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武力

第20章 天降奇財(1)

“你中邪啦?”小漫的手在阿景眼前晃悠。

阿景自從那天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秦城雖然很奇怪,可他好像確實說什麽要保護她之類的話,而且還替她接了一招來著,雖然不明緣由,從這點來看那話就不像假的,這次她們沒有急著離開,可能是覺著叛逃那件事已經隨著時間淡化了,她坐起來,“我餓暈了,出去買東西吃。”

馬路上,一名小男孩不知什麽原因一個人逗留在外,他的目光始終衝著上方,而並非路上的車輛。

“看什麽?”出現了,那張使人恍如隔世的臉和魔琴般的聲音,眼前的秦城讓小男孩覺得神仙降臨了。

最純淨的眼光落在秦城臉上,小男孩怔住了,這眼睛仿佛不聽話地發愣,僅僅是為了不錯過那驚鴻一瞥。他指了指麵前的樹,“哥哥,我的金絲雀飛走了。”

秦城抬起頭,不覺翹起勾進人心窩的嘴角,“我幫你帶回來。”

“你夠得到嗎?”

“你猜猜看。”

男孩的嘴有如緩緩張開的大門,眼中的大哥哥像仙鶴一樣騰雲駕霧,抱起散發著靈氣的金絲雀又降落下來,撫平它金黃的羽毛放到男孩手中。

“哥哥,你好美哦。”年少的男孩知道這不是形容的男人的詞匯,可是他不允許自己用帥、酷那類庸俗的詞語來形容他。

秦城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魔術般地消失了,男孩一直盯著夜空,覺得它真是神秘,甚至不理會遠方的呼喊。

“乖兒子,你在這幹什麽?”

“金絲雀飛了。”

“它不是在你懷裏嗎?”

“是大哥哥抓回來的,大哥哥像鳥兒一樣會飛。”

“天哪,哪有人會飛呢,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

阿景也像小男孩一樣望著靜默的夜空若有所思。剛剛,那金絲雀也折服了。

每個人做每件事的原因都不大一樣,遊樂場裏的事也未必都是快樂的,過山車閃電似的衝過,傳來雷鳴一樣的尖叫聲。

吳均然和白無瑕坐在高層的旋轉餐廳裏,剛好能望見遠處遊樂場裏的摩天輪,他向外看著,“這麽高的話,你的輕功可以嗎?”

“你究竟想說什麽?”她一副狠毒的樣子。

“之前有人明明說自己當殺手的原則是不露臉的嗎?”他依舊是那種蔑視一切的眼神。

無瑕演技非凡,怎能這樣就露出破綻,她的臉一下子湊得和他無比靠近,“你怎麽能確定我現在露臉呢?”這聲音的風格和斯貝古相像之極,陰柔銳利,嫵媚勾魂,說她不是殺手都沒人相信。

他的手在她精致清透的臉上摩挲畫圓,“能把皮膚弄得這麽細嫩光滑,要真是易容,恐怕還真得下番功夫呢。”

她痛恨這隻比刀子更加危險的手撫摸她的皮膚,“哈,不愧是見多識廣,我……隻是想讓你記住我的樣子。”

“我也希望你記住對我的信譽。”他托起她的下巴。

她打開他的手,靠在座位上。“那家夥什麽也沒說,不過我已經殺了他。”她指的是之前的牽扯人,神兵抓捕了殺手之後,吳均然果然主動找上在武林大會上見過的自稱是殺手的無瑕來繼續這個任務了。

“那這樣你隻能無功而返了。”

“你不會要我白出力氣吧?”無瑕瞪著他,這不隻是臥底的台詞,可也是她的心裏話啊。

摩天輪開始更換乘客,二人的對話也降落到最低點,“你這樣做可不夠道義哦。”她很怕失去這次機會。

吳均然掏出手機在她麵前停頓了頓,上麵寫著時間和地點。

當太陽閉上眼睛的萬籟俱寂之時,影風的劍氣開始纏繞月光回蕩在庭院中,他的姿勢步履越發穩健,內功日日猛漲。他揮舞著手中的招式,心中隻有家族相傳的意念,他一步步走向更高的頂峰,隻有庭院裏的樹了解他的另一麵,他躍來縱去,完全沉醉於風從耳邊吹過的感覺。

