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武力

第22章 天降奇財(3)

“我在庭院的老樹裏意外發現了一筆巨款,依數目、時間和最近的風聲來看,這筆錢大概就是神兵三年前走失的那筆,而這些樹卻是少林寺的了完大師三年前送來的。”他走進書房,從角落的保險櫃裏翻出一本保存完好的筆記翻起來,“我對樹的各部分進行了檢測和鑒別。”他停止了翻找,並將有字的一麵衝著她們,“這是我父母的發明冊,上麵記載著他們畢生的經驗和發明的成就,然而那些假樹裏的物質正是我父母發明的生跡素,所以外表和枯榮都跟真的一樣。但這項發明應該沒有贈出,可是它確實使用在沒有記錄的了完大師送來的樹上了。”

“怎麽會扯上了完大師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對了,到底有多少錢,放置地點安全嗎?”阿景問。

影風把筆記放回去,“隻能說暫時是安全的,我放在密室裏,希望不要有人調查到這來。”

“你不要壓力太大,還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這件事牽扯到的神兵很麻煩,我又不想爺爺擔心或者牽扯進來。”

“你隻要保護好影飛就行了,像從小到大一樣。”小漫說。

影風剛剛鬆了口氣就開起玩笑,“我當然要保護影飛,不過我的保護傘有點小,聚傑誰來保護呢?”

小漫立即進入了精神戰備狀態,影風的麵部緩和下來,“算了,不開聚傑玩笑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才住進我家,我怎麽勸也不會好的,客房有的是,你這劑良藥要不要也住進來?”

“啊?”

阿景可逮住機會報複,“就這麽定了,小漫到你家住,真不賴,小漫,你好好為聚傑治療吧,我會照顧克路迪和奇迷爾的。”小漫被莫名其妙地沒收了鑰匙,等她咀嚼了這不對勁的事,那兩個人早已溜之大吉。

“劍譜,你看了嗎?”二人坐在咖啡廳裏。

“嗯,你知道我會看嗎?”

影風鬼笑,“武吃,武和吃你永遠拒絕不了的,我可是已經抓到你的軟肋了。”

“真膚淺,我的軟肋可不止這樣而已呦。”

“那還有什麽?”

她笑了笑,眼睛一瞥,又見到了讓她頭疼的無瑕,“天啊,開我玩笑呢吧,為什麽連到了這裏都甩不掉那個女人啊?”她一邊叫苦一邊捂著臉。

影風回頭掃描了一圈,泰然自若地看了看匆匆走過的無瑕,“比你漂亮的那個?”他在武林會上也見過那個人的。

阿景一下子抬起頭,“有嗎?”

“當然,你很在乎啊?”他調侃道,其實,一點也沒有。

坐在雅間裏的男人並不知道獵豹已經向食物逼近,還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樂極生悲就要再次被應驗了。

吳均然閑人似的朝雅間走,無瑕依舊心平氣和地抿著咖啡,門緩緩地拉開,浮現出吳均然那張孤傲的臉,驚弓之鳥的男人臉色立即由蠟黃到發青。他周圍的手下一擁而上,吳均然把門一關,開始準備擺平這堆菜鳥,不出三十秒,站著的都躺下了。那男人還算聰明,趁著亂勁兒翻到隔壁的雅間跑了出去,他衣衫都來不及扣好連跑帶爬地衝進車裏,“快開車。”

無瑕早已擺平了司機恭候著他呢,她猛踩油門,橫衝直撞,留下一路輪胎狠擦地麵的刺耳聲。

男人在後座被慣性搞得跌跌撞撞,“你幹什麽吃的,開穩點!”這個笨蛋此刻才發現司機依舊調了包,“你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說著,他迅速地把手伸向車門,無瑕一個急轉彎又把他跌躺到座位上,緊接著又是幾個急轉彎,車子倒進了死胡同。

男人掰開車門就衝出去,像鬆了韁繩的野狗,他跑向車尾,鉚勁一躍,可惜牆又高又滑,他顫抖的雙腿根本無法跳過。無瑕就如同所有的職業殺手那樣不緊不慢地推開車門,然後優雅地走過去。那男人靠在牆上,盡力保持站立的姿勢,他內心的恐懼仿佛即將麵臨一場沒有麻醉的手術,隻能等在那裏任人宰割並默數自己徘徊在喉嚨裏的心跳聲。

無瑕一腳踢向他的肚子,“錢和匯款單在哪?”

