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可欺:盛寵神醫王妃

第68章 一葉障目

第68章 一葉障目

慕容夕讓李府卿將京城都頗有名聲的仵作一同請來,共同驗屍,上午的時候在覃午正的院子發現了八具屍體,沒想到晌午時分,居然在城外的一片樹林裏又發現了大量的屍體,且死因從表麵上看,基本都與中山王的死因一般無二。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完全成了大案,覃午正作為首要嫌犯,一下子就成為眾矢之的的。

衙差們將樹林裏大片土地翻掘,一共發現二十具死屍,有些已經高度腐爛,呈現白骨化的狀態,慕容夕讓人將屍體抬入大理寺內,讓仵作分別檢驗死因。

屍體的人數眾多,在李府卿辦案這麽久以來,位居第一的大案,整個大理寺都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陰冷的氣息,使得慕容夕有些頭昏腦漲。

她所接手的三具屍體,腐敗程度較高,但是經過檢驗,的確是大腦被取走所導致的死亡,沒有其他致命的傷痕,隻有一具屍體是被人從後部襲擊頭部,頭部之上有重擊的痕跡,但是並不導致死亡。

慕容夕有跑到其他的仵作那裏,看他們檢測,仵作們紛紛表示,打開頭顱之後,裏麵的大腦就不見了,所有的人和中山王的死因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是例外。

但讓慕容夕奇怪的是,這些屍體的死亡的年數,最長的可以從十年前開始算起,最短的卻在兩天以前,如果覃午正真的事凶手嗎,為什麽要將時間跨度弄的如此之大,簡直就是毫無規律性的作案。

慕容夕看著這些屍體,對著仵作道:“你們將這些屍體的腳上套上布條,在布條上寫明他們的死亡時間,然後由從大到小的順序給排列好,明白了嗎?”

“是。”仵作們聽到命令,即刻動起來。

慕容夕讓衙差上去幫忙,倒也弄的極快,二十八具屍體,整齊劃一的排在了慕容夕的麵前。

慕容夕從第一具屍體開始,再次自己查看,看自己是否遺漏了什麽信息。

第一具到第四具,雖然腐敗嚴重,但還是能推測出凶手的作案手法較為嫻熟,將大腦清理的很幹淨,但從第五具開始,一直到第二十具,前半部分基本上都取腦失敗,隻是破壞了腦組織,而後半部分確是已經知道如何正確使用鉤子取出大腦,而這兩個階段,一個是十年前,一個是五年前,正好就是那兩個大案發生的時候。

剩下的這幾具屍體,全部都是最近才動的手,且手法嫻熟,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是埋在覃午正院子裏的。

慕容夕做了一個推測,謀殺這二十八具屍體的應該是兩個人,前一個在犯案初期就已經具備熟練的手法,而後一個則是模仿作案,一直在練習狀態,所以需要不斷的殺人,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停手了幾年,卻在最近,又開始興風作浪,甚至殺了中山王。

如果再加上大理寺卷宗和京城府尹的卷宗來看,第一個凶手應該殺了五個人,這五個人沒什麽共同點,都是趁興作案,第二個凶手殺了在幾年前殺了二十人,再加上在覃午正院子裏發現的八個人,一共就是二十八個。

對於這個數字,慕容夕暗暗心驚,如果說第一個凶手還有些克製,那麽第二個人,已經處於病態的邊緣,他忍不住自己的殺人欲望,在用前麵的人將手法練熟悉之後,他就大開殺戒,將京城最為獵場,所以的人都是他的獵物,他想殺誰就殺誰,沒有人能抓到他,也就沒有人能阻止他。

慕容夕想著覃午正的表現,這幾天與他接觸下來,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病態行為,雖然人是在他的院子裏發現的,但他的許多特征都與殺人凶手不符。

但是如果不是他,那唯一能埋這麽多人的,就隻有伍枳子一個人了。

慕容夕讓人打開牢房,自己前去審問伍枳子。

伍枳子雖然已經年滿二十,但是體型瘦弱,在昏暗陰冷的牢房之中,他蜷縮成一團,好像這樣就能多取一些暖。

慕容夕走進去,對著伍枳子道:“我們又在院中發現了八具屍體,你在你師父身邊這麽多年,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發現。”

伍枳子怯弱的搖頭:“師父從不讓我管這些事情,我一回去,師父就讓我回到地窖裏,在那裏潛心學習如何檢驗屍體。”

“你住在地窖?我看著覃午正雖然院子不算大,但是多一個空房間還是有的。”