“嗖”的一聲,他落在地上,身後直徑三米多的大樹中傷臥倒,“糟了。”他屆時才意識到自己開心過了頭,這大樹可是爺爺的世交送來的禮物呢。也難怪,麵對天下第一的無盡劍,他像第一次握起劍時那樣興奮,他拖起大樹想找個掩人耳目的地方,望著樹的傷口,他欣喜於自己也練成無形劍氣傷人的功力。抬頭看看天,唉!看在還算有收獲的份上,幹吧。他拖著大樹往外走,一個人拖著要六七個大男人才能抱住的大樹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別墅外麵頗為壯觀,可能是自己看不見自己的關係,他並沒察覺這一點單手拖著大樹找尋埋葬點,什麽涼涼的東西羽毛般輕盈地落下來,他獨享這浪漫的一刻,雪景真美啊。

聚傑等人還在跟著籃球跳動的韻律忙碌著。整個寧合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一絲生氣,聚傑的手是球的聖母,他能賦予它最美的生命。

“隊長,你連投空心籃,還都是三分,不膩啊?”

“可不是呢,大梁,你吃哪個牌子的飼料?趕明兒我也試試。”

“強大牌的。”聚傑瞥了一眼。

隊友見其神色不對,趕忙上去勾肩搭背,“怎麽了,哥們兒,讓人煮了?”

另一個隊友也來湊熱鬧:“哎,小屁孩兒,你是不是想那韓惠了?華影飛不是挺好的嘛,人又漂亮,家又有錢,對你又殷勤。”

“誰知道了,韓惠是美,但是人家都走了你還發什麽情啊?那不過是一段夢幻而已,你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的。”

“而且你能做上那麽美的一個夢還多虧了咱們幾個呢吧,別愛答不理的,要是當時賭柯永凝這個夢會不會又是仙境一個呢?哈哈哈。”

聚傑撩開搭在他肩上的手,“什麽亂七八糟的,永凝是影風的好不好,你們不用管我,我就是飼料吃多了,沒事找事而已。”

“哼哼,看出來了,要不讓我們點燈熬油地陪著你?”說著,隊友丙將籃球傳給他。

他接過球,再次擺出標準的射籃姿勢,“反正是最後一次。”

“啥?”身形健碩的中鋒選手奔過來,這可是正宗的虎背熊腰的山東大漢,個性直爽,動作更直爽,別看人家體重不輕,爆發力也是無人能及的,一拍屁股就像子彈,噢,錯了,炮彈一樣猛砸過來,聚傑大驚,下意識向後躺倒,中鋒隻好在地板上爆炸了。還沒完呢,他身上的甭管肥肉瘦肉賜予了他不死的狀態,他皮球一樣彈起,以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情追逐準備溜之大吉的聚傑。

聚傑深知自己應該換飼料了,他真的很累,突然轉身伸出左手,“stop!”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好家夥,我的老命怎麽得了啊,你們還是選個新隊長吧。”

幾個兄弟圍過來,從下往上看他們怎麽那麽巨大。

“喂,隊長,你真的假的?”

聚傑低下頭,“我家裏不允許我再打球了,沒關係,我也想通了,就順承他們的意願,去讀商學院。”說的很輕鬆,卻覺得說出來還是空蕩蕩的,等到回過神來,自己已被眾人舉起然後扔到了外麵。

他衝著門大喊,“喂,現在是冬天啊,這也太毒了吧。”他還穿著短衣短褲的隊服呢,眼睜睜看著世界上生命最短暫的花兒落在他**的手臂上,這場雪來的遲,但還是來了。

回到家中,他一邊翻著衣櫃和抽屜一邊回想著那場與父母間以失敗告終的疲憊戰,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他有些心灰意懶了。行李箱劃過地板,答應不打籃球的條件,就是搬出家去住。

華家的大門竟然開著?他帶著一頭霧水走進去,影風教過他避開機關的走法,他走進前院,按響房門的門鈴。

這刺耳的聲音攪了影飛冬日的清夢,她本並沒有起來的意思,因為這種鬧心的工作通常都留給哥哥,可門鈴聲卻連綿不絕,她“噌”地坐起來,“真是的,身為家族長子竟然睡得跟死豬一樣。”她的腳步完全失去了淑女風度,但她並不知道這副蓬頭垢麵的德行會給她帶來多大的不幸。果然,她一開門便險些暈倒。

“你沒事吧。”聚傑撥動著她的手臂,他跟這位青梅竹馬好久沒有這麽近距離接觸了。

也許還不是太糟,影飛這樣想著活過來。

“你哥呢?”聚傑一邊說一邊走進去。

影飛剛一張嘴,卻看到聚傑的行李箱,“這是……聚傑,你……又離家出走了?”

