高度的變化,無法縱觀全局,做出最有效的戰略部署。

現在在戰場中就隻有我一個人鶴立雞群,能夠通觀全局可能是我現在唯一的優勢了。

男霸天的策略非常明顯,趁著我分兵兩處的機會,集中優勢兵力,先將我的一支部隊全殲,然後再騰出手來進攻我的另一半部隊,這樣的計劃中規中矩,無可挑剔,如果是由男霸天這樣意誌堅定的人來執行,作為他的對手是不能占到什麽便宜的,可是不巧得很,他的對手是以詭計見長的我,他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在我的有意為之之下,右軍的大部開始後撤,在後撤途中不斷甩出尾巴,用來斷後,一共派出三支小隊,分批攔截敵人,後邊的主力部隊一邊射箭,一邊利用射箭的間歇撤退,一直與敵人的先頭部隊保持5o米左右的距離。同時左軍全部換上弓箭,對敵人的側翼進行打擊,並且用緩慢的度向敵人靠近,給敵人造成我的左右兩軍將要合龍的假象。

因為視野的原因,對手並不能分清是他的部隊將我的右軍吃掉了還是右軍主動讓出陣地這兩者的分別,為了“搶”在我的左右兩軍合龍之前盡量多地消滅我的部隊,拚命地向前突進,在出了3o名士兵的極小代價後,他的部隊就占據了原來我軍右軍所在的全部陣地,他的部隊向前突進了5o米,而我的左軍這個時候才向他這個方向行走了不到3o米。

堅決貫徹了各個擊破原則的男霸天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部隊損失大大小於自己的預期,就現原本應該已經被自己吞掉的敵軍右軍仍然有相當一部分士兵遙遙的立於自己隊伍的前方,而敵人的左軍方向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弓箭襲來了,這一切不正常的現象都讓男霸天意識到,自己中了敵人的圈套。

當他穿出重重人群,出現在自己隊伍的右側時,他看到的是已經近在咫尺的我軍手中明晃晃的長刀了。

為了達到誘敵深入的目的,我軍右軍負責斷後的三個小隊全滅。剩餘的弓箭部隊隻有不到3o人,如果不讓對手得到足夠多的戰利品,他是不會輕易上當的,所幸,他們的付出在這一刻獲得了回報。

用壁虎斷尾的方式,不斷的拋出斷後部隊,有秩序地撤退,為自己的弓箭部隊拉開距離,保存實力,而最主要的則是為友軍部隊爭取寶貴的時間,當敵人完全出於和我的左軍平行位置的時候,敵人後陣那脆弱的弓箭兵部隊就是呈現給我最豐盛的晚餐。

早於5秒鍾之前,我就將左軍的四個小隊全部換成了長刀,幾十柄雪亮的長刀在同一時間落下,僅僅一次攻擊就將剛剛所有的損失補了回來,敵人側翼的仆刀兵部隊一下子就減員過2o人。幾乎沒有給我造成傷害,敵人備受保護的後軍就暴露在我的眼前,想變換兵種已經來不及了,在長刀兵強大的殺傷力麵前,任何的兵種都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右軍,停止撤退,原地列陣,直線射擊。”弓箭手加長刀的搭配讓對手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對抗的兵種,隻能依靠長槍兵強大的攻擊力做著象征性的抵抗,如果我沒有猜錯,戰鬥的結果將會在這幾秒鍾內決定。

‘出招啊,為什麽不出招。’我在等待著男霸天的武將技,說實在的,我並沒有指望我的部隊可以將敵人盡數殺死,和敵軍士兵的傷亡數字相比,我更關心這次進攻能給男霸天造成多少傷害,給我和他的單挑創造多少有利條件,我希望他能夠在這個時候為了挽回敗局而大量使用武將技,可是,男霸天對我的進攻無動於衷,沒有釋放任何的攻擊技能,即使我又一次使用了集火柱,即使他的部隊飛快地減少,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單純的用普通招數在我軍的部隊中不斷製造著殺戮。

用近身兵種去圍攻來幹掉他,我還沒有樂觀到這個地步,‘為什麽還不使用武將技,難道是為了存起來……’

雖然一連串的計劃都非常順利,可總覺得對手不是如此簡單就會失敗的人,心中一陣的不安。見用士兵來消耗對方技能值的願望無法實現,我在適當的時候找上了男霸天,那時他剛剛用一套漂亮的三連擊幹掉了我的4名長刀兵。

“欺負電腦aI,有點勝之不武吧。”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男霸天緩緩地轉過身體,映入他眼簾的是已經從馬上跳下,一手持槍,滿臉輕鬆的我。其實我的心中卻一點都不輕鬆,我現在的技能值隻有而對手卻至少有這中間的差距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就算我的部隊能將他的部隊全部殺死,剩下的兵力也不會過名的士兵想對一個這麽高等級的玩家造成威脅,難啊。

