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仕途:女市委書記的男秘書

第8章 女市委書記是不是很開放 (3)

那時候訂婚與現在無二,需要男方給女方送彩禮,依平川的習慣,如果男方有條件,而且出手大方,送二百、四百、六百都很正常——那在當時已經不算少了,但一定是雙數,體現成雙成對的意思。結果馬為民隻給了丁露貞八十塊錢,當然,還買了一塊東風牌手表。因為他家裏孩子多,生活困難,他是老大。馬為民是工農兵學員畢業,每月工資隻有幾十塊錢,而一塊東風手表是九十塊錢,再加那八十塊錢,這已經讓馬為民家裏快吐血了。那年月,手表、自行車、縫紉機是結婚必備物品,後來加了錄音機,統稱“三轉一提溜”。而這“三轉一提溜”,在丁露貞家,是結婚好幾年以後才實現的!

丁露貞所學的專業是行政學,所以畢業以後分到了街道辦事處做秘書。這時,她就和馬為民結婚了。房子是一間平房,自然是鐵路醫院給馬為民解決的。而這個時候,在日本待了幾年的武大維回平川了。他一回來就聽朋友說丁露貞結婚了,這個消息如同當頭一棒,立時把他打暈了!因為他從日本給丁露貞帶來了許多禮品和日用品,包括一身日本和服、木屐、化妝品、新婚內衣和一枚白金鑽戒。那是他準備鄭重其事向丁露貞求婚的禮品。他在國外的幾年一直沒停地分析和推斷,感覺丁露貞還是屬於他的,丁露貞已經言之鑿鑿地告訴他,隻要他需要,她會隨時給他。但他不光需要她的身體,他需要她做老婆,需要她天天陪伴在身邊!她幹嗎要這麽著急把自己嫁出去呢?他千方百計打聽到丁露貞的單位,在一個熱氣騰騰髒乎乎油膩膩的包子鋪約她見了麵。

“你說過你的心是屬於我的!”武大維眼含熱淚道。

“沒錯,現在也屬於你。”丁露貞平靜地說。

“可是,你為什麽不跟我商量就和別人結婚?”武大維道。

“你遠在日本,我往哪兒去找你呢?再說,我離開你以後極度空虛,不找一個男朋友填補空洞我就再一次上吊了!”丁露貞道。

“嗚……”武大維實在忍不住了,捂住臉哭了起來。

“大維,是男子漢就做男子漢的事,哭是女人的專利!走,咱不吃包子了,上你們家去!”丁露貞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武大維攙了起來。他們出了包子鋪,騎上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向鐵路宿舍大樓騎去。一路上武大維好幾次差點撞了人,最後快到家時撞在電線杆子上,把額角撞了一個大包。

他們上樓進屋以後,丁露貞二話沒說就要脫自己的衣服,武大維急忙攔住她說:“打住打住,我不習慣和別人的老婆,咱們就接個吻吧!”於是,兩個人就接了一個長達兩個小時的吻,最後累得兩個人精疲力竭才算告終。丁露貞在走的時候,帶走了武大維給她買來的所有禮品,而那枚白金鑽戒她在武大維麵前就戴在左手無名指上了。臨走,她再一次告訴武大維:“我的心是屬於你的,你幾時想要我,我就幾時來!”武大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推她走了。

武大維沒有再叫她來,沒出半個月就和一個過去關係不錯的女同學閃電一般定了婚,又過了兩個月,又閃電一般結了婚。婚禮自然邀請丁露貞來參加了。丁露貞一見那個女人,差點沒暈過去——太醜了,醜得丁露貞都不好意思看她!憑武大維的堂堂儀表和出眾才華,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來,怎麽偏偏找了一個黑麵皮,高顴骨,塌鼻梁,小眼睛,大嘴岔……丁露貞簡直不願意去想!顯然,武大維是帶著氣結婚的,而且暗示給丁露貞——他的心死了!

丁露貞手指上的戒指,時隔不久也惹出了風波。馬為民納悶地舉起了丁露貞的手說:“貞,幾時買了戒指?”馬為民非常愛丁露貞,因此天天肉麻地喊她“貞”,而丁露貞就喊他“民”,也夠可以的。馬為民從來不逛商店,自然不知道一枚白金鑽戒價值幾何,憑他們倆眼下的收入,再過三年也買不起鑽戒。丁露貞告訴馬為民,是祖傳的。馬為民是個醫生,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看那戒指光芒四射的嶄新樣子怎麽會是祖傳的呢?他心髒開始怦怦亂跳,抱住了丁露貞,說:“貞,你說實話,這枚戒指是怎麽回事?”他希望丁露貞給出一個合理的讓他能夠接受的答案,可是,丁露貞的回答氣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丁露貞說:“是我過去的男朋友武大維給的!”他禁不住繼續問道:“幾時的事?”丁露貞平靜地回答:“最近。”

馬為民推開丁露貞,揪住自己的頭發,用自己的腦袋咚咚地撞牆。真是怕什麽有什麽!那麽,他們必定是幽會了,見麵了,而她的**就給了武大維,這次是不是兩個人又上床了?他聲音顫抖著膽怯地問:“貞,你讓我戴綠帽子了?”丁露貞大大咧咧地說:“戴什麽綠帽子,我想給人家人家都不稀罕,人家現在已經娶了老婆,給我一枚戒指隻是告別過去,做個紀念!”馬為民心裏高懸的那塊大石頭咣當一聲落了地。他喜歡丁露貞的坦率,卻又擔心她對男女之情的滿不在乎。那是非常危險的征兆,不碰上居心叵測的人便罷,一旦遇到,她必定吃虧上當。

