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之現代公主

第31章 巧遇假東坡先生

反穿越之現代公主

反穿越之現代公主

“玉兒姑娘,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也不能說話,少主問你的時候你才可以回答。她不問你的時候你不要說任何多餘的話。”程媽媽不厭其煩的吩咐著。

“也不知道為什麽,少主駕臨雀翎園的日子提前了。”程媽媽自顧自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桃兒,翠兒,你們倆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爺哪一回不是對你們照顧有加,從我們這領走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個個都想著咱們的好呢。”

“是,媽媽。”

不知道程媽媽是不是更年期近了,做事越發囉嗦。

月如銀鉤,玉兒被倆名女孩引到了霽月山莊的後山,原來這所山莊這麽大,大門開在鬧市口,裏麵卻深入到了荒郊野外。耳邊似乎還有流水淙淙的聲音。

“這是什麽啊?”玉兒不禁好奇。

倆名丫頭嗤笑著:“姑娘快脫了衣服罷,這裏是霽月山莊的溫泉,冬天在裏麵沐浴,再舒服不過了。”

玉兒把整個身體慢慢浸入到溫泉裏麵,確實很舒服,借著月亮的暉光,水麵波光漣漣,玉兒看見搖晃的水麵裏是自己十分熟悉的臉。

“怎麽是你?”她緊張得藏身在石頭背後,心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這個山莊都是我的。怎麽會不是我?”桃兒和翠兒的笑聲早已隱去,

這裏隻有他們倆。

“你把衣服給我,我要穿上。”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低聲下氣。

他把她的衣服抓在手上,湊上鼻翼:“嗯。香,而且從來沒聞到過。”

“你不是炎亞飛。”她的頭一次用陌生的目光望著他,似乎要拒人於千裏之外。這種感覺,像是被人從某個軟弱的地方猝不及防的襲擊,凍結了一般。他下意識的想反抗這種力量。

“對,可我們也不是陌生人。”他放下衣服,微微一笑。

“那我要侍奉的少主,就是你?”她挑眉。

“正是。”他的神色裏匯聚起希望。

“我說了我隻喜歡那一個人。”她的表情瞬間冰冷下來。

頓了一下,他問了句:“他在哪?”

“……不知道。一個我可能到不了的地方。”她眉目低垂,思念卻盡在臉上。

“可惜了你喜歡個死人~”他忍不住用鼻子嗤笑,什麽水準。

“你才喜歡死人!”她怒,踢水過去。

“昨晚那個女人被莊主領走了吧媽媽?”雀翎園的門口站著幾個人。

“得,這件事辦的不錯,賞你們的。”程媽媽笑得嘴都合不攏,這個姑娘賣了又夠園子裏快活個小半年了,半響她又正色道:“不過,你們幾個以後做事小心點,這姑娘來曆不明,好在目前也沒發現什麽人找她。”

同是冬景,這個冷香摟就別有一番風情。在山莊裏偏僻處,夏日裏或者沒什麽好景致,但冬月裏它卻獨樹一幟,如同寶塔一般聳立,青色的瓦頂如同水墨畫裏寫意的弧線,勾勒著冬日深藍的天空。閣樓周圍載滿了梅樹,梅香撲鼻,它的名字正來自這冷香拂麵的感覺。

“你答應我,給我講講這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事。”他撩起大紅氅,在頂樓坐下,眼中炯炯有神。

“你叫唐煜城,他叫炎亞飛,你們倆啊,對了你多大啊?”玉兒實在很難相像如何對著一個長相完全就是炎亞飛而事實上穿著古裝,根本不相同的一個人說話。

“19.”他答完才回視她:“你應該也不過二八吧。”

“姑娘我比二八大點,不記得了。”玉兒想想自己的這副身體應該差不多。回歸正題:“那個和你很像的人,他看起來比你單純,雖然他好像比你大,他比較陽光,比較善解人意,比較有個性。”

“你是說他什麽都比我好?”

