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可欺:盛寵神醫王妃

第154章 癩疾

第154章 癩疾

杜津帶著慕容夕進了裏屋,慕容夕看到裏麵坐著許多人,老老少少,都蒙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防備的盯著他們,杜津趕緊對著屋內的人道:“大家別怕,這位姑娘是一個大夫,她是來為我們治病的。”

一個老者用著沙啞的聲音道:“這病我已經得了將近十年,有大夫能治好嗎?”

杜津上前勸慰道:“一定會的,剛剛這位姑娘尚未與我診病,就已經知道我是癩疾。一定能夠治好我們。”

杜津讓感染的並不嚴重的小孩和婦女先行讓慕容夕診治,因為這個病是靠著體液傳播居多,所以在這裏的一般都是一家人。

慕容夕讓杜津搬來了桌子和椅子,這裏的家具一直陳舊,上麵已經積上了許多灰,杜津帶著歉意的笑笑,將桌子上的灰用衣袖盡數擦淨。

慕容夕為這些人診治的時候,感覺到一個目光一直在盯著她,像是暗夜中的狼,盯著自己的獵物。她轉身看向角落,那人先一步移開了目光,慕容夕看著那人身穿黑色布衣,頭發已經遮到了眼角,蹲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問著杜津道:“那是誰?”

杜津朝著慕容夕指著的方向一看,回道:“那是關怗。他本是村外的人,一個月前因為失足滾下山崖被村民救起,誰知那家村戶也感染了癩疾,他喝了那家的水,吃了那家的飯,也患上了這個病症,這個孩子說來也是可憐,但是他為人勤快的緊,這裏的有些人手腳都已經萎縮了,什麽重活粗活都他都攬在身上。”

慕容夕點點頭,笑笑表示知道了,木月在一旁看到上前問:“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夕搖頭:“沒有。”

說著她又坐下,替這些人診病,到了晌午的時候,才終於要診斷完這些人,唯有關怗遲遲不肯上前,杜津拉著他道:“來,坐下,讓大夫為你診病。”

關怗也不知怎的,人雖是坐下了,但是讓他做什麽他都不肯配合,杜津有些急了,拍了關怗的後背一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了。”

慕容夕看著他道:“如果你不診治,那就請讓開,不要耽誤別人,但是同時我也希望你知道得了癩疾不治的後果,那可是十分嚴重。”

關怗遲疑的伸出了手,慕容夕把上他的脈搏,眼睛也落上他的手,那雙手很粗大,盡管上麵都沾滿了灰塵,顯得黑黢黢的,但是手上的繭還是清晰可見,而這繭絕對不是做這些農活就能磨出來的,這是長達十年以上練劍才能形成的繭,此人,會武功。

慕容夕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關怗不禁微微握起了手,像是在掩飾什麽。

慕容夕在他的手上係了一個白條,這表示感染並不嚴重的,對著他笑道:“你可以走了了。”

關怗點點頭,迅速站起身又回到了角落蹲下,慕容夕看了木月一眼,可是木月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了,此時她的心裏正默默算著回去的行程,覺得這一路上他們實在是太耽擱了,照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回到神都?

慕容夕開了三張方子,分別都是為嚴重程度不同的人準備的,她交於木月道:“我需要這些藥材,附近有什麽藥鋪之內的嗎?”

杜津歎了一口氣:“沒有,距離這裏很近的大夫聽聞我們這裏有這個病,都搬走了。最遠的要到杞縣的藥鋪去了。”

木月想了想路程,對著慕容夕道:“一來一回,至少需要三天。”

慕容夕點點頭:“可以。”

木月卻皺了眉,將她拉向一邊:“可是我們不能等了,我必須盡快帶你回神都。而且你能保證拿到藥材之後,僅僅憑著這些藥就能治好這些人嗎?”

聽著木月的意思,好像她又想放棄了。

慕容夕道:“這麽多條人命,有老有少,難道你就棄之不顧?”

