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霹靂殺手，無形的凶器(2)
楓樹林的小屋裏，坐著一個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卻百感交集的女人，秦城趕到的時候，甚至不想看她柔弱中帶著堅定的眼神。
“你……怎麽來了？”
小漫微笑著，眼睛閃爍著，“我搬出來了，我戰勝自己了，死去的是他們的小漫，今天我是全新的我。”
他也微笑，“你果然是我腦中的那個小漫，跟我走。”
車開了一陣，地區有些偏遠，他把她帶到一所美不勝收的別院，別墅周圍環繞著巨大的院子，所有的傭人都是他的手下，從此，這就是她的家。
“小漫，明天傍晚5點，在楓樹林等我，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她欣喜地點了點頭。
他開車走了，有一種暢快，阿景，是我贏了哦，本來就會是我贏的，一切都會如我所想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他又想起那個映著朝陽放飛金絲雀的女孩，想起那個一次次把他推開令他心痛的女孩，那個在心形葉子中和他一同飄落的女孩。
第二天，小漫從日落等到天黑，她也說不好那種感覺，思考力已經所剩無幾，一切都不真實，心情也被驅使，不過她照做這，按莫名的指令照做，也許，成為了秦城的一部分，她隻管接收執行，隻要是他發出的信號。
她總是會比所有葉子先一步感覺到他的到來，她興高采烈地轉過身，他的表情卻怪怪的，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睛複雜地盯著自己，手背在後麵像是藏了什麽。
他笑了笑，沒有半點猶豫。這無論對誰都是最好的選擇，阿景，不要怪我，我不能同時保護兩個女人，你很快就會忘記的，如果小漫不再是你的小漫，女人之間的感情是不牢靠的，或者如果小漫變成我的小漫，你就會願意變成我的阿景了，那樣再圓滿不過。
“這是什麽？”小漫結果他藏在身後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毒……心……掌？”她疑惑不解地念，智商幾乎為零。
“沒錯，是毒心掌，早在幾百年前就從江湖上消失，曾威震四海，天下無敵，讓人聞之色變的功夫，也是所有掌法門人你爭我奪的目標，此掌一出，鬼哭神號。”
“你想……讓我練？”
“隻有它配得上你。”
小漫的大腦一片模糊之後，又似乎接到了某種指令，突然看得入神。
阿景接受了小漫原來的工作，利用唯一無法從特工組裏切除的電腦係統調查特工組主要成員分支地點，雖說這些人的動態已被他們了如指掌，但這道程序是一把雙刃劍，深入敵方也暴露自己，不過目前最讓他們擔心的依然是小漫，自那之後，他們再也沒見到過小漫。
“出來了，成員資料。”阿景把影風叫了過來，並將世界地圖合並進特工組成員分布圖裏，她點擊駐留在附近的高手，“看，這是和服女，集伊賀、柳生等日本大派精髓於一身的高級殺手，還有這個，他的力量不容忽視，他武功不高，但是操控機械的專家，特工組裏的機械兵團連我也沒見過，隻有king能命令他們……”
“他們的光標大多都在移動啊。”影風看的眼花繚亂。
“嗯，這個係統的線路是透過秘密光纜連接的，建造的時候格局沒辦法太完善，所以我們的線路不能被切除出來，組織裏的人行動時大多會帶著和特工組程序相連的電腦，所以即使沒有通話，隻要他們的電腦開著，我們就能判斷他們的方位。”
“我不能用整個華家的力量來對付他們，華家有很多事要做，是不能倒的，可憑我們幾個人怎麽和他們鬥？”
阿景皺起眉頭，“武林相安無事才是法，如果用華家的力量隻會連累華家的滅亡，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如果兩股勢力對抗，神兵不會管，所以，我們唯有借助神兵的力量，讓神兵以正義之名收拾特工組。”
