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可欺:盛寵神醫王妃

第206章 澈底澄清

第206章 澈底澄清

傅祁晏上任沒有幾天,身為禦史中丞,處理的事情也不多,倒是比之前的蘭台郎還要閑上幾分。

刑部的陸晚瀟帶上了一壺清酒前來探望。

這是傅祁晏在大越交上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倆人誌趣相投,也有很多相同的見解,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傅祁晏笑看著他道:“刑部一天的大案那麽多,難得你這個侍郎還有閑情雅致來我這。”

陸晚瀟將清酒放在幾案上,兀自倒上兩杯,擺了擺手道:“案子是多,但是眼下就有個棘手的,一直沒有解決,刑部的人,觀點不同,整天是吵得不可開交,我們這些小侍郎也隻有聽著他們吵架的份。”

傅祁晏見他眼裏愁苦,又給他續上一杯問道:“是什麽案子,竟讓你們如此苦惱?”

陸晚瀟咽下酒道:“還不是之前的尼姑庵被火燒成灰燼的事。裏麵十幾條的人命。但是我們去查探的時候,留給我們的證據卻很少。刑部裏麵現在一群人就是說按照自殺案了結,我們也可以早點脫身,但是另一群人說裏麵有些蘇懷民的小女兒蘇幼清,得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蘇懷民,傅祁晏揚起眉問道:“那你的想法是什麽?”

他知道陸晚瀟的品行,是一心隻想查到真相的人,與那些嫌麻煩,畏懼官僚的人不一樣。

陸晚瀟放下了杯子道:“雖然尼姑庵已然成了一片灰燼,留下的證據很少,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意外或者是自殺,那樣大的火,想要燒起來,肯定是要有助力,而且當時是白天,不存在她們會睡死的情況,但是尼姑庵裏的人,沒有一個是跑出來的,這就證明定然是有人見他們打暈或者綁起來,她們才沒能逃出去。”

傅祁晏點點頭,想著現在也沒什麽事,就對著陸晚瀟道:“既然你心存疑慮,那我們就一起再去尼姑庵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陸晚瀟一笑,向傅祁晏錘上一拳:“果然是兄弟,夠意思。”

傅祁晏看著幾案上的清酒道:“你攜酒而來,又向我訴苦,不就是為了等我說出這句話嗎?”

“傅兄果然是聰慧過人。”

陸晚瀟一開始打著的心思,就是想讓傅祁晏幫他查查這個案子,他現在是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麵目,對著這個案子毫無頭緒,需要一個人帶著他轉出來。

陸晚瀟和傅祁晏一路步行上山,走到一片廢墟的麵前。

昔日的尼姑庵雖然不算大,但是這一畝三分地,也是收留了不少的貧苦女子,這裏的香火並不鼎盛,所以裏麵的姑子過的很是拮據,可是即使這樣,她們也沒有放棄過自己心中的希望,和人心裏的那些愛和美好。

“我們上山滅火時已經太晚了,房梁都已經全部倒塌,裏麵的十七具屍體,已經成了黑炭,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傅祁晏在這片廢墟裏走上了一圈,細心觀察著一切,的確沒有發現什麽證據。

“我們當時在這裏搜查了三天三夜,想要找到證據,都是徒勞。”

傅祁晏走出去,環顧著四周的地形,這四周都是被山圍繞,除了他們上山的路,應該還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

他在四周轉著,想要找到另一條出路,陸晚瀟見著他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便問道:“你這是在找什麽?”

“你有這座山的地形圖嗎?”

陸晚瀟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地形圖,遞給了傅祁晏。傅祁晏展開來看,看著後山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達山下,如果作案之後選擇潛逃,倒是一條不錯的路。

傅祁晏指著這條小路道:“你們去這條小路查了嗎?”

陸晚瀟湊上來看,隨後搖頭:“這距離尼姑庵有一段距離,我們剛開始的隻把重心放在了尼姑庵這裏。”

傅祁晏收了圖紙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傅祁晏領著陸晚瀟走向後山的小路,他走的極慢,細心觀察著路上的每一個點,陸晚瀟在後麵道:“前些日子的大雨已經衝走了太多東西了,就算他們是在這條路上潛逃,估計留下的東西也十分少。”

他話音剛落,傅祁晏就從一個樹枝上,逮下了幾絲金線。

傅祁晏對著陽光看著這金線的模樣,笑道:“或許是老天爺都不幫他,讓他留下了證據。”

陸晚瀟看著這個絲線問道:“這是什麽?”

