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龍去脈
常誌遠一時不慎，說漏了嘴，但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在他看來，江齊遲早是死人一個，現在知道了也無所謂。［］
“你不是說，修成這恒生訣第三層，至少需要三年時間的嗎，現在尚不到一年，你怎麽就修成了，莫非你以前一直都是在騙我？”常誌遠臉色陰沉了起來。
“我之所以能夠這麽快修成第三層，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江齊淡淡的道。
常誌遠半信半疑，獰笑一聲，道：“怪不得你到現在還這麽鎮定，莫非是因為修成了恒生訣第三層，功力大進，有了自保的把握了？”
江齊不置可否，道：“師傅之所以要殺我，不過是埋怨弟子修為進展緩慢，如今弟子已修成第三層，速度應該還能令師傅滿意，不知師傅可會改變了主意，放過了弟子呢？”
“那就先試我一招！”常誌遠厲喝一聲，說打就打，話聲未落，左掌一翻，夾帶著迅疾風聲，已然推了出去，這一掌他存心想試試江齊如今的實力，隻用了八成的功力。
常誌遠突起發難，好在江齊早有所準備，見他左掌推來，也沒有避讓，運動全身功力，揮掌全力迎出，硬接了常誌遠這一招。
“砰――”兩掌相接，激起場中勁氣回蕩。這一招沒有任何的取巧，是兩人實打實的功力對抗。掌風過後，隻見常誌遠在場中站立紋絲未動，而江齊卻被這一掌擊的站立不穩，噔噔噔連連向後退了三步，這才重新站住。
“哈哈哈―――”常誌遠當場爆發出一陣狂笑，道，“還以為你修成恒生訣第三層之後，會有多大本事，原來還是如此不濟事，看來剛才我是多擔心了。”
“怎麽，師傅還是不肯放過我麽？”江齊陰沉著臉道。
常誌遠又是一陣狂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妄想逃得一命麽，實話告訴你，早在四年前，你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現在他試出江齊的功力，依然不堪一擊，心中篤定，隻道江齊已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說話更是再無顧忌。
“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一定要殺我才肯甘心？”江齊冷聲道。
常誌遠道：“也罷，今天我就來告知你，也讓你死個明白，做一個明白鬼，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嘿嘿。”
常誌遠得意的笑了起來。他這幾年來，在江齊身上投入許多，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也沒得到，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就象貓戲老鼠一樣，在老鼠臨死之前，不妨先戲耍一番，也好出出胸口這股怨氣。
“事情就要從四年前你我在小石澗那次相遇說起了，不知乖徒兒可否還記得？”常誌遠戲耍的道。
“你是說你受傷的那次？”江齊陡然記了起來，沉聲道。
“不錯，難得你還記得，你那時大概還不知道，你今日的下場，在那天就已經注定了！”常誌遠得意的笑著，又道，“那次我奉派中之命下山辦事，卻渾身重傷回來，你可知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什麽？”江齊不由問道。四年前小石澗的那件事，一直是存在他心中的疑團，得不到解釋，難得今天常誌遠肯主動說出來。
常誌遠道：“因為我那次下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件江湖武林人氏夢寐以求的武林重寶，武氏家族祖傳秘笈！”
當時得到武氏祖傳秘笈的他，可說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可是如今見到這秘笈如此不濟事，就是修到第三層之後也稀鬆平常，他就感覺自己是上了一個大當，還險些因此喪命，真是不值。
“武氏家族祖傳秘笈？”江齊喃喃低念幾句，也想了起來。他隱隱記起當時派中上下紛紛議論傳聞的一件事：武氏家族滅門，祖傳秘笈失蹤。這在當時是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傳得沸沸揚揚，棲霞派上下幾乎無人不知，江齊至今也還記得。
“原來那件轟動武林的重寶，武家祖傳秘笈，被你得到了！”江齊恍然大悟道。難怪當初常誌遠行事那麽古怪，負了重傷也寧肯躲在小石澗，不肯回派，原來是身懷重寶的原故。
“呸！什麽武林重寶，老子是上了一個大當了！”常誌遠恨恨的說著，又瞅了江齊一眼，嘿嘿怪笑道，“乖徒兒，你現在難道還猜不出來，這武家祖傳秘笈，是什麽嗎？”