將手中的雙手大刀橫在身前,男霸天依然保持著鎮定和自信,他也許比我還清楚目前的狀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雙方的部隊一場混戰,能夠剩下來的絕對不是他的部隊,不過這都跟他沒有關係了,幾十人的老弱殘兵已經不能給他造成威脅了,他現在隻需要麵對我這個最大的敵人。

“現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做個了斷吧。”

“正有此意。”

一個簡單的起手勢,沒有更多互相客套的見麵語,站在喊殺聲震天的修羅殺場中,我倆的眼中隻剩下對方的身影。

長槍對大刀,輕靈對開闊,詭異對正氣,輕鬆對凝重,狂傲對自信,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器,兩名完全不同的武者。在所有人的關注之下,今天這場戰鬥的主菜上場了。

“三連擊”,“防禦”。我攻他防。

仿佛事先約定過一樣,長槍和大刀的碰撞在決鬥開始僅僅o.1秒後生,碰撞的位置在距離他的前胸隻有數寸的地方,然而就是這短短的數寸距離,卻因為他像山一樣穩固的防禦,不得寸進。接下來的兩下攻擊也都被他出色的擋住,要知道,這並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三連擊的中間一下是橫掃攻擊,需要下蹲才可以防禦住,他卻能間不容的全部防住,除了說明他高的個人技術,還說明他對長槍的攻擊招事非常了解。

三下清脆的兵器交擊因為相隔時間太短幾乎讓人以為隻有一次碰撞。本以為至少會見紅的我趕緊進行防禦,對手的大刀就在下一刻如期而至,我們都將對手的行動預料的絲毫不差。

雖然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雖然隻是第一次交手,但我卻有種相識多年的感覺,我能感覺到對手的心理活動,也能夠猜到他的進攻線路,我也敢肯定,對手也一定和我有同樣的感覺,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明明是兩個類型截然相反的人,卻能做到如此的協調,我從來沒有在遊戲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當我望向對手的時候,我也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同樣的訊息。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猩猩”惜“猩猩”,猴子惜猴子吧。

生死相搏之際,我竟然會分心去想這些,真是好笑,不得不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全力投入戰鬥,在機會均等的條件下,想要取得勝利就要比對手有更少的失誤。

又一次對碰,又一次互相擊中對方,又一次巧妙的防禦與被防禦,我倆的戰鬥幾乎成了槍與刀的教學表演。

周圍士兵戰不知何時已經結束,在失去了主將的指揮後,我軍極盡霸道的兵種組合揮出最大的殺傷力,當所有的敵人都塵歸塵土歸土後,我的部隊還剩下5o名士兵。

我沒有讓加入對男霸天的進攻,一場賭上榮譽和前程的戰鬥,我不想讓它帶有一點遺憾,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這一點不像平時無所不用其極的我。

沒有了小兵的騷擾,我倆的戰鬥進行得更加緊張激烈,一分鍾的拚殺,各自剩下了不到6oo點生命值,相對來說,我的進攻取得了更多的收獲,可是不知為什麽,我心中的不安卻更加的強烈了。

就在又一次成功破掉我的三連擊後,男霸天跳出了戰圈,一向沉默寡言的男霸天正色道:“你輸了。”

我沒有繼續追上去進攻。“我輸了?”怎麽會?對手並不是個會說笑的人,看他的樣子也絕對不是虛張聲勢,不知道為什麽,我比相信自己更加相信對手說出的話,可是我究竟輸在哪裏?為什麽他會這麽說?我遲疑在當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男霸天就站在距離我3米遠的地方,默默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看看他手中的武器,又仔細的回想了整個戰鬥的過程,突然,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從我的臉上出現,我向男霸天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換回的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今天我的第三次慘叫,突然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變得毫無價值,苦心經營的戰局最後還是被對手憑借乎尋常的實力一舉扳回,在即將取得勝利的前一瞬間被打敗,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男霸天已經練成了大刀係終極技能“亂。鬼哭神嚎”,(亂。鬼哭神嚎——刀係7級技能,三國中唯一一種針對個體的終極技能,一次消耗185點技能值),以我現在的生命值,根本不足以抗拒它的傷害,無怪對手會這樣的自信。

什麽弓箭兵,什麽陣形,什麽兵法,全都不如實力重要,沒有實力作為後盾,任何的詭計隻會變成花拳繡腿,突然間感覺自己非常的可笑,我所做的一切在對方的眼裏不過像個跳梁小醜,巨大的打擊讓我一下子對自己的存在價值產生了懷疑。就算表演得再好,小醜終歸還是小醜。

突然之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在麵對木鹿大王陷入絕望的那一刻,敵人的強大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趕的,粉碎了最後一點希望,唯一取勝的機會,隻有不受任何遊戲法則限製的常規手段。

也許,也許我還沒有完全失敗,我還有最後的絕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