“你……你去問老魏,錢和匯款單都在他那。”

“少跟我來這套,他已經死了。”

“什……什麽,你們殺了他,不,我真的不知道。”

一股邪冷的聲音把白雲變成了烏雲,“尹始凡,有本事你就永遠不要說。”吳均然緩緩地走過來,直接捏住他的喉嚨,那人的機體功能脅迫他透過一絲縫隙去呼吸,青筋爆出來,眼球越來越突出,血絲瞬間湧上來,對他來說,最可怕的莫過於讓他明白,他生命的長度是由他自己決定的。

“我……說。”他用盡了力氣才擠出一點聲音。

吳均然鬆開手,他跌在地上,來不及喘上幾口氣就上氣不接下氣地招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錢放在哪兒了,你們去找齊魯青吧,千萬不要告訴他是我出賣了他。”

吳均然的嘴角再度翹起,“那都無所謂了。”

“什麽……不……不要……殺我……呃……”無瑕隻能眼睜睜地聽著那聲喉骨斷裂的清脆,也許,她能輕易地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可她永遠也不能阻止死亡的發生。

根本沒有時間考慮悼念,他們馬上又投入到尋找齊魯青的路程當中。

“你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吳均然突然冒出一句讓人捉摸不透的話。

坐在唐仁身邊的毓籬也和無瑕一樣愣了一下,眉頭皺成小山。

唐仁握緊了耳麥,“事情不太妙。”

吳均然又發話了,“驚訝嗎?依我的判斷,要麽你是太厲害的殺手,要麽,你不是殺手。”

“那你覺得我是哪一種呢?”

“那是誰跟你提了匯款單的事呢?”

“你偷錢的證據落在別人那兒你不會不安嗎,你應該感謝我的體貼才對。”本來想在他來之前問出點什麽,居然被他聽到了。

他沒有再說話。

比起他,她更捉摸不透唐仁的意思,總覺得他很深很神秘,而且能發現許多事情。

“小漫,你怎麽住進來了?”聚傑精神稍加,影飛卻成了木板臉。

“你不打球了?”小漫問。

“已經到了爸媽的極限了。”他的目光摩挲著地板,“沒有遵守約定,真是不好意思。”

“光不好意思可不行,我就是因為你不打球了才被迫住進來的。”

聚傑抬起頭,就接到簽有自己大名的籃球,“你一直帶著啊。”

“以前是,不過既然已經不珍貴了,還你吧。”

聚傑苦笑了兩聲,“是啊,本來就一文不值,倒是至少你住進來也算是籃球帶給我最後的福利了。”

小漫本是想激勵他的,沒想到起了反效果,她表情柔軟下來,“是嗎,看來這次是認真的啦,聚傑,我說你……是白癡吧。”

“啊?”

“打了那麽多年的球,放棄之後這樣說人家很像陳世美哦。”

“可是我沒有被毀滅,卻被打敗了。”

“所以才說你是白癡,不打了又怎麽樣,不打了就什麽都留不下了嗎,你的名字不是還在那顆球上麵嗎,所有的興奮、緊張、消耗、疲累,隊友啊,回憶啊,不是都還在嗎,人這一輩子,又不是一定要隻有一個夢想,你喜歡的東西,是因為你喜歡,而不是因為它叫籃球才具有特殊的價值的。”

聚傑抬起頭,“因為我喜歡嗎,那我呢,在你眼裏還有價值嗎?”

小漫轉過頭,笑了笑,“那你說我為什麽住進來呢?”

聚傑上前兩步抱住她,“還真是……想你了呢。”

重逢的沉浸還沒開始就被打斷了,影飛突然梨花帶雨地衝進來,“聚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你把我當成什麽,你是瞎子嗎?什麽都看不見嗎?這不是一場戲嗎?為什麽還要演下去不收場呢?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不是嗎,為什麽……”

“不是的,影飛,我是喜歡她的,你對我的我都能……”

“喜歡她?”影飛打斷他,“你寧願喜歡一個賭注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她可是隻值一顆籃球的賭注啊,那我算什麽,我連一顆球都不如嗎?”

聚傑剛要解釋,“她說什麽?”卻發覺小漫正認真地盯著他。

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不能不相信先人的哲學,有些事情雖然會來得遲,但終究會來。

影飛捂住臉抽泣著,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和無從逃避了,他深知這一切都隻能怪他一個人,他回過頭,“對不起啊,小漫,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又轉過頭,“影飛,對不起,其實我……”

“你不要解釋了,還嫌我不夠丟臉嗎……”她哭著跑了出去。

怎麽辦,怎麽跟影風交代,怎麽麵對影飛和小漫,他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什麽時候開始出錯的呢,把影飛當做妹妹開始嗎?答應打賭開始嗎?喜歡上小漫開始嗎?他是個失敗的人,這世界上無論年齡,夾在兩個重要的女人中間就是混蛋,他不善表達,要怎麽讓她們知道自己有多可惡……

“你不去安慰影飛嗎?”小漫說。

“她不會想再見到我了吧?”

“真是個白癡。”

他抬起頭,小漫怎麽這麽冷靜,是失望吧,她對我失望透頂了吧,我竟然用她換了一個籃球……

“等她平靜了再來我房間找我談吧。”小漫走出房間。

聚傑敲了敲影飛的門,開門的卻是影風,聚傑不知該怎麽麵對他而低下了頭,影風聲音低沉,“你一直很困擾吧,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能早就當機立斷了,我這個兄弟做得不稱職,抱歉了。”

聚傑驚愕地抬起頭,“你說什麽抱歉?”