“可是神兵的宗旨是維持平衡和保守秘密，在各集團間的力量沒有失衡的情況下，神兵不會先入為主做無用功的。”
“不，已經失衡了，特工組的力量已經過於強大了，神兵不會全然不覺的，隻是沒有突破口，我們來做那個突破口。”
“最棘手的是，神兵高層是特工組的人，而且連主席都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了。”
“我們一定要相信主席，即使主席夫人是敵人，因為如果連主席本人都沒辦法相信，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不過，聯絡主席而避開他夫人顯然不可能，現在，藍清岩才是關鍵，隻要有一點希望，我也要背水一戰，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救小漫，化療，你現在退出，華家還可以全身而退。”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想讓我堵上你的嘴嗎？”
修煉毒心掌的過程異常艱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小漫把自己關在屋裏，承擔起無人知曉的生生死死，秦城偶爾會幫她護功，更多的是傭人的進進出出，隔三差五就要過一些走火入魔的險關。
阿景和影風也不忘修行，相互護功，效率倍增，聚傑對自己的體能訓練沒放鬆警惕，阿海則在盯住目前局麵的同時，努力接替了小漫的調查工作。
武器專家摘下耳麥同麵具男走出暗室，“不行，封印原子槍的第二道程序及其複雜，直接連同自毀係統，如果冒險，原子槍很有可能一並毀掉，看來，隻有得到密碼了。”
三更半夜，是安靜地結束一些事務的最佳時刻，一切都渾然不覺。突然，柯氏利用率頗低的大房子裏警鈴瘋響，阿景猛地掀開被子，四周已烏煙瘴氣，這不是火災，而是她沒少用過的煙幕彈，阿海摸索著推開房門衝進來，“怎麽回事？”
“有殺手來了。”
緊接著，數名殺手從門和窗戶，在礙眼的煙霧中逼近，阿景打開抽屜，拿出兩副墨鏡，直接將其中一副扣在阿海臉上，這是殺手專用的隔塵鏡。視野清晰後，那些迅猛的腳步已將與夜相融的黑色帶到麵前。阿景一把將阿海撥到身後，運功入掌，擊中前方兩個敵人，那兩人瞬時倒地，還好不是高級殺手。
顯然，敵人在以數量取勝，更多的殺手從背後襲來，阿海一驚，“別碰我老姐！”順手拔出床頭的寶劍，鋒雷骨的光芒頓時驅散了一片煙霧，猛地，他感到一股力量，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這利器和他也能有感應，不懂劍法的他就蠻掃過去，憑著兵刃自身揮散的劍氣打倒了敵人。
糾纏好一會兒，阿景拉著阿海逃出房間，這才聽見院子裏的巨大聲響，影風正和一隻巨大的機器人鬥爭著，雲布爪根本無法抵擋那個怪物一樣的機械的任何一隻“手”，它的重量大概超過十噸，硬度也前所未見，每挪一步都將院子踏出個坑來，雖然聲響過大，又不隱蔽，用於近郊獨棟別墅卻簡單無害。
它的四隻手時而輪番上陣，時而集體合攻，弄得影風應接不暇，隻能以輕功閃避。
“它的目標鎖定了華老兄，老姐，我們可以攻擊它！”阿海喊道。
阿景迅速跑回房間拿出一個小型定時炸彈，“用這個！”並按下定時鍵。
影風實在支持不住，被大家夥的四手齊攻收服，其中一隻手一把將他抓起，而他毫無反抗能力。另一隻手騰出空來，實惠地打在阿景手上，炸彈掉在前方，緊接著，從機器人頭部射出一道光柱直接瞄準阿景，強化玻璃裏的操控者麵無表情地忙碌著。
“糟了！”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機器人係統中的敵人，可定時器已經啟動，沒辦法去撿。影風依然被大鐵手抓著，那手像是要把他放進內部抓起來，他拚命揮動雲布爪，劍氣卻無法給那家夥半點痕跡。另外三隻鐵爪輪流向阿景伸出，失去輕功的她根本無從閃躲，一隻爪將她抓起來又狠狠扔出去，她撞到牆上，又跌下來，那隻爪又去抓她，試圖將剛才的動作重演一遍。阿海撲過去抓時間不多的定時炸彈，不料卻沒能躲過機器人的眼睛，他也被掃描了，成為第三個敵人。第三隻大爪揮向他，他趕緊躲開，同時阿景也站起來，再度分散大家夥的注意力。