“也不盡然,你娶到的女人可比他多得多了,他呢,一個也沒有,他們那隻許他娶一個老婆。”玉兒微笑著撚起桌上的糕點:“你少年有成,一個人獨自經營這麽大的山莊門戶,也算得上獨步天下,稱霸武林哈。”

他的眉毛稍稍舒展了下道:“你以後萬萬不能胡說八道。”

“去了那裏,忘了很多規矩……對了,你猜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賣什麽東西。”玉兒開始賣關子。

“你往下說吧,我想是我不知道的東西。”他基本適應了,臉上自然得浮起微笑,難得的單純明朗。

“你這個表情很好。”她不忘點評一下:“蛋糕。雞蛋的蛋,糕點的糕。”

“少主!”簾外突然有人報告。

“什麽事。”他的神色恢複了冷淡,方才的天真也去得無影無蹤。

“黃老爺家的人。”

“我知道了。改天再找你聊。”說罷他隨即起身離開。

昨晚他說隻要自己答應給他講故事解解悶,她就能夠獲得和他其它妻子一樣的待遇。自由的在這山莊內行走。打聽了一大圈,原來這些姑娘竟然都是心甘情願跟隨他,他對每個人都盡到了丈夫的責任,並且慷慨大方,體恤嗬護。她們要走隨時可以走,可天底下似乎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般貌似潘安的翩翩君子了,幾個姐妹們湊在一起倒也其樂融融。

隻不過唐煜城沒有子嗣,他的這些妻子們都是清白的,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

玉兒費了些周折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些過去,她隱隱感覺到,這個唐煜城的內心,卻和炎亞飛有著說不出的相似。他還記得那個麵包店裏遊魂一般的男孩,那是他呈現在別人麵前最真實的狀態,無家可歸。

雲海鏢局。

青黃旗子上龍飛鳳舞的用銀線繡著這四個灑脫大氣的字。

這和霽月山莊隻有一街之隔,門**碗口大的銅釘彰顯著主人的氣派和威嚴,左右的石獅子和彪形大漢似乎時刻警惕著路人並提醒著他們鏢局的主人是唯一能夠與霽月山莊抗衡的雲震江。

不過人言霽月山莊後繼有人,而雲海鏢局的雲覺兮公子卻在早年不幸受傷,小時候曾經昏厥過去,雲震江幾乎要承受喪子之痛,一夜之間白了頭,卻不料雲少爺起死回生,全家人喜極而泣。

看診的大夫都說奇妙,病根已去,此後雲公子的身體必定也能和常人一樣,這想是祖宗福澤,家裏人喜笑顏開,連忙告慰先祖。故事的真假人們不得而知,隻是現在的雲公子也把鏢局治理的井井有條,走鏢的範圍也擴展到原來的兩倍,算是發揚光大了祖業。

站在霽月山莊臨街的高樓上,玉兒望著城裏來來往往的行人,采集貨物的市場上人潮擁擠,快過年了……百姓們似乎都慶幸多年的戰亂終於再次擁有了一個太平年,人們的臉上洋溢著農忙一年終於歇下來的輕鬆表情,張羅著過大年。

雲海鏢局的鏢頭們身形很是魁梧,幾個鏢頭走在人群中也極為紮眼。他們都穿著厚厚的青灰棉襖,肩上扛著重重的貨物,霽月山莊的人似乎也在辦年貨,人人都是花格子紅棉襖,且都是些女人。

看著看著,倆撥人馬似乎起了爭議,為了幾匹布,玉兒側耳細細聽了起來。

“這是我們家少公子先定的,麻煩你們讓我們先拿貨。”一個女聲。

“看好了這可是上等的白綢,上麵還有雪花印子,能定一樣的?”回話的是個粗獷的漢子。

“就是這匹錯不了!”女生變得尖厲。

“好了二位別爭了……倆位都定了,小店疏忽都給您賠不是,你們的兩分貨都給您補齊了,不多要您一分錢。”店老板出來急忙打圓場,應該是雙方都得罪不起吧。

那些漢子和姑娘們互相再也不多看一眼,似乎都是極瞧不起對方,不愉快總算結束。

“雲海鏢局的人和霽月山莊往日有過新仇舊恨嗎?”玉兒轉身問身邊的管事。

“也沒有,隻是山莊裏什麽生意都接,鏢局裏什麽貨都敢走,難免有些衝撞。”管事的回答很簡單。

“哦,原來如此。”玉兒輕輕哈了口氣:“困了。”