“是,但是師父說那是客人來了,給客人住的,我不配住那,隻能住地窖。”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白天跟著你師父出去屍檢,晚上就住地窖,你師父在做什麽你是完全不知道。”

伍枳子點點頭:“我隻是有時候能聽到地麵上有些動靜,但師父一般都會鎖住地窖的門,我也不能上去看那動靜是什麽。”

這些話,伍枳子是把自己的嫌疑撇的幹幹淨淨,但是越是幹淨就越讓人起疑。

伍枳子抬頭看了一眼慕容夕,隨後又道:“我說的話是真的,有一次師父忘了鎖門,我偷偷跑出去,師父還用藤條打我。”

說著,便是卷起袖口,將身上那青青紫紫的傷痕呈現給慕容夕看。

慕容夕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臂,確定那是真傷,可想問伍枳子話的時候,卻看見伍枳子對著她舔了一下嘴唇,像是看著什麽美食一樣,眼神古怪而嚇人,襯著牢裏的陰風,慕容夕感覺到自己的頸窩竟然已經冒出了冷汗。

慕容夕鬆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伍枳子卻又恢複了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道:“請大人相信我。”

慕容夕讓人關上牢門,又去了覃午正的牢房裏,將伍枳子的話講給他聽,而覃午正確是一歎息:“他真的這樣說?”

“他說的不是事實?”

“是,但他隻說了其一,卻沒有向大人說其二,我是讓他住地窖,的確是因為我不希望讓他發現我在做那個實驗,那孩子生的有些怪異,前幾次他無意之中看到我在勾屍體的腦子,他就興奮的在地上抽搐,雖然他事後解釋道他是因為犯了病,可我總覺得不對勁,凡是我要做實驗的時候,就讓他去地窖裏麵睡,但是又一次,我回來,卻發現他,他……”覃午正自認為也是閱人無數,可是對伍枳子所做的事,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你說,他做了什麽?”

“哎,他居然在親手打開了一具屍體的腦子,還在抱著她做那種事。”

慕容夕身為軍醫,在戰場人也見過不少的變態,但是伍枳子這樣的人,連慕容夕也覺得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我看著他這樣侮辱屍體,我能不打他嗎?”

慕容夕點點頭,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思路一直就是被這師徒倆人牽著在走,他們一人說了一句,總能將自己的過錯變成對方的過錯,讓她尋不著因,找不著果。

慕容夕急忙出了牢房,去找沈彥之,讓他這個還算局外的人,幫幫她這個隻緣身在此山中的理理思緒。

此時沈彥之正摸著自己手中的一支迷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慕容夕推門而進時,他忽的一驚,將迷香收入袖中,慕容夕看著他有些慌亂無措,又有些帶著被無禮闖入之後的絲絲憤怒,道:“我是不是應該讓下人先通知你一下,我再進來。”

沈彥之見著是她,也不想責怪,便道:“無事,你這麽著急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慕容夕上前將這件案子所有的線索一一講給了沈彥之聽,還有師徒二人的話,也一字不差的轉告。

沈彥之聽罷,道:“照你這麽說來,有三種可能,第一,凶手就是覃午正,第二,就是伍枳子,第三,他們倆人都是凶手,與你說這些,不過是想混淆視線。”

“我也是這樣認為,但是,若凶手是覃午正和伍枳子,那他們是怎麽進的中山王府?他們二人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若真是他們殺的,那就必定有人相助,可又是什麽人想殺中山王,偏偏還要用這樣的法子?”

沈彥之握緊了手裏的迷香,對著慕容夕抱歉的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夕見沈彥之也不能幫自己分析,心裏有些失落,距離太後給的時限僅剩一天了,可是她麵臨真相越近,就越有一葉障目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抓到了真相,卻又像從來沒有觸及一樣。

慕容夕看了沈彥之一眼,發現他緊抿著唇,好像有些不適,便問道:“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舒服,是不是腿又疼了?”

沈彥之看著慕容夕欲言又止,最後卻道:“我,對,這幾日沒怎麽睡好,現在身體有些提不上勁。”

慕容夕見著沈彥之委婉的逐客令,就不想打擾沈彥之了,便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沈彥之看著慕容夕起身,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慕容夕會意的笑笑:“我知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再找找線索。”

說著,踏出了沈彥之的房間。走出了沈府,慕容夕一路走著一路想著剛剛沈彥之身上冒出的味道,自己好像在哪裏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