可影風並沒有因此得救，那隻大爪一直將他抓得緊緊的，另外三隻爪還與姐弟倆不停糾纏著，聚傑用老爸從黑市買的槍朝著大家夥放了幾槍，毫無用處，很快，影風被舉到機器人頭頂，停住了！失靈了嗎？當然不是，機器人頭頂的螺旋狀結構自覺旋出一個洞，要被扔進去了。阿景和阿海見狀，心急如焚卻分身乏術，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手趁亂撿起馬上就要引爆的炸彈抬手丟進它頭頂的洞裏，炸彈剛進去就爆炸了，大爪全停下來，影風也被自動鬆開重回地麵。炸彈雖小，但應該炸到了主控係統。
“聚傑！”阿景忍著腿疼跑過來。
阿海也解除警報，“剛剛那球投的漂亮。”
影風盯著龐大的機器人，“結束了嗎？”
隻見強化玻璃裏的操控者安然無事，沒等眾人鬆一口氣，又麵無表情地回了下頭，轉過來快節奏按起麵前的按鈕。
四個人全都怔住了，眼看著這個大家夥微妙的組合，齊聲叫道，“備用係統？”
一眨眼的工夫，後方又出現數名殺手，全力衝過來。
聚傑拎起手裏的箱子，“我收拾了貴重的東西，大家快逃吧。”
影風背起阿景，四人逃到機艙，沒有時間檢查，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啟動，他們就這樣狼狽又倉促地飛入天空，眼看著玻璃和牆壁散落一地，腳下的房子被大機器人幾下子掏成廢墟。
“我們現在要去哪？”阿海滿眼淒涼地問。
影風盯著與特工組相連的電腦屏幕，上麵組織各個分支的光標都鮮明地移動著，“也許，那不重要。”他說。
接下來的日子，飛機幾乎沒怎麽停過，他們總能遭到追殺，居無定所的生活消耗了他們太多能量，幾個人都學會開飛機，換班操控。
阿景上網讀取著新武林新聞：“最近s市發生了好幾起命案，查不出死因，懷疑是武林人幹的。”
影風也搜尋著新武林論壇，“因心髒壞死而猝死？身體外部無創傷，內髒有中毒跡象，胃部無毒藥殘留，毒並非通過血液傳進來，死者表情痛苦……而且普通新聞也有報，懷疑是種新型疾病。”
“等一下，你看這張照片。”阿景點擊其中一張，“快，這裏是不是有印記？”
“沒錯，是一個淡淡的掌印。”
突然，電腦屏幕一黑，死機。阿海一邊殺毒一邊埋怨，“討厭，到底是什麽重要的圖片啊，寧願引進病毒也要看。”
阿景和影風四目相對，心照不宣。
不過他們的表情沒有絲毫舒緩，反而更加緊湊，如果判斷沒錯，那是江湖上早已失傳的邪功，至強之極的毒心掌，正派功夫怎麽練也不敵那功夫的霸氣，而且那功夫的修煉者都像人造人一樣身體能力超常並毫無感情，而且這種功夫力求速成，除對天資要求甚高之外修煉過程也十分艱辛，威力如機器一樣是一般功夫無可比擬的，那極淡的掌印表示施掌者功夫還沒十分到家，還沒到家就已有這種力量，簡直令人發指，而且這種殺手一旦啟用，就表示不會輕易收手。
“是他嗎？”影風嚴肅得可怕。
“除了他，還有誰會找到這絕種的邪功。”
看來king這次也爆發真正的行動了，否則怎麽會這麽急著鏟除背叛者和以及。飛機旁邊的屏幕上出現畫麵，有一個光標一直離代表阿景他們自己的圓點很近，回頭一看，敵人的飛機已經追過來，聚傑加大油門，戰鬥真的開始了。
一夜之間，新聞不斷，那名毒功殺手又殺了幾個人，從報道上來看，這些被害者之間根本毫無瓜葛，警方也查不出凶手的殺人動機，更無從調查，事態好像正在向人們所害怕的方向發展。
“還沒甩掉敵人嗎？”阿景有些迫不及待，“我來。”
她坐在駕駛位，用力扳動操縱杆，飛機一個猛子衝入前方，幾個急轉彎過後，一片禿山映入眼簾，這裏處處尖崖絕嶺，地勢簡直是飛機的墳墓，她狠踩油門，拖著長尾巴衝進死亡之地，敵方也視死如歸地跟過來。她以極速繞著各個峰頂來回盤旋，敵人根本沒時間考慮，也以極速沿她的路線迅猛直追。阿景可沒打算在這豁出命去，她嘴角一翹，側過機身通過前方兩峰之間的窄縫，後方敵人兩架飛機欠些默契妄圖一起進入窄縫，撞了個粉身碎骨，第三架飛機來不及刹車也跟著墜毀身亡。