“麵對才是最快的解決方法,雖然對你很抱歉,但那畢竟是我妹妹,我不想看她傷心,可她還是傷心了。”

“你打我一拳吧,那樣我還能希望以後是好兄弟。”聚傑說。

影風搖搖頭,“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怪我,雖然我確實挺想揍你,但畢竟是我拜托你不要傷害影飛的,所以……”

聚傑一拳鑿在影風臉上,“混蛋!這是身為哥哥該有的態度嗎?這個時候裝什麽名門子弟,就應該衝上來暴打我一頓不是嗎?”

影風沒有躲,嘴角腫了起來,他揪住聚傑的衣領,“我打你的話,你受得住嗎,我說了我很想揍你了!”他將他狠狠摔到地上,他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剛剛停下來的瞬間,很有魄力的一拳,拳鋒擦過他俊朗的臉頰落在耳旁的地麵上,隻是拳峰,就讓他的半邊臉又紅又腫。

“你這算是打了還是沒打?”聚傑躺在地上說。

“我警告你,不要小瞧了影飛,我妹妹,才不是別人排遣自責的理由,而且,梁聚傑,雖然是兄弟,但我跟你不同,我可以失去的人,很少很少。”

聚傑籲出一口氣,“兄弟啊兄弟,你這家夥真的是……”很強啊。

“想搬出去的話,我一定不會攔你。”影風站起來。

“本來想搬的,但現在想想,搬出去哪有這麽豪華又不收錢的地方?不會再減少了,我保證。”

影風走進屋子,險些再次被地上的各種碎片直穿湧泉,他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踩著空地來到影飛身邊。

影飛拚命敲打著他的肩膀,“哥哥你這個傻瓜,為什麽做你親近的人要那麽委屈,為什麽對所有人都仗義又溫柔,越是親人反倒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呢?當你的親人,我好窩囊,憑什麽,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影風不顧捶打抱住她,“就是因為親近啊,因為最親近,所以把你的立場和我同化了,影飛,還記得嗎,你曾經怪柯南害我丟掉了寒冰劍,其實,我根本不喜歡那麽冷的東西,我想要一把溫暖的劍,不是用來砍傷別人,而是溫暖我們的傷口。”

“哥,我好難過……”她再度失控,像個嬰兒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你放心吧,我這樣教訓聚傑才是最令他難過的,而且你這樣的失戀根本算不上失戀,至少對方一直知道你的心意,你比我強得多呢。”他就這樣讓她依偎著,影飛,這些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和擁抱你的傷口而存在的。

聚傑鼻青臉腫地走進小漫的房間,小漫看了看他,指了指桌子上早已經找好的藥箱,“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嘛,你接下來會搬出去嗎?”

“小漫,你怎麽能那麽冷靜啊?”

小漫沒有說話,隻是努了努嘴。

“本來是想搬出去,可是看見影風的樣子,我決定留下來了,友情不是那麽脆弱的,和影風是,我想,和影飛也是。”

“這樣很好啊。”

“你都不生氣嗎,接近的你的原因隻是一場欺騙。”聚傑終於說出來。

小漫長歎一口氣,“不,是兩場。”

聚傑愕然地抬起頭,“啊?”

“其實在你去找阿景之前,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和你出去玩,直到在一起,都是因為你長得有些像他。”

“他?”

“我以前最喜歡的人。確切地說不是兩場,而是三場騙局,他用假死騙了我,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身份,為什麽要幫你擋樹塊,為什麽要讓你在籃球上簽名,大概,我是有些喜歡你的吧。”

好坦誠,不過也有點傷心,“是嗎,原來我們之間有這麽多內幕啊。”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聽了我的內幕,是不是不那麽內疚了?我也是一樣,感覺輕鬆得很。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吧,好嗎?”

“必須要結束的,小漫,都忘記吧,把對方的一切都忘了。”

“我可沒說要把一切都忘了啊,我說的是內幕忘掉就好了。”

“不,一定要全部忘記。”

“對你來說那麽輕鬆嗎?我可不這麽認為呢。”

“可以的,我來幫你忘記。”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梁聚傑,是華影風的朋友,我一直很喜歡你,我們做朋友好嗎?”

她直直地望著他,他剛剛說把一切都忘了不是意味著要結束嗎?是的,是應該結束了,不結束怎麽會有新的開始。

“韓漫,我們做朋友好嗎?”

她低下頭,心裏有種暖流,他還真是不善言辭呢。

“韓漫,我們做朋友吧。”

她抬起頭,“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做男朋友?”

聚傑伸出的手僵住,愣了一下。

“我們……正式開始吧。”

她準備去握住他的手,卻被一把攬在懷裏。

華家又恢複了平靜,生活總是磕磕絆絆的又充滿欺騙,但是真實,隻要你想去發現,自然就會存在,女人是很脆弱的生物,但是你卻不知道,為什麽她們總是吵架、生氣、受傷、倒下去,卻還是能夠站起來,女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甚至勝過了愛情,你永遠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開始視若仇敵,或如膠似漆的,其實她們隻是,沒有想象中那麽脆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