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彪悍:娘親,揍他!

766 有人告密秦素的罪

766.766 有人告密,秦素的罪

受傷足有四五人,幸虧傷口大多在手腳上,隻有一個傷在頭上較嚴重,昏迷不醒。

麵對船大哥擔憂的眼神,秦素隻是淡定地替傷者看了傷口,縫了十幾針將血止住,上了藥,包完紮。又開了藥方讓人回去抓藥。

“傷口不要沾到水,人醒來後探探他的情況,看意識是不是清醒,如果沒什麽問題,那接下來隻要換藥就行。”

聽著秦素的交代船大哥感激不已,他也隻是靠這點薄差掙點靈石,如果出了意外死了人對他對工人都是一種災難,對秦素連連道謝,欲親自將她送出人多事雜的碼頭,秦素婉言拒絕,自己拎著藥箱準備回醫館。

人聲喧鬧的碼頭,一條條大船停靠在河麵上,一袋袋裝滿的貨物從船上運下,由人力一個接一個,滿是厚繭的手,擔著與他們體重並重的鼓鼓麻袋,來回往返於木板車與船板上。

人力隊伍裏三袋鼓鼓的麻袋閃入眼中,在以一袋剛好,兩袋壓死的工人之間十分顯眼,秦素望去一眼,不禁怔住。

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即便散在重重人海裏,可隻需一眼,你就能看出他的與眾不同。無關感情深厚,無關熟悉與否,而是一種無法忽略的氣勢。

以麵巾蒙著的半張臉隻能看到他的眼睛,內斂如芒,幽黑的一潭看不到他的底,又閃著黑曜石的光澤,這是一雙很漂亮且冷靜的眼睛。

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削瘦但均勻的身材,正好。

額間皮膚光潔如玉,正經束起的墨發有幾縷散散地灑在頰邊,黑與白相襯,更令人好奇麵巾下是怎樣的傾世之顏,往日一襲紅衣換成了最普通的百姓服,可依然遮不住他的風華。他淡然自若地將肩上的三袋貨物放下,向船老大取了幾塊牌子又返回去繼續。

如此反複,從未抱怨。

秦素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到楚司,以他的才能,以他的本事,就算走遍神界,他也能活得瀟灑與自在。

可她從沒想過,楚司會來當一名苦力。

任她的腦子再好用,能記住丁道恒給她的每一個藥方,記住每一株靈草的特性,還能舉一反三,可這時也轉不過彎了,楚司……他在當一名苦力!

感覺到楚司似乎察覺有異,秦素想也不想閃身進一旁,躲開了他的視線。眉眼閃過一絲慌亂……察覺到楚司的注意力並未離開,秦素手心攥緊,腳步一換,選擇了躲在壘起的貨物後從另一邊離開。

也許她不知道楚司到底在想什麽,但她知道,此時的楚司肯定不希望被人看見他這副樣子的狼狽。

所以她沒有停留地離開了碼頭。

“喂,你怎麽了?怎麽站著不走?”

靜靜地看著一個方向的楚司聞聲從不遠處收回視線,斂下眼底的疑惑,並未回答身後人的問題,邁開步子繼續走著,留下念叨怪人的工人跟上。

……

滿懷心事走到回醫館的路上,秦素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都無解。

他們剛來神界時,確實身無分文,可如今一切都已經步上正軌,競技場贏來的獎勵已經足夠他們生活。那麽楚司不可能是因生活所逼才去幹苦力,那麽又是為了什麽呢?秦素一路蹙眉深思,不知不覺已是回到了琅琊醫館的街上。

“讓開!讓開!”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群起了騷亂,紛紛退避到兩側,秦素也跟隨人群讓出了道路,隻見一隊城衛兵氣勢洶洶地走過,而後一徑闖進了街道之上的醫館內,秦素不禁一怔。這是怎麽了?

“聽說有人報官說醫館內濫用靈草,這是來抓人了。”

“胡說八道,這琅琊醫館用藥向來謹慎,更沒聽說過他們濫用藥害人之事,怎麽就因草藥之事來抓人。”

“你這就不知道了……”有人壓低聲音說:“聽說有醫師私自煉藥……”聲音短暫的消失,似有所顧忌,最後化為了一聲歎息。

秦素跟在城衛們後腳進了門,阿興被這陣仗嚇住,呆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何種反應,新來的門房小弟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兩人最先注意到秦素,新門房是一驚,阿興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使勁地給秦素打眼色。

“快走!快走!”

秦素看了他一眼,邁步進去,走過門廳,看也不看門廳候著的二十多名城衛,進了大堂,便聽到能兒帶著哭音的聲音傳來:“大人您在說些什麽……”

“是你報官說琅琊醫館有醫師大量使用聚靈草煉藥,是不是!”

“沒有啊,我沒……”

“城使府收到一封你的署名信,說,是誰在大量使用聚靈草煉藥!信中的秦醫師在哪裏?琅琊醫館的負責人也給本大人出來!”

東西打砸的聲音響在大堂,隨之是一片慌亂的嚷嚷聲,剛步入大堂的秦素一眼就見到來者不善的十來名城衛將醫館眾人堵在一旁,凶神惡煞的隊長正對能兒逼話。

而能兒哭跪在地,滿臉不知所措。

整間醫館的醫師與學徒都到齊了,他們也都聽到了能兒跟城衛隊長的對話,聽到是她告密害秦醫師,表情皆都不滿帶著憤怒。女學徒們全是一愣,嘀嘀咕咕地討論著,李州兒輕輕地皺了下眉頭。林婉兒也是一臉不安。

安靜的大堂唯有能兒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哭道:“不是我……”感覺到有人進來,能兒抬頭看了一眼,見到秦素不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大喊道:“不是我告的密!真的不是我!秦醫師!真的不是!”

