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龍涎香
第303章 龍涎香
清晨，軒轅琛正在書房運筆作畫，窗外的樹葉也隨著風搖晃著。
“什麽人？快點出來！”軒轅琛在用筆蘸墨的瞬間，忽然抬頭，將手中的毛筆直直的向窗外的大榕樹扔去。
就在這一刹那，一個黑影從樹上落下，不一會兒，便一瘸一拐的跪在書房外，“屬下參見皇上。”
軒轅琛看著這侍衛，皺著眉道：“你們不在京城裏好好呆著巡查緝捕，跑到蘇州來要幹什麽？”軒轅琛到是覺得是有些不對勁，先是將未完成的畫收了起來。
“你進來吧，有事細說。”軒轅琛端坐在椅子上，緩緩的喝了一口清茶。
“屬下是來請皇上回京的。”黑衣錦衣衛直接說到，語氣中帶著焦急。
“怎麽，京城出了什麽事情嗎？”軒轅琛忽然憂心起來，畢竟戰爭才剛結束，物資多多少少也有些供應不全，如果京城再有些什麽事情……軒轅琛想到這裏，多多少少都有些頭疼。
“暫時到沒有，但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大臣們至今還沒見到皇上您的身影，私下裏都略有說辭，各處的百姓們也因為這次的戰爭，多多少少的受到了影響，雖然說這些暫時不成問題，但屬下怕時間長了……”
錦衣衛說的，並不無道理，軒轅琛也是多多少少有些迫切的想回京，但慕容夕的情緒才剛剛穩定，軒轅琛自然是不想離她太遠，但若是將她帶著回京，她又是否願意呢？軒轅琛感到有些為難。“你先退下吧，就在最近這幾日，我必回京，你先去安排一下。”
“是，屬下告退。”錦衣衛退下，在暗處慢慢消失。
軒轅琛在感受不到錦衣衛的氣息後，又慢慢攤開畫卷，看著上麵的人，不禁歎了一口氣，“你總是這樣，究竟什麽時候我才能徹底得到你。”說完，軒轅琛便拿起畫筆，站了一些朱砂，手頓了一下，緩緩的將畫中女子的眉心染紅。
正午，軒轅琛看著天氣不錯，便愣是邀著慕容夕去了茶館。
“早有聽聞蘇州的昆曲讓人能感受到曆史的滄桑，今日一聞，果真不同凡響。”軒轅琛開始找著話題，自己本不是這樣的人，做事向來先斬後奏，不需要經過其他人的同意，而這次，也僅僅是慕容夕的緣故，軒轅琛可以毫無原則的低下頭來，不因為別的，隻因為她是慕容夕，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的慕容夕。
“還好吧，其實時間聽長了，自然而然的就能感受到裏麵的一些故事，在這個小小的蘇州，究竟發生了多少……”慕容夕說著說著，拿著杯子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你還好嗎？”軒轅琛自然是看出了這一細節，為什麽自己總能挑起她的傷疤，軒轅琛很是責備自己。
“沒什麽，喝茶吧。”慕容夕很容易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裏，但或許因為有軒轅琛在，慕容夕也能很快的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
“阿夕，我看你最近總是在研究醫術，是發現了什麽新的藥方了嗎？”軒轅琛直接轉換了話題，順道給慕容夕將茶水滿上。
“倒也不算是發現了什麽，隻是說，因為最近幾天忽然想到，沉香可以養生，如果是藥香的話，又是否可以治病。”慕容夕說完，便將袖中的配方遞給了軒轅琛。
“這是？”軒轅琛一開始到隻是想看一眼，但再細看，發現這竟然是可以止心痛的，“不過，龍涎香這一配方，你從哪裏才能得到？”
“不知道，龍涎香這種東西，在古書上曾有記載，是出現在海灘的，一開始巨腥，顏色呈玄色，但上好的龍涎香，顏色卻是呈白色的。”慕容夕對此也是很頭痛的，她隻是假想到用藥香治病，但就算，假設這次的藥方是成功的，不說其他，龍涎香這味藥材著實難得。
就算得到了這一味藥材，如果配方有誤，那也算是浪費了很多金錢，“算了，這種藥方，不嚐試也罷。”想到這裏，慕容夕便奪走軒轅琛手中的藥方，藏在袖子裏，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看著昆曲。
軒轅琛看著慕容夕，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心裏卻覺得，自己需要支持著慕容夕，或許自己能有辦法，讓她得到這一味藥材。
第二日清晨，軒轅琛一大早留下書信便離開了蘇州，龍涎香這種東西，在蘇州是很少能見到的，軒轅琛很早有聽人說過，邊城的海盛產龍涎香，如果運氣好的話，能得到一個百年的龍涎香也是有可能的。