江齊修煉恒生訣有成，腦瓜已經聰慧過人，聞言立刻醒悟，吃驚的道：“你，你的意思是說，這武家祖傳秘笈，就是你傳我的無名口訣功法？”
“不錯，乖徒兒果然聰明！可惜這麽一個聰明的徒兒，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冰涼死屍了！”常誌遠豎起拇指稱讚了一句，又挖苦了一句。
沒有理會常誌遠的挖苦，江齊又問道：“得了這武家祖傳秘笈，你為什麽不自己修煉，反而要傳授給我？”
常誌遠道：“我怎麽沒想到要自己修煉，你以為我會這麽傻麽。可是我修煉這恒生訣，根本就不見什麽效果，四年來始終沒有你所說的那樣的氣感出現！”
原來如此！江齊此刻也大感奇怪。修煉這無名口訣，也就是恒生訣，他可是確實感覺到氣感，並見識到它的諸多玄妙不同尋常之處，暗道果然不愧是引起無數武林人士爭奪喪命的武林重寶，武氏家族祖傳秘笈！
可是為何常誌遠修煉起來，會沒有效果呢，這一點他想不明白。而這時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何以往常誌遠屢屢詢問自己練功的情形，詳細到最細微的細節也不肯放過。而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常誌遠要傳自己這套玄妙的功法，原來是他自己修煉不成，要把自己當作一個試驗品罷了。
到這時，他原本存在心頭的諸多疑問，也一下子解開了，以前種種難明之處，如今也得到了解釋。而現在常誌遠要殺自己，也很好明白，無外是自己這個試驗品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所以他要殺人滅口。
“你現在終於明白我為什麽要殺你了吧！”常誌遠哈哈笑著，臉色猙獰的道，“我嫉妒你，為什麽你能修成恒生訣，而我常誌遠卻不能！我辛辛苦苦得來的武林重寶，卻隻能為別人作嫁衣，我不甘心！不過你也別得意，你如今雖然修成恒生訣第三層，可仍不是我對手，可知這恒生訣虛有其名，不過騙人的玩意而已。如今我要取你的小命，仍易如反掌！”
江齊麵無表情，心下道：這恒生訣的奇妙，你又怎麽會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既然已經等了這麽久，為什麽就不能再多等一些時日呢。也許這恒生訣修到第四層，威力就顯現出來了，到時你就可以修煉了。”江齊緩緩的道。到了這時，他仍想從常誌遠口中套出恒生訣第三層的修煉口訣。
“哈哈哈......”常誌遠發出一陣狂笑，笑過之後，臉色轉為陰冷，道：“你以為我常誌遠是傻子麽，會把這最後一層功法口訣傳授給你？即使這恒生訣再不堪，我也不會這麽做。這養虎為患，自取滅亡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最後一層功法口訣？原來這恒生訣的功法口訣，也隻到第三層。江齊心下想著，心中一動，有意激他道：“原來你還是不放心，即使認為我今天死定了，也不敢把第三層口訣說出來。”
常誌遠冷笑一聲，道：“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我不是不放心，隻是不想多此一舉罷了。你要想知道這恒生訣的第三層功法口訣，就到墳墓裏去要吧，或許你死後，我會把這恒生訣第三層口訣燒給你。”
“真是太可惜了！你今天一定要殺我嗎，你要知道，若殺了我，也許這恒生訣的秘密，你永遠也不知道了，豈不是可惜！”江齊歎道。
常誌遠道：“事到臨頭，你還想討得一命，真是癡心妄想。等了這麽多年，我的耐心已經用盡，今天正是除去你這個後患的時候。你也別想再用恒生訣來引誘我，恒生訣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用！”
江齊見他口氣如此堅決，大是奇怪的道：“是麽，此話怎講？”
常誌遠道：“實話告訴你，我原本一直以為，我不能修煉這恒生訣，是我本身棲霞心法深厚的緣故，因此一直想等你恒生訣修煉有成，見識到它的真正威力之後，再自散功力，重修這恒生訣。現在，且不說這恒生訣威力平平，大失我望，而且我如今已經知道，不能修習恒生訣，並不是我預料的棲霞心法幹擾的緣故。要修習恒生訣，我想確實需要一種特殊的資質。這種資質我沒有，而你，卻幸運的有！”
江齊聽得半信半疑，道：“你怎麽能肯定是這樣的？”
常誌遠道：“很簡單。這些日子，我另在派中，找了幾個沒有修習過內功心法的弟子傳授這恒生訣。可是結果這些弟子也無一能夠修煉出氣感。由此可知，要修煉這恒生訣，確實需要一種特殊的資質，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的。這也是我忌恨你，也一定要殺了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