“衣服上的繡線,可是這是金線,不是顯貴的人家,不會用。”

“但是神都這種地方,滿地的金衣,這範圍有點大。”雖然陸晚瀟一時高興有了新的線索,但是這個線索太為廣泛,知道了跟沒知道,沒什麽區別。

傅祁晏撚了撚這絲線,對著陸晚瀟道:“這線也有些不同。”

陸晚瀟是寒門子弟,對於這些絲線不是太懂,隻能聽著傅祁晏道:“這線很是細膩,應該是金箔切的時候,切的很小,隻有微不可見的程度,才能達到這種細的效果。”

傅祁晏回頭見著陸晚瀟還是不明白,往自己身上拔下一絲金線,拿給陸晚瀟比較:“你摸摸這兩種線的區別。”

陸晚瀟伸手摸了上去,傅祁晏平日裏的吃穿用度,都能用極好來形容,但是摸上他衣物上的金線,再對比在這裏留下來的金線,還是摸著太過粗糙。

“這樣的金線,不是一般的人能用的,而製作金線的這種手藝,也不是一般的做衣坊能有的。”

陸晚瀟恍悟過來:“隻要我們找到這家衣坊,知道有哪些人買過這些衣料,就能縮小範圍了。”

傅祁晏看著前麵彎彎曲曲的路道:“再往前麵走走吧,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麽。”

二人繼續往前麵走,傅祁晏眼尖的發現雜草叢生的地方,堆著一大堆黑色的衣料,看起來有些像夜行衣。

傅祁晏走過去查看,看到夜行衣在隱秘的草叢中堆著一大堆,看來是當初行凶的人,脫下來扔在這的。

傅祁晏數了數這些件數,有二十餘件,看來當時的人並不少。

他將那些衣服細細翻看,看能否找到什麽線索。

突然陸晚瀟叫道:“傅兄,你過來看,這是什麽?”

傅祁晏走過去,拿過陸晚瀟手中的衣料,上麵沾著一些少量的毛發,前些日子的大雨魂殤泥土,已經讓人看不清這個毛發原本的顏色。

傅祁晏拿出手帕將把毛發放在中間撚了撚,對著陸晚瀟道:“這好像是狗毛。”

陸晚瀟看著依舊不怎麽辨得出顏色的毛發道:“難道這群人還帶了獵狗了前來?”

傅祁晏搖頭:“獵狗的毛短而硬,而這個毛發,長而軟,像是神都那些貴家子女樣的獅子犬。”

“獅子犬,男不養貓,女不養犬是大越的古來的一句話,獅子犬是小型犬,男人一般會很少養這種犬類吧。”

“不要僅僅把目光放在養犬的男性身上,據我所知,神都的有些貴婦,也是養著獅子犬的。這些都要一一查探。”

陸晚瀟將之前的金線和毛發都收好,對著傅祁晏道:“我知道了。”

傅祁晏看著周圍的環境道:“他們當時逃走的人數一定很多,那上麵又幾戶人家,這麽大的動靜他們多多少少會聽到一點,我們去問問。”

還沒等他們上去,遠處就走來一個柴夫,陸晚瀟上前問道:“你是這裏的住戶?”

那人看了他們幾眼,點點頭。

“那你在一個多月以前,可看到這裏有著二十餘人穿著黑衣從這裏經過。”

本來陸晚瀟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發問,沒想過這人會說出些什麽有用的話,但是這人卻道:“我看到了,我就住在不遠處,當時看著尼姑庵那邊的黑煙不斷冒,我轉頭一看,就看著一大群人從那個方向跑來,跑的很快。”

陸晚瀟皺眉:“那我們來查案的時候,你怎麽不主動說出來。”

那人明白過來他是官府的人,回答道:“我看到為首的人後來在那個地方上了馬車,那個馬車看起來不便宜,那是非富即貴,要是我給你們透露了這個消息,我自己遭遇不測怎麽辦?”

傅祁晏上前追問道:“那你還記得那馬車的樣子嗎?”

那人想了想搖搖頭:“都這麽久了,我哪裏能記住這些,不過我記得那馬車的底色是青色的。”

線索到這裏就又斷了,但是現在他們手中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

傅祁晏分析道:“通過金線和馬車,現在可以推斷出那人是達官貴人一流,那些人選擇在此地脫下夜行衣,可能是為了下山的時候回去不會被懷疑,那麽這些人很大可能是打手,護院,或者家丁,不過,有一個人的衣料上沾著狗毛,就說明他身邊有著一條犬類,如果他是我說的那三種中的一種人,那按照他的身份,他養不起這些東西,就隻能是幫著自家主人養這些東西的人。”

陸晚瀟點頭:“所以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一個達官貴人,穿著名貴的衣料,家中有著一隻獅子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