“那姑娘還是早點回房歇息吧,有事再吩咐小的。”他微微躬身。

“嗯,麻煩你了。”玉兒欠了欠身子,頓覺霽月山莊的人似乎都有一番迎人送往的本事,連著這典當鋪二樓的管事的,裏麵的賬房先生,人人都有一把刷子。

正下樓間,冬天的典當行裏冷清清的,地麵還有濕濕的腳印子,有人掀開厚厚的門簾而入,來人顯得氣度非凡,藏藍色的厚襖,上麵刺金的花繡,黑色的絨靴,不想碰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麵孔。

“掌櫃的,這把扇子您給個價吧。”連聲音都是一樣。

身穿鵝黃短襖的她一眼就望見櫃台前的人,蘇東浩……她失聲念了出來,再也顧不得許多身份的顧忌,她跑出來抱住了他,原來思念可以如此噬骨,她望著他,眉眼裏都是重重的想念。他卻有些錯愕。

她看著他的表情,陌生,裏麵除了這個似乎什麽也沒有。

一瞬間她放開了他退後:“對不起……”

帳房先生有些目瞪口呆,微微平複下心情後才說:“少主不會留喜歡別人的女人。”

他卻拉起了她的手:“這些銀子,買她。”

“須得和少主打過招呼。”掌櫃的正試圖阻攔。

“我會派人和他說。”說完他拉著她的手走出典當行。

玉兒問自己,我該驚訝嗎,還是開心,可是他隻是長得和他一樣,這到底該算什麽。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忘了考慮自己早已和他時空相隔,他剛剛的舉動是不是因為同情自己,看他出手那麽闊綽又怎麽會去賣扇子,一腦袋的為什麽。

他把她拉到一個沒人的巷子才突然轉身:“喂,你叫什麽?”表情居然是童心泛濫。

玉兒有些驚慌,但想到自己的大唐餘孽的身份,還是省去上官為妙:“玉兒。”

他眸子裏的神色似乎變幻了千萬次,盯著她目不轉睛:“你剛才叫我什麽?”

“你長得像我的……父親。”玉兒都要被自己的答案噎死,可是在古代莫名其妙的擁抱一個男子然後自已又未曾嫁人,和那個什麽唐煜城也沒三媒六證,怎麽也說不通,隻好瞎掰。

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黯淡,仍舊強打起精神問:“你家還有沒有其它人。”

她拚命的搖頭,模樣像極了剛剛逃離苦海的傻丫頭。

他的聲音變得冷淡:“跟著我。”

……

終於拐到了一個巷子的深處,裏麵有一戶人家,門簾竟然都是補丁七七八八拚湊起來的。

院裏的小石桌邊似乎坐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眼睛蒙著布,聽到聲音他偏頭過來:“雲哥哥,雲哥哥,我的扇子賣到錢了沒有。”

“當然嘍。”他提起手中的碎銀子嘩嘩一震,男孩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看著框中的白色扇子,分明是沒什麽的,可他拿的那把分明……

“好,今天哥哥繼續幫你做扇子。”

她隻好無聲無息的站著,看他蘸好了墨汁,在墨硯邊刮去餘墨,在扇麵上認真的寫上詩句,描上寫意的山水……

玉兒仔細的看著,對於書法,小時候哥哥教過,多少有些功底。字如其人,他的字功夫了得,卻不是任何一門書法派別,不是規矩的方塊,也不是草書的龍飛鳳舞,反倒如同山水畫卷,奇峰峻嶺,美不勝收。

落款是,子瞻先生。

玉兒心裏打哈哈,在現代自己學了點曆史,倒是知道有個蘇東坡先生,子瞻是他的字。等等,東坡先生不是宋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