木月看著她:“我的任務是帶你回神都,不是讓你一路上治病救人的。而且我並非沒有說過不管他們,我回去稟報巫祝,朝廷會派官兵和太醫前來救治。”

慕容夕聽著木月如此說心思一轉,對著木月道:“那我們可以去山上采藥,就是不知道這山裏的藥材是否齊全。”

但無論齊不齊全,反正木月是不會答應讓人去縣城買藥的。而慕容夕現在就是盡可能想辦法從木月和羽生的手中逃脫,不讓他們拿著自己去威脅軒轅琛。

這個主意木月總算是勉強答應下來,她們一同摘了麵罩出去,走到那條南北的分界線時,卻看到大批的村民拿著鋤頭對著他們,其中就有收留他們的農戶,明明早上的時候他們看起來還這麽和善,現在卻拔劍怒懟。

木月的盾牌再次伸出了彎刀,慕容夕看著那些村民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進了這條線的人,就永遠不能出來,否則,就會害死我們這些人。”

慕容夕上前了一步,村民們伸長了鋤頭對著她,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一般,慕容夕試圖與他們講清道理,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十年來,不管你們怎麽攔,都還是有人不斷感染,這個病是需要體液來傳播,原因根本不在裏麵被困的人身上,而是在你們這裏。”

那些人開始猶豫了,這些問題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從來沒有深思,但是有些人卻道:“那你說,什麽原因。你要今天說出來了,我們就放你出來。”

其他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還是等著慕容夕說出答案。

慕容夕才剛剛來到這個村莊,對這個村莊的飲食環境還有住宿都不了解,她現在怎麽能夠知道是什麽東西引得這些人在這十年不斷發生癩疾。如果說十年前的那個人是源頭,但是當時很多人已經被關了起來,經過十年,再難治的傳染病也應該有些停歇了,但是偏偏還在不斷的蔓延下去。

可是眼下這些村民不會放她出去,她又該如何解釋。

慕容夕對著他們道:“我不能是口說無憑吧,你們帶我去你們各自的家中,我證明給你們看。”

村民拒絕道:“你是會把災難帶去的。”

“這種病一般隻會通過體液傳播,且不說我現在尚未感染,就算是我得了癩疾,隻要你們別碰上我,也不會有事。”

村民們望向村長,村長想了想道:“那好吧。”

他們總算肯放慕容夕出來,木月緊隨其後。村民們離著他們老遠,拿著鋤頭指著她們。

木月悄聲道:“你真的能找到病因嗎?要是找不到,你看他們的樣子,是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慕容夕卻顧左右而言他的問:“羽生呢?怎麽沒見他。”

“上山打獵拾柴火去了,我們身上全是金朝的銀票,大越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了,隻能用肉食換來住處。”

“那就行了,有羽生在外麵接應,就算我們找不出個什麽,也不怕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

慕容夕走進一家農戶的住處,衣食住,事無巨細,她都一一勘察。

直至走了五家,她看到有兩家的砧板上都有一肉食,上麵還有些鱗甲,她一時想不起這東西是什麽,卻感到頗為熟悉。

但是村長卻極為不耐煩的道:“你到底能不能找出什麽?”

村民也被這毒日曬得有些心煩意亂,開始覺得慕容夕實在耍他們了。

慕容夕到現在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也解釋不出個什麽。這時,羽生從山上下來,看著住戶家無人,暗道不好,連獵物都那不及放下,直奔人的去處,看著村民們團團圍住木月和慕容夕,冷聲道:“你們做什麽?”

村民們紛紛回頭,自動讓出一條路,慕容夕一下子看到了木月手上的犰狳,想起在那兩家農戶上看到的肉,一下子就串聯了起來。指著犰狳道:“你們日常就吃這個犰狳嗎?”

村長點頭:“我們這裏貧瘠,種不起什麽糧食,我們都是山上有什麽我們吃什麽。”

羽生這時也道:“山上很多這個東西,我就抓了三隻回來。”

這下慕容夕算是找到原因了,犰狳和鼠類是感染癩疾最為嚴重的動物之一,病從口入,如果這些年,這個村莊一直在吃犰狳為生,那麽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麽他們不斷在感染癩疾了。

慕容夕將這個原因告訴了村長,村長立即反駁道:“不可能,我們從幾年前大旱的時候就吃這個,也沒見每家每戶都是得了癩疾的。”

“那是因為也不是每隻犰狳都有癩疾,你想想,所有得病的基本上都是一家人,除了他們平時較為親密,共用碗筷外,還有什麽共性。這唯一的共性,就是吃食了。”

村長看著這個犰狳,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本來以為是救命的東西,反倒還害死了這麽多人,導致現在整個村長,人煙稀少,宛如鬼村的模樣。

村長這時候開始對慕容夕客氣起來,問道:“那姑娘可有解決這癩疾的法子。”

慕容夕抿了抿唇:“盡力而為吧。”

這病不易治好,她也隻能抑製住這些病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