見狀所有人都不禁向門口看去,見到秦素皆都一愣,醫館眾人心頭一個咯噔,出來的萬凡與陶子健心中一跳,這來得也太巧了。城衛們打量著她,見她一身醫師袍又帶一個藥箱也沒有阻止她進來。

秦素如入無人之境,平靜地走向能兒的方向。

沒有人注意到之前一直放下布簾沒有動靜的一間隔間,四人悄然走了出來,隱在醫館眾人後。翟小五想喚出聲,翟淩雲捏了捏他的手,看了眼醫館內的情況後打開了空間通道,對黑狼跟小惡道:“你們在這等著。”說著帶了翟小五離開了醫館,不知去了何處。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秦醫師,有事?”秦素並未看向能兒,而是看著城衛隊長問道。

“是你?”城衛長趙東升皺眉上下打量了秦素一眼,凜聲問道:“是不是你到處購買聚靈草?”

“是。”秦素頷首。

聞言醫館眾人心頭一緊。

城衛長麵色一沉:“信上說你買了不少,還嚐試煉藥,是不是真的?”

“嚐試?”秦素疑惑地重複了兩字,似是不懂這意思,眾人聞言麵色一緩,可還沒放下的心又被瞬間提了起來,秦素淡定地說:“不是嚐試,我就是在煉藥。”

“砰……”

不知道有誰撞到了桌角,發出了桌腳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在寂靜的大堂格外刺耳。接替刺耳聲之後的是趙東升的喝聲:“你知不知道煉藥是死罪!”

“死罪?”秦素蹙眉。

“神界不容許任何一名百姓煉藥,更禁止大量采用靈草靈藥,誰若敢私自摘采靈藥用以煉藥,殺無赦!”城衛長揮手,十多名城衛兵嗖地圍了上來,能兒嚇得癱坐在地。

醫館眾人更是一慌。

清冷的眼平靜地掃過眾人,秦素冷笑道:“若禁止摘采靈藥,那每年城使府送往天啟城的東西是什麽?附近幾座山頭不見靈藥靈草的蹤跡,又是怎麽回事?你敢跟我解釋一下嗎?”

“你一個小小的醫師也配提進貢給王族的貢品?”城衛長麵色陰沉,煞氣橫生。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所謂的王族真……”秦素沉吟了一聲,吐字清晰:“垃圾。”

眾人瞬間變了臉色,陶子健失笑,碰了碰萬凡道:“我就說這女人不是個會吃虧的主。”萬凡苦笑。這事可是鬧大了。秦素親自承認了煉藥,他們想出來的方法也沒用。

能兒害怕地扯了扯秦素的裙擺,哭著說:“秦醫師,不要說了,他們會殺了你的……”聲音越說越顫抖。

秦素蹙了下眉頭。

趙東升見醫館眾人一徑沉默的模樣,心思一轉,不禁冷笑出聲:“好,原來你們醫館所有人全都有份參與,我就說一個小小的醫師怎麽有膽子煉藥,原來是醫館在撐腰,來人,給我搜,若是搜出一個跟煉藥有關的東西,你們就全部等著去死!”

陶子健笑容斂去,萬凡也麵色一變。

與煉藥有關的東西這個概念太模糊,若是搜出一株靈草或靈藥,隻要趙東升一口咬定他們煉藥,那麽誰也洗不清這個罪名,而現在哪家醫館不會收集一兩株珍稀靈藥,這是為醫者大多都有的愛好啊!見城衛們開始行動,醫館眾人不禁慌了手腳,特別是女學徒們更是不知所措,“砰”地一聲大堂中閃現一座煉丹爐!

三足鼎立,厚重的銅,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秦素倚著煉丹爐道:“這東西算麽?”眾人集體愣住。特別是醫師們更是揉了揉眼睛,這種東西他們在書上見到,可從來沒真實看到過!被銷毀以及禁止出現的煉丹爐!

秦素從哪弄來的?

陶子健有些反應不及,城衛們進退不是,他們想要找證據,可秦素直接把證據丟他們麵前了。

“不關醫館的事,煉藥是我一個人做的。”秦素平聲說。

“嗬,你一個人做的?”趙東升冷笑,“憑你怎麽可能得到靈……”話未落三枚朱果出現在秦素手中,鮮豔欲滴的顏色,隱有香味飄來。

萬凡瞳孔一縮,這是上等靈果,五十年結一次果,且每次成熟期隻有七天,七天內未摘下則枯萎而謝,十分罕見。而秦素一次拿卻能拿出三枚!

寂靜的大堂似有人咽口水的聲音,趙東升就算再沒眼力,可感覺到朱果上純淨的靈氣也知道此物不凡啊!

“這個不夠嗎?”秦素沉吟了會,翻手間現出一個丹藥,“那這個夠證明了沒?九品回靈丹。”

場上似有人晃了一晃,那是萬凡,陶子健忙扶住他,連他心頭也在吼嘯,九品丹……秦素竟然煉了一顆九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