“我……是啊,你家有空房吧。”這個“又”字用得好。

“你要住這裏?真的?”

每到這個時候,聚傑都希望自己是一個白癡,永遠也不明白為什麽她對自己說話總是音調大變,“不歡迎嗎?”他說。他知道也許不應該給她任何希望,可是他做不到,她,畢竟是影風的妹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他,現在能信任和依靠的人也隻有影風了。

影飛見到他久違的笑容,簡直快升天了,蹦蹦噠噠跑進屋子,“歡迎歡迎,當然歡迎。”

接著她搶在聚傑前頭敲響影風的門,“哥,別睡了,快起來,聚傑來了哦。”不料她剛敲第一下門就自動開了,“哥哥不在?”

兩個人把每個屋子都找了一遍,甚至冰箱和廁所都沒放過,可還是沒有。影飛衝進庭院,看著滿地的斷枝和塵土,“樹呢?”

聚傑抬眼,“這不都是嗎?”

“不是,是中間的這棵。”她跑到被影風砍成樹樁的殘骸旁。

“這像是被誰鋸斷的,可是切麵也太過光滑了。”聚傑警惕道。

影飛雖說從未涉足武林,但畢竟受到精武世家的熏染,“不對,這應該是某種兵器配合上乘武功切斷的,手刀也有可能,難道哥哥他……”

影風並不曉得有人在為他的安危焦慮,見四周空無一人,又舞起劍來,劍氣旋轉縈繞,搞得可憐老樹裂痕萌生。

他將劍收回劍鞘,小心地擦拭,那種微笑就如同母親對孩子的微笑,他的臉龐依然月光般純淨美好。

大自然的風,輕輕地吹……“啊咧,什麽啊?”他扯下被風呼到臉上的薄紙片,痛恨亂扔垃圾的人,“奇怪,為什麽美好的時刻總會被打斷。”他剛要扔掉手中的不速之客,卻突然止住動作,手裏的紙片,竟然是……美金!

他木訥地回過頭,脖子差點抽筋抽得轉不回來,無數的大票美金在滿天亂飛!鈔票從樹幹的裂縫中噴出,他頓時腦塞,傳說中的搖錢樹嗎?隻怕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見過這種奇觀吧,他跑到樹幹前扒開樹皮,箱子?樹幹中竟然有箱子?錢還不斷從箱子裏冒出來,被風吹上天空,滿天下著美金雨,險些將他埋在下麵,緩過神來,他趕緊製止了這些不安分守己的家夥。他摸了摸樹裏麵的材質,這怎麽能讓人相信,這棵樹是假樹!

他將所有的錢都撿了回來,又將樹砍成幾截,果然,樹幹裏不隻有一個箱子,而每個箱子裏依舊是疊得滿滿的美金。

這些美金隨著裂痕的誕生呼吸空氣,他們的數目簡直比寧合春天的桃花瓣還多,所有的錢都被封進假樹幹內,他開始收拾地上嶄新的鈔票,突然想起,相同的樹在他家的院子裏還有十幾棵……他加快動作提起那幾個箱子奔向家中。

“哥?”影飛見到衝進大門的影風,立即和聚傑迎了上去,影風卻不予理會,徑直衝進院子砍起樹來。

“哥,你在幹什麽啊?這些可是爺爺的朋友送的。”

影風揮劍不停,“所以我才要弄清楚,這些不屬於我們家的東西竟然在我們家待了好幾年!”

“什麽東西啊?你半夜拿著劍出去幹什麽?”聚傑問。

影飛也茫然,但是無能為力,“這幾棵樹不過是前幾年植樹節的時候爺爺故交了完大師送來的,有什麽問題?”

“植樹節送樹苗很正常吧,不過長得這麽快?”聚傑問。

“不是樹苗,這幾棵樹就是這麽被運過來的,當時說是這幾棵是老樹,有靈氣,祝華家永遠根基穩固,現在想想,是有點奇怪,這些樹的形態就沒變過。”

“到底怎麽了?”