那個時代,單位的概念十分嚴重,一個在“單位”工作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與單位有關。諸如政治生命,人生沉浮,不斷提職一帆風順或遭遇坎坷始被終壓著;諸如漲工資、分房、評職稱、領取獨生子女補助……哪一樣也離不開單位。後來人們把這種現象叫做“單位辦社會”。一個單位承載了社會的職能,最終必然會被拖垮。所以,不久就開始改革了,企事業單位紛紛放開,財政不再背這個沉重的包袱。馬為民和丁露貞剛結婚的時候,單位的概念正是甚囂塵上的時候,他感覺應該把自己對丁露貞的擔心對她的單位講一講,以便取得她單位領導的監督與指教。於是,他找到了她所在的街道辦事處,與她的最高領導——一位書記談了話,說出了丁露貞的優缺點和自己的擔心,希望領導多費心。

本來這個書記並不知道丁露貞性格開朗率性,聽了馬為民的話偏偏十分高興,因為他是個色罐子,打心底喜歡性情開放的女子。於是,馬為民走了以後,他就找丁露貞談了一次話,直截了當地說:“露貞,我喜歡你,給我當辦公室主任吧!”說著,就握住了丁露貞的手。丁露貞白淨細嫩的小手被書記寬大溫熱而又潮濕的大手攥住、揉搓,她不敢抬頭看對方的眼睛,她知道對方的眼睛正在冒火,於是,她緊緊咬住嘴唇,點了下頭。

她感覺,無論如何,提職總是好事。至少是工資漲了。而且,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書記能把自己怎麽樣?她坦然地接受了。而辦公室主任有單獨的屋子,和秘書坐對桌,這不是挺安全嗎?當然了,書記會經常光顧——人家做書記的光顧辦公室不是很正常嗎?就算人家天天長在辦公室,誰又能說出什麽呢?秘書似乎看出了什麽,總是借故躲出去。丁露貞便抓住屋裏沒人的空當寫自己的文章。諸如《機關女幹部的喜與憂》《機關女幹部如何與男領導處好關係》之類,寫完就寄給《支部生活》雜誌。那時候,這種雜誌是各級機關人手一份的。而學文科的丁露貞寫篇小文是手到擒來的事,文章又完全是被現實逼出來的,因此通篇都是真情實感,於是,這些文章被順利地發表了。書記自然看到了文章,他在欣賞丁露貞樸實文筆的同時,暗暗驚詫於她的心計——他把丁露貞的無奈理解為心計,是想推拒他糾纏的心計!這更挑起了他征服丁露貞的,他不相信一個小女子能翻什麽大浪。於是趁一次丁露貞屋裏秘書不在的時候,他走了進去,強行擁抱並吻了她。而她也沒有拒絕,也什麽都沒說。她感覺,你也就是這麽兩下子,還能怎麽樣?

也許,這是一個女人的大度,也許,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作為旁人可能認為是她**,而作為她自己,隻是感覺沒出大格,忍就忍了吧。她已經因為男女之情死過一次了,眼下被男人摟一下親一下又算什麽?當然,她在文章裏該指桑罵槐地貶斥書記行徑的時候,仍舊還這麽寫。機關裏的人們通過讀她的文章,理解了她的心境,一些人同情她,一些人說她假惺惺。但有一個事實誰都得承認,那就是丁露貞的工作態度和能力在街道辦事處是首屈一指的。這自然緣於她的學識和開朗的性格。沒多久,書記把她提起來做了街道辦事處主任,也就是說,官至副處級了!就在這時,書記的老婆突然打上門來,她一進丁露貞的辦公室就揪住丁露貞,大喊大叫道:“小妖精!你是怎麽勾引我丈夫來的?他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跟我鬧離婚?”

這都哪跟哪啊?丁露貞此時驀然明白,一定是書記在家裏誇了自己,而且貶斥老婆無能,否則自己怎麽會成為他老婆攻擊的目標呢?那天丁露貞的臉和脖子都被抓破了,除了書記拚死擋開老婆以外,沒有人出麵拉架,好像都在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丁露貞相當氣憤,回頭就又寫出《女幹部領導能力的特點與發展趨勢》《女幹部參政的現實缺憾與對策》之類文章寄給《支部生活》。本來是抒發哀怨,卻讓那些對她不服氣的男男女女驀然間沒了脾氣。敢情丁露貞比別人都多一把“刷子”,她能在幹工作的同時,寫出自己的體會,而且,那體會是高屋建瓴的!這時恰好區裏選拔女幹部,看上了這個能幹能寫的丁露貞。但街道辦事處書記說什麽也不同意,他對她說:“我正在跟老婆談離婚,你無論如何再給我半年時間!”因為,他錯誤地判斷既然丁露貞不拒絕與他親熱,隨著他一起離婚也是可能的。但他越是拒絕區裏,區裏越是要這個人。因為區裏認為是丁露貞這個女同誌人才難得,所以街裏才不放。於是,你越不想放人,我就越是要人。區委書記還下了最後通牒,說:“限你們三天之內,送丁露貞來區裏報到,否則你們的書記就考慮自己的退路吧!”

事到如今,街道辦事處書記還敢攔著嗎?丁露貞便去區裏報到了。因為她有出色的文筆,便直接被任命為區委宣傳部長。那一年,她二十六歲,是全平川市最年輕的處級幹部!有時候人們看不清別人是怎麽提起來的,總是感覺人家的機遇好,運氣好,其實,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其中的緣由!後來,街道書記家裏打得雞飛狗跳天塌地陷,丁露貞在區裏工作都半個月了,書記老婆還拎著擀麵杖去找她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