第四架飛機是狠角色，旋轉著開進狹縫，用機身氣流排開周圍前幾架飛機的碎片順利追上了他們。阿景按下左方較隱蔽的幾個按鈕，直升機的螺旋槳漸漸變慢停止，收回機頂，緊接著，機身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中部支出兩隻機翼，頭部和尾部也各有伸縮，影風他們望著這種變化才知道原來這架飛機的“特製”是在於此。
敵人的第五架、第六架、第七架也跟上來，king還真是沒少派人啊，是把戰機組也派出來了嗎，改裝機一個強壯的後噴氣，展開真正的機械戰。
兩台機器從後方發射機關炮，阿景來回閃躲外帶上下翻轉，機艙裏的其他人早已撞得鼻青臉腫。險些被打到，不容片刻放鬆，另兩架飛機從兩邊夾擊，眼看著敵人機身中露出彈道，她咬了咬嘴唇，逃不掉了，心一橫，發揮身材優勢，使出全力將操縱杆拉近身體。飛機火箭般衝入高空，阿海他們被瞬間超重嚇得大叫出來。
幸運的是，這步險棋下完之後，他們逃了出來。
高空真是美麗啊，阿景將飛機交回聚傑手裏，又跑到電腦前，緊張兮兮地打開了剛才要看的文件。
照片出現了，她突然變得異常激動，“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影風仔細一看，是那個淡掌印沒有了，接著電腦屏幕又黑了下去。
“喂！”阿海有些激動地抱住電腦，影風也不解地望著阿景，她整個人突然屋裏地坐下來，影風靠向她，“你沒事吧？”
她有些絕望地看著天空，“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影風也被弄得緊張起來。
阿景閉上眼睛，就像不忍看見什麽，“他在練習，用無辜的人練習他的毒心掌，以求速成，短短一晚，就頗具成效了，先後被殺的人身上的掌印越來越淡，直至掌印消失，知道嗎，殺這些人，隻是為了練習而已！”
影風和阿海的臉馬上冷下來，心裏莫名發麻，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阿海這次修電腦用的時間比上次更短了，他又打開組織分布圖，“特工組最近有什麽大事嗎？光標都在向基地聚集呢，前兩天就有緩慢變化，這兩天移動更多更快了。”
阿景也不知道內情，“把電腦關上吧，電腦開著他們就會知道我們的位置，不過逃也沒有用，我們去找毒心掌殺手吧。”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毒心掌啊，還沒找到小漫，不可以死那麽慘。”半天沒插上話的聚傑說。
“毒心掌這麽高調，一定會引起神兵注意的，我們可以借毒心掌殺手接近神兵，隻有神兵消滅特工組才能救小漫，而且，我們能從毒心掌手中救下哪怕一個人，也好啊，化療，阿海，嗯？”
影風避開他受不了的眼神，小聲歎氣道，“太冒險了。”
晚上，飛機停下來，油已經不多了，眾人歇歇吃了點飯，都放風似的跑到外麵，還是過不慣這種逃亡的日子。
當然，他們知道這種天高地廣的時光不會持續多一會兒，他們也需要知道敵人的位置，一打開電腦，停留在組織分布圖那一頁的光標已經包圍了代表他們所在的地域的紅點。
大家難得忙裏偷閑，忽地聽到一聲“竄天猴”似的響聲，影風抬起頭，“快跑哇！”
他們前腳跳開，後方土地就開了花，接連幾個炸彈，飛機隻剩小半個身體，片瓦在空中亂飛，這下毫無身外之物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影風他們一直把兩把劍和影風母親的筆記帶在身邊。
高空中的敵人沒看到躲在樹叢裏的他們，解除警報後，阿景看著光禿禿的一片，“這下想找毒心掌殺手也沒資本了。”
阿海像尋寶似的搜索，不肯放棄僥幸心理，“也說不定他會主動找上我們呢。”
聚傑打他的頭，“烏鴉嘴。”