手中的鋼劍匯聚著內力迅猛下劈,被砍斷的樹幹從中間裂開,箱子和裏麵的鈔票暴露無疑。

影飛和聚傑完全怔住,他們雖然都出身名門,但生平沒見過這麽多現金,每棵大樹裏都疊放著十幾個行李箱大的箱子,箱子裏裝著滿滿的百元麵值的嶄新鈔票,也就是說……這些樹……價值數百億……美金。

“這……這到底怎麽……我要去問爺爺。”說著她向屋裏跑去。

“不用去了。”影風剛剛劈開所有藏匿不明錢財的樹,扔掉劍,“我想即便他也不知道,否則他不會接受的,這些錢既然這樣藏著就是為了隱瞞別人不是嗎?”他開始撿拾樹各個部位的碎片,“而且我懷疑……”他沒有說下去,又想起什麽,趕緊跑出去回收了拖到外麵那棵樹的殘骸。

這場雪並不大,第二天早上,寧合的桃樹們都穿上了精致的霜衣,三季的盛開結束了,學校卻又換了一片純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為這一難得一見的美景心潮湧動,沒錯,的確是太美妙了,它將壯觀的植物銀裝素裹,悲涼的枯枝立即可愛而溫暖了起來,那本幹枯的板條像打了粉底一樣婀娜,昨天還一片蕭瑟,轉眼就叫人讚歎,難道這薄薄的美麗真的足以掩蓋所以枯萎和汙穢嗎。

大家都是跟雪打了小半生交道的人,卻都試圖捕捉這一刻的絢爛,對雪的愛是不嫌多的,影飛當然也站咋潮流裏,可消毒器的功力卻從來沒有退步過,大家隻得匆匆拍攝就回到樓裏。

三個人都無法專心上課,滿腦子都是漫天飛舞的巨額美金。影風的不安最為嚴重,這錢怎麽都不像幹淨的。

聚傑不打球了?他的決定幾乎轟動了好幾個學校的籃球隊,不僅寧合的籃球隊人心惶惶,球場上的“嚎放派”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那些哀歎和失望全都埋在他心中小小的寂寞的城裏,每一刻。

唐仁等人憤憤地查看神兵軍團的財務賬目,那樣一大筆錢竟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在錢從總部匯入分部的途中幹擾並讓人毫無察覺,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小漫和阿景從柯韓的會議室裏走出來。她們並不是回來上班,也並沒有張揚回來本身這件事,隻是公司的業績在下滑,“大盤態勢明明良好,我們的企業實力和經營也沒有問題,股票卻持續下跌,這樣下去恐怕會接連虧損啊。”阿景說。

“可不是麽,眼看就要過年了,別的企業都抓住這個機會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多長幾隻手撿錢,隻有我們公司這麽清閑。”

“問題到底在哪呢?”

一種找到親人的感覺在小漫心中油然而生,“柯伯伯也在發愁吧。”兩人一路上都憂心忡忡。

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完全純淨的東西,就是克路迪水汪汪的大眼睛了吧。這些四處遊曆修行的日子,它也一直跟在她們身邊,雖說奇迷爾的記憶還是沒有恢複,不過阿景和小漫在各國的武林間汲取了不少的養分。克路迪似乎洞察出了她們身上的疲倦投來擔心的表情,不過它隻會擔心她們,見她們愁容不改,它的每一絲皮膚都開始活躍,它耍寶似的跳舞、打滾、撒嬌,那完美的皺紋,圓圓的頭,小耳朵隨著自身的節奏一顫一顫……她們舒展眉頭,這小家夥實在讓人不忍無視。

由於聖誕節的假期,阿海又從美國回來了,那輛阿斯頓馬丁從柯家大門一直開到房門,“老姐,在你這兒住了,給我弄個房間。”

“喂,你用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來啊,怕特工組不知道我們在這啊。”

“要是有殺手跟過來,你們就當修行了,反正我要在你這弄電腦。”

“說的也太輕鬆了吧?”

“是禍躲不過,一般殺手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吧?”

“除了秦城。”小漫說。

阿景低下頭,眼睛看著別處,“秦城……我想暫時不用擔心,特工組大概遇上麻煩了,所以沒空管我們的事。”

晚上,克路迪扭著驕傲的屁股走過來,阿海當然不忘拿出零食賄賂之。

阿景正關注著股市的每一動向,顧不得江湖人士組建的論壇和聊天室的喋喋不休,可單獨會話的窗口突然彈出來,“柯南!”

“化療,還在關注武林動向啊?”武林論壇也會由神兵監控,普通人不會進來,而新武林人士也可以自發地隨意組建論壇,隻要通過設置密碼將普通人排除在外就可以了,大家會對武林裏發生的事進行討論,他們身份各異,其中也不乏神兵、各幫派分子、跑龍套的小角色和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情報販子,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網名,在虛擬的世界尋覓著相對的自由。

影風立刻開門見山,“你們知不知道關於一筆巨款的事,大概是三年前,聊天室裏怎麽都沒人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