軒轅琛初來乍到，並不懂這邊的風土人情，能做到的，也隻有在海邊不斷的徘徊，看看是否能有運氣碰到打漁的船夫，帶他去深海處看看。
但左右經過的漁夫都表示這一天不會出海，說是馬上。在軒轅琛失望至極，打算空手回去時，不經意間發現海中一艘船好像著急著要上岸。
軒轅琛自然是搭了把手，幫助那個漁夫將船拉上了岸。
“老人家，您沒事吧。”軒轅琛問道，順手將自己的水袋遞給了老漁夫。
“我沒事，沒事。”老人家揮揮手，“謝謝你了，小夥子，趕緊回去吧，馬上就要漲潮了。”老人家直接推搡著軒轅琛，自己也急急忙忙的離開海邊。
“老人家，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您，聽說邊城盛產龍涎香，但為何，我一路上，沒有看到一家藥鋪有賣龍涎香的呢？”軒轅琛趁著這個機會，也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唉，又是一個來送死的嗎？”老漁夫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罷了，罷了，你跟我來吧。”
老漁夫直接將軒轅琛帶回了自己的家中，順便點燃了火爐，“等你把衣服烤幹，就離開這裏吧。”
“老人家，關於龍涎香，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嗎？”既然有了線索，軒轅琛一點都不像放棄，哪怕到最後隻能弄到一絲一毫的龍涎香，軒轅琛都不會放棄的。
“現在的年輕人，一天到晚怎麽都想著這些虛無的東西。”老漁夫的心情一下變得很激動，“你們所謂的這種龍涎香，你知道為了這種東西，我們這個地方到底喪失了多少條人命了？”
喪命？軒轅琛知道龍涎香難得，在海邊一年也撿不到幾次，但海邊也不算是有危險呢的，為何會喪命。
老漁夫看著軒轅琛一臉疑惑，還是很無奈的坐下來，慢慢的說著以前的事情。
原來，邊城的人都能活過一百歲，並不是因為這邊的水土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們這邊有一個習俗，每次做飯之前，都會用龍涎香將鍋底擦一下，表示對灶神的尊重。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就是貴如黃金的龍涎香。
在好多年前，有一個醫師路過此地，發現了這一習慣，便仔細的調查了一番，發現了這個價值連城的好物。自此以後，邊城的所有人經常在海邊搜尋龍涎香，還有不少人為了碰運氣，不顧浪潮，直接出海去尋找龍涎香，雖說不少人因為龍涎香發了財，離開了這一座鮮有人知的小城，但更多的，確實為了這個龍涎香，在出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老漁夫的小兒子，便是為此喪失了性。那一日，天色還有些暗沉，早上的犬鳴將老漁夫驚醒，打開門一看，確是自己的小兒子躺在海灘上，左手還緊攢著白色的龍涎香，而整個人確渾身僵硬了。
漁夫的老伴看見這個場景，當時就昏死過去，在那之後，便成日成夜的喚著小兒子的名字，老伴也在不久前去世了。
“也就是這種害人的東西，你要是想要，便拿去吧。”老漁夫特別害怕這種東西，愣是用灰布將龍涎香包的嚴嚴實實。
“如此，晚輩便謝謝老人家了。”軒轅琛接過龍涎香，內心卻是震撼了不少，但還是說道，“晚輩用龍涎香，並不是為了賣錢，隻是晚輩的朋友是學過醫術的，這次想用龍涎香做藥引，配出新藥罷了。”
“如此……甚好，甚好。”老漁夫聽著聽著，便止不住流出了眼淚。
軒轅琛看在眼裏，倒也沒多說什麽，告別後，便急匆匆的趕回了蘇州，希望能早一點給慕容夕帶來驚喜。
“阿夕，我回來了。”當軒轅琛回來時，慕容夕早已在大廳睡著了，手中還拿著製香的古籍，像是還在尋找代替龍涎香的藥引。
“嗯？”慕容夕揉了揉眼睛，聽著軒轅琛呼喚自己的聲音，漸漸的清醒了，“今天一大早，你說去忙了，怎麽也不說清楚一點，到現在才回來。”
“嗯，下次不會了，今天我去了邊城，給你帶了一樣好東西。”軒轅琛邊說邊放下包袱，從裏麵取出用灰布包好的龍涎香，“不過，在給你之前，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該來的總會要來，軒轅琛最近確實陪了慕容夕好長一段時間了，不論如何，他是一定要回京了，這一次，便是要看慕容夕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